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兰兰瞪了眼子弹,沉声道:
“你闭嘴,她如果不是装的,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噗。”子弹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每回你说这句话都是输多赢好,就你生日那天还跟我打赌来着,说我心脏不可能有问题,当时你也说如果我心脏有问题你的名字就倒过来写,现在你可以倒过来写了,今天去检查了身体,医生说我有轻微心肌炎。”
兰兰用像看外星人的眼睛看子弹:
“有没搞错,你有心脏病还这么得意啊。”
子弹一脸认真:
“我不是得意,我摆事实讲道理,你别跟人打赌,因为你经常赌输。”
李蓓笑看着两人,兄妹两玩惯了,拿生病这种事打赌也不足为奇,只要他们兄妹不介意,别人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就在这个时候程彬走了进来。
“谁赌输了?”程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子弹说你经常赌输,就顺了话头。
“咦,今天怎么停的这么早?”兰兰已经刮好鱼鳞了,她的手上还沾着鳞片,正想洗,程彬进来了,就往边上挪了挪,拿嘴努了努水龙头,对程彬说:
“把手洗了,摸了半天牌多脏啊。”
程彬举了举湿漉漉的手:
“早洗了。”他在餐桌旁坐下,倒了一杯子弹面前的功夫茶喝了起来。
“正山小种,不错。”程彬抿了一口茶。
兰兰边洗手,边回头看程彬:
“少喝点红茶,你内热。”
“一点都不热,我还嫌冷呢。”程彬穿的不多,虽说外面不是很冷,但好歹也入冬了,而他身上只穿一件夹克。
兰兰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刚洗干净的手在擦布上揩干:
“棉衣羽绒服都给你拿出来了也不知道穿。”兰兰嘴上埋怨,行动还是很利索,跑到楼上去给程彬拿厚衣服。
程彬的房间被海若睡了,站在门口的兰兰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她开门走了进去。
海若站在那里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
兰兰奇怪了,这件蓝颜色的羽绒服怎么这么眼熟啊,再仔细一看,她倒抽一口冷气,这衣服不是我的吗,我的衣服怎么就到她身上去了。
“这衣服——”兰兰毕竟不好意思直说这衣服是我的。
海若笑道:
“这是老板给我的。”
兰兰僵笑着说:
“老板给的啊?”
海若点了点头:
“嗯。”
臭大饼,居然拿我的衣服做好人,兰兰恨得咬牙切齿,但不好发作,只能憋着,通过一系列事情,兰兰的醋意越来越浓,浓得快要化不开了。
“衣服挺合身,穿在你身上就像穿在我身上一样,这衣服是我的,不过算了,给你穿吧,我这样的羽绒服有好几件呢,反正你没衣服穿,拿去吧。”
海若诧异的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歉意的笑道:
“我不知道是你的。”
“不知道不也穿了。”兰兰像是不经意说的这话,就像走路的时候不经意被从边上经过的人碰了一下手臂那样。
“咦,程彬的厚衣服放哪儿去了,怎么不在橱里,会不会在储物间?不可能啊,我记得晒过之后放在衣橱里的,上哪儿去了呢?真是的,想要找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不想找的时候偏又出来了,烦人不。”兰兰踢了一脚藤椅,藤椅阻碍了她,踢开之后好站在那里找衣服。
海若想穿了衣服到楼下去,没想到兰兰进来了,她是来替程彬找衣服的,看来她把程彬照顾的很好。兰兰对海若膈应,海若早就发现了,她踢了藤椅一脚,藤椅正好撞在海若的小腿上,兰兰就当没看见,继续探身在衣橱里捣腾。
“找到了,就是这件。”兰兰抖开一件军绿色棉衣,衣服透着薰衣草的味道。
她抱着衣服看了看海若,问她:
“你要出去?”
“我想下去坐坐。”
兰兰瞥了海若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她那个架势像在跟谁怄气似的,一扭身就走了。
海若吁了口气,这姑娘真是好大的脾气,不但脾气大,醋劲也大,好像我要勾引她喜欢的男人似的,防贼似的防我。
“把衣服穿上。”兰兰拎着棉服的领子替程彬穿衣。
程彬道:
“我不冷。”
“冻感冒了就不划算了,才穿这么点衣服,我看着就觉得冷,快穿上吧。”兰兰坚持让程彬把衣服穿上,程彬拿了衣服,把它挂在椅背上。
“在家里穿什么衣服。”
兰兰真是哭笑不得:
“在家里就不用穿衣服了吗?这什么人呢。”
“咦,你怎么下来了,干嘛不在床上躺着?”李蓓一转身见海若站在橱房门口。
“想下来走走。”海若笑道。
“来来,过来坐。”子弹朝海若招了招手。
程彬让出自己的椅子给海若坐,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海若面前:
“喝茶。”
“谢谢。”
兰兰现在不能见海若,一看见她就来气。
吃了饭,李蓓就回去了,兰兰见程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走了过去。她抬头朝楼上看了眼,二楼是海若的卧室,如果说的确切点应该是程彬的卧室,兰兰手上削着一只苹果。
“晚上不出去打牌了?”
