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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一卷(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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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新生们还没有食堂饭卡,到了中午,学校外面的一排饭馆都人满为患,三人进去的时候刚巧有一桌人吃完了站起来准备走,白启一屁股坐上去,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其他等待的人,朝匆匆忙忙收拾残桌的服务员喊:“三碗炒拉条,两大一小!”

饿极了的馋虫先斩后奏替俩人做了主,忽然才想起来什么,问道:“盛桐你不挑食吧?这家炒拉条上的最快!吃这个可以吧?”

“嗯~可以啊,我从小都挺喜欢吃面的,这家闻起来挺香。”盛桐笑着说。

“我想起来了,你说你从小在X城的,那边人都吃面条。对了,你爸妈都在X城上班吗?也忍心让你自己在爷爷奶奶家?”白启随口问道。

“……嗯……我自己回来的。”盛桐回答的有些吞吐,如果白启再问下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哎!我说你管得倒宽!你这是人口普查呢?”杨景瑞要了三瓶汽水,拿起一瓶就往白启的嘴里塞。

白启差点被呛到,硬憋了口气才把汽水咽下去,炸毛公鸡似扬起肥肉乱颤的黑脸,想找杨景瑞开火,却瞥见杨景瑞的眼神,立刻会意。有些事儿不能瞎问,他嘚瑟过了,差点忘了火车上时盛桐就不愿意和别人说起自己家里的事。只是,杨景瑞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得察言观色了?

白启见杨景瑞穿着那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老头衫一样的白T恤,随即换了话题,准备拿他开刀:“你管得着吗?我说你,在你妈那儿俩月也没沾染点人家时尚之都的气质,怎么还是这一身熟悉的东北大碴子味儿!”

“咋地?你还崇洋媚外瞧不上咱这土生土长的东北爷们了?那种癞□□插鸡毛愣装外国鸟的事儿有什么好的!我看那地方也就那样,街道窄得不得了,还有那大街上不少跟咱年龄差不多的小年轻,把一脑袋毛弄得花里胡哨跟花尾巴野鸡似的,要多磕碜有多磕碜!”杨景瑞从小利索惯了,受不了那种从里到外娘了吧唧的男人,又想起白启那要变未变的声音,威胁道:“我说白启同志,你要是再不听医生的话,这么多嘴多舌地说下去,保不准以后你那声音得变得跟港台那些娘娘腔主持人似的!”

白启一听这话就闭嘴了,不管声音怎么样,他内心里还是个堂堂东北汉子,可不想以后变成个娘娘腔。冲盛桐和杨景瑞打起来手势,意思是,“闭嘴,吃饭!老子不说了!”

盛桐被这俩人逗得哈哈直乐,尤其没想到杨景瑞也能这么逗,按照白启曾经的描述,杨景瑞不是应该一直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才对么?为什么她见到的杨景瑞总是开心地、逗趣的、亦或是,温暖的。她突然想要好好认识下这个少年,想要认识那张引人注目的帅气外表之下,真实的杨景瑞。

可是难点在于:到底该如何下口?就像面前摆放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蛋糕,因太过重视竟无从入口。此时,盛桐正在穷尽脑海里的知识储备,搜寻可以聊起的话题。对面的杨景瑞也抱着同样的心理,在白启同志自封嘴巴以后,他也诡异地沉默了,饭馆里越是嘈杂,越显得这桌无比尴尬。

事实证明,有时候一个高瓦数的电灯泡是不可或缺的,它既能缓解迷之尴尬,同时也能指引前进的方向。

“老板,我们拉条好了没?”沉默数分钟后,白启一声叫喊打破沉默,倒不是他多么审时度势眼光精明,实在是饿了。

“来了!来了!”老板娘恰到好处地端着托盘把三人的饭送上来。

盛桐一早上都在着急忙慌地赶路,也是饿坏了,拎起筷子就不顾形象地吃开了,再没心思想什么话题不话题的,先吃饱再说。

午饭过后,三人进了学校就朝教学楼走去,早上是报到时间,下午就是班级大扫除和发新书的时间,各班都在1:30之前集合完毕,学生们随意找座位坐下,等待老师的安排。盛桐在8班,进了教室已经有大半的同学坐下了,目光所及,没一个认识的,盛桐刚打算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就听见有人喊她,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袁媛,她中考那半年结交的唯一朋友,初三的同桌袁媛。

“盛桐,这边,坐这儿来!”袁媛兴奋地冲她喊,招呼她过去。

“太巧了,咱俩竟然在一个班!”盛桐没想到还能在陌生的班里有一认识的朋友,也很兴奋。

“是啊,我早上在分班信息表上就看到你了,真好,咱们又是一个班。”袁媛亲昵地揽过盛桐的胳膊,像是个依恋大人的小孩。

“那宿舍呢?你也住校的吧?你在哪个宿舍?”盛桐问

“306,你呢?”

