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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封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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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问道:“殷云骁呢?”

殷君泽垂眸道:“已被活捉,由残冰带队押往天牢。”

我伏在他胸前,掌心所及,摸到他手腕上那条如意绳,低声叹道:“我以为你会当场杀了他。”

而他只是轻轻抚上我鬓间长发:“那太便宜他了。留着他,还有些用处。经此一战,王宫损毁严重,须得拨款修葺。刚好拿殷云骁府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过来充数,就不必动用国库了。只是恐怕要费些功夫逼供了。”

我拉起他的手四下检查了一下,身上又添了好几道皮肉伤,眉心一皱,刚想抱怨,但念及他能平安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便不再作声。

我二十一岁这一年,庄公薨,宁国乱。六月十九,王位之争尘埃落定。殷君泽攻下王宫,殷云骁被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次日清晨,泠崖向我们辞行。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亲自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有些不舍。

殷君泽挽留道:“在昆洛休养几天再走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泠崖有些落寞地浅笑道:“君泽,我已经很羡慕你了。多留几日,只会让我更加羡慕你。”

殷君泽捶他一拳:“行了,你从来不是踟蹰不前的人。”

我不敢提起阮竹醉的名字,只好在一旁默然不语。

泠崖忽然展颜,道:“对了,我宫中有好几位王子公主,日后你与樱落有了子嗣,无论男女,可要第一个同我离国联姻。”

殷君泽低声笑道:“虽说婚姻大事应由父母做主,但我不会是那种传统的父亲。说什么提早定下婚约一事还太早,若孩子们有缘,我自然会应允婚事。”

泠崖笑骂道:“还没当上父亲,倒是先摆起父亲的架子了。樱落,我可等你的好消息。”

然而这却正好是我的痛处。

我有些慌乱,脸色一僵,强颜欢笑道:“你这个当爹的也是操碎了心,提前十几年就未雨绸缪。”

泠崖轻叹一声:“其实十几年,也就是转眼间的事。”他近身来与我们一一拥抱:“后会有期。”

五万铁甲军撤离昆洛,启程返回离国。人生虽然还有很久,但是我总有种预感,也许此次分别之后,就再难见到泠崖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忙碌而平静。

殷清和留在侯府养伤,冯大人说腿伤休养数月就能痊愈,但是断指,却要陪着他一辈子了。顾知秋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赶来探望他,看见躺在床上休息的殷清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硬是把殷清和给哭醒了。

他也颇有些手足无措,伸手想要安慰顾知秋,却让她哭得更凶。

殷君泽轻轻拍拍我,示意留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殷清和急得在一旁猛地使眼色求助,殷君泽却全然当没看见,拉着我掩门而出。

我有些不放心,提醒他道:“清和那眼神,好像不是让我们走的意思吧…是想让我们帮忙安抚顾知秋来着。”

殷君泽语重心长道:“连未婚妻都哄不好,还成什么亲?日后总要学着处理这些,我这可是为他好。”

王宫内损坏严重的几间大殿还需要数月的维修,受损较轻的也还没有修复好,早朝被迫暂停,肃河侯府的书房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办公任务,送进府里的奏折每天都堆得如小山般,占满了大半张桌子。

一般殷君泽在书桌后批折子,我就在另一边的几台前翻翻别的杂书看。夏日暑热,熏香炉被丫鬟们撤掉,屋内一尊半人高的花瓶内放了两三枝水塘里刚采摘下来的荷花,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我一手卷了书,一手去够那碟冰冻红糖糕,忽见殷君泽放下朱砂笔,从卷宗中抬起头来,道:“内务府的人来折子说,后宫受到战火的影响不大,只重新刷了漆,修补了一下老旧的部分。上朝用的前殿也能够恢复使用了,我们月中就可以搬进去。”

红底缠枝纹的碟子在几台上晕出一滩水渍,我心不在焉地抹去:“也是。到底是国君了,不能总住在侯府里。”

殷君泽起身走过来,我往贵妃椅的里面挪了挪,好让他坐下来。

他手上染到了一点朱砂的红印,我拿出手帕替他使劲擦了擦。他低头看我:“我知道你不想住在王宫里。但是这一次,没有办法。”他接过帕子,“你是宁国的王后。”

诚然,我不想住进王宫。即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我不能那样任性,因为他不再是可以逍遥度日的侯爷,他肩上是苍生与社稷。

朱砂干透,还是有许多擦不掉。我仰起脸:“干嘛突然说这个,担心我会偷偷从宫里头溜出去吗?”

