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思去想来（1 / 1）

第十六章思去想来

校区图书馆的后面有一条路，大家都知道，也都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保研路”，这个故事很长，长到可能不注意打听消息的人整整四年都不会有机会听说过，对于一般爱听八卦的学生，只需要长到大二左右就可以知道了。但对于女生是一个例外，因为差不多每个女生都喜欢八卦，所以一进大学就都知道了。大学毕业以后的出路其实还是很多的，可以找工作、表现好的可能留校，再者就是考研，失业也分两种：一种是真的找不到工作，一种是工作怎么都找不到他的，后者以家庭条件好的居多。说到其中的考研，很多人还是很中意，因为在中国人看来，学历代表不了什么，但有时候少了它好像又少了某些说不清楚的重要东西。这让考研对于部分人很吸引，从短时间来看，也可以视为避免失业的一种办法，所以每年的考研大军还是不少的，这其中有没有捷径可走？答案是：当然有！

以前学校发生过一件事情，这些事情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但发生了自然有发生的道理。就像再出名的名校依然会有些说不出口的事情一样，出于坦然面对，学校并不像是故意把消息隐匿，所以大家最后也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像之前的马加爵事件一样。事情经过大致如此：一女生夜晚归来经过此路，因为当时校区刚刚交接，青黄不接，许多民工依然在周边施工，很不幸的，这个女生被人□□了。就是这样简单，复杂的在后面，怎么样处理事件后果的问题？作奸犯科者最后难逃法网，问题最后变成了学校和家长的问题，几经思考下来，学校提出用保送读研这样的条件是否能让家长方同意不再让事态扩大，结果家长同意了，此女无奈之下也同意了，学校自然拿出了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的态度，犯人被制裁了，大家都流传开了。

保研路从此得名，一些希望走捷径者，外貌不自信者，或是好奇使然女生者，多会在夜半三更在此路上晃荡，意欲不明，事情往往也是这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往后的次数更不会令人惊奇，时不时还是有女生在这条路上出事，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看来民工在我们的生活当中随处可见，甚至无处不见，可爱与可恨有时候完全说不清道不明，一个城市，作了这样一个假设，假设没有民工，万丈高楼哪里来？他们干着所有最苦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钱，好在这两年政策有变，民工的工资也慢慢涨上来了。可一反向，他们往往被城市人称为破坏者，城市是他们建的，建的是硬件，硬件建好了以后，他们就会一边开始破坏着软件，比方文明、卫生、安全，这比起偶尔出现的犯罪更值得人深思，因为犯罪毕竟是少数，也可能会被放大，无限放大却不大可能。情侣也会走这条路，唯一放心大胆走的是男生，特别喜欢走的人是阿三，倒不是他想在偶遇这样的事情时来英雄救美，真碰上了他也会做，更让他好奇的是这样的场景发生的时候要是自己有机会目睹会是什么感觉，这样感觉驱使着他每次有意无意都走这条路。

学校是没有办法把消息全部封锁住的，可学校依然有办法向大家隐瞒出事者的真实姓名，做足各方的工作，大家都还是会做得到的，毕竟同学一场，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也未必见得有多好过，□□这事说来也奇怪，研究表明，它对女生伤害更大的是心理，生理上，顶多擦伤淤青，及时避孕也能避免怀孕的痛苦，但心理上的伤害是永恒的。像是阿三这样有些偏激想法的人，有时候他想真要是□□，要是像片子里面的时间足够长，特别温柔的话，也不应该算是，这和法律上的定义不太一样，□□这种东西，真实发生了性关系后，主动权一般发生在女方身上，许多时候她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这是他偏激的来由，有时候他想，造成这种局面，很多时候原因在于那些施暴者，要是他足够重视前戏，多费些心思来软暴力，让女生享受ｇｇ，最后再软弱求饶，说不是能因祸得福，最后事情不了了之。阿三把这说法在卧谈会上和舍友说了之后，受到大家一致的鄙视，认为除非他自己印证，否则纯属无稽之谈，这让他很是灰心。