“啊?我也306啊!我早上过去的时候,宿舍只有一个人”盛桐回忆道。

“嘿嘿,我爸妈开车送我来的,我第一个到宿舍,收拾好就跟他们出去逛了,中午吃完饭他们才回去。他俩还不放心我一个人,这下好了,以后天天跟你一块,他们就放心了。”袁媛心满意足地说。

盛桐笑笑没说话,示意袁媛看门口,早上报名时就见过的班主任已经来了,正缓步走向讲台,学生们见状,都自觉禁声。一中的学生们都是从S市各个初中里选□□的尖子生,对于老师有本能的尊敬与敬畏,即使是调皮捣蛋的那一类人,也不敢在刚开学就被老师记在小黑本上,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双手交叠放在课桌上,等待老师发话。

“同学们好!”40多岁的中年男人用洪亮的声音向教室里鲜活的年轻面孔们问好。

“老师好!”学生们惯性似的回应,他们看着面前的老师,在脑海里猜测着这个班主任的脾气秉性。

“相信大家早上都已经见过了,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未来一年,在你们升入高二之前,我们将在这个班里共同成长进步,这是我的名字。”他在黑板上写下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贾公平’。

教室里传出来窸窸窣窣地笑声,贾公平老师全当没听见,一只嘴角上扬,摆出一脸邪笑,继续说:“很多同学都对老师我的名字和为人很感兴趣,我呢,建议大家跟上一级的同学们打听打听清楚,做好充足的准备,跟贾老师和平共处,也好顺利地升到高二。”这话说的阴阳怪调,如阴风一般刮进每个人的耳朵里,班里的空气瞬间严肃了。

贾老师长得其貌不扬,个子不高脑袋却不小,头发一缕缕地梳在脑后,穿一条灰色西裤和白色衬衫,乍一看是个文弱老书生,一句话说出来却似个邪气十足的衣冠禽兽,足以震慑班里的四五十个毛孩子!直到后来高一(8)班的调皮小子们去和高年级学生打听清楚之后,这种震慑力更加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地覆盖了整个高一年级,贾公平老师的传说不到一个月就迅速地被所有的新生们知晓。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前学生们要做的就是按身高排座位、自告奋勇当代理班干部,然后女同学打扫班级卫生,男同学跟着老师去教务处领班里的书本教材!当学生们驾轻就熟地完成着一切,每个人都换上了学校统一的蓝白校服,高一的生活就正式开场了!

盛桐用了两个月时间才认全班里的五十多位同学,也没结交要好的朋友,她不是那种开朗活泼的性格,况且有了袁媛这个老同桌,俩人每天同进同出,自然没有人会主动凑上来再插一脚。

倒是会经常见到白启,男孩子爱玩,每到下课都扎堆地聚在班级门口,盛桐每次出去上厕所或打热水都会看见他。

一中的教学楼很很长的历史了,每栋楼只有两层,每层4间教室,盛桐和白启都在二楼,教室前后的过道都是镂空的栏杆,靠在栏杆上能一眼看到楼下,有时候她会恰巧碰到白启冲着楼下挤眉弄眼搔首弄姿,他像是终于认真对待起自己的嗓子了,不太愿意开口讲话,能用肢体语言表达的尽量用肢体语言,盛桐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会看见楼下二班的杨景瑞。

杨景瑞总是一手插在校服裤兜里,一手端着杯子,边喝水边和身边的人说话,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反正他总是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悲。也会偶尔扬起头来冲着向他挤眉弄眼的白启同志投来一个‘你无不无聊’的白眼。盛桐悄悄地念经一样在心里默念,笑一下吧,笑一下吧,笑起来更好看。

有一次,白启又在轮着胳膊挤着眼睛冲楼下挥舞着,离上课还有10分钟,大概是天冷了,楼道里没几个人,盛桐也没什么事儿,于是走到白启身边向楼下看去,杨景瑞正在和旁边的一个男生比划着,像是在教他什么动作,盛桐猜想是跆拳道,她听白启神乎其神地描述过杨景瑞的跆拳道功底,没亲眼看过,挺好奇,不过看了半天没看懂,底下的男生一走,楼下的人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过头扬起脸向她看过来,仿佛是听见了她长久以来在心里默念的咒语,杨景瑞竟然真的笑了,迎着冬日里纯净的阳光,眯缝着清澈的眼睛,扬起嘴角,露出他洁白的牙齿,这一幕太美,盛桐目光都有些呆滞,毫无知觉地就被这微笑感染,也缓缓回应他一个微笑。

却听白启杀猪似的嚎了一声:“杨景瑞你个大祸害,笑什么笑,把你那排牙收回去!有你这么□□裸犯罪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勾引未成年少女?”

