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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对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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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后那人抬起头,纵然眉目俊朗,依然藏着遮不住的阴鸷,不出所料,果然是宋灼光。

待他看清殷君泽的容貌时,顿时一惊。

我心里暗叫不好,早在程国书院之时,他奉命刺杀公子宇,被我与殷君泽插手打断,后来跟殷君泽又有一番打斗,自然是记得殷君泽的模样。只是恐怕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谎称是我哥哥‘苏十八’的人,居然是会是宁国的肃河侯。

而我,先是搅了宋灼光在书院的局,而后又不肯透露尹庭轩的下落,还被人救出天牢,现在干脆嫁给了殷君泽,恐怕殷云骁早就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殷君泽显然也认出了宋灼光,但他神色无异,只淡淡道:“戌时宫门就要落匙了,永泰侯怎么还不早些回府?”

殷云骁掸了掸肩头的落雪,道:“父王近年缠绵病榻,我们做儿子的,自然是要留在宫中随时服侍。”

宫中向来入夜后不准成年男子留宿,他既然这么说,显然已经在宫中一手遮天,可随意去留。

殷君泽眼中怒意渐起,殷云骁却用带了三分寒气的眼神看向我,笑道:“能让咱们七弟广散喜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侯爷夫人果然是丽质天成,难怪他为了你宁愿得罪整个奚国。只不过夫人的模样,看着十分眼熟。”

我直截了当道:“永泰侯,也不必打哑谜了。我与侯爷,还有宋灼光宋大人,早就是老朋友了,何必要装作新识的样子。”

殷云骁摇摇头道:“一会是书院学生,一会是太保府的琴姬,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肃河侯府的夫人。本侯实在是看不清夫人的真面目。”

殷君泽斜肩挡上来:“无论她是谁,你都别想再动她一根寒毛。”

殷云骁闲闲地转动他拇指上的玉扳指,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本来不想的,听你这么说,反而特别想了。”

殷君泽怒极反笑:“你大可以试试。”

殷云骁森然道:“真以为侥幸逃掉了麒麟火,就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殷君泽咬牙道:“你欠我的,又何止是麒麟火?”

殷云骁朗声笑道:“好!就让本侯看看,你能比殷盛西多撑几天?”他从袖中掏出一枚宫牌亮给宫门的侍卫,“还不赶紧放侯爷夫人入宫?”

那将士见到令牌,连忙命人收了长矛。

全公公哪里见过这等剑拔弩张的形势,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听到殷云骁放人,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走在前面带路。

殷君泽牵过我:“走。”

我并未回头,但还是能感觉到殷云骁鹰隼般的目光牢牢盯在我身后,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殷君泽紧紧地握着我,让我十分心安。他的手暖得像一枚小太阳,只是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看向他,有些心疼道:“你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激你,何必逞口舌之快,最后生气的还是自己。”

良久,他却没有看我,只是在我掌心慢慢摩挲:“他为夺太子之位做出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但唯独不能原谅他…竟然在天牢里对你用刑。无论为了什么,对女人下这样的狠手,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对王位本无野心,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我的底线,我绝不容忍。”

宁国王宫气派森严,除了偶尔能听到巡逻侍卫的踏雪声外,总是格外沉寂。

未几,全公公引我们来到一座主体黑色的大殿前,让门口轮值的太监进去通传。

我缓缓松开殷君泽的手,他便回头来看我:“怎么了?”

纵然我可以不管国仇家恨,但我着实不愿去拜见那个罪魁祸首。我沉默片刻,道:“我…我不想进去。就在门外等你出来,好不好?”

他神色稍有迟疑:“不行。宫中凶险,到处都是殷云骁的人,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想了想,又道,“这样,你跟我进去,躲在柱子后头就行了,不用面见我父王。”

我犹豫了一下,刚才那个小太监已经推门出来,尖声道:“侯爷请进。”他见到我也跟着进去了,脸上稍有讶异,但碍于殷君泽冷得吓人的脸色,什么也没说,直接放人了。

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屏退,显得极大极空,香炉中燃着淡淡的龙涎香,中间立有八根大柱,每根均有三人合抱之粗,要遮住我简直易如反掌。

我刚藏好,便听殷君泽道:“儿臣君泽,参见父王。”

纱帐后有人缓步踱出,我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但见宁庄公身形十分高大,只是脸色蜡黄,头发花白,唯有一双眼睛仍然让人望而生畏,看得出年轻时的英姿。

曾经的一代枭雄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看来这两年的病痛的确击垮了他。

宁庄公冷冷道:“跪着,不准起来。”

殷君泽道:“是。”

我心中一痛。听得宁庄公呵斥道:“你还舍得回来?君泽,你太叫孤失望了!”

