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如果一切能重来(大结局)。(1 / 1)
(六十五),如果一切能重来(大结局)。
脖子被紧紧扼住,窒息感席卷而来,我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她的轮廓,房间里一片漆黑,杀气却是近在咫尺的浓重;
我说不出话,本能的抓住她的手,希望能缓解一点力道。
灯光骤然大亮,眼神恍惚了一下我看清她愤怒的脸,她眼神凶狠咬牙切齿:“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说的么!”
我眼神黯了下来,手也松开了。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还好,我们同生共死的牵扯没有了。
欧柠迟疑一瞬,手上力道松了些。
我苦涩又无不庆幸的说道:“你杀了我吧。”
她惊愕:“你说什么!”
“趁着事态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我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所以,你杀了我吧。”
“你就那么想死么,我成全你!”说着她再度紧紧掐住我的脖子,力度越来越大,倘若是一般人,脸一定会成了猪肝色;
我只是一动不动,双目紧闭,也不反抗,任凭她把怒火都撒在我身上。
过了一会她颓然松手,语气伤感,“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窒息感突然消失,空气的猛然灌入让我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看着她颓然的神情我眼神一软:“你后悔了么。”
她只轻叹一声说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天煞灾星,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我重新合上眼,在床上放空,空气中静默良久后她开口道:“和我回妖界。”
“不。”我拒绝。
“那我就在这陪着你,我也不回去了。”她如是道。
“不可以。”
“那你随我回去。”
我吐了口气,“你在威胁我。”
她苦笑一声:“你从来都是有主见的。”
我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她主动钻进被窝和我躺在一起,手习惯的楼上来,我隐忍道:“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她依旧是那句话:“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无言以驳。
还好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日醒来时她已不在床上,我起身走出屋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远远看见山上走下来一个身影,欧柠手里拎着一只鹿走过来,手上满是鲜红。
“血量可能少了点,但好歹能缓解一下,”她语气自然而然,“但我看山上的野兽也没多少,远比不上妖界,呆够了就和我回去吧。”
看她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我跑到这来是为了度假的。
我没说话,准备从她手里接过死鹿,她不给:“别急,等我把血都放出来的。”
我却等不及,一把抢过死鹿,对着流血的创口就啃了上去。
她微诧,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却在犹豫要不要把它舔干净,我一惊,当即拍掉她的手:“不许喝!去洗掉!”
看她还在愣神,我直接抓过她的手放在嘴里舔舐着。
这回轮到她傻眼:“刈儿……”
吸食的差不多了我放开她的手,带着一丝歉意:“去洗了吧。”说罢拖着死鹿的尸体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满足了暂时的血欲后我扔掉面目全非的死鹿尸体,坐在地上望天发呆,不自觉的就开始担心起欧柠的以后。
她刚刚那个表情,显然已经对血液起了好奇心。
果真是我害了她啊。
要怎么补救呢。
有沙子吹进眼睛里,我揉了揉酸涩的右眼,视线再度聚焦时就看到那熟悉的红蓝衣摆和黑色紧腿靴。
“也真难为你了,躲在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雾灵在我身边坐下来,看了眼我来的方向,“猫丫头还没走么?”
“你也很悠闲,还知道来看我这个命不久矣的太煞孤星。”我答非所问回道。
“谁让你是我姐了,虽然我不希望你是我姐。”他看了我一会,也将视线转移到天上。
我没说话。
就这样静了好一会,他又开口道:“冥很担心你,想想也有日子没见她了。”
我顿了一会,转移话题道:“酆都帝想你和她一起回冥界。”
“不太可能了,”他勾了勾嘴角,“现在我的伪冥界可以说混得风生水起,我要是回冥界,待遇和阶下囚差不多,那帮长舌头老臣的唾沫星子就能给我洗个澡了。”
我又想起那个血腥的画面:雾灵伤痕累累,看我时难以置信又自责的表情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不自觉又浑身躁动的难受了;
这一次强烈的更甚。
“姐?你怎么样?”雾灵见状就要靠过来,“别缩成一团,让我看看。”
“我没事,你走开。”我压抑着体内的魔性,勉强发声。
“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有事,不要自己强撑,”他强硬的掰开我的手,将我的脸露在他眼前,随即他眼里诧异的神色暴露了他的想法,“这可不妙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会更糟糕,”我的耐心更是少得可怜,“所以我要你赶紧走开!”
