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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去去来来

一直想写一本书的说法并不是最近才有的，这和阿三以前在大学念书的时候有关系，多少也有留恋青春的原因在里面，试问青春谁又不曾留恋呢？可说的容易，很多人一生中有过许多可以说为理想的想法，大多数却又无法实现，不是因为没有时间，也不是没有能力，能力这种东西，做过和没做过是不一样的。在这样一个值得思考的年纪，反倒是面临许多问题的时候才去做，符合很多人面对到的问题：报怨图书馆离得远而不读书，可当图书馆在家旁边建起来了，或是直接就让他住进图书馆，未必会读什么书。以前大学的时候，课业已经不像高中那么多，考核难度没那么大，时间总是会有的，现在出来到了社会，感觉时间被一些现实的东西给挪用走了。

有一个事实，阿三觉得自己可能文笔不行，可最近一直要写的冲动在心中乱窜，许多时候不能自己，这次的晚餐和预想中的一样，也没什么特别的，简单的吃，简单的聊，最后还是各自散了，各自回去，阿三还是一样的想不清楚，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衡量一个学生用分数，现在到了社会，衡量一个人的优劣突然变成了金钱，这种转折是让人难以适应的，可再怎么以适应，也没有人逼自己，正如他去找包大收水车一样，完全自愿。在回来的公交车上，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包大来了个电话：

“你在哪？

和人吃饭，刚结束，怎么了？

没事来我这玩啊，好商量一下那些车怎么办

还是改天吧，今天想回去了

听你这话好像这饭不怎么好吃

不是不好吃，是好吃但没吃饱，对了，我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主意

真的？说来一起听听

这电话里面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不这样，你来我这，９点

好，等着啊

对了，来的时候弄点烧烤，酒我回去的时候提一箱

行啊”

对话也是一样的简单，没有多余的话，因为住得近，包大没有过多介意，正值这样的年纪，急需用金钱来衡量自己价值的年纪，一旦听到什么消息，总会把那些希望无限放大，这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换种说法说，有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才让社会进步。中文系就业的方向值得说道，说是就业，其实可以做行业还是很多，可对口的较少，所以学校里面有一种说法，读中文系就是“万斤油”，意思是什么行业都可以做，但却又不对口，甚至有些什么都可以做，但什么都做不好的意味在里面。看看自己那些同学，不管有没有联系，联系多的少的，无外乎就是当老师，考公务员，进培训学校，进报业公司，不沾边的就更多了，销售、房地产、自己创业都有，尽管以前学校老师说的话有许多没有说中，但有一条说中了“将来你们就业的时候可能干的不是你们的专业，可能用的东西不及在学校学的十分之一”，再看看他们两人现在干的事情就知道。

西南地级市，因为国企、外企，私企较少的缘故，找工作便真的成了难事，很大程度上来讲，吸纳就业人员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员都得依靠中小企业，应该说是小微企业，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事实摆在它们的面前，贷款不易，经营不易，面对着和许多的大企业竞争，没有实力上的绝对优势。可以说，在这样的地方，许多就是国企，机关事业单位可以成为好的去处，现在的改革明显进步好多，公务员招考的透明程度让许多学子在这块土地上看到了希望，这样的一份职业在当地也被人们视为社会地位相对较高。

对比古代，以前的重农抑商，商人永远是摆在社会的最低层的，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阿林有时候想，要是当初还是以前的情况，还是关系占大头，自己去参加考试只不过是去陪练的话，按照她的性格是不会再去考的，而事实是相对透明的程度与程序让她自己考上了，没有任何一点关系，父亲之前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咱们要么担心关系的原因直接就不去考，去考就别再想谁有什么关系”，无疑是对的。国家的方针政策最终都会影响到个人和前程，比如新一届国家领导人的施政方针，那么在任期内的那几年自己总是多少受到这些政策的影响，只是很多人没能明白而已。今天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当然商人的地位自然就提起来了，不用过多解释，而在古代，以农耕文化为主，统治者为方便治理，当然希望除开知道分子的“士”以外，把“士农工商”中的农排在其次，可以说，体力劳动中的“农工商”，农民这个职业排在最前，这是有利于农耕文化的，古代生产力不如现在，粮食够吃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有解决了这个，大家才好去做工，做工有包里面有钱了，商业才发展得起来，规律使然，并没有什么国家政策能够主导，与其说帝王故意为之，不如说他也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而那些什么所谓的“王候将相”，因为裙带关系，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往后还会是这样，这个不用多说。

