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样的年华不一样的灿烂1（1 / 1）
张敉荍
高中二年级第一学期已经过去一半，料想我的日子不过如此，两点一线，上学放学学习吃饭睡觉，就这样一直到毕业。到了我这个年纪，17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从没幻想过爱情，我一直觉得那是与我无关的一件事情。即使身边总是不乏有那么些登登对对的早恋的同学，即使新认识的一个隔壁班的女生未语语总是取笑我不开窍，我也只是报以浅笑，不置可否，却偶尔会在心中低吟道，要爱情来得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缺那些所谓的喜怒悲愁，何苦过早的将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淖中，就算你未语语自小学开始至今谈过近百场恋爱又如何，不过是被众多种类的男生不间断的玩弄于鼓掌中还自以为阅男人无数罢了，有什么人生真谛可言么。她敢说有哪个男生对她真心过么，毛头小孩懂什么是爱情，兴许连她未语语都未曾对谁真心过。
我承认我的心是想太多了，那毕竟是别人的事，爱情本身与我无关，别人的爱情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如果那也算爱情的话。话虽这么说，可一旦始料不及的发生，只会让人糊里糊涂，然后把生活搞得乱七八糟。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让人在茫然无措中突然降临的呢？全然因为那辆该死的公车。如果不是因为每天都要乘搭上下学的6路公车那天莫名其妙的迟到，我的心，我的思想，我的生活，不会在那一刻开始就陷入混乱。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该死的缘分么。
那天的6路公车上已经站满了乘客，好不容易挤到后车门抓紧后门的那根钢管站稳。像往常一样我略微抬高头，假装我内心有份骄傲，我很有性格，目视车窗外看一路风景，陷入自己设置的情景中，沉浸下去。车这时候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车上哗声四起，很多站着的乘客因为惯性向车前倒，有些本来站得很稳，却被倒过来的乘客撞得也站不稳。我依着钢管稳稳当当，保持着不乱且骄傲的站姿，眼睛余光瞟到旁边座位那个男生向前倾又朝椅背撞去，他动作沉稳，不慌不乱。于是假装寻常的用正眼看了看他。只因这一眼，让我从此深陷……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和湛蓝色的校裤，是早我们学校两个站那所贵族学校的学生。再打量他一眼，瘦却显得温润，背着斜肩包放在身后，交叉着双手放在胸前，座椅旁放着一块画板，估计是他的。于是我又朝他的脸看去，还是装作不经意。一头乱而有致的头发，一撮垂顺的刘海轻盈的挂着额前，单眼皮小眼睛，眼睛正盯着窗外，看不出是若有所思还是纯粹观景，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我不由自主的也驺皱了下眉，又观察起他，我喜欢他高挺的鼻梁，比起我略平的小鼻子，他的鼻子就显得精致多了。那张小嘴更是充满诱惑，怎么会有男人的嘴唇这么小巧却圆润。可这一切并没有吸引我，只是希望这么帅气又生长在富裕家庭的男生会是个好人。电视上演的花花贵公子灌输了太多固有思想，只望眼前这一位与传播中的那些形象大有不同。反正现在他给我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
他的目光瞬间从窗外迅速转了回来，在人潮拥挤，数百只眼睛如炬的车厢里我也不好意思盯着一个男生看太久，赶紧若无其事的看向车窗外。他却站了起来，背起他的画板站到我左边正对车后门。大概一米八的好身材，微微骺着肩左手抓着比他头高一点的钢管，右手插在裤兜里，帅气！我还闻到他的校服散发出的洗涤剂的清香，桂花的清香，一时间沉浸在这股好闻的气味中。
车门倏然打开，随着他的下车，那股清香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我有点失落。惊觉心中的不舍，舍不去这香味还是那个陌生人。车门重重关上，这才放胆直视他的背影，有个冒失的男生撞掉了他的画板，画纸散落一地。我视线不忍离去，公车却渐行渐远，我身在其中也与他拉开距离，继而他消失在眼前……
今天开始发期中考的试卷，多少年来，在发放大小试卷，试卷拿到手之前的紧张感，丝丝入扣，份份锥心的忐忑，今天竟然全无感觉，全身犹如麻酥，松软。脑海中空白如强光的白昼。
同桌不明就里，看我呆坐在座位上对我说道:“我好紧张，不知这次又考成什么样子，再考不好，我非疯了不可，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我妈要杀了我，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我实在不知要答她什么好，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紧张为何物，也根本不去想试卷的事情，我更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有种东西潜藏在深处意欲冲破所有屏障显现出来，是道行不够高吗？它好像做不到，为难了我的脑子。有点头痛...