他不走,而是掏出随身带着的短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个口子,在伤口愈合之前取了些暗红色液体,又在身上取出一小瓶透明液体,将两者兑到了一起,再端给我,“喝吧,先抑制一下。”
“没用的,这次和往常不一样,不是血液能解决的,”我死死抠着手指,忍了一会咆哮道,“我说话你没听懂么,还不快滚!”
他还是轻声哄着,“姐你不要紧张,听我的,乖,先把这药喝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我猛地打翻血碗:“滚开!我不想伤害你!”
“你伤不了我的,”他应该在自我催眠,“两千多年前你都杀不了我,现在也一样。”
“你当初离开冥界,不是因为北太帝君的加害,是因为我,对么。”我忽而说道。
他一怔,随即欣慰一笑,“你都想起来了。”
“你就是个混蛋。”我骂道。
“你舍不得杀混蛋;”他一副自信的表情,忽然拥住我,在我耳边循循善诱,“放轻松,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还记得当时你把我伤的血肉模糊,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冥珑了。”
视线里一片通红,雾灵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异常,看着我的眼神格外阴险:“姐姐,你能把我怎样,你杀不了我的,我是雾灵,已不是过去的跟屁虫冥珑了……现在我就要看着你一点一点被自己的能力吞噬,没有谁会是天然灵石的对手,你也一样……”
手指抠的越发深刻:“没错,我也不是过去的刈了,我是天煞灾星……”手刚要抓上他的衣服,突然他被一股力量抽离了,眼看着他奸笑的脸骤然远去,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响在耳边:“不许你抱她,离她远点!”
声音有点耳熟,又很陌生,带着一丝讥笑,接着一张同样扭曲的脸,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她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下得去手,不怕她一生气叫你死无全尸么。”
接着她又捧住我的脸,表情扭曲的可憎:“你知道我是谁么,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可不能轻易就死掉了,那我的心力都白费了,白费你懂么,还记得我说过什么麽,以后我们可是要死在一块的,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我死了,也是灵灭灰飞烟灭,她还想操控我,开什么玩笑,我天煞灾星岂是外者能操控的。
想看我笑话,就先让你下地狱好了。
“不对,你别碰她!”
话音未落我已经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满意的看到她的表情由可憎变得楚楚可怜,双手不停地挣扎。
当然我是不会心软的,别以为那假惺惺的表情能骗得了我,我毫不犹豫的拔出刈灵剑,对着她的胸口就要刺下去,忽然手腕一麻,另一张可恶的脸在向我叫嚣:“看这边,有本是杀了我啊,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能耐,杀了我就算你厉害!”
激将法,那就陪你玩玩,看你能有什么办法逃离我的手掌心。
我手一松,甩开女子就朝他去了。
这厮还有点能耐,我们连对了几招,但最后他还是抵不过刈灵剑的能力,被我画地为牢,只差一剑就能毙了他。
突然背后猛地一疼,我低头,看到穿过身体的刀戟从胸口一路划到小腹,然后退了出去。
身体里有一些绞痛,我转过身,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表情有些怪异。
一些流状的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了一会,最后从划开的创口处乱哄哄的倾囊而出,飘满半片天空,那些能量流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一会,最后钻进了云里消失不见。
那张脸愣了一下,随即盯上了我手里的刈灵剑,还妄想将它夺走。
“对不起,它不属于你。”我冷冷举起剑,对着她的胸口就挥了过去……
“姐姐!!”
我猛然惊醒,然而已经来不及,出剑太猛,刈灵剑直奔欧柠而去,即便我及时拉回,剑身前端还是擦着她身前而落,愣是生生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痕迹;
这还没完,我已经准备收剑了,不知怎么,刈灵剑竟然自主行动,继续向欧柠发起攻势。
欧柠勉强抵挡了两招,眼看着第三招落下,而她此时偏偏身体创口骤裂,灵能与血液齐飞,洒满半空。
我一慌,迅速挡在她身前,刈灵剑就穿进我的身体,强势归位。
被自己的剑刺到,虽然不致命,但还是感觉十分疲惫,就觉得全身酸软无力。
“刈儿……”
我转身看去,却见欧柠软在了地上,连忙扑过去:“柠儿!”
