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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所谓初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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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第五日。

伊瑟独自一人坐在剧院后台走廊里的餐厅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权当午饭的酸奶。

有人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是伊万·维伦科。

和他一起在伊瑟面前坐下的,还有同样端着一个装着三明治的盘子的十五岁男孩罗曼·扎伊采夫,代表俄罗斯。

伊万和罗曼的编号排在一起,每天一起上课排练,但这并不是他们熟络起来的唯一理由。

他们,连带着伊瑟,是这届洛桑赛通过预选的六十六人里,仅有的三个说俄语的选手。

说来也巧,虽然伊瑟和伊万代表的是位于英国伦敦的皇家芭蕾舞学校,两人的代表的国家却都不是英国。

伊万来自白俄罗斯,他在十三岁的时候被当地一所企业赞助,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来到RBS留学。

而伊瑟,虽然之前已经决定要申请英国国籍,但当下乱七八糟的手续还没有办完,所以目前还是单纯的俄罗斯国籍,代表俄罗斯参赛。

在这个赛场,和英国选手一样稀少的,当属俄罗斯选手了。

莫大附属学校和瓦岗诺娃学校,大概出于和RBS一样的原因,一向甚少参加这种类型在俄罗斯以外举办的比赛。所以伊瑟,在看到罗曼·扎伊采夫来自的学校并非那两所名声在外的学校之后并不意外,但也有一点点的错乱。

伊瑟·霍夫曼,九岁入读的第一所专业舞蹈学校,就是罗曼来自的这所彼尔姆芭蕾学校。

要知道,她和罗曼,是同年出生的——也就是说,伊瑟和这个顶着一头乱蓬蓬的浅焦糖色头发的男孩,曾经是同班同学。

看在上帝的份上,离开那所学校已经五年有余,哪怕罗曼长着一张娃娃脸,伊瑟仍旧没有在自己对于那所学校零碎的回忆里搜集到哪怕一点点关于这个男孩的信息。

万幸(?)罗曼对她似乎也没有任何印象,伊瑟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地就隐瞒了自己在彼尔姆上过一年学的事实。

“伊瑟,”伊万的声音唤回了伊瑟飘得有点远的思绪,“你就吃这么点?不怕等下饿晕在舞台上么?”他打量着她手里已经快被吃完的那一小盒酸奶,挑了挑眉——他没记错的话,早上那顿伊瑟也没怎么吃。

认识三年有余,伊万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伊瑟——他印象里的她应该是个极少流露出负面情绪,大大的眼睛里总是流露着跳跃的笑意的开心果。

伊瑟摇摇头。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并不饿,要不是知道下午要比赛,理智告诉她现在必须得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的话,她可能连这盒酸奶都不会喝。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一堆蝴蝶在飞。

她抿抿嘴,刮完小盒子里的最后一点酸奶,扯起嘴角对两个刚刚坐下没多久的男孩笑笑说:“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化妆了”,就起身离去。

隐约听到身后伊万在对罗曼说“她平时都不这样的……”,伊瑟自己也不禁苦笑。即便是她自己,都很难理解她现在的状况。

上台表演前会紧张是很正常,但是——

自从十一岁第一次站上皇家芭蕾舞团《胡桃夹子》的舞台,过去的将近五年时光里,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过多少次皇家歌剧院的舞台,虽然除去学校的汇报演出跳的都是没有名字的小孩角色——ROH那么大的排场都见过那么多次了,身在世界上最好的的芭蕾舞团附属学校的她还有什么是值得去那么害怕那么紧张的呢?

她也一直是用这样的理由来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心态的。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比赛,即便比以往绝大部分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认真花功夫,但前面打分的古典和现代两个大课以及四分之一决赛的两支舞她都没有任何闪失的完成了。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次比赛应该就能这么顺顺当当地比完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前一天晚上。

比完四分之一决赛的现代变奏之后,赛事组委会就在剧院的大堂里的投影屏上,放出了进入半决赛的三十一人名单。

四分之一决赛淘汰掉了一半有余的参赛者。

她很快在名单上看到了序号靠前的伊万和罗曼的名字,然后在页尾找到了序号靠后的自己的名字。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和身边的伊万稍微拥抱庆祝了一下。

不出意外。

每天和别的参赛者一起排练,伊瑟也大概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优势。虽然就技术能力方面她确实只排在中游,但就适应力、学习能力和语言沟通能力来说,她的家庭背景和经历给她加了不少的分数。对于洛桑赛最为有名的斜台,或许是心理准备做的比较充分,她也比她自己想象的要适应的好。

