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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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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正火热,走了也不会引人注目,她看看首座上的皇帝,正与俄罗斯使臣交谈着,便轻声跟如蝉耳语几句,携着如蝉的手,离开了宴会。

离了人群,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大概能缓过来。

她扶着如蝉慢慢走,脚步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乏,口中甚是焦渴,她暗叫不好,别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

走到一片园林之处,她累极了,坐在石凳上,对如蝉说:"我实在走不动了,你去唤人,找付轿子,抬我回去!"

如蝉看她面色潮红,香汗淋漓,知道不妙,忙说:"主子你就坐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一路小跑而去。

她坐着,只觉身体燥热难耐,石凳后面是太湖石假山,她走过去,把身体贴在冰凉的太湖石上,用来降低体内不断提升的热度。

远远地走来两个人,她虽然乏力的很,但头脑还是清醒的,拖着身子,坐回石凳上,用手撑着,心仿佛被千百只虫子咬一样,说不出的烦躁难耐。

来人正是胤稹和胤祥,趁人不注意,从筵席中抽空出来散步,自从胤稹回来,哥俩儿还没有好好聚过。

他们边走边聊,夜色模糊中看到前方一个女子坐在石凳上,只当是哪位宫女,并不刻意去看,经过时胤祥顺眼带过,失口叫道:"洛英!"

胤稹闻言转头去看,只见洛英半瘫在石凳之上,两颊绯红,汗湿浸透了衣服。

两人急趋步至她身旁,同时问道:"你怎么了?"

洛英强打精神,气息微弱地说:"好热,难受,我要喝水!"

胤稹用手稳住洛英的头,翻看她的眼角,验了她的舌苔,他懂祁黄之道,也见识过些江湖之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胤祥说:"十三弟,你速去太医院找当值太医,要来欢宜散的解药!"

胤祥理会,拔脚就走,胤稹拉住胤祥,暗道:"此事不可声张,遇到谁也不可说!我陪她在假山后等你,要快!"

胤祥点了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假山群形成了一个幽深的小径,蜿蜒上升,通往山顶上的小亭,小径四处被太湖石围绕,围成了一个洞,藏在里面不会被人发现。

胤稹扶起软滩如泥的洛英,闪进"山洞"里面。

"山洞"一尺见方,宽度只能容纳两人,胤稹自己坐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把洛英安置在离自己二三步的石阶上,让她靠在太湖石上。

洛英身体难受,思维是明白的,她好似灵魂出窍,看着一具不能自控的身体。

好不容易,她挤出一句话:"你把我拖到这里做什么?"

胤稹眼睛看着洞外,漠然道:"你这付样子,有碍观瞻!"

她低头看看自己,衣服被汗湿透,贴在身上,的确不雅。

她想笑,笑不出来,只得无力地说:"好久不见你,就这样子...!"

胤稹继续面无表情地:"不要说话,省点力气!"

这么凶,她想,但身体内涌上一股暗潮,无数个爬虫又在心里蠕动,只觉得燥热地想要爆炸,再也忍不住,虽然理智说不要乱动,但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

胤稹听到声音,制止洛英:"你在干什么?"

洛英汗水一阵阵地往下滴:"我好热,我要把外衣脱了!"

胤稹急了,擎住洛英的手,说:"万万不可,若是肌肤外露,寒气入侵,就不好治了!"

洛英无奈地看着他,他避开眼,说:"你中了欢宜散的毒,只要治疗及时,没有大碍!"

欢宜散?毒?总不见得是食物自带,她心里害怕:"难道有人投毒?"

她身体动的厉害,光擎着她手控制不住,他厉声道:"不要乱动!这毒最忌“散”,一定要用”收“治!"

洛英控制不了自己,慌的要哭,说:"我管不了自己!"

胤稹犹豫了一下,横下心,一拉,把洛英拉进自己的怀里,揽紧,说:"你别怪我!我这是在救你的命!"

洛英被他用力搂住,动弹不得,心想,这要是被康熙看到,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在他的怀里,被他的体温一热,仿佛舒服了些,想起小时候发热,妈妈帮她盖棉被,大概也是这个道理,本能地,她用手揽住了胤稹的腰。

两人互相拥抱着,他的心并不比她跳的慢些,这几乎象梦境一般,她是他的天然欢宜散,天可怜见,他要承受怎样的煎熬才能把持的住自己。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得有女声说:"刚才明明坐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呢!"

是如蝉的声音,洛英张嘴想喊,被胤稹捂住了嘴,他恨声道:"你不想活了!"

洛英一想,也是,只得闭紧嘴,听得如蝉来回走动,说:"也许主子已经自己回去了,我们赶紧再回去看看!"

几个人又急急地走了,人声越来越远,胤稹松了一口气,手松了一下,洛英又开始动起来,他只好再把手收紧,洛英被他一拉,面对面对着他,药物作用,她看着胤稹的脸,心想,好相貌,这轮廓,跟他父亲太象!

她娇喘吁吁,双眼含春,胤稹再也稳不住,吻住了她的唇。

她顿时觉得十分舒适,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可是不能够这样,她欲抵抗,动作上却越来越狂野。

胤稹此时也狂了,理智是什么玩意,听从自己的内心,他想她已经太久了。

正当忘情之时,外面有人急奔过来,轻声叫唤:"四哥!"

