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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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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无月,距离上一次家宴已经过去了许久,而这个月的却迟迟未到。

他推开议事堂的大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径直坐在了最中间那把椅子上。他近来志得意满,心中已是迫不及待,却又要端着架子,妄想名正言顺。

议事堂内几位长老都在,惟独缺了公孙铮和唐从茂。

这人一身黑衣,看过旁边,懒散道:“叔父,之前和您谈的条件,您可想好了?”

他像是蛰伏多年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一时让人非常不习惯。唐从恕抬眼瞥过他,还未开口,旁边的唐悠却先骂出了声:

“唐玄翊!本门弟子向来都亲如手足,戕害同门乃是大罪!自你幼时到如今地位,在座的师兄师姐们谁又亏待过你,还放任你掌管锁魂堂,你就是如此恩将仇报的么!?”

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唐玄翊抿嘴听了,不怒反笑道:“姑母教训的是,玄翊自然顾念往日恩情,这才给了列位转圜余地啊——否则如今唐门上下皆在我掌控之中,哦,少了个唐青崖,不足挂齿——列位哪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唐玄翊平时固然表情不外露,但那是让人敬畏却尊重的不怒而威,如今这样,反倒阴阳怪气,活像大家欠了他债。

议事堂末流的红竹未曾见过这样的大师兄,哪怕早先青崖敲山震虎地提点,她仍旧存着可怜的侥幸,认为大师兄不会朝长辈下手。此时她双肩颤抖,靠近唐白羽,努力地把自己缩在他身后。

白羽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头也不回,却悄悄地挪了挪,把红竹整个儿护住。

一阵让人心冷的沉默后,仍旧是门主的唐从恕缓缓道:

“玄翊,你不过想做这个掌门,简单得很的事,非要大动干戈么?”

唐玄翊笑道:“侄儿不知道叔父在想什么,生怕有人后来居上,只得先下手为强了。叔父既然明白,不如今日做个决断吧。”

霹雳堂长老唐洵道:“慢着,玄翊,你将公孙先生和你父亲送去了何处?”

唐玄翊道:“父亲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我给他用了点迷药,让老人家先睡了。至于公孙先生……他是唐青崖的恩师,防止通风报信,自是单独关押。料理完门内事务……叔父,侄儿若说不想等,你又如何呢?”

“你欺人太甚!为何不说此时赶尽杀绝?!”唐洵厉声道。

他们若非一时不察,在上个月的家宴中了毒,又怎么至于毫无还手之力,被这狼子野心的人牢牢地抓在手心。

一个月了,唐玄翊步步紧逼,却又始终留着余地。他放在外面的眼线追踪唐青崖不得,方才爬回蜀中,告知那人出现在成都府。

他想了个办法,让唐白羽自以为是地把消息递给了唐青崖——照那个人的性子,怎么会丢下这些人自己远走高飞。

只需要守株待兔而已。

唐玄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道:“叔父,侄儿给足了您考虑的时间,这都一个月了,您要还没认清局势,可别怪侄儿翻脸不认人。您腿脚不好,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了。大家都沾亲带故的,非要闹得流血漂橹,也并非我的本意。”

唐从恕缓慢道:“腿脚不好?你也知道当年为了护你受的伤!玄翊,你即刻收手,把各位的毒解了,我不怪你。”

“不怪我?!唐从恕,你看看现在是谁在把控一切!”

他这话精准无误地踩中了唐玄翊的尾巴似的,几乎让他一蹦三尺高。原本端正的五官瞬间因暴怒而扭曲,此前那无所谓的态度也刹那扭转:

“门主我不在乎,可是……为什么?我是嫡系大弟子,你却有意栽培唐青崖?我做得不够好?锁魂堂这些年壮大,门中井然有序,是我一手促成!唐门太懦弱?还是你记仇,始终觉得当年是我爹贻误时机,害死了杨夫人?不过一碗药,你记恨至今?……唐青崖离开锁魂堂,他又凭什么?我不如他?唐门门主向来能者任之,为何到你这里,一门心思就要给自己亲儿子?!有你这样徇私的么!”

唐从恕道:“夫人病重,药石罔顾,这件事我并未怪过从茂,也不曾想过你会因此记恨。一门心思给青崖?……怕是你想多了吧。”

唐玄翊笑了,如同夜枭喈喈,令人胆寒:“唐从恕——叔父,我爹忍得了,我忍不下去。况且本该是我的。”

这话让在座几位长老都皱了眉,红竹蓦地抓紧了唐白羽的衣服,那人朝她点点头,做口型道:“别怕。”

唐从恕又道:“门主固然选贤举能,你们这一辈高手不计其数,撇开阿青,论武功,翎兮在你之上,论人心,白羽未必输给你,论心计智谋,红竹年岁虽小,假以时日也当胜任——唐玄翊,你自以为第一,可师弟师妹哪里比你差了?”