学校的考虑周全甚至体现在了电脑上，以每个学生每个学期都有一部分定额的到学校机房用电脑的费用，学校负责打进卡中，一个学期八十块，到机房上网一个小时一块，唯一的好处是免费，不足是电脑容易卡，网速不太好，它重要的地方就在于英语四六机和计算机二级都需要到机房考试。对于学生个人自己，希望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也在０７０８年显得非常重要，这对于家庭条件好的学生不算什么，高档笔记本电脑一台，足以显示高富帅的身份，手机在当时并没有十分显眼，一台拍照质量较好的诺基亚即可，但用处显然不如电脑来得实在。有一段时间，电脑甚至成为评选助学金的一个标准，为了平众口、服众人，有电脑的一律归为非贫，辅导员和班长等人来检查宿舍的时候，大家都把各自的电脑，名牌衣服全都收起来，显出一副需要被扶贫的姿态。电脑的成长规律是和接下来要说的聊天工具路程是一样，起初大家用来学习，后来用来打发时间，最后变成治疗无聊。等到最后的阶段，上网，游戏，看电影，聊天，看小电影多是其主要功能，按照用进废退的原理，最后大家竟不知道它还可以用来学习。任何的聊天工具也都遵循这样的规律：兴于聊天，盛于约炮，最后衰于广告。后来大多数男生都用来看小电影，动作文艺片，还成群结队的看，看得热血沸腾，最后集体冲凉，阿三受害最深，以至于对保研路的看法正是来源于这些岛国文艺片。女生当然也看的，看法不一样，有段时间在学校内有一种桌椅特别好卖，很多人去批发市场弄来学校卖，生意非常好，是一种支开可以摆在床上用来放置电脑的小桌，让人想不通的多是女生买，男生很少。男生注重分享，女生注重隐私，鲜有三五成群女生组队看文艺片的，组队打游戏的女生有，成绩也多不如男生。

葛俊在带孩子的时候很喜欢做一个动作，带着孩子到大镜子面前来回地看，孩子也看得出奇，经常“咯咯”地笑，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孩子一哭他就抱到镜子前面摇，效果出奇的好。孩子吃的奶粉，母乳也有的，但张欣不想喂，主要是想尽快恢复，尽快上班，现在的女人多有这样的想法，孩子生了以后，身材样貌都得变得更好才行，最好一下子回到花季，这种违背人类自然规律的想法张欣是不可能有的，她也是女人不假，她也需要青春不假，真相却是她希望尽快投入到工作，现在的就业形势不好，每年的毕业季，等新闻一公布出有多少万大学生要进入职场，她便惊慌不已，这点葛俊是不会明白的，只是看她这样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变成一个大家的误会点各自埋在心中。她想让葛俊看到自己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也是一个可以对家作出贡献的女人，两共同工作，凑钱养家，美好生活，可她哪里知道，葛俊的想法自然是喂母乳最好，什么金钱之类的东西，自家又不是到了那种贫困年代说的揭不开锅的程度，张欣对来看小孩子的亲朋好友在解释的时候淡淡说自己没奶，葛俊时间长了也跟着这样说。

