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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当时(三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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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贺发动了摩托,扭头问乌天:“你行不行?”

乌天在他背上砸了一拳:“别墨迹了,不用管我。”

周贺把摩托车拧到了最大档。

乌天坐在后座,一手抓着摩托车侧边的钢管儿,一手握着自己的脚踝。面如刀割的感觉已经过去了,眼下只觉得麻木,脸上一点儿触觉都没有。

槊县离市区算是比较远的,饶是摩托车比大客车快,也足足骑了两个多小时。

出发时天刚半黑,到达槊县时,已是华灯初上了。

“今晚在县城里住一晚吧,我去买点药,明天去丘西村。”乌天道。

“能走吗?”

“……能。”

周贺推着摩托车在前面走,乌天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两人慢慢走在槊县的主干道上,顶着夹杂煤灰味儿的大风。

从头走到尾,没见一家快捷酒店,全是挂着“XX招待所”“XX宾馆”牌子的私人小宾馆。

乌天咬牙:“再回去转转,不应该连个快捷酒店都没有吧。”

周贺看了眼乌天弯着的右腿:“算了,凑活一晚吧,别折腾了,明天早点起来去找他,时间长了你姑不得过来扒了咱俩的皮。”

两人走进了家叫“平安家人”的宾馆。

进了房间安顿好,周贺又去买了点消肿喷雾。

“谢了哥们。”乌天手里握着喷雾对周贺说。

周贺耸肩:“不用废话这些,你赶紧找着他完事儿吧,来来回回要被你俩折腾死。”

两人都累得够呛,随便吃了点饭就躺下了,澡都懒得洗。

黑暗中,乌天踹踹周贺:“你那天和薛立臻怎么回事儿?”

“就那么回事儿,还能怎么样,他那个德性。”

“那你们现在呢?”

“现在……不明不白的,那天同学聚会之后他就没来找过我,估计也是顾不上,家里事儿挺严重。”

“……”

“行了睡吧,明天还得折腾呢。”

乌天闭上眼,想,不知道丘西村有多大?找一个人容易吗?要是找不着呢?要是找着了……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乌天想翻个身,刚动了下身子,就牵连着脚踝一阵剧痛。

第二天一大早,是乌天先醒的——昨晚就没完全睡着,一直是半睡半醒,一会儿做梦梦见聂原说完蛋了家里知道咱俩的事儿了,一会儿又醒过来想还好是梦……乱七八糟地反复。

“好点儿没?”周贺问。

“还行,反正不影响走路,走吧。”

两人坐上摩托车,出县城,上了省道。还好路上一直有指示牌,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乌天看见了写着“丘西村”的一小块儿木牌,立在路边。

已经快九点了,周贺伸长脖子往牌子一旁的小路看了看:“应该就是这儿了,前面都是平房。”

两人下车,推着车往小路上走。

路上人不少,都以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二人。

“找个人问问吧,也不知道这村儿有多大。”周贺说。

“等等,”乌天忽然停下了脚步,踮起脚尖凝视着远处:“我看见他了。”

“啊?哪儿?”周贺也踮起脚,过了几秒,扭头看向乌天:“没有啊?”

乌天的目光还定在那儿:“他走过来了——”

周贺不再说话,和乌天一起停在原地等着聂原走过来。

这条小路是个下坡,两人基本上站在最高点的位置,所以乌天能看见缓缓走过来的聂原。

乌天丢下周贺,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聂原。”隔着大概五六米的距离,乌天高声喊道。

聂原左手拎着个暖壶,右手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闻言猛地抬起了头。

乌天站在前方,身上穿着寒假时那件黑色大衣,领口处露出校服衬衫的天蓝色领子。

“你——你怎么来了?”聂原瞪圆了眼问。

“……我来找你。”乌天一步步走过去,右脚使不上劲儿,身子有点儿歪。

聂原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迅速往周围看了看,上前攥住了乌天的手腕:“……找个别的地方说话。”

乌天:“周贺在那边儿等着,过去吧。”

聂原松开手,跟在乌天身后往村口走。

“……他急着来找你,我就跟他来了。”周贺冲聂原笑笑。

聂原抬头看了看乌天,轻声说:“你俩……能不能先别在这儿待着……我大概没几天就回去了,乌天。”

乌天一愣,问:“什么?”

“你俩回去。”聂原重复。

气氛瞬间凝固。

半晌,乌天没接聂原刚刚的话,问他:“你家有什么事儿?”

聂原抬了抬手里的暖壶:“我姥姥……住院了,我得照顾她。”

“严重吗?”

“不算严重吧,下礼拜应该就能出院了。”

“……那你就连一个电话都没空打么?是没空打,还是——不想?聂原?”乌天忽然抬高了声音问。

聂原却只是摆摆手:“你俩先回去吧,我现在是真顾不上你们。”

乌天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周贺拍了肩膀:“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聂原沉默。

“行,”乌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走了。”

周贺已经跨上了车,乌天屈起右腿也跨了上去。

“嗡”地一声,摩托车点火,冲了出去。

乌天没忍住在后座扭头,视野里最后一个聂原的身影,是他低着头,仍旧站在原地。

周贺一口气骑回了市区。

“你去哪儿?”