“你好镇定，这次很有信心吗？”她怎么可能看出我内心的挣扎。
“没有啊，考完试就紧张过了，紧张太久突然没感觉了吧！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赶紧发试卷吧，紧张死我了，快爆炸了，最讨厌数学老师老是要念名字念分数一个个叫上去拿试卷，真不嫌麻烦，反正我是嫌丢脸”被她这一提醒我倒一下紧张起来了，没错，我数学那分数可以去□□的。于是她成功的拉拢我和她一起紧张，脑子那份空白顿时消失了。然后我在心中意淫“那见不得人的成绩若让那个帅男生看见，我装出来的骄傲岂不是瞬间崩塌，呵呵，我们又不认识更没有联系，他不会知道的。”这么想着稍微安心了。
我不会愚钝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在意起他来，我想，我发神经似的对一个陌生人一见钟情了，我...在...暗恋...他...，哎！真愚蠢！！！那股力量居然是被未知的数学成绩激发突围而顺利启发我了。可有什么用。我不会承认我喜欢上谁了...凭什么...
各科试卷成绩陆续发放下来，数学成绩果然一如既往的一塌糊涂。
让见不得人的成绩见鬼去吧！不过，整节课努力的听讲解还是死都听不明白，一下课就赶紧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估计这把脸还没把我弄清醒，进教室的时候前面也不看，直直的撞进了有一米八的数学课代表李骁的怀里，我没道歉也没说其他话，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秒，径直回座位去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走出教室去。
“成绩这么差还敢在这故作高傲，真矫情。”前座的眼镜男虽然眼睛近视，心却通透如明镜，单看我表情就差不多猜到我在想什么。我轻轻推了下他的头说“死去”。他笑着转回去，继续与周围其他同学说笑。我却开始郁闷了。
成绩是我该关心都还关心不过来的事呢，最讨厌在这个时候还横生枝节，偏偏这个时候打破了我心若怀古的心境，钻进了只让人心烦意乱的小虫。之后在这一天里的两次放学一次上学的公车上都没有再遇到他，一整天就这么纠结着，心拧到一块儿了。
希望不要再遇到他了，感觉才刚开始就让我一整天不得安宁，再这么下去我受不了。老天保佑吧。
第二天，我很早就出门了，6路公车意外的在我到达车站时停在我面前，料想这么早应该不会遇到他了吧。
上了车，像往常一样第一眼就看向最后排的座位，连坐两个位置空的便径直走到靠走道的座位坐下，原本我会去看向窗外，然后胡思乱想一直到下车。可这时候脑海中却突然略过“这么早，肯定遇不上啦”这样一句话，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不明的情绪。但没见到他，我整个人算轻松下来了。
我就不知道我干嘛鬼使神差的去环视了车上乘客的脑袋。就是这样，我看到和我一样最后一排的窗口，他就坐在那儿。为什么我刚才没看见，否则我就不坐这儿了。他交叉双手放在胸前闭着眼睛，气定神闲。他没看到我吧？！
我原本轻松的情绪瞬间神经绷紧，深呼吸之后又慢慢缓和下来。然后我悄悄挪到靠窗的位置，右手立在窗口撑着下巴，我还是别再去注意他了吧！接着就走神了，我不知道或者说我忘了我到底想了什么。直到发现快到他们学校的站台了，我才转过头想看看他，他刚好站起来，和一个他同校的帅气男生一起下了车。
我的心不知什么时候跳得那么厉害，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才渐渐消停。这时候才体会到喜欢上一个人会让自己的天空变颜色，如今的天空真可以算蓝中带灰。这段不可能的感情不停止，痛苦的只有我自己。而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今天在学校里依然浑浑噩噩，我不禁担心起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成绩来。上课不专心，下课就砖心，特堵；放学更钻心，依然希望不要再遇到他，让这情丝乘着未结网赶紧收回去。可眼镜男就喜欢在我心烦的时候开我几句玩笑，而且正中下怀。
第三天早晨，我故意搭晚一班车，可鬼使神差，还是遇到了，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于是我好像开始醉心于每天这么一场短暂而美丽的邂逅了。因为晚班车，所以乘客比平时的那班多，虽然不知他在前面哪一站上车，但他上车时已经没座位了。他背着斜肩书包站在前车厢靠门的位置，好像没带画板，右手拉着把环，左手插在裤兜里，稳稳的站着。
我不自觉但很自然的站在他旁边，右手抓着后车门靠前的那条钢管，左手故作潇洒的提着刚买不久的手提书包。时不时的撇他几眼。陶醉在他身上的那股清香。这时候，未语语挤到我右边跟我握着同一根钢管，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车，大概我的精神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她用手肘轻轻捅了捅我，眼色瞟了瞟他说“你认识？”我摇头说不认识。她抿了抿嘴，那表情好像在说”他是我的了。“
