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往事如潮（1 / 1）
谭路开完晨会，直接去了华凛的排练房。
开门的是夏歌，她看见是谭路，调皮地对他一笑，侧身就将他请了进来。注意到门口情况的工作人员发现来的是谭路几乎都是目瞪口呆的。
华凛还在唱歌，她看到了门口的情况并没有立即停下，谭路也只是陪着夏歌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唱完，华凛径直走到门口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将他们两人一起带到了房间的中央。
“这位大家肯定都认识，不过我还是需要重点介绍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准备排练《细雪》了，这首歌除了之前就应邀合唱的夏吟之外我们还请到了……”她转身用手掌对准了谭路：“无言”
“——”当场是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
华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就是我们的谭总，来做钢琴伴奏。除此之外，他还会负责《薄命歌姬》的手鼓演奏。”
夏歌看着这样的场面也觉得特别好笑，不禁掩嘴偷笑。谭路显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摆了摆手，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走去了钢琴边。原先的琴手默默让座，他微微颔首致谢便直接坐了下来。
助理训练有素地搬来两张高脚凳放在模拟舞台区的中间，夏歌和华凛直接各自就坐。
“第一天的合唱版，我们选了无言的版本，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排练。”制作人简单说明了一下便示意开始。
谭路落手弹起那段百转千回的前奏，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寂静。华凛的团队对这个版本也都不陌生，然而实际听到了无言本人的现场演奏更为震撼。当然，让他们更震撼的是无言的真身居然是他们的谭总。
调整好气息的夏歌首先开唱。这是她在集中排练的首唱，却显得从容不迫。声线稳定而清丽，现场的演唱完全不逊色于当时呈现在声路赋歌上的录音版。这样让很多没参与到先前唱片录制工作而没能领教到她实力的工作人员佩服得五体投地，华凛先前在微博的评价是一回事，实际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在场的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担心夏吟会出什么问题了。
华凛也让情绪转换到无言编曲的气氛中，将《细雪》这首歌唱出了新的感觉，她清亮华美的嗓音和夏歌的清新感融合在一起完美诠释了天籁的感觉。一曲唱完，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可以。没有问题，就照这样唱吧。夏吟，Bravo！”制作人鼓掌道，又给夏歌竖了个大拇指。
夏歌给大家鞠了躬便退到了边上。
只见琴手一脸的震撼跟谭路一个劲地拍手称赞，谭路只是点头示意便也退到了一边。
“最近很忙，我只能来几次排练，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其他时间让原来的乐手代打。”谭路微微倾身在夏歌耳边轻轻说道。
夏歌点头，“那赶紧回去忙吧，今晚我们就在外面吃吧。”
晚上，谭路洗完澡，走到沙发边，在头发还微湿冒着热气的夏歌身边轻轻落座。
“最近公司有些事”他开口说道。夏歌转头认真地听着。
“我需要出国一趟”谭路也转过头，表情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夏歌瞪大眼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来得有些突然：“去哪里？要多久？”
“纽约，半个月”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一早”
夏歌轻声应了一下，语气显得有些低落：“那我明天帮你收拾行李。”
“嗯”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寂静。
最终还是谭路先开口，“好好照顾自己，庄晋会留在这里。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他帮忙。”举起手轻抚着夏歌柔软的头发。
“嗯”夏歌把头靠在了谭路的肩上。好闻的香气和热气传入谭路的鼻腔，他抬手，指尖轻轻触在她的脸颊，来回摩挲着，撩得夏歌的心也一阵阵痒痒的。他侧过身捧住她的脸颊，湿热的双唇温柔地覆上去，吮吸，舌尖越过齿关，撩.拨着她。