这应该足以让她成为留下来的那一半了。

但他们的身边,如他们这般平静的却实在不多。

晋级者倒大部分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被淘汰的少年少女们就无法那么淡定了。

伊瑟身边的女孩子,这会儿眼眶憋得红红的,拼命想忍住自己的眼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这几天才熟络起来的和她同组女生在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甚至没有意识到伊瑟就站在她正前方。

这两个女孩自然不是唯一抹眼泪的,就连男孩子,都有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珠的。

这是比赛的第四天,绝大多数参赛者到了这个时候,才好不容易客服了时差等等客观因素,适应了比赛的气氛,开始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这个时候来告诉你,你没有成为进入半决赛那一半人,你止步于此了,有多少人能好受呢?

看着周围一片纷杂的人群,伊瑟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跟着伊万走出大厅,身后的嘈杂让她突然开始对于接下来的比赛茫然起来。

可能是天天跟着因为实力超群而自信成习惯的伊万,也可能是比赛正式开始之后每天也就是上上大课排排练,直到这一刻,“淘汰”和“晋级”这两个词就这么堂堂正正地出现的时候,伊瑟才突然有了非常强烈的“这是在比赛啊”的实感。

这次比赛几乎是她这五年来第一次只专心跳舞什么别的都不去想都不去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每一天每一节课之后的提升,但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接下来的半决赛和决赛,她又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她不知道她能走到哪里,不知道下一次她的名字还会不会出现在最后的晋级名单上。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这样的感受,在接下来的这一天更加深切。

清早的第一堂热身课,不再像之前的四天那样分成不同的组分别进行,而是三十一个人全部在舞台上进行。

或许是因为站在倾斜的舞台上带来的心理负担,或许是因为人数的减少导致的选手水平的提高,或许是她自己的错觉,哪怕这天的所有练习都不会计入分数,伊瑟还是觉得周围的气氛不一样了。

似乎连空气中,都飘散着名为“竞争”的粒子。

之后的自选古典变奏排练,伊瑟排得相当昏头昏脑糊里糊涂,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拍子有没有跟对。

偏偏她的自选的曲目是《巴黎圣母院》的艾丝美拉达变奏,这玩意儿一旦不在拍子上大概连外行人都能轻松看出来。要是下午比赛的时候拍子也乱了,她大概就可以直接收拾收拾东西回伦敦了。

她把第一场规定古典变奏的妆画好,穿上tutu裙,然后坐在镜子前发呆。

如果有人问她,她喜欢跳舞吗?伊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自然是喜欢跳舞的。

这样的喜欢大概是她生来就有的,不单单是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喜欢跟着音乐手舞足蹈——她爸爸现在还常常会说起他在彼尔姆歌剧与芭蕾剧院乐团任职的时候,把只有三四岁的她带去剧院放在台上,她就会边自己给自己哼着不成调的歌边群魔乱舞。

然后的然后就再顺理成章不过了,从彼尔姆芭蕾学校到皇家芭蕾舞学校,哪怕未必能成为最班上最好最出众的那一个,伊瑟也足够知足了。

她好像一直都不是一个有着多远大目标的人。

譬如对于这次比赛,她最开始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通过四分之一决赛,原因也再单纯不过——四分之一决赛并不比自选古典伴奏,只比规定古典变奏和现代变奏。

对于女选手,规定古典变奏的服装要求是训练体操服和tutu裙,现代变奏则是纯色T恤和训练裤。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进入半决赛,辛苦带来的为自选变奏准备的全套服装就白费了。

眼下,很快她就要穿上千里迢迢从伦敦带来的服装站上舞台了。按理说,她的目标已然达到,那她今天到底在紧张什么,现在到底在踌躇什么呢?

那些所有的犹疑,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比她自己认为的要有雄心。

她渴望站上更大更多的舞台,她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她享受观众的目光聚集的瞬间。

这一路走来的顺风顺水,身在世界上最好的学校,常常有机会站上ROH的现实,太好地掩盖了这些情绪。

比起同样参赛的其他并没有在专业舞蹈学校上学,需要在课余时间跨越整个城市去上课的选手,她无疑要幸运得太多太多,付出的努力也太少太少了。

可是,她跳舞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为了去获得胜利,去站上更大的舞台吗?

她还记得她对于舞台的,最初的热爱吗?

她不知道若干年后,她是不是还能站在ROH的舞台上,但她知道,这场比赛结束以后,在她未来漫长的职业生涯和人生里,她很难再次回到这座城市和这个舞台了。

接下来,在鲍力尤剧院的最后这三支或者是六支舞,值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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