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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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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达没说什么,端起面前的酒碗把酒干了,他是先皇英宗时太子太师,右都督石亨一手提拔的人,如果不是他提前得知消失,以袁彬忠心护主的个性,必会进入那次慌乱,命丧黄泉也未曾意外。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袁烨的眼神由刚才的不耐到释然的通透,看向门睿也没觉得那么可恶了。

袁彬复又斟满了两人的酒碗,这次他不急于端酒,而是扭头看了眼袁烨,袁烨递给他一个包袱,他把包袱往门达的手边推过去,笑道:“此番哥哥去广西南丹路途遥远,你我隔着千山万水,山路崎岖,条件艰苦贫困,作弟弟的没有什么能帮到哥哥,唯有些微薄的银两和干粮衣物,送与哥哥在路上,也好有个需求。”

门达盯着手边的包袱,一时怔在哪里,眼睛有些刺痛,往事如烟,逝者如斯夫,当你辛辛苦苦把那些会消散如同云烟的东西当作你此生追逐的目标时,为了它你不顾情义道德,甚至冷血无情,可想不到有一天它背叛弃你而去,等你醒悟过来,唯有你一直不屑和摒弃的东西,却一直默默地跟随在你身边,你才觉得你的一生是多么的失败和可笑。

门达缓缓地端起了酒,袁彬见状,也端起了自个的酒碗,两人碗沿一碰,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尽在酒碗中,各自把酒喝干,多年的恩怨如白云苍狗。

临行前,门达说了一番话:“袁彬,我很高兴结识你,跟你称兄道弟,可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即使重头再来,我依然会选择该打压的打压,该结交的结交,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不是因为你不争就会相安无事,就会躲得过别人对你的明枪暗箭。你这耿直不弯的性格本就不适合官场,只是你跟先皇在土木堡之变有过命之交,仗着先皇的恩情,才让你逃过数次劫难,说到底,你就是官场中一朵奇葩,特例,只是这个特例,会坏了官场的规矩,挡了别人的财路,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拱了拱手,身姿傲然地往城外的官道走去。

他们一行人渐渐走远后,袁崇和袁烨悄然站在父亲袁彬的身后。

袁彬依旧看着门达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深远,不知道是在看他们远去的背影,还是看那些逝去的时光,那些少年壮志凌云,肝胆相照的岁月。

“他其实说得不错,我若非是跟先皇在土木堡之变时,在瓦刺被俘虏的那段时日,与先皇不离不弃的恩义在前,这让我躲过不少人的暗算构陷,也让人不敢动我,不然,凭我的脾性,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不过,我在心中一直坚信,只要站得正坐得直,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皇恩道义,而不是屈服于权贵淫威,自己的贪欲之下,便是无愧于心。这句话,是于谦于大人临刑前对我说的。”袁彬沉沉地说。

爹爹的发际已经有些许斑白,英挺的浓眉之下,眼眸依旧坚毅,腰背依旧笔直,他所信奉的忠义耿直,刚正不阿,让他自内而外油然而生一股浩然正气。

也许,他的人生际遇,是袁烨这个年纪所不能理解的,不过袁烨自诩聪智过人,他为这种品质和胸怀折服,也不断地参透其中的奥妙,也许,有一天,他也会遇到,也会用到。

个人的恩怨到底是以德报怨,还是以恨报怨?能真正放得下仇恨的俗人又有几个,知易行难,道理可能都懂,说起来难免也头头是道,可说归说,有人难免执拗,有人难免斤斤计较,说到底,事情落到自个的头上,才能检测出这人真正的宽厚,而不是你想装,你刻意装就能装出来的。

“走吧,”大哥袁崇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烨收回目光,回头望了眼大哥,还有已经上马的父亲,了然地点头,跟着上马,一行人提缰策马,往城内小跑而去。

教司坊西院,可馨从练舞的中堂往自个住的地方走回去,路过厨房时,厨娘见到可馨,突然拉住她紧张兮兮地说:“可馨,有两名锦衣卫来找你娘,不知什么事?”