他一字一句,无不压在唐玄翊痛脚之上。

唐玄翊有野心有能力,武功一流,人缘不差,故而越发觉得自己能当此大任。他多年隐忍,在唐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居锁魂堂堂主,座下精英杀手无数,又间接地笼络了攻玉、霹雳二堂,自觉风头无两,舍他无谁。

哪知唐从恕年岁渐大,在继任者问题上从不表态,越发偏心唐青崖。又是送他游历四海,又是让他锻炼,再平常不过的父子间谈话,在唐玄翊看来都成了心病。

他不敢对父亲说,唐从茂对唐从恕敬爱有加,只得独自压抑。时间久了,心病变成心结,解不开只得宣泄出来了。

唐玄翊被彻底激怒,他一拍桌案,大喝道:“废话少说,我要你今日就把门主之位交出来!否则别想活着出议事堂!”

他走下台阶,气势汹汹地堵在了红竹面前,摊手道:“给我!”

红竹满脸是泪,只摇头,越发往后退了几步,却无力反抗。他们一干人皆是中了毒,唐玄翊扣着解药一点一点地喂。

唐玄翊等不得,一把将她抓到自己面前,揪着红竹的领子几乎把她提离了地面,凶狠道:“小师妹,大师兄何曾亏待过你——听话,交出来。”

红竹脸涨成赤色,几乎喘不过气,泪水涟涟地静默不语,手攒成拳。

唐玄翊突然放开了她,冷笑道:“你以为不给,我就搜不出了?来人,速速遣人去追影堂,给我翻个遍,找出七夜奈何!”

这话一出,议事堂四下气氛陡然凝重,唐白羽不可置信地看向红竹,她捂着喉咙咳嗽,在唐玄翊面前几乎缩成了一团。

然而就是这一团看着不懂事的小女孩子,竟然让江湖上消失多年的秘药重现了。

门外罡风大作,议事堂没能关拢的门蓦然被破开,一个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进来,往唐玄翊面前一跪,慌张道:“堂主!堂主,少……唐青崖回来了!”

唐玄翊一皱眉,似乎没想到这人真敢回来,道:“慌什么,就怕他不回来。现在人在何方,有人盯着么?”

黑衣弟子道:“刚进入三合镇,副堂主遣人来报,那边亲自带了十几个人盯着。他孤身一人,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

唐玄翊长眉一挑,显得万分刻薄:“哦,我这堂弟实在很有胆识,单枪匹马地回来要人。恐怕还不清楚门内局势,真是有情有义——倒显得我不仁不孝了。走吧,这边着人好生看管,其余的随我去将你们少主拿下。”

此言一出,唐白羽连忙抓住红竹的肩膀将她拖回自己看护的范围。那边唐玄翊熟视无睹,大约认定了他们不足为惧,领人离开。

便是在马蹄达达远去不久,唐白羽蓦然对上了角落里一双漆黑的眼,他朝那方向点了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地挪动位置,手中掐了一把毒针。

留下看守他们的锁魂堂弟子虽是高阶,但到底曾是同门,见唐白羽的动作,忍不住好心提醒道:“白羽师兄,你这又是何苦——”

大道理未说出口,他身后一人骤然蹿出,手中银光一闪而过,顷刻间变故陡生,那弟子来不及报警,立刻感觉后颈一疼,连哼声都没发出便上了路。其余人发现变动,刚要围过去,唐白羽手中扣着的毒针天女散花般发出,一时间阻挡了攻势。

只见人群中那人一把短刀,迅速料理了全部看守。

她一捋长发,仿佛从未被那毒|药影响,仍旧一副惨淡的女鬼样,面色苍白如纸,唇却红得不正常,轻轻地咳嗽两声,细声细气道:

“门主,眼下逆徒不肖,不如先退守黑竹林,再作打算……”

唐白羽在一旁挨个送服解药,道:“此前一个月青崖回来时就觉出不对,瞒住各位长老早在攻玉堂有布置,现在那些师弟们恐怕此刻正要去和他会合……门主,我速去霹雳堂纠集余下弟子。”

红竹揩了揩眼角的泪,奇怪道:“大师姐,你为何没有中毒?”

唐翎兮皮笑肉不笑,道:“终年镇守寒潭,药物喂养,如今已经百毒不侵,算来亦是托了玄翊的福,哪知他现在竟然忘记了。”

红竹只觉天灵盖炸开一般的疼痛:“他竟然……你可是他亲姐姐啊!”