阿三想和包大说的赚钱新门路就是那天在理发店看到的，现在的城市，那么多的理发店，每天不知要用到多少擦洗的毛巾，卫生还是令人堪忧的，如果要是自己弄一个小店，专门负责给理发店配送一次性毛巾的话，就如同在现在的饭馆里面多会用到的一次餐具一样，可能会是一个市场，而现在也没有人正做，算是服务行业吧！他想和包大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包大和父亲一起做生意，见多了为人圆滑的老世故，发现很多时候和老一辈的生意场上的老油条来往，往往自己亏了都不知道亏在什么地方，就是钱投入无底洞一般，这是包巨担心的事情，所以想事事带着儿子一起学，偏偏包大会反过来想，与其和他们做生意，不如找些靠谱的老同学，人品这一关过得了，从小做起算了，像阿三，不懂人世，不分场合说话，但敏锐的观察能力不得不佩服，这两天看到这些事情就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值得交往的。

阿林家的茶山需要打理，父亲在外务工，母亲自己一人在家，有的时候她赶上国家法定节假日，会回去和母亲一同劳作，这样的两角色转换让她很享受。科技的进步让她们住在西南小村里的农家也感受到了，换成以前，一年从四月份的春茶上市一直到九月份，一直都伴随着忙碌，茶叶的打理一般的程序包括翻土，施肥（底肥和叶面肥），修剪，打虫，采摘，每一个环节都包含着巨大的劳动力在里面，所以说茶叶是包含人类劳动的神奇东方树叶并不过分，现在还好，除草可以用草甘磷，一种好像是外国进口的东西，可阿林却一直对这种东西持反面情绪，毕竟破坏太大，后来她还打听了这种除草药的来源，说是以前美国人在越南打仗，很多越南兵跑到丛林中去了，他们很是没有办法，时不时的突击就像游击队一样，所以他们发明了这种药，并用飞机直接喷撒，所有绿色的植物无一幸免，哽生生把越南人从丛林中逼了出来。阿林相信是因为她的确看到了这种药的巨大杀伤力，只要打过的地方，寸草不生，等天干无雨，化上一些洗衣粉，用喷雾器喷撒药力十分明显。村中的些小人因为纠纷报复的，在月圆之夜去喷撒仇人家人的稻田，导致全年颗粒无收的，例子就真实发生过。

修剪是因为现在有了电锯，看起来很难完成的一座茶山，现在看来一个人不用花多长时间也可以完成，产量和和所谓的“品质”是上去了，销路却也不一定见得有多好，因为现在城里面的人喝茶喝的是第二道，很多因为担心残留的人喝茶的时候泡的第一道和第二道都不要，所以这对于阿林家乡的茶是个致命的打击。

这个茶乡引进来的茶品种是普洱茶，按理讲如果气候和土壤成分相似的话，种出来是不会有多在的区别的，可不知什么原因，移栽到这个地方的茶并没有普洱茶的影子，反倒是自己弄出了特色的茶种，在县城和州市上都很受欢迎，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耐泡，最好喝的第一道因为担心残留问题被人丢掉了，而第三道就基本上泡不出什么味道了。这让原始的做法，也即人工翻土、不打药的茶叶更为受欢迎，哪怕是品相上有些差欠，人们更愿意选择这些。阿林在上班时候，许多人知道她家产茶叶，每年春茶来临的时候都拜托好帮忙带一些，有的送人，爱茶的留着自己喝。

