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1 / 1）
更新时间：2011-03-23
慢慢写，慢慢更，虽然看的人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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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把话筒贴近耳际，手不自觉地摩挲光滑的机身。
“莫念。”北忘尘淡洌的嗓音响起。许久没有接触到他的声音，现在听来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轻轻点了点头，又想到这是在电话里，赶忙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熟悉的静默再次蔓延，一时之间只听到两抹浅浅的呼吸。
许久，温和的声音函着一分叹息响起，“玩的开心吗？”
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
那边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再次响起时带了一丝不自然，“路过那里，恩，想起答应过你的事，然后……”
话说到半句就被突然截住，讳莫如深一般。
心里叹笑，明明一个住南，一个住北，说话时吞吞吐吐，不清不楚，这样的北忘尘，很不一样。
事实上，有很多东西在那晚之后就悄然而变，仿佛暗藏已久后终于渐渐明朗起来。如同一棵纤柔瘦弱的草叶儿，冲破头顶石块的阻挡，逐渐饱满，茁壮，甚至，有可能开出花来……
房间里，谁的歌声回荡，“星星带我许过愿望，那一年的夏，我的梦好长，你带我的飞翔……”
“我在b市，你要来玩吗？”心里一动，我突然问道，又匆匆解释，“是c省a市下的县级市，快开发成旅游区了，风景应该还行。”
“莫念，这边还有些事，所以我……”片刻后出现意料之中的答案，让我有些失去章法的气息渐平静。
我听到我心中轻呼出一口气，“没事，我就随便问问的。”
“莫念。”
又是一番沉默之后，电话那端，很慢很轻地声调缓缓传来，“谢谢……好梦，晚安。”
“晚安。”
合起机盖，垂下眼，扬唇而笑，对着趴在我对面写满好奇与暧昧神色的小益，“那是北忘尘，我法律上的哥哥。”
似乎是愣了一下，小益翻身直躺在床上，扯过我身上薄毯，“让我盖盖。”
忍不住出手捍卫自己的主权，“你自己有吧。”
“切，抢你的是给你面子……你看我都不抢归晚的。”
“还不知道是谁抢不过。”说话间，归晚已从浴室出来，很自然地朝小益翻了个白眼。
“我那是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嫌疑……”
……
半夜，似睡非睡间，忽然听到一句，“幸福要自己争取。”
转头，看着小益紧闭着眼，翻了个身，这丫头，估计又说梦话了。
好吵。
清晨，房间里手机坚持不懈地震动着，习惯性地弓起背，把头埋进被窝里，还是抵挡不住越发清晰的声音。
咕哝着，“谁的？”没人回答。
索性没过多久，声音慢慢平息下来。
迷迷糊糊又陷入刚才的梦境里，纵横交错的小巷，青石板路，长长的，望不到归处。滴答滴答，有几滴雨水顺着檐角垂直滚落，溅起一地水珠。似乎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幽深的甬道走来，一步，两步，她越走越快，连裙角都飞起了小花。破晓的亮光近在咫尺，募然，她停了下来。没有声音！！！她的脚步，她的呐喊，全都听不到任何回声！正当此时，不知哪个角落，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又冒起，“嘚嘚”……
一震，脑中忽然清醒了片刻。这是梦，是梦，不怕的，莫念。
却是不敢再闭上眼睛，沉沉的眼皮半敛起，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些话，“……有病应该找医生啊……又要钱？别忘了她当年是怎么抛弃我们的……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好了，你别瞎操心了……”
半昏睡的状态在归晚回到床边时，徒然惊醒。
“刚才是你的电话？”
“恩。”归晚掀开被单，低头应声。
“哦。”偏头看了她一眼，几点从帘缝中透进的阳光射在白色的床被上，衬得她掩映在阴暗里的侧脸越发沉静。
小声说着，“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被人抛下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投缘吧。世界这么大，该寻找多少年，才会有一个与自己类似的人。
“恩，知道。我很好。”低低的呢喃，带着浓浓的困意，似乎下一秒就要睡去。
再次从朦胧中醒来，抬眼对上了小益清澈澄亮的眸子。
“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有大活动。”扯开我的被子。
“唔，能不去么？”懒惰的神经又在隐隐作祟，如果能睡一天该多好。
“不行，我和他们都说好了。”
“他们？”
“额，那个昨天忘了告诉你，他们搞了个小学同学聚会。特意欢迎我们的。”
“哦。”好不容易从小指长的管子里挤出些牙膏，“归晚呢？”
“说是有事，走了。哼，太不够意思了，回去准敲她一顿……”小益继续念叨着，见我慢悠悠地刷牙又嚷道，“速度，速度，每次都迟到，多丢人啊。”
淡笑出声，“我说去了吗？”
实在不认识几个人，所以早准备好了埋头吃饭。期间竟然有不少人主动向我举杯，热情地说着好久不见。一一回敬着，很不习惯这种客套，有些后悔答应小益的死缠烂打。
面前的酸奶已经被起哄地换成了干白，没有迟疑地干下了几杯，意外地迎来一片叫好声。导致有几个宣称已戒酒的男同学被一干人奚落，“看人家女孩子都比你豪爽。”
笑笑，不推辞，只因不想费一番口舌。
吃罢饭，闲闲地坐在沙发一角，看一帮人或打牌，或麻将。
“喝点茶吗？看你酒喝多了。”醇厚的男声在身旁响起。
“哦，谢谢了。”直起身，却还是用眼神示意着，“放在茶几上吧。”
男子弯身坐下，一笑，“估计你也不认识了。我先自己我介绍。钱恺，小学隔壁班，高中和你一起坐过一次出租车的那个。”
“呵呵。莫念。大家变化都好大。”轻声回笑。
“恩，一晃都十几年了。有的时候在街上看到那些学生，还会想起大家曾在一个教室生活的情形。如今眼看大家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再不济也有对象，想想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还真是凄苦。”
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随口问道，“怎么会想到回来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