可馨正一副跳舞后的疲懒,被叫住时有些漫不经心,想着厨娘有多大的事啊,无非是唠叨她厨房里的活计如何多,母亲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都是她一个人干的等等,说到最后,非要说到可馨把她下午的活都干完了才作数。

不想,她说的话让可馨竟一激灵,蹙眉道:“你说谁来了?”直到厨娘把那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还有她眼里敬畏中带着的一丝幸灾乐祸,让可馨立马腾地往住处跑去。

董茜茜被抓和被送回来的情景历历在目,可馨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她一向把事情都往好处想,个性也开朗向上,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她要求得不高,只要快乐,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安喜乐,她就满足,她甚至不愿意去想未来无法预料的事情,即使未来并不光明,且一片黯淡,她依旧想抓住此刻此时的快乐。

可是现在,她实在想不到锦衣卫找母亲能有什么事,除了抓她!母亲身体不好,她如何能经受得住牢狱之灾,何况,母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犯什么事情,不过,锦衣卫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可馨的脚已经在拼尽全力地奔跑,依旧觉得前路漫长。

“砰”的一声推开门,随着急促慌张的一声:“娘!”

屋内的几人被可馨气喘吁吁火烧眉毛的样子吓了一跳。

张氏最先反应过来,看到可馨脸色青白,眼中满是惊恐的模样,心中已明白一二,想必是她误会,嘴上责怪道:“这孩子,不知礼数,让大人们看笑话了,馨儿,还不过来拜见两位大人。”

高脚黑纱帽,褐色长身,黑色对襟罩甲,腰束小革带,悬挂铜牌,黑色皂皮靴,是锦衣卫校尉的寻常打扮,一人一口黑黄牙,一人魁梧高大,她都认得,正是袁烨身边时常跟着的两个锦衣卫,不知他们两人找母亲何事?

可馨见母亲神态轻松,旁边的哥哥也一派闲适,连弟弟小乐也乖巧地依偎在母亲的身边,两名锦衣卫既没动粗,神情也颇为客气,可馨心中舒了口气,不过眼中依旧满含警戒,对两位锦衣卫屈膝一礼:“失礼了,不知大人在此,望大人们恕罪。”

一口黑黄牙的张渺正笑意盈盈,摆手道:“范姑娘何罪之有,你也不知我们在此,无罪无罪。”

他身边的陆喆也微微一笑。

可馨走到张氏的身边,弟弟小乐自动地蹭到她的跟面,他还在好奇地看着姐姐为何如此紧张。

“这是我的女儿,夫君获罪时她才七岁,那时还稚龄不懂事,转眼七年过去了,时间真是快啊。”张氏突发感慨。

张渺正和陆喆微微点头,相视一眼后起身,张渺正拱手道:“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话,现在问得差不多了,就不打扰你们,告辞。”说完跟陆喆往外走,哥哥阿城客气地送他们,张氏也跟着一直送到后院的偏门。

可馨见他二人离开,那张渺正临走前望着自个的笑也稀奇古怪,心中担忧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遂问张氏:“娘,他们来干什么吗?你没事吧。”

张氏边往回走边嗔怪她道:“我能有什么事,瞧你一惊一乍那样,姑娘家该有稳重的模样,你爹爹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硬汉,你倒好,一点都没随你父亲。”

张氏的话虽是责怪,可温情脉脉,一点责骂的意思都没有,倒像是在回忆往事,以往张氏在儿女们面前极少提起他们的父亲,可能是因为获罪的原因,怎么也无法向自己的孩儿讲述父亲如何坚毅了不起,却又被定成了谋逆的同犯。