唐翎兮道:“他对生父尚且能够软禁,又有什么稀奇的。白羽,你带大家前往黑竹林,我去解救公孙先生,还有阿青。”

红竹道:“我同你一起去!”

她瞥了红竹一眼,抬手挡住唐白羽要阻止的话头,道:“也好,你深谙巫医二道,万一阿青有个好歹,也能及时诊治。那便如此吧,外面的人我已经解决,各位师叔,快走吧!”

一下子找到主心骨,唐悠为首的不跟她客气,道:“翎兮红竹,你们自己小心为上!”言罢趁着乱先离开。

待到人都走了,唐翎兮转向红竹,她鲜有其他表情的脸上露出个忧心忡忡:“他方才说的七夜奈何,不是真的吧?你重新制出来了?”

红竹吞吞吐吐道:“三年前我从药堂旧书中找到只言片语,自行补全的,与七夜奈何效用差不多,并非原来的……但我没想到他知道了这事,哄着我说以后会有用,早知道是说这个——”

唐翎兮打断她:“不必多言。你去救公孙先生,我赶往三合镇的岔路,拦下唐玄翊!”

竹林两侧灯光幽微,比平时貌似又暗上几分。

唐青崖一路未曾想过有人跟踪,他一心挂念父亲安危,又反复思索自己的布置有没有出错,攻玉堂那帮人应当在何处等,一旦出事好先把持大局。

自己以身为饵,到底能不能钓起那条鱼……

待他看到绊马索时已停不下来,喉头一紧,马儿嘶鸣一声猝不及防跪倒,唐青崖顺势摔出数丈。他感觉膝盖刺痛,下意识地护住周身要害之处,略一抬头,四周竟然布满了箭在弦上的同门。

他皱了皱眉,还没爬起来,那些人立时万箭齐发,饶是他身形再灵活,也不能躲开全部,滚出几尺远,小腿伤痕最深,血流不止。

唐青崖到底不会坐以待毙,他撑着伤口剧痛,暗自庆幸居然箭头没有喂毒。他提了一口气,待到眼前有一人靠近,立时蹿起,手中短匕立时猛|插入那人颈侧,夺了他手中的元戎弩,机括扣下,身形微动,立时往周遭连发数箭。

他趁机摸出身上的霹雳弹,往人群中一洒,趁乱想要躲进周遭竹林。

霹雳弹在半空炸开,颇有火树银花的风采。前面的几个人卧倒,给他让出一条小路,唐青崖正要突破重围,身后一道劲力呼啸而至,掌风拍在他后心。

来人内力雄厚,如今更是因为愤怒而半点没跟他客气。

唐青崖硬拼挨了他一掌,后心凶险之处,立刻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能瞬间支离破碎,他脚下踉跄,元戎弩落在地上,血气上涌堵住了喉管。

他一口血到底没能咳出来,被掐住了喉咙。来人仿佛拎小鸡一般将他掷在地上,往前一步,毫不留情地径直踩住了唐青崖的手。

那人脚下用力一碾,唐青崖清晰听到了手骨断裂的声音。

小腿伤口还没愈合,血流一地,把枯萎的竹叶染成了猩红色,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一道伤口堪堪擦着眼睛过去,额上被霹雳弹连累,炸开一个不轻不重的伤口,血淌下来几乎模糊了视线。

唐青崖硬撑着,手上已经没有知觉了,见唐玄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道:“少主,怎么这么狼狈啊。”

喘了许久的气,强颜欢笑道:“师兄,对不住,还没死。”

唐玄翊放开他,确认这人四肢没有一处好的,至少跑是跑不了,慢条斯理道:“孤立无援是大忌,我没教过你么?唐青崖,你可千万别死,我还想看个父子团聚呢。”

他心下一沉,听这话唐从恕应当还活着,顿时松了口气。至于其他……隐约有点线索,他思虑周转几次,正要开口,唐玄翊突然掏出了什么,掐住他下巴,快如闪电,唐青崖尚未反应过来,已有什么物事顺着食道一路畅通无阻地咽下去了。

“你做什么!”

唐玄翊置若罔闻,又要下什么指示,忽然侧头,一枚暗镖顺着他耳侧擦过,即刻见血。他皱着眉抹过伤处,抬头一看,不远处竹稍一人站立。

唐玄翊见了她,却并无想象中的慌乱,施施然道:

“姐姐可算来了,议事堂那边呢?”

她从竹稍跃下,身如惊鸿地转瞬在唐玄翊身边站定,下颌微抬道:“自是掌控之中。”

地上那人的脑子转瞬不够用,唐青崖一直以为翎兮至少站在他这边,怎么听这对话反倒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那药丸噎得他难受,唐青崖挣扎着开口,声音竟然已经哑了三分,道:“大师姐……?”

冷清清的美人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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