钱对于很多人是不够用的，本来人有几多种，家庭就有几多种，家庭是由人组成的嘛，最终解释下来，是欲求让人出现了这样的状况：Ａ家觉得用一千块一桶的奶粉好，但实际上只能担负五百一桶的，Ｂ家觉得一万一桶好，也坚持用，事实收入也快要撑不起，以此类推，产生了谁和谁家的钱都不够用的说法，很多不管有没有类似经历的人想想看，嗯，还真是这样！一张张的纸，面积不大，上面印了些图像和数字，从此我们也就变得文明了，不再用野蛮的方式来获得衣食住行，避免相互打杀。这种行和通的说法在月圆夜更有说服力，我们都喜欢初一到十五十六的月亮，经济也是一样，至少让人看到希望最好，因为月亮一天比一天圆，至于十六以后的，越看越黑，完全没什么兴致。夫妻之间，很多出问题的大多与“性”和“钱”有关，葛俊的问题不在此，可以这样说，当他与张欣的生活问题更多时，对金玲的思念越深，反过来不会成立，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葛俊当然知道和性没有什么关系，孩子出生前后一年，是所有男人最难度过的日子，这个时候出轨，不用多猜，所有舆论一定不分青红皂白倒向男方这边，约大部分情况毫无对抗之力。世界上如果有两个葛俊一个是心理和金玲生活的葛俊，另一个是身体和张欣在一起的葛俊，这样的想法他可能还体会不深，要是有一天自己察觉得到，势必痛苦不堪，这是真爱这种药的不良反应，全都让他中了，葛俊很害怕夫妻“同床异梦”的情形，现在看来，自己正一步步往这几个字眼里面钻。

今天葛俊母亲带着孩子去亲戚家玩了，难得的有时间，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恰巧如此，家里面就葛俊和张欣两人，和许多城里人一样，老头子平时也不太喜欢走动，但今天却也跟着老太婆带着孩子外出，是想让两人好好休息的吧！看着又从沙发上挪到床边上坐的张欣，他本能的问了：

“怎么了？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你过来和我坐坐，咱们聊聊吧，好久了，都只关注那小家伙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给我削个苹果吧，小一点的，大的我吃不完

好”

答得干脆，动作也轻快，照顾人本来不是男人的强项，更不是什么天赋，单纯是一项需要后天学习得来的，现在的多少家庭，稍微懂事些的都知道，男女双方都工作，生了孩子，不能还像以前一副大爷的样，真要做也可以，除非你是大商大官，否则一般人，等着打光棍吧。很快葛俊从厨房拿着个削好的苹果出来了，慢慢坐在床边上。自己的男人就是心细，苹果被剖成了两半，两半的核都已经被葛俊细心用水果刀剔除了。

张欣心里面是难过的，有的时候她想，要是葛俊变成翻脸不认人该多好，哪怕打她骂她都好，自己内心的愧疚更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翻腾，女人有时候很容易被这样的小细心打动，这种境况下是张欣最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她也是女人，也知道不能来祥林嫂那套，平静地接过一半苹果吃了起来，另一半还留在葛俊手中：

“你也吃啊

我不吃了，我不喜欢吃苹果，以前好像跟你说过”

张欣心细如发，当然知道以前他没对她说过，这话他对金玲说是倒不假，发现略微尴尬，干脆直接往下说：

“葛俊，你恨我吗？

不恨

是啊，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

有些爱让人根本就恨不起来，都说爱恨相倚，我不这么认为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过？

怎么过？！嗯………你是我妻子，是孩子的妈妈，我是你老公，是孩子的爸爸

你意思是我们要过我们祖辈那样的生活方式，虽然两人以前都从未见过面，经人介绍，后来也能好好生活在一起，没有什么离婚，也没有什么恨到终成冤家

你问我，我本该回答你，作为你丈夫，现在家里面多出的这条生命极其重要。如果没有他，真的，我们可以立马分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这样做只能说明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也说明我自己看人的眼光有问题，其他说明不了什么

你以后会对我好吗？”

葛俊很奇怪，很多女人为何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他学过心理学当然知道，出于安全感的考虑，作再次确定，男人答得过快过慢都不行，过快显得草率，过慢显得犹豫，而葛俊给了她一个最好的答案，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他表情严肃，语速适中，双手扶住张欣的双肩：

“我这辈子会对你们娘俩负责，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葛俊没看错人，当年我父亲告诉我，男人一定要有对自己的选择承担的能力，要么不选，要选了就好好对待，不管一些有与没有的过往。我选的你，你有错，是我的选择出错，你无错，是我的选择大幸，终究不能只怪你一个人，真的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