“看你刚才一直盯着他看还以为你认识”。我的天，说得那么大声你要我怎么下台。我说未语语，你成心的是么。
“哪有，我一直看着窗外”。这个说法倒是轻松，就是显得欲盖弥彰，心里紧张到额头都沁满汗珠，全身发热。看不见自己是不是脸红了，但感觉八九不离十。我说未语语啊，你自己看上他就算了，你捅破我干什么，你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全车人，我喜欢不认识的他！这个时候我最好变成地鼠，省得丢人，也好躲避你丫的未语语。
一辆自行车像一个不速之客穿过马路，差点和公车来个亲密接触，司机原本慢条斯理的开着，这时候来了个紧急刹车，大多数乘客都重重的向前倾倒，哗声四起，大家像春日逛公园的游客突然遇到抢劫，各个被那个冒失的家伙吓得脸色铁青，骂声四起，最生气的当属司机了，骂了好一阵子。
最高兴却属未语语，她乘势往我身上压过来，我猛用力顶开她直起身子，原本因为失神有点站不稳被她那么一压，差点没摔倒。而他，拉车环的手一握紧，手臂摇晃了一下，稳稳的站好了。第二次和他经历公车急刹车，可这次的局促掩埋了上一次装出来的半点镇定。“呵呵，人家根本没在意你，不必放心上。”我对自己说。
未语语没好气的说，我是在给你制造机会诶。你这么不珍惜。
我说，姐，你能说小声点儿么，能别乱说话么。
未语语说，行，你不要我要咯。
我凑到她耳边说，拿去。
她直截了当说了声“换位”。然后她就站到他旁边去了，接下来她的精神关注度全集中在他身上，我算可以松口气了，再在我身边瞎嚷嚷真不知她还会说些什么，故意说多大声。该令她失望的是，接下来没有突发状况。
他提前一站走到车门前，正好站在我右边，还是第一次下车时那个姿势，慵懒的帅气。他下车的时候带着一股风，一阵清香铺面而来。如沐春风。
到学校的时候，未语语说她要正面出击，手到擒来，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说得了吧，你还追到人家学校啊不成。她说没什么不可能。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化为一抹绕有心思的微笑，就此道别各奔自己的课室去了。
我开始正视我的感情，正视我情绪，我的学习，我的生活。不能这样下去，没有爱情不会死，没有未来才会死得很惨。成绩再怎么落后，认真学习是有必要的，不能被本让我熟视无睹的感情分化我精力。
我翻开下节课的课本，打算预习一下，看着看着精神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眼镜男看我这几天特别安静也不怎么跟我说话，这会儿看我在飘神抬头用他那双躲在眼镜后面却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了看我说“有心事？”我回过神，看了一下他:“你才有。”他笑了笑说:“在暗恋谁吧。”一下被戳中下怀，一时紧张不知回答什么。“你才暗恋谁了。”
“嘿嘿，别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
“切，我用得着吗。谁暗恋我差不多吧。”
“都一样，反正你都是在为感情烦恼。”我的天，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算命啊你，胡说八道。”
“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了，但胡说得很准吧。”
“懒得理你。”
他笑着回过身去。
我狐疑的盯着他转过身的后背，背脊一股凉意从下往上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到底是真的在胡说八道，还是在哪道听途说了些什么，又或者他真看出了什么。可是我什么也没对谁说啊，这令我特纠结。本来还想反驳什么的，却看他笑嘻嘻的盯着李骁，若有深意的表情。我还是不要想了，越想越烦，收拾下心情好好上课吧。
如果每天只是这么一见，诗意，烂漫，就算这段根本不算感情的感情无疾而终又如何呢。至少在以后会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可他就像会幻术的魔术师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又突然的消失不见，再没在6路公车上遇到他。
我每天都变换乘搭公车的班次，有时提早一班有时晚到一班有时按时那班，就只为能再见他一面。他是不再坐公交车了么还是他听到未语语说的那些话故意躲避我。如果是这样，那我干嘛还牵挂着他。可是我做不了主，我想他。