时间来到了晚上的九点钟，包大如约而来，带着说好的烧烤来了，阿三也在回来的路上抬了箱啤酒，因为住处始终还是没有包大家条件好，简单炒了一般花生米下酒，现在的他对医生说不是怀疑，而是已经全部忘记。宿舍也异常简单，因为是租的房子，他和许多中国人的想法还是一样的，中国人嘛，不是自家的东西，能用就好，所以房地产那么红火，因为每个人都想要自己的一套房子，不像新闻说的外国人一样，很多人都要租房子，房子怎么卖？

好在租在这样的一个城乡结合部的房子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房东没在一起住，得了许多的自由，少了没用的吩咐与唠叨，周围也没多少人家，不用担心晚上谁来投诉什么扰民，包大一进来很自然，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朋友住在这样一个比自家条件差好多的地方而有什么异样看法：

“说吧，又有什么好点子，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没发现他点子这么多

不用那么急嘛，等我吃点东西再说，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

烤串加啤酒，这种夏天最适合不过了，不过这几天一直下雨，要是天气热的话更爽

你也习惯这样的生活？不像你这人家说的二代身份

还不是一样，那什么二代的，都是骂人的话，人就是这样，骂人的时候又想，我要是他多好

行嘛，那边吃边聊，我想和你说的是做理发店毛巾配送的生意

这个我没听说过，你说仔细些

就是现在不是有好多理发店嘛，他们用的毛巾多是自家准备的，道理很简单，把它弄成和一次性餐具那样配送，一套一块钱收，看顾客了，加上和理性店的分利，不知道能不能做？

我听懂，你意思是我们开个店，或者说小厂之类的吧，然后约理发店配送，只要顾客愿意使用，我们收一部分，给理发店一部分是吧？

对了，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

你还别说，现在理发店很多，不过还真没哪家理发店有过一次性使用的毛巾，再说多高档的理发店也都没有见过，很多次我去理发，真的是担心他们家那些毛巾干不干净。

你意思是可以做了？

我觉得是想法都可以干，只是不知道投入需要多少，刚开始干肯定会很困难的，打市场需要一段时间，真的，现在做这些新兴行业，因为推广可能要花一定的时间和成本，前期一定是在亏本做的，直白点吧，前期要垫很多钱

像收水车一样，我只是想到了这个点子，至少其他细的东西没来得及想

你想啊，地方要租吧，设备、材料、人工，还得一家一家理发店跑问人家有没有需要，等真的做开了，面对监管部门，这行业到底是谁在监管，标准是什么？这些东西都要考虑，还有许多需要考虑的在做的过程中才会出现。

嗯，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爸给你的条件那么好，你直接接班不就得了，怎么还来找这些新的生意做？

有些东西你可能不知道，房地产这个东西很复杂，它毛利是大，可要四下走关系，散散也就没多少了，再说要担很大的风险，以前刚开始做的时候，只要不死人，能拿地，基本上是赚到无疑。现在呢？你看看，好的地已经越来越少了，地价一年一个样，就是不死人，不出现事故，项目也顺利做起来了，关系走通了，怎么卖也是问题，因为竞争大啊

这个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没干过，所以我爸现在他什么都干，不是简单的房地产，路也修，只要是工程，多小的都干，跟政府干工程的，钱又难拿。还有一点你应该知道，今年房地产下行，行情也不并不是像大家口中说的那么好，一二线以外的房地产都说是在去库存，没办法，跟着我老爸学，起初还有兴趣，也觉得有些皮毛能懂，以后慢慢所有的东西都会懂，但现在不是样，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也越来越没兴趣了。

那你跟你爸说不就行了，怎么还一直跟着干呢？

我爸那脾气，能说吗？上次我没去考公务员，后果多严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长辈就是长辈，我觉得还是找些蓝海事业来干比较好，你刚才说的这些就是，第一个做起来的，往后再有人跟风，一来可能没你做得好，二来他就是做得好，蛋糕大部分都已经被你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