杨景瑞又恢复了冰山脸,一脸严肃地装疯卖傻、正儿八经地歪曲事实:“少年,你什么时候基因突变成未成年少女了?”

白启肝气郁结,不想跟楼下见色忘义的臭小子胡搅蛮缠,转而贼头贼脑地对身边的盛桐说:“盛桐,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跟楼下那个小子从小玩儿到大的,你看他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你别搭理他。”边说边给楼下的杨景瑞递眼色,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还故意放大声音,让楼底下的杨景瑞听个明明白白。

杨景瑞站在底下面色平静,实际上心里打鼓似的咚咚隆咚锵,生怕白启爆出自己的什么黑历史来。

盛桐根本没当回事儿,心里还沉浸在少年那阳光明媚的笑脸里,只听白启说完,然后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白启,你的声音好像好点了,你有感觉没?”

白启一听这话,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干啥,刚才说话时完全没意识到,这下被盛桐一提醒,正想说句话自己验证下,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了,盛桐招呼都没打就蹿进了教室,下节课是贾老师的语文课,危险等级五颗星。

住校生的生活极其规律和简单,每天早晨6:00起床,6:30开始早读一小时,7:30食堂开饭,8:00正式上课,11:30下课,下午1:30上课,晚上还有晚自习。盛桐本想着上了高中能找一份兼职工作挣点生活费,结果发现住校生根本不可能搞兼职。

既然挣不到钱,只好省钱,生活费被掰成了两半花,盛桐掰着指头一毛一毛地算,早饭就在食堂里买五毛钱一个的大包子,或者小商店里五毛钱一袋的北京方便面,午饭是最花钱的,食堂里的午饭最便宜的一块五,量大没营养,她每天就只吃一块五的午饭,晚饭就干脆省了~这样算下来,每个礼拜就只用花10块钱吃饭,周六周末回奶奶家,来往6块钱。加上买生活用品,一个月100块钱就够用了。

结果这么一个月下来,钱是省了,人却更瘦了,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吃没营养的东西,月经也开始不正常,月经量少得可怜不说,要命的是她开始痛经,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盛桐心想这也不是办法,万一把身体搞坏了看病还得花钱,可山穷水复就是没路,她真的想不出办法来,总不能去偷去抢去干坏事,况且她也没那个胆儿。

就这样硬撑了两个月,这天中午放学,同学们陆陆续续走了,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盛桐没着急走,她让袁媛先走了,物理老师早上讲的一个公式她没搞明白,想借着这个时间再回顾一下,理顺了再吃饭,结果这一理就理了一个小时,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吃完饭准备睡午觉了,此时正匆忙的拎着饭盒往食堂跑,食堂就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卖饭的窗口还开着,她听见往常拥挤的卖炒菜米饭的窗口传来食堂大妈的喊声:“最后一份了哦,炒菜米饭,一块五一份!”

盛桐的眼睛都亮了,往常的饭点,炒菜米饭最便宜也要3块钱,她嫌贵从没买过。大妈把剩下的菜和米饭给盛桐打了满满一饭盒,够她吃两顿的,只刷了一块五,她直冲大妈说谢谢。拎着饭盒屁颠屁颠地往宿舍跑,简直比捡了100块钱还高兴。

袁媛无法理解为什么盛桐的午饭总是吃最便宜的菜疙瘩,还总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就像盛桐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很多同学会一脸嫌弃地把那些翠绿的青菜一根根挑出来扔在食堂的餐桌上。

我们看似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被一道道无形的墙彼此隔离,在属于自己的或富有或贫穷的世界里塑造出天壤之别的世界观,每个人都热衷于用自己的世界观去肆意评价别人的生活,同时被别人评价,直到最后幡然醒悟:原来这世上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与相互理解,除非亲自经历,才能知道宁为五斗米的折腰的人是如何经历绝望与煎熬后将自己的脸面踩在脚下,又如何在内心深处挣扎地告诉自己‘生命是底线,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才能重新捡起尊严’。

对盛桐来说,任何不犯法的、不损人利己,通过正当途径能获取收入的事,她都是乐意去做的,脸面和一毛钱,她选后者。比如说,去捡教室垃圾筐里被同学丢下的矿泉水瓶、易拉罐。就是那次拎着满当当的饭盒匆忙往宿舍跑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老奶奶拖着一个奇大无比的塑料袋,袋子里满是踩扁的矿泉水瓶、饮料瓶、易拉罐。她想起自己班里垃圾筐里被同学丢下的瓶子,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盛桐试探性地问奶奶:“奶奶,你收瓶子吗?”

“怎么地?丫头你想卖破烂呀?”奶奶看着眼前扎着马尾、面容白净乖巧的小丫头,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嗯,饮料瓶子多钱一个?”盛桐点点头,继续问。

“三个一毛钱!”

“奶奶我是住校生,出不了校门,我怎么给你?”