他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的确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瘪瘪嘴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他莞尔不语,看着我道:“礼部定下了登基大典的日子,封后仪式在同一天举行。我已经尽量让礼部一切从简,两个时辰之内就能结束。”

冰冻红糖糕早就被暑气烘得不凉了,我将最后一块分成两半递给他吃:“我无所谓,都听你的。”

他直接用嘴咬住,展臂过来圈住我,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么听话,都不像是苏樱落了,果真是小姑娘长大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还缠着纱布,有若隐若现的药味浮现。

我不敢乱动,怕撞到他伤口,只靠在他肩头:“是我老了。”

他轻声道:“人都会老的。只有神仙才长生不老。”

可是做神仙也不好。正是因为不老不灭,很多东西便不值得珍惜了。

我不想长生不老,我只想与他白头偕老。

但愿…但愿。

我抬起头,很少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浓郁的睫毛仿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嘴角还沾了一点红糖糕的糖渍。我伸手替他抹去,他犹豫了片刻,压下身来。

窗外蝉鸣阵阵,叫得夏天更加燥热。树上的叶子都被晒蔫了,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偶有一点点微风吹进来,书桌上没用镇纸压好的书卷被吹得翻了角。

濡湿的汗水滑落,我好像是从长久不能呼吸的海底浮出水面。

“你还有很多折子没有看…”我抚过他的眉梢眼角,嗓子有些喑哑。

他的声音低沉,魅惑而幽深:“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已不需要回答。

搬入王宫的前夜,下了一场久违的暴雨,闷热的空气被雨水洗刷得异常清新。

我所居的凤鸣宫是历任王后的居所,位于后宫的中心。宫中布置与摆设均十分奢华,随便拿一件都是玛瑙茶杯、玉石摆件之类的东西,看得多了,又不免觉得俗气。

宫殿内呈四合院的布局,中间是一大片花园,种满了各种民间难得一见的珍品花卉,清香怡人。唯有东南角的一小块地突兀地空着,什么都没有种。

殷君泽顺着我的目光望去,解释道:“本来这里种的是‘月前琉璃’,此花原产于夷然,十分娇贵,需要有人每日精心打理。前些日子宫中大乱,没有人照料,它们全都枯萎了,我就命人铲走了,还没来得及补种,正好你来做决定,想种什么花?”

我思索了片刻,道:“我对花向来没什么研究,不如种几棵树吧。”

殷君泽饶有兴趣地挑眉,道:“哦?”

我冲他一笑:“我想种两棵樱花树。”

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从播种到长成,一棵树需要的时间太久,怕是你还没看到樱花就等成老太太了。这样吧,我记得玉阳宫里栽种有几株樱花,一会我让人移两株过来。”

很快,院中就多了两棵樱花树。

从卧房推窗而出,刚好可以看到它们相依相偎。只是现在不是樱花的花期,枝桠上光秃秃的一片,不能与院中群花争妍斗艳。

数日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殷君泽着一身玄黑龙纹绸袍,头戴冠冕,称号桓公。我站在他身后,看玉阶下群臣朝拜,口呼万岁,心中感慨万千。

我生于王宫,长于山野,后来重返王宫,又再次离开。许多年过去,我还是回到了王宫之中,这仿佛是我逃不开的宿命。

一步一步,殷君泽牵着我往前殿内走。一脸恭谨的太监总管早已站好,手中拿着一卷手谕,是封后的诏书。

华丽的宫装迤逦展开,长长的拖尾如同九州壮丽山河。

金晃晃的大殿让我眼前一阵晕眩,忍不住手中一紧,殷君泽连忙偏首看我一眼。我勉力想要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可是全身却如同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精致的朝服像是两只巨大而沉重的手,将我一个劲地往下拉。

我脚下轻飘飘地一软,倒了下去。殷君泽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让我安稳地落在他怀中,不至于摔得太过难看。

周围一片惊呼,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听见他竭力保持镇定的声音:“来人!宣御医!”

我看清他眼里无法掩盖的慌乱与恐惧,那些情绪像利刃一样扎在我心里。

“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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