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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窈窕君子【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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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去哪”

陆忘川头一次大着胆子问。

魔君回答说:“到永夜的尽头,你该去的地方”

“你是谁?”他又问。

魔君抬头望了望似乎随时泣血的天色,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只知道他们称我,魔君”

又是一个没名字的……

陆忘川踢飞一只趴在他脚背上啃他脚趾头的小怪,说:“我的名字是陆忘川,你为什么叫我忘川君?”

魔君回头望着他一笑:“因为你是忘川君”

陆忘川不知跟他走了多久,无论他走了多久,头顶这片红色的天空都不会落幕,他忽然开始心慌,永夜不放晴,那他岂不是,出不去了。

“这里,什么时候天亮?”

魔君良久叹了声气:“不知道,或许,五十年,或许一百年,上次我在这待了三百多年”

五十年,一百年,三百年?

陆忘川忽然止步,看着他说:“我要出去,外面有人在等我”

说完,掉头往回走。

魔君笑了笑,在他身后说:“等你的人,无论多久都会等你,不会等你的人,片刻不候,忘川君,永夜河到了”

不知是什么心态作祟,陆忘川又回去了。

墙头草一样随风摆,让他很唾弃自己。

魔君把他领到一道一袖宽的黑色河流旁,陆忘川站在岸旁向下张望,忽然指着河面上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说:“恩人?你看那是——”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河面上的人影虽然是他的恩人,却不是他熟悉的样子。

随水纹晃动的人影即模糊又清晰,不过陆忘川清楚的看见那个男子长发垂腰一袭白衣青衫,手持长剑,笑容快意又潇洒,似乎是那个人年轻时的样子,面目没有现在这么深沉凝重。

人影只现一瞬,随后被水流冲走了。

魔君垂眸看着他,淡漠的目光中似乎缠绕着雾气,深的让人看不透,似笑非笑道:“你还看得到他?”

陆忘川仿佛一念之间精明了,也精进了,反问:“你看不到?”

他说:“我看到的不是他”

自己不懂的东西太多,问也没处问,陆忘川索性不再言语。

魔君伸袖在永夜河上拂过,河底出现一把黑刃长剑。

不等他指导,陆忘川挽起袖子把剑捞起来了,剑很沉,很简单朴素的样式,剑刃上镌刻着他看不明白的古朴花纹,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有些寒酸,但是陆忘川却能感受到剑身上难以压制的铮鸣声。

“什么剑?”

陆忘川用衣襟擦剑刃上的水。

魔君蹲在他面前,话里总是藏着绵绵不透的深意:“你拿在手就是你的剑,忘川君,它是你的了”

陆忘川抬头看着他,在这个脸色灰白的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吊诡的笑意,以及他眼中充满邪意的冷芒。

陆忘川终于聪明了一回,看着他说:“我不要,我明明可以成仙,为什么要成魔?”

“……我只是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陆忘川点点头,摸了摸已经生锈还未开刃的剑锋:“我看的出,这是好东西,也不是好东西”

说着,他露出讥诮的笑容,看着他的眼睛说:“但这东西,我不要”

手一送一松,他又把剑扔回永夜河。

“你把我领到这个鬼地方来,只是赠我宝剑?这鬼地方又是鬼谷又是永夜,几十年才开一次门,我要是要了你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走不出去了”

魔君面色变的青白,豁然甩开袍子站起身,抬袖指着他癫狂道:“进了不周境你至死都出不去!”

这一天的斯文面皮终于撕破了,事到如今陆忘川反而不怕了,害怕没什么用,也乐的跟他急头白脸对着吵。

“那是你!走不出去的是你!就像你搬不动那具白骨拿不了这把剑一样,我跟你不一样!”

被骂妖孽太多次,甚至险些被当成前朝妖孽烧死,陆忘川虽然曾在无助愤怒的时候扭曲的想自己是妖狐才好,再好不过,但是,他是善良的女子养大的凡胎,善心未死魔心未动,怎甘心莫名其妙的堕落魔道。

就算世上所有人都骂他是妖是孽,他能守住自己的凡心就守一天,他是陆忘川,一个娘养大的小男孩,不是为魔而生的妖孽!