“我就在学校里边住,你看,就那儿,后门那个矮房子!”

盛桐看向奶奶指的方向,还真有个矮房子,房子门口摆满了废旧纸壳,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

“不过丫头,宿舍区是我的地盘,你不能捡!你们上课的教学区人家不让我进,你就把教学区的瓶子捡了拿我这儿,我给你算钱!”奶奶明确的给盛桐划分了领地!

“哎!好嘞!那我每天中午和下午都把瓶子送的您那儿去,您拿个小本记上个数,每个礼拜您给我结一次钱,怎么样?”盛桐在心里盘算了下,现在冬天了,买饮料喝的人没夏天多,一天捡不了多少,一周结一次钱正好。

“行,一个礼拜结一次还省事儿,就这么着了!”老奶奶很是干脆!

从那天起,盛桐每天中午都会用复习课程做理由,让袁媛先走,她确实会用一小时时间复习老师早上的课程,临走前到教室后面捡出来垃圾筐里的饮料瓶,用脚踩扁,装在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子里,再绑好袋子塞进书包。然后拎着饭盒赶往食堂,去买降价了的炒菜米饭,最后顺路送到奶奶那里,返回宿舍。

袁媛找了新的玩伴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吃饭,盛桐就这么自得其乐地把自己过成了独行侠,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孤单,但一想起自己既省了钱又吃饱吃好了,每周还能卖瓶子挣几块钱,也就没什么了。

就这么到了11月中旬,S城下雪了,大风卷着漫天飞雪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盛桐醒来的时候,大雪已经把学校裹得白茫茫一片。

盛桐从铁皮柜子里找出来舅妈给的棉袄套在身上,再把校服穿在外面。这一年来,她的衣服都是舅妈给的,舅妈挺爱美,旧衣服质量很好也够漂亮,盛桐知道自己再也过不回以前的生活,心怀感激的接受舅妈的心意。

住校生们在宿舍舍管阿姨刺耳的哨子声中起床,迅速地整理好自己,在路灯昏黄的光影里踩着厚厚的白雪赶往教学区开始早读,一不留神就被摔个屁股蹲儿。

中午放学的时候,盛桐照旧等在教室里,下雪天冻死个人,基本没人喝饮料了,但是食堂的饭还得再等等才能降价,盛桐复习着老师早上讲的课,能上一中的学生各个都是顶尖的,谁比谁也差不了多少,学霸盛桐的观点是:唯有把碎片的时间也充分利用,不断地重复与练习,才能让自己在考试的时候不错失每一个应得的分数。

当盛桐背着书包哈着气下楼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风雪交加,盛桐把棉袄上的帽子戴上,拉紧了抽绳,眯着眼尽量避着风走。没走两步,看到正前方的雪地里,扔着一个易拉罐,这东西在盛桐眼里跟钱没什么两样。反正四下无人,盛桐快走了两步,准备捡起易拉罐放进书包里。

大概是看到瓶子太兴奋,或者是那一天上帝注定要用那种方式去打开她的心扉,总之,盛桐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扑下去,地面是课间时候学校组织学生扫过的,此时只落了薄薄的一层雪,冰冷而结实,冬天人的骨头本来就脆,要是整个人扑倒下去,极有可能会摔骨折,盛桐下意识地用两只手去撑地,结果地面太滑,没撑住,她听到手心刺啦一声划过地面上的冰碴,被小刀划开一样的疼痛感传来,继而整个人连头带脚扑倒在地上,膝盖先着地,重重的磕在冰冷坚硬的路面。

盛桐忍着疼痛用手心撑地,脚尖抵着地面想用小腿做支撑爬起来,可是路面太滑,脚尖使不上力气,又狠狠摔在地上。

刚才还在庆幸四下无人,此时她巴不得到处都是人,即使狼狈不堪,起码能有人扶一把。盛桐看着离她一步之隔的易拉罐瓶子,磨着牙对那瓶子说胡话:“害人精,等姐起来了,先把你踩扁,再卖了换……”

钱字还没脱口,就见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出现了视野里,以盛桐目前的视线,最多只能再看到小腿的位置,黑色运动鞋停在盛桐的正前方,脚尖的方向却是垂直于盛桐的,看样子正准备往校门口的地方走。

“同学,帮帮忙!我起不来了!”盛桐也顾不得脸面了,冲那双鞋卖力的喊。

黑色运动鞋转过方向,拔脚飞奔过来,她听见来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还不放心地补上一了句:“同学你慢点,别着急,路上都是冰,小心滑倒了!”都摔成这个狗熊模样了,倒还有闲心怕别人滑倒。

那人在她身边站定,没第一时间扶她起来,蹲下身来,用拳头轻轻敲她的脚腕、膝盖侧面和小腿,问:“疼吗?”。

这声音怎会如此……熟悉,像是……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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