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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望来望去
房东当时并没有只把房子租给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地段租房,很多时候只能是租住,一楼虽然也有商铺之类的,但也属于现在行情不太看好的门铺了,透支未来的钱有个问题,那就是谁的资产都被无限放大,谁也都始终坚信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值钱,事实上房子的有价无市没有人过多关注,这也是房东的想法,看似个个都是家有百万,可真要买房卖房了,少见谁提着一大箱现金支付。一楼以前是租给一个中老年人,看他也没用来干什么值钱的生意,大部分时间都是关门的多,偶尔看见他的时候都在收东西,骑着一个破三轮车,后来才知道他就是租来收破烂的。
阿三对门是住着一个女人,之所以这样说是他根本打自住进来就很少看见,很多时候是半夜听见一楼开门声音,高跟鞋上楼的声音,开门的声音,上厕所的声音(厕所因为在盖的时候设计为相通,严格来讲也只是隔了一堵墙而已),最后第二天程序反倒来的声音。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话可能在农村是不假,在城里面就是一句假话,对于八0九0后的人更是这样,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规律和空间,终于有一天阿三看见那个女的了,是一个短发女人,穿上制服之后,猜想她肯定是在什么正规公司工作,实则不然,有一天阿三终于有机会了,是因为那女的晚上回来不停敲着阿三的门,试想可能是醉酒便不理会,谁知道敲了就停不下来,只得开门,借着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光看,和没开门之前的想法一样,她喝醉了,面色红润,这样的机会可不多,问阿三那儿有没有水,白天的时候停水了,阿三自己准备了一些,但那女的早出晚归,当然没有准备,活在城市里面的人,可以没吃的,但不能没水没电,经过那次,两人的交流也不向以前一样的拘谨。
生活跟人开玩笑大多用这样的套路:让你认为本以为会发生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阿三当然想,住在一起,从自己的判断上来看,单身她不至于,有孩子,但少见男人,可以判断为两地分居或是干了什么经常出差的工作,要不就是分居,有时候出于男人的好奇,他也会在卫生间里面用耳朵贴着墙试着偷听一些什么,事实是什么也没有,开门声,冲水声,最后关灯的声音。在到了一定的年纪,性的问题不容人回避,男人需要什么,女人就需要什么,只是大家都不好说,每当夜晚来临,正好碰上失眠或心烦意乱,寂寞与孤独像一些长得过快的藤丝,一下子穿进阿三的脑海,只有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需要女人。但眼看着也没什么进展,久而久之习惯了那女的夜晚归来的各种声音,竟然也是一剂治疗失眠的良药,偶尔有一天晚上那女邻居没回来,阿三便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整夜失眠。
师生恋是一个话题,不得不说,因为和每个学生都发生过,以前在一些学校,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容许发生的,真发生的话,两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但改革至今,虽大家都想自己经历,碍于稍微还存在的一点道德舆论压力,很多人却不敢搞,如果抛开这些东西,也符合现起的法制制度的话,没有什么是不能搞的,甚至还可以给出一种较说得过去,容易让人祝福的说法:人毕竟只是人,就连阿三也想过,他是不太喜欢女人相处的,但喜欢女人的身体不假,假如把他自己和凤姐关在了一个岛上,不出多长时间,他也一定会喜欢她,别无选择最后也会变成一种习惯和需要。那么问题就来了,师生恋到底能不能搞,当然可以搞,只要两个人不要想太多。有些地方的人喜欢吃猫肉,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不能吃,于是他们在劝别人也吃的时候就会说:你吃的时候别想太多就行了!人只可能喜欢经常在一起的人,学生和老师毕竟天天在一起,人也只可能喜欢他崇拜的人,以前没出社会,老师在台上高谈阔论,觉得牛X无比,再者,一东西盯久了看,你就会喜欢,这是德国希特勒时期的宣传部长说过的说法,大概意思是你把一件事情重复说十遍,再假的他们也会相信。于是男生喜欢盯着女老师看,女生容易YY男老师,再综合几点因素,不为大家所接受的恋爱方式就出来了。