“刈儿,你没事吧。”
欧柠的身上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并没有愈合,反而愈演愈烈,没有了鲜红的液体流出,伤口还在继续恶化,灵能在一点点消失,而此刻她还在想着我。
我胸口堵得难受,只剩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柠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柠儿……”
“别自责,我不怪你,”她不介意,“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意,你只是走火入魔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到最后我也没能找到能正确挽救你的方法,而且我……我想我可能,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但你能活得比我长久,我就很高兴了……”
“柠儿,别这么说,柠儿你会没事的,我会救你的,”说着我朝身后的雾灵吼道,“快救她!你能救她的对吧,快救她啊!”
“刈儿,”欧柠拉住我的手,“没用的,你不要为难他了,这可是刈灵剑啊,有谁能敌得过刈灵剑,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来找你之前已经将权位交于朗宸处理了,”她的语气变得虚弱,“我不行了,你不要乱动,听我把话说完,”
“柠儿,我……”
她用手指堵住我的唇,继续说,“之前我一直说要和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但是我们这样的存在,死后是用不到棺椁的,这一刻我才深刻体会到你的良苦用心,我从来都不怪你要离开我,我只是害怕,怕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而现在……现在是我要离开你了,你再抱我一次,以后我都不能抱你了,刈儿,我对不起你,但如果能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缠着你,缠得再久一点……刈儿,我要走了,你不要怪我……”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却阻挡不了她的身体渐渐羽化消失,只剩声嘶力竭的喊叫:“不要离开我!”
“柠儿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柠儿!”
直到最后一片羽化消失,我的怀里彻底空了。
“柠儿!!!”
她的声音还未飘远,却成了最后的遗言:“刈儿,我爱你。”
空气中风的力道有些加剧,把树上的花瓣都吹了下来,洋洋洒洒好像下了场花瓣雨。
天气格外晴朗,空气中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幽香。
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一时间恍惚无神。
雾灵小心的搭上一只手在我肩膀:“姐,你……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恍惚了半晌,茫然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哭?”
“猫丫头她……”他忽然不说了,停顿了一会轻捏住我的肩,“……节哀顺变。”
“说什么节哀顺变,柠儿她又没有死,不准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嗔怒道。
雾灵蹲下身,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姐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柠儿她……”说到这我想起什么,抬头四下看去,“哎?柠儿呢?她怎么还不来找我?算了,我去找她,你没事就先回去吧。”
说罢我起身就往回走。
雾灵还在身后叫我:“姐!”
“都说了你先回去吧,别打扰我。”我不耐烦的挥手,抬头看到了酆都大帝。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语气却是温和一些:“小刈,游戏结束了,跟我回去吧。”
“什么游戏结束了,”我不悦,“我什么时候和你玩游戏了,我不是要你不要管我的事情么。”
“我是你的生父,怎么可能不管你,”他理所当然,“别再任性了,随我回去,现在没有谁会为难你了。”
“我觉得你还是继续看着我自生自灭比较好,”我冷声讥讽,“千百年没有你的管辖我一样过得挺好,请你回去继续安稳的做你的酆都大帝,我只想和柠儿平静过完我们剩余的时间。”
“剩余的时间,”酆都大帝重复一遍轻讽道,“剩余的时间只有你自己了,别忘了你还有另一个称呼,天煞孤星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一句话扔出来,感觉空落落的。
“柠丫头只是你生活中的一个过客,现在她不在了,你还是孤身一个,已成事实,你不想承认也是事实。”他的话总是那么不中听,“你疯闹这一场,六界给你的牺牲品多的数不胜数,你也该收敛收敛,还想再次把冥珑也杀了么。”
“我叫雾灵。”雾灵不满纠正道。
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回神,扫视了眼四周,怅然若失。
“现在告诉你我与小冥达成的协议也无妨,”北太帝君接着说,“她知道你与欧柠终没有善果,所以她只求我能保你平安,这样她做什么都值得,但我清楚你是什么脾性,只怕小冥是要失望了,”接着他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肯听我这次,结局或者不至于太糟。”
我低头看了一眼,看见地上有一把熟悉的红色短戟,遂将它捡起,然而刚碰到它,它就如灰烬一样沙化了,顿时胸口一窒,难受到无以复加。
“刈儿,我对不起你,但如果能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缠着你,缠得再久一点……刈儿,我要走了,你不要怪我……”
