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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一卷(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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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桐躺在床上,脑袋里空空荡荡,很想睡,却睡不着,寝室里越是安静,她越是清醒。她经常会听到寝室里的姐妹聊天时提到谁喜欢谁、谁又暗恋谁,李静也毫不避讳自己曾经喜欢杨景瑞,为了送他礼物差点把家里厨房烧掉。

但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距离她很遥远,直到袁媛满心虔诚的把自己亲笔写的信递过来,她接过信时不由自主地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信里是袁媛的心意,她要替袁媛把心意送到杨景瑞面前。

奶奶总爱跟别人说,自己的孙女虚岁15,再过不到一个月,新的一年到来之时,就是虚岁16了,她从没认真想过别人口中的“喜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如果可以用味道来描述,喜欢会是什么味道呢?

寝室老大喜欢校草,每次说起校草就不由自主地露出迷醉的表情,比吃到鲜奶油蛋糕还要幸福,盛桐想,也许,喜欢就是甜甜的味道。

李静过去喜欢杨景瑞,每次夜谈时提起他,就拧着眉毛唉声叹气,比灌下难喝的中药还表情痛苦,她又想,也许,喜欢有时候也是苦涩的味道。

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如此难受,胃里翻江倒海,咽喉也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一根鱼骨直剌剌抵在喉咙,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一呼吸就牵连着全身的敏感神经同时叫嚣着痛苦。

终于要睡着了,那个奇怪的梦又突然窜进脑海,她的亲人朋友都一个个向雪山深处走去,唯独留下她,在荒野无人的雪原里、在风雪交加的冰湖上苦苦地追,怎么追,都追不到。

腿又突然抽起筋来,疼得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个人说,“盛桐你看,下次如果再抽筋,像我这样把脚尖向脚背扳,腿就不疼了!”谁说的呢?声音真好听,轻轻地,温柔地。

那人穿着道服帮她按摩小腿,模模糊糊看不清脸,她学着那人的样子扳脚尖,果然不疼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回归正常的住校生作息以后,袁媛又开始和盛桐形影不离,偶尔会不经意地问她,那封信有没有交给杨景瑞。盛桐总是摇摇头,说最近都没见到他,见到了会给他的。

一直到周末,约好去杨景瑞家吃火锅的那一天。盛桐担心迟到,早早就从爷爷奶奶家出发,她对S市不熟,又只去过杨景瑞家一次,兜兜转转终于看到了S大学的家属院,她从远处看见白启和顾屹都在楼下等着,金格格也正从学校的方向过来。

不一会儿,杨景瑞就背着道馆的健身包、抱着云朵从道馆的方向走过来,小云朵老远就看到盛桐,从杨景瑞怀里挣脱出来,欢快地向盛桐跑过去,自从上次盛桐教了她画小狗,她就把盛桐奉为了新偶像,逢人便说:“我盛桐姐姐能一笔就画一只小狗,比我们学前班老师画得好一百倍!”气得学前班老师直数落家长,还好奇地问,‘盛桐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盛桐姐姐!”小云朵扑进盛桐怀里,仰着小脸亲昵地喊。

盛桐觉得自己书包里那封袁媛的信像是一座山,压得她心事重重,见到小云朵才终于轻松了一下。

金格格吹着口哨,眼冒金光:“哎呦,这谁家小丫头?过来,让姐咬一口!”

白启瞪她一眼:“滚!你当我们云朵是小肥羊啊,还让你咬一口?你有本事咬哥一口!”

金格格:“对不起,你那皮糙肉厚的,实在不方便下嘴!”

捣蛋鬼云朵一心想和盛桐玩,压根没在意旁边的人在说什么,要是听见了还不得翻天。

杨景瑞果然提前准备了,各种菜齐齐地码在盘子里从冰箱里拿出来,白启怕自己不够吃,还拎了两袋羊肉卷。

没十分钟,扑鼻的火锅料香味就顺着锅沿儿飘了出来,几个饿货开始忙乱地往锅里扔菜,恰好此时,杨景瑞家的大门动了,一个略老略胖的杨景瑞背着羽毛球拍子出现在门口,几个人纷纷回头看过去。

杨景瑞:“爸,你怎么回来了?”

杨岭走进门,乐呵呵地说:“怎么?儿子请客不请老子,还不准老子自己回家蹭饭啊?”

围在火锅前的几个人都站起来,一个一个礼貌地打招呼。

白启驾着杨岭坐到正中间的椅子上:“叔,赶紧过来吃,菜刚下锅,就等你呢!”

杨岭不客气地坐下来:“还是你懂事儿,比我们家这个白眼狼强!”