包巨去的A县是一个产草药的知名县城,现在下雨了,工地上不用去,去了也没用,所以想来这个地方找一些老朋友聊聊,这种叫“三七”的草药,在这个地方很有知名度,可以说,就是这个小城的代表。在当地有些人衡量房价的涨跌并不是看什么新闻政策,认为只要看这种草药的价格趋势就可以知道了,而在2011年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知是哪来的一团家伙把当地的三七价格炒高了好几倍,一时间人们突然一夜之间都有了钱似的,疯狂买东西。传言当时的价格,只须背一化肥塑料袋进城足够待一个月,天天住好的宾馆,开销不用发愁。
三七这种东西阿三和包大都不太了解,也不敢了解,毕竟风险太大,自己家也没有人经营过,所以在听了一些不知是吹牛还是炫富时的口气,更觉得无缘发这些财。他们所知道的一些简单信息就是种这种草药很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还得跟着市场打赌,因为它种植的时间很长,到了可以出售的时候往往最少也要花三年时间,很多人的不理智就在这些地方,看见别人发了财,于是当年也准备好大干一场,然后价格开玩笑一直往下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脚步,等资金投入太多,在下跌时间段内也找不到其他资金来续命,最后也只落得个背债过日子。
意思可能是这样:当三七涨价了,大家都有钱了,于是都买房子了,预期好,于是房价上涨更快,当三七跌价了,种植三七的钱没了,需要更多的钱来种,于是又把房子卖了或抵押了来续三七的命,市场不好,房价停止,从长远看,还是房子从来没跌过多少,这让人们坚信还是房子的保值作用最强,最后有些聪明的人炒了三七赚了钱以后直接换自己的老本行,改为搞房地产了。
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很多人都认为三七是个宝物,外面的人于是吹开了牛也上了天,有认为三七可以续人命的,慢慢可以养生,可以内外皆用,最后差一点就可以成为万能药了,它的根、花、叶都可以卖,都可以入药,看看生活中常用的东西,云南白药用的最多,其中有一味配方就是三七;在本地人看来,特别是那些自家以前也曾种过三七的人看来,它根本连□□都不如,于是各种谣言也跟着出来,说是三七一直得用药养着,头一天发现虫子,哪怕是一株,三天过后全部棚子里面的三七都会染病,全部死光,时间久了,用药养惯了,少一天不打药都不行,所以草药成了农药,这和现在农业是个道理,因为要量产,要看成色,所以用药难免,有时候生病了吃下药,根本不知道吃下的是药还是毒,不过是药三分毒,想想也说得过去。
包巨来这县城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不是来做三七生意的,最近价格好像跌了回去,和茶叶一样,但凡被炒过的东西都不会有好下场,他来这主要是看上了一些地,做这一行的,一旦上了手,想脱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自己就理解得透彻,干一项工程,特别是市政工程,第一项结束了谁都不付钱,自己得想办法来垫资,等第一项工程结束,干第二项工程,求爷爷告奶奶,人家才把工钱给你结清,所以很多时候就是这个原因让他想洗手不干都不行,有段时间因为讨债难度太大,看着街边卖米线的人总是充满了羡慕,他们现金流多充足呢,充足到令了羡慕得不行,一碗米线一份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少有吃完赊账的。这个地方的人也对吃也存在着一种固执,一旦吃到好吃的米线,哪怕邻居家的让你免费吃,不吃,哪怕这家店和他自己的家各在南北也要驱车吃好早点,再贵也不吝惜,人家卖完了都要求着想办法怎么也弄一碗来。
A县种植三七自然再适合不过,按照上帝给了你一样东西便不再给另外一样东西的常规,A县有着坝子千里,地平土肥,却缺水,听说以前州府都计划要搬来这个地方的,思考许多,发现各个方面都完美无比,最后却因为缺水而放弃了计划。缺水当然不行,重要性不再说,可这样的不足对这些地方的影响终于涉及到了地价,到了房价。看着最近的阴雨天气,很多人也只能对着老天爷叹息!比火焰山稍微好一点的就是下了雨等于没下,只是没有火。