乌天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手机:“回学校吧,刚刚才开机,一堆我姑的未接来电。”

周贺点点头:“你回去了悠着点,你姑问起来,你别什么都抖出去了。”

“我知道。”

“要是你俩……实在不行,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他可能是害怕。”周贺说。

“……嗯。”

乌天走进了七中的大门。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老范和乌校长的暴怒,以及一连串的追问。

“嗯,我知道错了。”

“……去找聂原了。”

“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担心。”

“翻墙出去的。”

“翻墙的时候崴的。”

“……他姥姥病了,他要照顾。”

“嗯……我记住了……”

……

乌天走出办公室,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四天之后,聂原到校。

他是中午到的,直接回了寝室。当时乌天刚洗完脸,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个瘦削的背影。

聂原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向乌天。

两人目光相交,又很快别开,都没说话。

梁德浩在乌天后面进门,见了聂原,直接过去搂住聂原的肩膀:“去哪儿玩了?”

聂原尴尬地摇头:“没,是家里有点事儿……”

陈骏驰也走过来:“这几天的笔记我下午拿给你。”

聂原连连道谢。

乌天转身爬上了床,听着聂原整理东西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把书摊开盖在了脸上。

乌天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周贺说,他可能是害怕。

没错儿,我这样的人——乌天感觉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了——我这样的人,在他眼里肯定一无是处,其实也确实是一无是处,学习不好,没事儿就打架给他惹事儿,现在又拉着他搞起来同性恋……

他害怕,应该的。跟我在一起待久了,肯定就——近墨者黑了吧。

晚上开班会,老范照旧拿着个笔记本,走进班,翻开本大声念道:“现在召开班会第一项,请乌天同学上台进行检讨!”

聂原握着笔的手一顿,没抬头。他知道乌天就站在讲台上,正冲着自己。

“我要做深刻检讨,上周四我翻墙出去……上网了,我违反了班规校纪,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在此,向范老师道歉,向同学们道歉。”

“这就完了?!”老范把本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怒道:“你说说你翻墙的后果!”

“……脚受了一点伤。”

“一点伤?”老范冷笑:“你非要让我帮你把裤腿掀起来给大伙看看?”

“……脚腕崴了,没骨折,但是肿起来了。”乌天只好实话实说。

“同学们!你们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咱们先不说违反班规校纪,就说乌天翻墙崴了脚,这是他幸运,没骨折,要是骨折了呢?要是摔断腿了呢?还上不上学了?!”

聂原紧紧攥着笔,指尖已经泛白。

“身体是你们自己的,你们自己都不珍惜,谁能替你们珍惜?那堵墙是学校加高了的,乌天你就这么不要命地翻,你想没想过你要是摔出个好歹,你爸妈怎么办?……”

班会结束,直接开始晚自习。

三节晚自习的课间,聂原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

聂原起身,快步走到乌天桌前,低声说:“你先别走。”说完就站在乌天身边不动了。

乌天一言不发地坐着。

直到连值日生都走光了,偌大的教室里只剩聂原和乌天两个人。

聂原去关了前排的灯,只留他们头顶的那一排,把周围的空间照亮。

“你让我看看你的脚腕。”聂原说。

“不用。”乌天抿着嘴。

“……”聂原干脆蹲下去,直接上手,轻轻卷起了乌天的裤腿。

冬天.衣服穿得厚,掀起了裤腿才看见,乌天右脚脚腕高高地隆起。

“……我没事。”乌天把裤腿放下。

“乌天,我——”聂原起身,一只手撑在乌天的桌子上,整个人朝他俯下身:“我那天,不是故意那样……是真的家里有很多事情……”

“聂原,我相信……这是理由……但这只是一部分,”乌天支着椅子向后挪了挪,抬脸与聂原对视:“我们的事,可能确实太……不好接受了,我能理解你……”

“……”聂原低下头,说不出话。

我怎么告诉你,我怎么能告诉你。

聂原独自走在寂静的回廊上,又想起家里那无底的黑洞,爸妈打架打得全村皆知,聂美荣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姥姥万念俱灰地喝了农药,所幸抢救过来,但也只剩半条命,现在仍住在医院;抢救姥姥花了很多钱,ICU一晚就要好几千,杨忠国和姥爷正四处借钱……

这些事情,沉重得无法说出口。

乌天的存在,像走在长长隧道里时,远方出口处的光亮。那一点点光亮,那么亮,让隧道里的自己只想飞奔而去。但光亮又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

他随口说家中哪个哥哥姐姐出国了的时候,他刷卡开三百五一晚的酒店房间的时候,他在超市不看标价地往推车里扔东西的时候,他在肯德基端来满满一盘食物的时候……

那么亮,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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