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况祈沣生病了仍旧像个大爷的指挥这指挥那,一会儿“安小宽,我渴了!”一会儿“安小宽,我饿了!”再一会儿“安小宽,换个台!”
安小宽忍无可忍,“遥控器就在你手边,你都懒得拿啊!”
“手疼,胳膊疼。”况祈沣面无表情的解释着,安小宽嘴角一抽,真是个多事的男人,怎么以前没见过他这么婆妈,不对,也许他平常在她面前不这样而已,要是在工作呢?顿时,心疼姜柯宇三秒钟。
“不看了,我困了,你爱看啥看啥!”安小宽才不能忍受和他一起看财经节目,一连串的数字让她只想打瞌睡。
“现在都快五点了,你这睡了晚上还睡得着吗?”某人好心提醒。
“要你管啊!”蹦蹦跳跳的进了卧室,用力把门一关,况祈沣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老杨,你还是再来一趟吧。”
安小宽躲在被子里玩游戏,一个很简单的换装游戏,这一关是要好友一起合作完成的,她敲了傅希子的号之后才想到,傅希子那傻妞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希子不在,游戏也玩不下去了,明明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傅惜川的电话。
“嫂子,沣哥好些了吗?”傅惜川似乎是在一个很吵杂的环境里,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他啊,他好多了。你那怎么这么吵,在哪呢?”
“我在祈海。”脚步声传来,人群吵闹声渐远,他应该是寻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今天是当地少数民族的集会,晚上还有篝火表演,所以吵了点。”
“哦,这样啊。”
“嫂子,有事吗?”
“我,我就想问问有没有希子的消息。”
那边一顿沉默,“还没有找到,不过还再接着找。”
安小宽也不知怎么劝他,“希子不会有事的,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我也很想她。”
“好!”傅惜川答应的爽快,那边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安小宽与他寒暄几句随即挂了电话。
翻了个身看着外面的天,傅希子到底在哪里?真的会和徐皎然在一起吗?那些年傅希子被伤透心,好不容易才走出困境,怎么能一遇到徐皎然又陷进去了呢?如果是徐皎然,她真的不希望是这个结局。
祈海篝火盛宴,少数民族特有的服装很是亮眼,一群人围着篝火边唱边跳,饿了还有香喷喷的烤肉吃,远方的大海在篝火的映衬下更显深沉。
阮卫琛从阿妹手里拿了两罐啤酒,一转身就没见傅惜川身影了。
“川子川子……”阮卫琛习惯了喊他川子,这一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路人纷纷偏头看他,阮卫琛没看见熟悉的人又接着喊。路边碰到同村的阿妹,她告诉他傅惜川往海边走了。
阮卫琛找到傅惜川时,他正呆呆的看着漆黑的海,身后的辉煌远远照不清身前汹涌的波涛,它翻滚着似乎开始了一场奇妙又凶险的旅途。
“怎么就跑这么远了?”海边没人,几乎所有人都在参与篝火盛会,阮卫琛这才从身后环住他,小声的耳语是恋人的絮语,“饿了吗,刚才没见你吃烤肉,我就拿了两罐啤酒,要喝吗?”
傅惜川没说话,仍是呆呆的看着远方,阮卫琛搂的更紧了,海风很大他怕冷着他,所以他站到他前面,面对面的抱住他,“川子,我们没有放弃她,希子会找到的。”言语里满是疼惜,也只能是紧紧的拥住他不让他再承受风雨的袭击。
“希子从小就吃了很多苦,5岁那年被拐走三年后才找回来,她变得小心翼翼,吃饭睡觉就连上个厕所之前都要看我们一眼,惊恐的小眼神着实让人揪心,我们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让她恢复,可是那三年的噩梦……”傅惜川不忍说下去,阮卫琛吻着他的侧脸,看到他眼角晶莹的泪,一时心头难受。
“希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
远方海洋,是天堂还是地狱?海浪翻涌,看不见的尽头是否有天光?
晚上七点,况祈沣敲响了卧室的房门,安小宽睡得头晕晕的,开了门还不能完全适应光亮。
“晚饭好了,出来吃吧。”安小宽闻到了熟悉的饭菜味,自从两人开始言语讽刺之后,况祈沣就已经很少在家做饭了,想到这心里莫名的有些感慨。
那时候况祈沣问她最爱吃什么,安小宽却说我不挑食也就不吃香菜、胡萝卜而已啦。她说得俏皮,况祈沣摸着她的头端出来的饭菜却是清一色加了香菜的,她皱着小脸撂了筷子,况祈沣也不劝她反而大口吃起来,那场面当真好笑,安小宽委屈的嘟着嘴添了一碗白饭,然后况祈沣给她挑了所有的香菜,安小宽怎么说来着?“哦,你怎么多此一举!”
况祈沣“嗯嗯”两声,一筷子轻打她脑袋说:“这样你才能记着我的好啊!”
当时安小宽正经历高三前的大磨难,眼镜度数如日增加,他说吃胡萝卜对眼睛好,下了功夫做了不少的菜系,安小宽最终是吃了只不过并不是胡萝卜而是用豆制品做的山寨胡萝卜。
他做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其实早已沦陷在他的糖衣炮弹下了。
安小宽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况祈沣食指瞧着桌面,“这桌菜不比你弄的粥好吃?”他嘚瑟的坏笑,安小宽点着头,“那你傻乐什么呢!”