不是!

纵然他真的是妖孽,但他有仙人救赎,和这个死人脸不一样!

陆忘川在火红的天光下疯狂的望回跑,带着他尚存的执念。

魔君随烟雾升腾到半空中,鬼魅一样追寻在他身后,癫狂笑道:“忘川君啊忘川君,你真是越来越不济!忘川河你不守,反倒自甘堕落生凡心,偏偏要低贱的一副血肉之躯!如今你执迷不悟,还要这肉体凡胎有何用!”

疯疯癫癫的一席话说完,魔君放出数道魔气,黑雾缭绕直冲陆忘川!

如有实质的魔雾缠住陆忘川的双脚,把他拉到摔在地上,紧接着欺身而上瞬间把他包裹。

陆忘川仿佛被铁索环身动弹不得,只感到魔气从他的七窍钻入体内,身体仿佛要被撑爆一样鼓胀燥热。

此时,绸子似的天空被一道白光硬生生的劈开,段重殊一袭佛衣凛凛,手持禅杖从天俯冲飞下,一道天光从他的手中挥出。

天光遁地,驱散群魔,震破河川。陆忘川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平坦的地面轰隆一声巨响被割裂出一道裂缝。

魔君飞身向后避开这一击,浑身的魔气被这一招打散,露出本来面目。

“重殊大法师,你来是为救谁?!”

魔君冷笑一声,忽然抬起双手,袖下厉风飞旋扫向段重殊,所到之处猎猎作响。

段重殊把禅杖一横,割裂迎面而来的魔风,脚踏虚空冲向魔君,临近时忽然打出一道掌风:“降魔!”

这一掌打出去,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寸草不留,魔君的身形也被打散,但又很快重聚,哈哈怪笑一声冲上火红的云层。

段重殊一手合十追了上去,化成佛像的他反倒变的雷利恨绝。

两人斗法在天光下斗法,雷光乍起狂风大作,似乎要将这片天撕破。

两位白衣少年从空中中现身,跑向气息奄奄的陆忘川。

菩提子把手搁在他的胸口,驱散他体内残余的魔气,恢复他的元气。

陆忘川慢慢睁开眼,按着自己火灼般的心口,那些魔物,想吃了他的心。

他眯起眼去看天上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但那道白影肯定是他的恩人了。

那么骚包的颜色,没别人。

此时,只见那道白光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永夜河中的河水陡然升起百丈高,水幕像一条带子飞向那片方寸阵地,转眼间把他们团团包住。

段重殊用水牢锁住了魔君,给他们机会逃命。

两位式神十分机敏:“带忘川公子出不周境”

天魔子把他背起来,三个人飞向被段重殊劈开的天光裂痕,赶在它重合的前一瞬间逃了出去。

不周境外是他所熟悉的人间天地,陆忘川一落地就跑到小溪边猛喝水,想把体内那股燥热压制下去。

菩提子和天魔子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陆忘川喝够了水,喘了口气回头问:“恩人他出来了吗?”

式神对视一眼,一齐合十行礼道:“师尊自有办法走出不周境”

陆忘川呆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死人脸说,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三百年才能走出来,那他的恩人岂不是几百年后才能出来。

陆忘川内疚的抬不起头,要不是他倒胡乱跑惹麻烦,就不会有这出乱子了。

段重殊下到不周境最深层镜像才找到他,一道天光劈开结界已经是有违秩法,这次是肯定要被困住了。

不单被不周境困住,也会被魔君所困,魔君法力无边,修为不低于他,这次与他对战在不周境中的只是他的一个□□傀儡,段重殊很清楚他的真身不可能会在出现在不周境,这次被一个□□困住,也很棘手。

等到晚上他还没回来,陆忘川躺在草地上枕着脑袋看星河,没心没肺的年纪没心没肺的想,总归是仙人,死不了吧……

两位式神在他不远处打坐,陆忘川是万不敢去骚扰他们的,两位小哥儿看起来来头不小非同凡响不说,这次是他闯的祸,人家没责备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他怎么可能上赶着找骂。