阿林很想回一趟老家,想家想父母了,女儿嘛,毕竟和父亲比较亲一些,这从打电话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父亲远在外打工,她知道男人的并不容易改变,就像阿三一样,吃了次饭下来发现他对比大学的时候并没有改变多少。每次父亲一打电话来,总是能和女儿聊上半天,从衣食住行、生活小事、喜怒哀乐,每一样都乐趣无比,她想回家主要是担心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现在正好是采茶叶的好时候,关于想家的话题,有时候想的原因都不太一定能说得清楚。看单位最近也不是很忙,所以请了假,今天的公休还没有用,正好可以回家玩段时间,领导二话没说也准了假。
回家的路十分遥远,从州市上坐班车回家起码得四五个小时,这还是交通好,天气好,运气好,不堵车的情况,要是碰上下雨天,就如最近,或是发生个车祸,那花的时间便更不好说了。阿林很喜欢坐车,一路的风景让她很惬意,和出差相比,很多时候在工作任务在身上,哪怕风景更好,去检查的地方就是景区也没什么兴致,只希望快点结束工作回去休息。班车只有一趟,是早上九点钟发的车,有种说法,其实回家在途中,是期待让路程变得更有意思了,每次都是这样,在车上听听音乐,睡上一觉,醒来家就在面前,这让阿林养成了个习惯,每次回家前一天干脆熬夜,早上起来坐车听着音乐,一觉醒来到家。
这些年因为扶贫政策的好处,从县城到家也已经修了二级路了,道路交通条件相比以前好了不知几倍,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六点钟,下雨加路上的事故让她这个点才到家,母亲知道她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准备好她喜欢吃的芋头汤,没有什么再比长久在外,突然在家吃饭感觉更好的。她的家现在也在路边上,以前的老房子是那种壮族木房,一楼养牲畜,二楼住人,三楼放东西,出于怀念,当父亲把家搬到路边来的时候,她希望父亲留着那个小木房,毕竟有太多的回忆,父亲同意了,至今也还留着。房子和她同龄,虽说老得不成样子,她每次回家总要去看看,花上一些时间打扫干净,再到屋后打理自己以前种的花草,感觉更回民惬意,更加踏实。
可能有人认为阿林很丑,但在父母眼里看来,哪一家的孩子不是宝贝?看着孩子已经工作了,比起很多人来说幸运无比,再没有什么奢求的,家中就这样一个女儿,她的婚姻大事自然得考虑,想着想说,又担心她生烦,很多时候变成欲言又止,阿林又怎么不知道呢,她知道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一个人在活,多少得为别人想想,更何况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亲人。长大后,谁都会混入人流,不管情愿与否,快乐与否,都随着这人流流向人们认好的方向,好的地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林家也有一本。自家是农民,父母也和其实农民家庭想的一样,当时生下她,看是个姑娘,政策也允许,也想生个儿子,后来真生了儿子了,有女有子,偏旁部首加起来就是一个“好”字,自然也不想再生,没必要,再生也违反超生政策。看起来幸福的家庭起航,于是每一家这本难念的经出来作祟,她弟弟七岁那年,和小玩伴一起去河边游玩。云南十八怪里面有一怪“东边下雨西边晒”,下游没有下什么雨,在河里面游玩,而上游却顷盆大雨,就这样被冲走了,后来尸体都没有找到。也就是在那以后,母亲从一个丰满的变成了现在的骨感女人,父亲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在她的记忆中,那发生那件事以后她再也没独自去过河边,偶尔有一次,父母便会像发疯般打她。是时间治好的这一切,现在已经没有谁再去想那件事情,所有以前弟弟的照片和遗物,父亲出于担心母亲看到后难过,全部都处理,现在只有在脑海里面的记忆了。
阿林不知道什么原因父母再没生个弟弟或妹妹,懂事了以后她也不好问,书中有说老封建,老思想,阿林在这个时候想一些能够对父母好的事情,要是有个踏实的人肯上门多好!这在以前怎么敢想,常人也不敢想,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最后也还是会回到老古董的想法上。这当然是奢想,女生嘛,真要是那样,至少自己喜不喜欢已经是次要了,只要他愿意不被世俗影响,能够好好对待自己的父母,自己怎么样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