“我想起你说的‘这样你才能记着我的好’!”心里话脱口而出,安小宽猛地闭上嘴低头不看他,况祈沣也想起来了,伸出的筷子呆滞在空中。
“我现在对你不好吗?”他问。
“好啊,很好啊,这不是还做了一顿饭菜嘛!”安小宽鼻头酸酸的,这算哪门子好,你在外面绯闻不断,做一顿饭就是对我好了?况祈沣,没有哪一对整天说要离婚的夫妻。
“就像散伙饭一样。”她小声的嘟囔着,饭吃的是越来越没意思了,况祈沣听到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还没有开口,便被门铃打断。
“我去开门,应该是老杨来了。”况祈沣放下碗筷,安小宽也不再吃了。
来的人就是老杨,姜柯宇大总助又来了。
“哇,你们在吃饭啊,好香啊!”姜柯宇属狗的,况祈沣回他,“自己去拿碗筷,还有老杨你再看看她的脚。”
老杨得令,蹲下来帮看安小宽的脚,“夫人这问题不大,修养几天就好了。”他一边拿药一边问况祈沣,“况总,你身体怎么样?”
“小问题,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一旁吃饭的姜柯宇听到“睡了一觉”整个眼都亮晶晶了,他对安小宽挤眉弄眼的,安小宽就差比个中指戳他双眼了。倒是况祈沣咳嗽几声对他说:“柯宇,吃完后送我去公司。”
况祈沣去卧室换衣服后,姜柯宇也吃完了,临走前况祈沣说:“你的脚不方便,先在这住一段时间吧,到时候我让柯宇接你回去。”
安小宽没理他,只顾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眼皮都没抬一下,姜柯宇心里叫惨,这两个生命力顽强的主,看样子是又谈崩了!
姜柯宇先送了老杨回家,调头去公司的时候,况祈沣说了声“回况宅”。他从后视镜里看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反而是况祈沣先他问起。
“景楠去公司了?”
姜柯宇手抖了一下,“嗯,今早例会时间来的。”
“你跟她怎么说的?”
“她要见你,我让她重新预约了。”
“嗯,还行。”
姜柯宇没问出口的是,一周前的汀一酒吧,他们压根没见过景楠啊,难道是?姜柯宇不敢往下想,因为他是站在安小宽这边的,可况祈沣又是他的衣食父母,这下两难了。
到了况宅,大厅的水晶吊灯已经亮起,姜柯宇只是接到消息说大老板要来临城,没想他直接住进了况宅。
“柯宇,他回来的事情先不要跟小宽说,我怕她心情不好。”姜柯宇答应了,走的时候却更闹不明白了,明明这么为对方着想可怎么老做些让人难受的事情呢!
况宅,况祈沣结婚后单独买的一栋别墅,是况氏最金贵的一套产业园里价格最昂贵的一栋,他叔叔况衍州常年在国外,回国的机会一只手绝对数的过来,如果要住宿肯定也是临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他那个人潇洒的日子过惯了,最不喜欢的就是安定下来,更别提一次都没来过的况宅了。
可现在,况衍州不仅回临城了还住进了况宅。
“叔叔,好久不见。”况祈沣伸出双手准备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哪知听到声响转身的况衍州冲他丢了一份照片。
“你还好意思嬉皮笑脸!”况祈沣的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照片,露骨的惹人联想翩翩的高清艳照,拍摄的角度堪称专业,他往后退一步蹲下捡起其中一张,上面女人穿着薄纱,酥胸狠狠的挤压在他的胸前,两人契合的姿势已经不能是暧昧能形容了。
“拍得不错,如果用艺术的角度看,绝对是能获奖的情·se作品!”
“混账!”况衍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传出去像什么样!”
“有谁敢传?”除非是不想在临城混了。
况祈沣捡起地上的照片,突然抬头看自己的叔叔,灯光下的他鬓边竟然已经有了白发,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或者说他此次回来是另有目的,而他比较相信的是况衍州绝对没有他看起来这么衰弱。
“叔叔,何必大动肝火,你也知道这是逢场作戏。”
“阿沣,”他转过身面向窗外,语重心长似一位长者,而长者这样的角色并不太适合他。“如果当年我果断拒绝你们的婚姻,也许还能挽救一场悲剧的发生。”
况祈沣脸色骤变,态度也不再变得恭敬,“当年您也没赞同不是吗?”
“我后悔了,我应该更无情的。”
窗外无月,初春的雨季悄然而至,一声雷鸣,便是风雨交加。
“如果有一天安小宽过来求我,我会把这些照片交给她。”安小宽为什么会去求他,除非是想离婚,想要离开他!
“叔叔,你这是置我于死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
“你这么爱她?”讥讽的嘲笑迎风而至,“那么,况临晰呢?”
握紧的双手骤然松开,一根线在心口缠绕,越来越近,濒临微弱的呼吸,就像是溺水的鱼,湖面的柳条延伸到水里却再也没法靠近。
况祈沣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况临晰……
那么,况临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