杨景瑞也不吱声,坐在一边给他添碗加筷。

有家长在,几个人刚开始都有些拘谨,可是吃着吃着就发现这个杨爸比成天严肃脸的杨景瑞有意思许多,他似乎也很了解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喜好,投其所好的说话逗趣,反倒是比杨景瑞更像他们的同龄人。

顾屹还被杨爸爸劝了一口白酒,脸蹭地红成了猴儿屁股,跟杨爸爸开始称兄道弟。

小云朵许久不见自己的偶像盛桐,一直蹭在她身边跟她说话。

“盛桐?你就是盛桐?”杨岭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正在给云朵夹菜的盛桐。

盛桐忐忑地回答:“嗯,叔叔,我是盛桐。”

杨岭:“哎呀我跟你说,你可害死人了!”

“啊?”众人震惊!盛桐能害死什么人?

杨景瑞:“爸!你别唬人了行么!盛桐胆小,吓着她了!”

“哦哦哦,姑娘你别害怕。”杨岭赶紧解释,“我是说啊,你给云朵教画画,结果这丫头现在天天要画画,指挥我弟弟和弟妹给她买铅笔、水彩笔、画画的纸,她还天天在同学跟前念叨你,说你画的比她们老师画的好,你都快成学前班里的名人了,老师跟我弟妹告状,还说要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盛桐。”他说完众人都跟着他哈哈大笑!

云朵还不明所以地继续说:“你们笑什么!我们老师就是没盛桐姐姐画的好,还小心眼爱告状!”

一顿火锅吃的热热闹闹,直到外面的天都暗了下来,白启挺着肚子摆手说实在吃不下了!顾屹已经晕头晕脑地躺在了人家的沙发上!杨景瑞只好给田老师打电话,说顾屹晚上就住他家了。

杨岭把他们送到门口,杨景瑞已经穿鞋出去了,他转头说:“爸,我去送送他们,锅你留着,我回来洗。”

杨教练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当然是你洗,又不是我请客!去吧!把两个女孩子送到了再回来,听见没?”

“知道了!啰嗦!”说着’啪’一声关上了门!

白启掐着腰挺着肚子扶墙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怀六甲了,金格格在一边打着饱嗝鄙视他。只有盛桐没吃多少,一来是云朵在她旁边坐着,小孩还拿不好筷子,她一直在照顾云朵;二来袁媛的信还静静地躺在她的书包里,她没找到机会递给杨景瑞,一直心事重重。

出了小区门,白启就悄悄给金格格使了个颜色,然后他大声嚷嚷着自己吃多了要散步,金格格也配合地打着饱嗝说自己也吃多了也要走走。

然后白启一本正经地说:“景瑞,要不你先送盛桐回学校,我俩先走走,我待会送这个夜叉回去。”

“你才是夜叉,你全家都是夜叉!”金格格一脚踢在白启的小腿上,疼得白启直哆嗦。

“那行,那我先送盛桐回去。”杨景瑞这会儿整个人的心思都在盛桐身上,盛桐自下午过来就一直心不在焉,除了给云朵夹菜,她自己压根没怎么吃,别人开玩笑,她也只是附和着跟着笑,附和的笑和她真正开心时弯着眼睛灿烂的笑完全不一样,他全看在眼里。

白启和金格格识相地快速消失在了杨景瑞的视野里。

从杨景瑞家到学校步行大概二十几分钟,公交也就四站路,冬天路上的行人很少,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就算是傻小子也不愿意出来!

杨景瑞跺跺脚,“太冷了,坐公交回学校吧。”

盛桐:“嗯,好。”

夜里人少,公交来的很快,有很多空位,俩人一前一后地坐着,盛桐坐在前面一直思考该怎么跟杨景瑞开口说袁媛的信,杨景瑞坐在后面看着盛桐的后脑勺出神,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有意思的事,他抿着嘴笑了。

公交司机大概是赶着回家吃晚饭,在车辆稀少的马路上飚地飞快,五分钟就到了校门口的站牌,盛桐还没想出头绪,就被杨景瑞拎着胳膊弄下了车。

盛桐慌忙地站稳:“这么快!我…”

“盛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杨景瑞站在她对面,离她很近的距离,她在阴影里,杨景瑞在路灯下。

杨景瑞看不清阴影里盛桐的目光,盛桐却能清楚地看到杨景瑞棱角分明的脸和清澈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取下书包,拿出袁媛给的信,递给杨景瑞。

杨景瑞有些惊讶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袁媛给你的。”盛桐的声音很低,若不是离得近,杨景瑞都听不清。

“袁媛?”他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冷起来,“她让你给我的?”

盛桐点点头,他看见杨景瑞当着她的面拆开了信,信封是紫色的,有淡淡的香气,用一枚别致的心形胶贴粘在封口处,他用一只手捏着信纸,一只手夹着信封,修长的手指被路灯的光线照的发亮,他很快看完了信,折起来重新塞回到信封里。

“盛桐。”他的声音很冷,像梦里冰湖深处传来的最幽深的冷。

盛桐抬头看他,平时每次看向她时都仿若含笑的眼神,此时却像是蒙上了浓重的冻霜,阴冷的可怕。她看见杨景瑞的嘴唇有些发青,然后听见他继续冰冷地说话。

他说:“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替她拿这些给我?”