这时的我就像在热恋中被抛弃一样，清冷凄凉，孤独无依。后来未语语问过我有没有再见过他，我说没有，她说她曾上完第一节课后偷偷跑去他学校门口张望，他们学校的门伯问她找谁，她说不出人家的姓名和班级，被赶了回来。我说未语语，你好勇敢，这点我就不及你。
已经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我不想去细数具体多少天，这样会显得日子了无生趣。当初是多么不想见却偏偏让我见，好不容易习惯了，认了。却又不让我见他了。老天挺爱玩我的。也许是老天看错了，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发展一段美妙的关系，后来发现不行所以当机立断把我们拆散。好吧，从来没在一起过何来拆散。哎！我又胡思乱想了！。
后来。那是个很晴的下午，阳光正好。只剩一节课就放学了，因为所有老师去局里开会，班主任老师叫班长通知全班最后一节课自习。但很多人收拾书包打球的打球回家的回家，班长也管不了，只好自顾自了。我也跟着收拾书包回家，天那么早那么好，所以我独自跟随6路公车的线路走。
一直走到他学校的车站牌，我没未语语的胆量，不敢去四处打听他，更不敢打听他的消息。我只是站在站前回头看向他学校的大门，寻找是否有他的身影。那时候也接近放学了，越来越多的私家车停在门口，一种不搭调的感觉浮上心头，这些是我生活以外的事物，距离感如天上地下。我只等着6路公交来，直接上车回家便罢了。
6路公车终于在我倍受压迫感的时候迎面而来，终于可以松口气。反方向的6路车刚好经过，他……出现在对面，我逃也似的想在他看到我前上车，所幸在他过马路时公车停在我面前挡住我们的视线。
我想我是疯了，疯了……我这是在干嘛？！
之后的日子他还是没出现，我好像也不在乎了，像受尽了刺激突然恢复正常，是回光返照吧？！我也不知道，反正该上课上课该看书看书该写的作业也认真对待，一切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但...我还是会想着他，这就是唯一的不同。
莫非眼镜男真的能看透人心，他说我看似恢复正常内心却好像还有事情没完全放下。我微笑不否认的说也许是吧。在他诧异我变得不跟他顶嘴的表情中继续看我的书。他自言自语的继续他的惊讶。
未语语偶尔也会问我有没有再遇到他，我说没有啊，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但她还是不依不挠，我只好习惯她时不时的发问。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也许比我还喜欢他，又或者只是因为没得到所以觉得特别好才这样不停不休。
期末很快就来了，结束了最后一个科目的考试，终于可以放假了。成绩如何已经不是我要关心的事了，这个学期我算尽力了。只想着下一学期一定一定要好好放精神下去学了，任何人和事终究会淡化。
我走出学校的考场，慢慢走到车站等车。一个男生开着拉风的越野摩托车载着另一个男生停在我面前，后座的男生取下头盔甩了甩头发，塞给我一个信封，头盔重新戴上，接着车子绝尘而去。留下我木讷的表情和狂跳不止的心。没错，是他。
我打算拆了信封看看他要对我说什么，就听到未语语叫我的声音，我赶紧把信封塞进手提书包里。我要不要跟她说他刚刚来过？。她刚刚好像没看到他，说还是不说呢，我在心里纠结着。
她先开了口。
“你这次考得怎么样，还行吗？”她问我考试的事情，渐渐，我平复心情。
“就还是那样吧，这次不想太多。”开不了口告诉她，如果她问我他找我干什么我怎么说，如果她要看那封信的内容怎么办，我也还不知道里面写什么呢？。没勇气开口，脑袋失灵，霎时不知有没有必要提及。
“嗯，车来了。”她说了这句，打断我思绪，自己先上了车，我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直到她下车，跟我说拜拜，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像有点反常，平时话那么多的人怎么突然没话了。冷得我连回想刚才一起在车上的相对无言都觉得煞有寒意。
回到家之后，马上进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打开信封。嗯？！一张照片，相片里我和他，那是第二次在公车上遇到的情景，公车最末排，各自靠在车窗上看窗外风景的姿势，表情，像一对在冷战中的情侣，互不理睬。神一样的捕捉，恰到好处的意境，那样传神，我很喜欢很喜欢这张照片。不是照片的内容含义，仅仅因为有他。我把它装进相框，一时不知摆哪里好，只好藏进衣柜。
还有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串号码，应该是他的手机号码吧；还有一个名字，也应该就是他的名字，没想到我还能知道他的名字，没想到知道他的名字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夏澍，真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