十指交握在一起，谭路索性一把抱起了夏歌走进卧室。“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也不想去。”他用指尖拨开她散落的刘海。她抬起双手抚摸他的脸颊：“虽然会想你。不过能让你亲自去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别担心我。”
从交往开始就没分开过，谁都不愿意这么突然就要分开半个月。就像是预支一般，两人相互索取着，满足着，一室旖旎。
***
这段时间，夏歌已然成为了华凛团队的一员。就连服装设计，场馆搭建都会被问及想法和建议，虽然并不是她最擅长的，可确实也给团队提出了很多有趣的创意。
依依不舍送走谭路之后，夏歌又被邀请去音乐厅参观拍摄演唱会衔接用的短片。反正一个人呆着无聊又寂寞，她也就饶有兴致地跟去。
现场搭建器材的时间段，夏歌一个人出去溜达了一圈，路过海报墙，她站定下来。各种演奏会——这是她曾经所在的世界。
她的目光流连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张不算有多特别的海报上——琴声依然，罗依然钢琴独奏音乐会。
熟悉的名字。
她定睛看了看海报上的照片，确实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罗依然，在国内得奖无数，被送到奥地利，和夏歌一同在兰馨老师的门下备考汉诺威音乐学院的少女。
内心的波澜，要说没有是不可能的。夏歌在那件事以后花了一段时间才走出阴影，之后在父亲的帮助下拾起年幼时曾经接触过的绘画，转攻设计考上皇家艺术学院，才走上了如今完全不同的道路。而当时和她一起的同学，她也不清楚是自己的故意回避还是她们的主动消失，竟也就此断了联系。
目光转向了一边的介绍：曾经的钢琴天才少女从茱莉亚音乐学院深造归来……
“最后去了美国啊……”夏歌自言自语着，余光无意间瞥见了一个身影，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又鬼使神差地定睛看了一眼，有些惊诧，身体便先于理智做出了行动：“刘卿？”
刚刚才看到罗依然的海报思绪万千，另一位当年一起被送到奥地利的少女刘卿竟直接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刘卿虽不如罗依然那样名震四方，却也是个中高手，夏歌还记得她当年充满灵气的演奏。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她并不知道国内的比赛情况，在她看来，刘卿有着和罗依然旗鼓相当的实力。
对面的女子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眉心几不可见地一皱，眼中闪过一阵难以描述的情绪。“林……你是，夏歌？”
夏歌没能读懂她的情绪，使劲点头。刘卿稍有犹豫，又马上走了过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歌回以微笑，“你也回国了？”
刘卿起初有些疑惑她的这个问句，但瞥见边上的海报后又马上明白了她会这么问的缘由：“嗯。大学毕业就回来了。”
“你后来去了哪里？”好奇心胜过了夏歌想逃避的心理，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我后来没再继续弹钢琴，就学了艺术管理，现在做的也是经纪方面的工作。这次就是在做依然国内的代理经纪人，今天正好来检查场地的。”
“啊，没有再弹钢琴啊……”夏歌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原想说很可惜，但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似乎也没了说的必要。
“那你……”刘卿眼神略过她的左手，“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夏歌脑中稍过了一遍，并不想说太细：“后来学了设计，现在在做设计师。最近在给华凛的演唱会帮忙……”
“刘卿，你怎么在这里？我看完可以回去了。”转角走来另一个女子无意间打断了夏歌的话，语气有些不悦。
刘卿则是一惊，有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又马上压抑了自己的反应：“不好意思……”
那名女子很快注意到了夏歌的存在，一瞬间的惊愕闪过立即又恢复了平静，满脸的不可思议：“夏歌？”
是罗依然。夏歌刚才还在想今天莫不会还能遇上罗依然吧，这么快便也出现了。
“依然”，微笑着点头示意。
“依然，既然这里好了我们就回去吧，接下来还有安排。”刘卿没让话题继续下去。
罗依然颔首：“那……我们还有安排，实在不好意思，有机会再叙旧吧。再见。”
“嗯嗯，再见。”夏歌轻轻挥手。
下午，拍摄工作顺利完成。夏歌则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兰馨打来的。
“馨老师？”夏歌很意外。
“夏歌，我回来了。有空见个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