盛桐低下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杨景瑞叹了口气:“那你说,要我做什么?”

“袁媛,她说…她说她喜欢你。想跟你说话,交朋友。”

她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那双眼睛。

然后听到他轻声说:“嗯,我知道了。外面冷,快回宿舍吧。”

盛桐转过身向学校里走去,再没抬头看杨景瑞一眼。

她从未觉得从学校大门口到宿舍的路那么遥远,每一步都要重重的喘息,喘息到哽咽了,哽咽到滚烫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路边有一个石凳,冬天冰冷,没人会坐在上面。盛桐无知无觉地坐下去,静静地等着眼泪一点点流干。

她从小就这样,静静地哭,不打扰任何人。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看到他对你笑的时候会无比开心,看到他眼神冰冷的时候会无比害怕,听到他叹气的时候会无比心酸,他展开别人的心意在眼前时会无比心痛,想到他的好会无比幸福,想到他也许再也不对你笑对你好时会万念俱灰、泪水决堤。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泪痕被冻成一层薄薄的冰,盛桐打着寒颤站起来,缓缓向宿舍走去。

杨景瑞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临走时饭桌上的一堆碗筷早已经被杨爸收拾干净。

“臭小子,你不会是为了躲刷碗才在外面浪到现在吧?”杨爸正在洗脚,一条臭袜子扔了过去,杨景瑞一把抓住。

“爸,我妈哭过吗?”

杨爸被儿子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懵圈,他想了想:“哭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跟我离婚,说他看上别人了!”

杨景瑞仰面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没跟你开玩笑!你说,女孩儿为什么会哭?”

杨爸撇撇嘴:“我要知道原因,就不至于凭借一张如此俊美的脸还打了半辈子光棍!”

杨景瑞对他的自恋嗤之以鼻:“知道问你等于白问!”

杨岭:“怎么了?小伙子?你把谁家姑娘弄哭了?老爸温馨提醒你,早恋可以有,耍流氓坚决不允许!”

杨景瑞冷笑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以为我跟你长得像就遗传了你那颗流氓心!”

杨爸又一只臭袜子扔过来:“嘿!你还君子呢!三岁看老,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小狗崽子才学会走路的时候就知道掀姑娘裙子,按你这成长套路,再过几年从里子到面子都得长成流氓!”

杨景瑞睁开眼睛站起来,拎着两只臭袜子就扔进了垃圾筐里:“长见识了!还有老子咒儿子的!”

“哎!你个败家子儿!我这袜子刚买的才穿了一天!”杨爸磨着牙,“再说了,长得丑的那才叫流氓,像咱爷俩这样的,那叫风流倜傥!”

“老不正经!”杨景瑞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杨爸边擦干湿漉漉的脚,边笑着自言自语:“唉…老了老了,真是老了,小崽子都有心事了!”

杨景瑞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忆着刚才那钻心的一幕。

盛桐不看他,低着头转身就走,他正在愤怒的当口,害怕一出口就误伤了盛桐,只好跟在她后面,想送她到宿舍楼下。

盛桐走的很慢,好像走一步都费了很大的力气,她的肩膀微微颤着,像是在哭,却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直到她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下来,校园昏暗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他才看清她满脸的泪水,她就那么静静坐着,石像一样,一动不动。他也跟着坐在了不远处的石凳上,看着她的方向,默默地看着。

他想,也许是因为他的口气吓着她了,她才哭成那样!他的确生气,气那个叫袁媛的女生把盛桐当传话筒,难道她看透了自己?知道只要是盛桐让他做的事,他就一定会毫无怨言地去做?

盛桐一定很珍惜那个朋友,他如果拒绝,盛桐会不开心吧?

看盛桐掉眼泪,就像是被一根长针扎进指尖一样,连着心疼,他不想再看见盛桐哭。

第二天,杨景瑞起了大早,临走时摇醒了另一个房间里流着哈喇子的顾屹,他去楼底下药店敲开人家的门,买了退烧药、感冒药、板蓝根、抗病毒颗粒、消炎药,然后拎着去了白启家楼下,白启一下楼就看见眼圈乌青的杨景瑞。

“哎呀,兄弟!我没眼花吧,怎么睡一觉成国宝了?你这一大早顶个熊猫眼在我家楼下,认识的人会误会的,以为咱俩怎么地了!”

杨景瑞没闲心跟他斗嘴:“你给我帮个忙!”

白启:“怎么了?”

杨景瑞:“你帮我把这药给盛桐拿去!”

白启:“怎么还让我拿,你怎么不自己去!”

杨景瑞叹了口气:“唉…我好像把她惹哭了,我怕她见着我不高兴,先缓缓,你就帮我拿去,别说是我拿的,提我她又不高兴,你就说你给他的!”

白启斜眼看他:“好好地送盛桐回学校,怎么就把她惹哭了,你不会干什么不地道的事儿了吧?”

“瞎说什么呢!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迟到了!”杨景瑞郁闷至极,怎么老爹和兄弟都是一个问法,难道他长得就那么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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