殷君泽沉默不语,宁庄公又道:“你大哥不争气,老五又最是心狠手辣,孤知道你朝中势力不如老五,特地为你定了奚国的亲事,你居然为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平民女子,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殷君泽突然开口,声音坚定而沉稳:“她不是平民女子。”

宁庄公冷哼道:“普通一个青州医女,怎能与奚国的长公主相提并论?”

我的一颗心都提得紧了,听见殷君泽一字一句道:“儿臣妻子樱落,乃是当年萧国的锦安公主苏晴雪。”

宁庄公大惊:“锦安公主?她明明——明明在青州一役中早就——”

殷君泽打断他:“父王如果不发动对萧国的战争,儿臣本来是想要求父王向萧国提亲的。”

宁庄公恍然大悟:“你…难怪你主动请缨出征,竟然是为了她…”

殷君泽抬眼看他:“不错。所以儿臣万万不会娶含山公主为妻。”

宁庄公恨铁不成钢道:“糊涂,真是糊涂!孤有心立你为太子,但老五又怎会甘心?他筹谋多年,孤又怎会不知?萧国国破,锦安公主早就只是虚名,含山公主却不一样,奚国的支持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现在你背弃婚约,置含山公主于何地?朝中舆论四起,孤又还有什么立场立你为太子?”

殷君泽道:“一切后果,由儿臣全力承担。”

宁庄公气道:“承担?你拿什么来承担?”他背手身后,来回踱步,皱眉道,“奚国的送亲使者隔三差五的就递来折子要孤给个说法,现在你既已回朝,这件事就不能再拖了。孤会颁布王令告知奚国的人,说你之前在青州娶的女子只是偏房妾室,肃河侯夫人的位置依然是留给含山公主的,你自己择日备好厚礼再亲自去驿馆赔罪,孤会为你们重新择取吉日成亲。”

我尝到嘴里氤氲的血腥味,方知下唇已经被我咬破了。而殷君泽跪着的背影,仿佛落日下的远黛青山,沉沉地压在我心头。

他缓缓低下头:“儿臣…恕难从命。”

宁庄公倏地扬起手,掌风掠过,却迟迟没有扇下去,低声叹道:“跟你母亲一模一样的性子。”

殷君泽一怔,抬起头看他:“母亲对父王一片真心,父王却…儿臣不愿负人,樱落会是肃河侯府唯一的夫人。奚国那边儿臣自会前去请罪,但含山公主绝不会嫁进府中。”

宁庄公静静望着他,神色不定,半晌,方怆然道:“也许孤真是错看了你。”他紧紧攒住手心,“耽于儿女情长,这不是一个未来国君应该做出的事。”

殷君泽道:“请父王再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王的心意。”

宁庄公长叹道:“此事已经震惊朝野,老五势必不会罢休。立太子之事暂缓,奚国的使者孤也不会再见,你自己闯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罢。”说完拂袖而去。

殿内袅袅熏香雾气升起,幽静而芬芳。

殷君泽长跪不起,我从柱子后面默默走到他身边。他蓝色棉服的肩头一片深浅不一,是些许的落雪融化染成的。

我扶起他:“不值得这样做。”

他站起身,我拦住他让他继续听我说:“失去奚国的支持,你便无法与殷云骁抗衡。一旦被他夺得太子之位,届时连命都保不住,又何谈什么辜不辜负?现在找你父君反悔还来得及。”

他摇摇头:“我不会反悔。”

我苦笑道:“名分这种东西又不值钱。如果含山公主想要侯爷夫人的头衔,我随时可以给她,但我万万不愿见到你与太子之位就这么失之交臂。”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 他浅浅一笑,“我说过,不靠奚国,我照样能赢。不要再说什么让不让位这种话了。靠着女人上位,即使成功也为我所不齿。”

他打开殿门,外头已是掌灯时分,宫灯千盏,亮如星空。

全公公连忙迎上来,道:“侯爷这边请。”

大雪停歇,殷君泽收了伞,与我并肩走在全公公身后。

高高的宫墙之上,有个小小的人影立于高台,飒飒寒风吹起他的斗篷,而他始终纹丝未动。

殷云骁就像一头耐心等待猎物的狼,不急不慢地远远看着我们。不管何时见到他,总是能让我感觉到阵阵心惊。

殷君泽替我拉起兜帽:“你再这样盯着别的男人看,我可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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