陆忘川老成的叹口气,他已经做好了被恩人赶走的准备了。

被赶走了去哪儿呢?去打渔吧,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嗯,就这么决定了。

陆忘川如释重负,感觉他下半生都被自己安排的很好,有着落了,还想到了要勤勤恳恳过生活,攒钱娶个媳妇儿,娶个漂亮媳妇儿……想的是真多。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恩人没回来。

第二天还没回来,第三天第四天依旧了无音讯,恩人带的两位“随从”看起来淡定的很,不是打坐就是打坐,一点没着急上火,无情的呀——陆忘川咂舌。

直到第十八天,段重殊不知从什么回来了,下了凡间褪去佛像,还是陆忘川熟悉的配方,还是陆忘川熟悉的味道。

段重殊看起来和十八天前没什么不一样,除了他的袖子破了一只。

陆忘川硬着头皮凑上去准备挨骂,挨骂后滚蛋。

段重殊只是看了他一眼,挥推两位式神,又带他上路了。

这回陆忘川长了一个心眼,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老老实实再不吵的他头疼。

两厢无言了大半天后,段重殊问他:“怎么不说话”

陆忘川耷拉着脑袋:“怕恩人赶我,不敢说”

段重殊许久才说:“你是好人家的孩子,我有幸渡你是你我的缘分,无论旁人如何看你,都不要自失其心”

陆忘川连忙卖乖:“嗯嗯,恩人放心,我保证不学好!不不,我保证不会不学好!”

段重殊没再理他,似乎是有点累了。

两天后,他们站在一座巍峨的大山脚下,一道山阶蜿蜒到山林深处。

可真是做仙山啊,光是山脚下的风光,已经让陆忘川看迷了眼了。

旁边走出一个老头,一身布衣柱着拐杖,对段重殊行了礼刚要说话,就被段重殊一个眼神摒退了。

陆忘川不认得山神,只当他是个过路的老头,刚要问问老头这是什么山,怎么这么好看。

段重殊又带着他走上青石台阶了。

路边长满灵芝仙草,峻岭侧峰一个比一个陡峻,林子里还有潺潺的流水,银带一样的瀑布,陆忘川看的真切,刚才从树林里跑出来的是一只丹顶鹤,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带着仙气似的灵秀非常。

走在这么个好地方,纵然是爬没完没了的山梯,陆忘川都觉得他有使不完的劲儿,爬了好几百层都没喊累。

前方云雾中浮现层层叠叠的飞檐殿宇,脚下的阶梯也到头了,他们到了山顶的开阔地,山阶尽数有两座足有十二三尺的石狮子蹲守,正中是一面宽十几尺高数十尺的山壁屏障,掩住山壁后的神秘景致,只露出两旁忽隐忽现的殿宇楼阁。

陆忘川从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象,熊瞎子进城头一回,兴奋的在大狮子身上摸来摸去,又去看山壁上的三个浮雕大字,但他没读过书,字也仅限“之乎者也曰”他认得,也就念不出那三个迥劲有力的大字。

“恩人我们快进去啊”

陆忘川兴奋的拽住他的袖子往里走,却发现他止步不前。

回过头纳闷的看着他:“恩人?”

段重殊说:“我就送你到这里”

陆忘川愣了愣,问:“啊?送我?什么意思?”

段重殊看着他不答,脚下忽然升腾一阵清风吹起他的衣袖在他身边飞旋。

“你要好生修炼,勿惹事端”

随着流风加疾,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了,陆忘川连忙抓住他的袖子。

撕拉一声,段重殊的半只袖子被他拉破留在他手中,人已化作清风飞走了。

陆忘川还呆呆的站着,就听到背后有人问:“来人可是陆忘川?”

陆忘川回头看,一位白衣青衫的仙童站在山壁前,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已相貌不凡,颇有仙姿了。

“……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仙童扫他一眼,即彬彬有礼,又拒人千里,拱手行了礼道:“玉昆山九微派,四位仙长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玉昆山,九微派?

这里是九微派

仙童已经闪过山壁了,陆忘川却站在原地止步不前,直到仙童返回不耐烦的二次来请,他才挪动步子随他走进九微派山门。

那半只袖子,被遗落在青石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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