“姐姐不怕,小乐在这里呢。”小乐也凑热闹地来安慰可馨。

哥哥阿诚送客回来了,也是少有的面带喜色,只是神色匆匆,拿了一件外套就急急地往外赶:“娘,我有点事出去,晚上不用等我了。”

可馨看着哥哥如此匆忙,连话也是行走时顺带着说的,有些担疑地瞅着他的背影,张氏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幽幽说道:“儿大不由母,只是可怜了你哥哥没有父亲引导,以后怕要吃些苦头。”

原来,今日这两名锦衣卫来找母亲,是因为“于谦案”已重新立案再审,由皇上主审,锦衣卫协助调查,范家是当初此案牵连获罪的,可馨的父亲范毅已经获罪斩首,锦衣卫只能来向他们这些家眷,询问了解当年的一些情况。

刚才的紧张担忧松懈了下来,听到这个好消息,可馨猛地鼻头一酸,眼中竟蓄满了泪,她知道那是隐忍许久的泪,是喜极而泣的泪。

她看着母亲年纪尚轻,可被长年的病痛和忧愁困扰得未老先衰的容颜,还有记忆中模糊的父亲印象,沉默寡言跟以前的开朗明亮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哥哥,还有出生不久大病了一场的弟弟,如今只有同龄人一半的智商,这个残缺的却又无比坚强的家庭,将要迎来光明的那一天,她怎能不欢喜而泣?

五日后,先皇英宗时期的“于谦案”在新皇登基后不久,便以神一般的速度重审并宣告结束,新皇宪宗彻底平反了此案,恢复了于谦的官职,赐祭,并向天下发布诰文,大意如下:“当初国家多难之时,于谦能挺身而出,保卫大明的江山社稷使其没有危险,又独自主持公道;后被奸臣共同嫉妒,设计陷害。先帝在位时就已经知道他的冤屈,而朕实在怜惜他的忠诚。”

诰文在全国各地传颂。于是,当年石亨曹吉祥等人构陷于谦的冤案终于大白于天下,“意欲”谋反的欲加之罪,终于得以伸冤,一代忠臣沉冤得雪。

于谦之子于冕得朝廷退还当初没收的田产,并子承父职“千户”,可于冕不愿就武职,新皇宪宗特为他选任兵部员外郎。

而当初被于谦案牵连的范家,出守怀来的都督同知范广将军,被诬陷为于谦同谋,获罪冤死,他的堂弟范毅一家,也被牵连获罪,范毅被杀,其妻眷没籍为奴,落在教司坊,正是可馨一家。

如今冤案已平,范家得到平反,可馨一家即将脱去奴籍,哥哥也将子承父职,在朝中谋一武职(明朝的武职世袭)。

圣旨一下,不日就将执行,教司坊里见到可馨的人,无不道贺奉承,有真心实意的,也有嫉妒酸溜的,无论如何,这对于一个做了七年官妓的女孩来说,这便是天翻地覆的喜讯,可馨自是不会计较那些无足轻重,她现在的梦想,是以后将截然不同而又光明坦荡的人生之路。

这日,可馨在董茜茜的房中,她端起一碗红枣乌鸡汤,用勺子拨了拨,轻轻吹了吹,端到董茜茜跟前,柔声道:“董姐姐,汤凉了,赶紧喝了吧。”

看到董茜茜蹙起眉来,似乎这汤是极难喝的东西,可馨笑道:“这汤闻起来就有一股清香甜味,一定很好喝。”

“天天都是鸡汤,看着就有一股鸡毛味。”

“这鸡汤炖了药膳,最是补血养身子,姐姐好歹吃几口吧。”可馨软磨硬泡。

董茜茜磨不过她,接起碗小口小口地喝了。

可馨看着她喝汤,甚是欢喜,笑得嘴大大地咧开,露出满口银牙。

“难为你了,如今你的身份与我们的大不一样,还日日跑过来我这里伺候,连月娘这么刻薄的人都夸你是个实诚有良心的丫头。”董茜茜漱口后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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