“不打了。”程彬伸了一个懒腰。
兰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程彬:
“喏。”
程彬摇了摇头,他对苹果没兴趣。
兰兰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人呀,整天不吃水果,家里的苹果都快放烂了,快吃吧。”兰兰伸手把削好的苹果递到程彬嘴边。
程彬头一别避开伸到嘴边的苹果,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睡觉了。”
兰兰先是一脸诧异的看着程彬的背影,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我跟你商量个事。”兰兰快程彬一步站在楼梯口。
程彬打了个哈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困得要命,啊——”程彬又打起了哈欠,可见他真的困了。
兰兰朝楼上努了努嘴:
“那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办?”
程彬靠在楼梯扶手上,看了眼墙上的钟:
“都十点了。”
兰兰等他的话等得急死了,而他却是一副散漫的样子,兰兰拿手在程彬腰上捅了一下,不耐烦道:
“说呀,你准备怎么处理她?我可告诉你,你别想歪主意,见她可怜如果想留她下来什么的我可不答应。”兰兰嘟起了嘴,一副如果你不听我的就来试试的架势。
程彬笑道:
“人家怪可怜的,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留她住几天再说——”
“哼。”兰兰鼻子里哼了一句,冷道:
“留她住几天,你做梦,这种话你也信啊,试问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知道叫什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唯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这么low的谎言你也信啊?”
程彬转身上楼:
“这事你别管。”
兰兰扯住了程彬的胳膊,她一步跨到程彬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手往腰际一插,身子一挺,干干脆脆回答程彬:
“这事我管定了。”
程彬推开她,皱眉道:
“好好,管吧管吧,快让开,我都困死了,你还在这里搞不清。”
“臭大饼,跟你说正经事就说要睡觉,哼。”兰兰恨恨的跺了一下脚。
海若都住在店里一个多星期了,程彬一点都没有撵她走的意思。其间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做了脑CT和核磁共振,她的脑袋受伤,好着呢。两天前带她去过公安局一次,想查一下失踪人口,按照海若自己说的她在桥洞下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大家怀疑她可能遇到了车祸,肇事司机怕承担责任,把当时昏迷的她放在桥洞下。如果她的家人发现她不见了说不定会报警,这样一查失踪人口不就知道了。
然而公安局之行无功而返,失踪人口查不到。
兰兰决定把海若留在局里,这种事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何必多管闲事呢,反正如果他们找不到她的家人,会送她去收容所。
兰兰真怀疑程彬脑子进水了,他居然答应留那个女人下来。这也是那个女人会作怪,在程彬面前哭哭啼啼,说什么不想去收容所,那种地方太复杂,什么样子的人都有。
程彬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好,被她这么一哭就心软了。兰兰为此跟程彬吵了一架,吵完之后就回去了,她在家住了三天,天天等程彬的电话,她不能纡尊降贵呀,当时回来的时候何等雄赳赳气昂昂,所以她是不能自己回去的,这样多没面子呀。
然而在家里待了几天之后,兰兰就想店里了,她后悔当初怎么就意气用事了,走了之后到是给程彬和那个女人制造机会了。
李蓓这几天出差在外,否则她到可以做个中间人圆一下。
在家里住了三天,兰兰实在憋不住了,早上因为拖鞋的问题和妈拌了几句嘴。
“你做的鞋我穿不惯,以后别做了,这鞋做的又难看又老气,谁要穿啊。”
兰兰妈退休在家闲来无事喜欢做做鞋,绣绣花,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他们家的棉拖鞋都是纯手工制作,唯独兰兰不喜欢穿,别人都没意见。
“你不是嫌我做的鞋不好,是想店里了吧?这几天住在家里,你老不舒服,嫌这嫌那,就连你爸新剃头了一个头你都有意见。”真是知女莫若母,兰兰妈一针见血戳到了兰兰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