胤祥回来了。

悬崖勒马,胤稹推开她,迷乱、痛苦、克制,甚至有一丝憎恨,旋即寒下脸,站起来,整理衣冠,优雅从容地,表现得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把解药放在她的手里,紧握了一下她的手,走了,没有说一个字。

她颤巍巍地服了药,坐在山石上片刻,百爪挠心的感觉渐渐消失,外面有一阵子喧闹,宴散了,各宫妃嫔陆续回寝宫的声音,又有一些零零星星的,约莫是太监宫女们善后,过了半个多时辰,人声寥寥,安静下来。

头发乱的不象样,她索性扯散了头发,用手理了理,编成一个辫子。拾起掉落一地的海棠花,流穗,把子头。站起身,整整衣服,走出洞口。

一阵风吹来,汗湿的衣服搭在身上,冷的她浑身一凛。

四肢酸痛的厉害,月光清亮地照在身上,阵阵寒意从她的脚底往头顶上串。

谁放的毒?四妃,娜扎、所有的这些女人,一双双暗地里注目她的眼睛,也许是她们中的一个,也许是她们所有人,把她的位置安排在角落里,为的是让她不容易进出,若不是今晚突如其来的俄罗斯舞蹈引起的热潮,她必定是挤在角落里出不来,成为皇帝的耻辱,大家的笑柄!

独占他的宠爱,成为众矢之的是预料得到的,原以为他护着她,她低调着,或许能保全,没想到还是不能放过她。这么腌脏的手段,她们狠起来跟索命的厉鬼没有区别。她年轻的生命,多半是在大学实验室里单纯地搞研究,那里经受过人性这么灰暗的一幕,此刻又惧又恨,整个人瑟瑟发抖。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遇到了胤祥和胤稹,想起胤稹,她心头一紧,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知道,特别是康熙,知道了她恐怕活不了,更会连累胤稹。

今天是端午,他大概不会去找她,节庆的日子,他总是去四妃那里。

她又是害怕,又是累,脑子里一团乱,拖着脚步向新配给她的钟粹宫走去。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该死该活明天再说。

钟粹宫静悄悄的,只亮着一两盏灯,她纳闷,怎么如蝉她们找不着她,就自己安稳地歇了呢?

刚一敲门,太监秦苏德就把门打开了,德子自木兰围猎后就跟着她了,此时面色颇不好看,见了她的狼狈样,更吃了一惊,凑到她身边,哑着嗓子说:"主子,你总算回来了,皇上等了你许久了!"

她头皮发麻,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的房间里亮着灯,灯光照映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在来回踱步。

李德全,顾顺函在她房门口站着,看见她,远远地就做了个揖。

他们的彬彬有礼中带着些拘谨,大概情形很不妙。她笑起来,去吧,去面对他,要发生的总要发生,她只是累,累的麻痹,其他感觉都被淹没了。

还没进房间,心急如焚的如蝉匆匆迎了上来搀扶洛英,康熙说道:"都出去!"

如蝉缩了手,诺诺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皇帝终于停止了踱步,在书桌旁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手指关节哒哒地扣着书桌,嘴角下沉,她与他处久了,知道他此刻内心很不平静。

洛英靠在门上,心慌意乱,她这个样子,怎么解释得清楚呢。

两两对视了一阵,他肃然道:“上前来!”

她向前走了几步,见那幽深的眸子暗得似乎是没有星子的夜空,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你去了哪里?”利落地,沉稳地,听着似乎风平浪静。

他怀疑上了,可是她不能说他怀疑的不对,她的头发散了,衣服掉了几个扣子,牵扯的痕迹尤在,说摔了一跤,要这么长时间,她自己都不相信。

说实话吗?不光她自己,就连胤稹胤详都要受牵连,她吃了哑巴亏,有话说不出,泫然欲泣。

只能求他,看在他们之间的默契上,希望他今晚放过她,让她好好歇一歇,想一想,再与他说。

她蹲下身子,噙着泪:“我受了委屈,好累,求你,不要问我!”

委屈?刚才在席间注目胤稹的时候怎么神情那么怡然自得?趁乱前后脚出去了,明目张胆急不可耐地连掩饰都顾不上,此时慌里慌张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地更证实了他的猜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面可以与他山盟海誓,一面又和胤稹暗度陈仓。他气疯了,霍地站起来,她眼泪汪汪地,更添了他的厌憎,这泪水是魅惑他的武器,一次次地让他心软妥协,这次决不能够,既然他们这么猖狂,那他也奉陪到底,鱼死网破也不过一时痛而已。

他逼视着她,狞笑道:“什么事情使你这么劳累?怎么连朕问一声都不许吗?”

这笑,这声音阴森可怖,他不相信她,尽管她抛弃了一切追随他,这些委屈,若不是为他,她何需要承受,她累极了,眼泪停在脸颊上,也不去擦拭,茫然地看着他,道:“我会告诉你的,只是不是今晚,你要相信我!”

有一瞬间他产生了犹豫,狐疑地看了看她,她虽气息游移,但面无羞愧之色,衣襟上沾了些泥土,细细看去,有几处甚至划开了口子,另有隐情吗?走的近些,她仰视着他,他低头看去,那露在衣领之上的一段雪白颈子上赫然有粉色印记。

五脏六腑俱都焚烧起来,他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她,擎着她的衣领,着力一扯,衣服撕掉一大片,脖子,肩膀上粉色的吻痕到处都是,在烛光下刺眼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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