我如大梦初醒,一下子就找到了难受的根源:欧柠她刚刚灵灭了,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我走火入魔害了她,以后的每一天都不再有她的陪伴了;
而到了最后一刻她还在为我考虑。
我却依然这么任性,甚至差点忘记了她的死讯。
北太帝君说得对,我一直都在任性,为了我自认为所谓的正确选择,赔进去了太多的生命,可依然没有保住最初的初衷。
欧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乐趣与意义,没有了欧柠,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看着北太帝君了然的神态我惨然一笑:“你说得对,我一直任性,所以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赢家,但是我,还想再任性一次,你知道我从不会听你的……”
这才是我的报应,我的能力足以让天地颤抖,众生畏惧,我可以拥有一切,却唯独失去了她。
酸胀湿润了许久的眼眶终于压抑不住,一滴苦涩而绝望的泪水,溢眶而出,视线为之模糊。
“切忌绝望之泪。”
这滴滚烫的液体似乎足以把皮肤烧个洞,体内却如开启了黑洞的寒冰地窖,飕飕的卷着冷风,不停地往里面吸着什么,而周身表面的皮肤也能清楚的感觉到灵能流的流动;
不一会体内的寒风又变成了热流,液体都被灼烧一般的蒸发,再后来,两种煎熬同时进行,所有的水分都被挥发,灵能流又被源源不断的吸食,皮肤薄而皱的像层纸,不用照镜子我也能清楚的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这个鬼样子,周身营养都被吸食得一干二净,就像当初的葛誊一样的下场,风一吹来好似风卷残叶,轻易就能将我刮倒。
这都是我自找的。
倒地的一瞬间我听到雾灵的惊叫。
虽然他一直以来对我都有非分之想,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但他也是执念很深的主,我只庆幸一点:没有杀了他。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看到了北太帝君走过来的双脚,以及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你为何总是不肯听我的……”
是啊,我从来都是不愿受别人掌控的。
大概睡得太久了,头有点昏昏沉沉,睁开眼时,全身都是酸软无力的,身上莫名的发烫;
还没搞清楚现处的状况,耳边就传来了敲门声,我坐起身,扫了眼四周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可是看到这熟悉的房间布局时我傻眼了:这不是方刈的家么!
不对啊,我记得方刈的这套房子在三百年前就被我失手毁掉了,然后我都是住在欧柠那里……
不对!我不是被天然灵石反噬了么,在我流下绝望之泪后……
那我现在怎么又会待在这个寄宿者的房子里的?
时空流禁术?不对,只有欧柠才会用时空流禁术,但是她已经……灵灭了,而且即便我的灵魂不死,我的真身已经彻底毁了,时空禁术只能暂时缓冲,起不到根本作用。
我正混乱着,敲门声也停止了,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我找到手机疑惑的接通,却听到那头传来欧柠的声音:“为什么躲我?”
诶??什么情况??她不是已经……
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话,”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干嘛躲着我?”
“没有啊。”我现在巴不得马上见到她呢。
“你现在在哪?”
“在……家?”这么回答应该没错吧。
“怎么不开门?”
“我……刚睡醒。”
那边电话就挂了。
我还有些云里雾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电话里的那个,真的是欧柠么。
我看到床头柜上的日历,日期标在某月某日……三百年前?!
吓得我连忙拿起了日历反复查看,赫然发现一件事:这个日期,居然是三百年前我发烧致左耳“失聪”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正是欧柠与还是方刈身份的我告白后大概过了半年的时间。
我滴个乖乖,不会真用了时间禁术吧?所以说欧柠根本没死?
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这全身滚烫无力是什么情况,就算利用时空流,这发烧也不用还原的这么相似吧。
我拿起了镜子看了看,果然是方刈的身体,我记得方刈的肉身在我真身转换时毁掉了,所以即便退一万步讲,方刈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还未被毁,那也听不了太长时间了。
这个时候忽然身后一阵凉风吹过,我被从身后拥住了:“小刈~”
我转过身,是欧柠没错,但她现在还是短头发。
好像阔别许久一样,我情不自禁的抱住她:“柠儿!”
她有些惊讶:“怎么了,突然这么亲热,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有什么不适应,我之前不都一直这么叫你的么。”
“没有啊,之前你都是叫我全名的,从没这么肉麻的叫过我,不过我还挺惊喜的……”
我一怔:“没有……么?”
“确实没有,”她确认道,转而又满意道,“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小刈对我的态度又近一步了呢?”
我手心一紧:“你叫我什么?”
她闻言一愣:“小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她上下摸了摸我的身子,惊讶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没有回话,而是在想种种细节,
她叫我小刈而不是刈儿,刈儿是在我回到易夫人那个身份时期时她才改的称呼,如果是时空流回到了过去,她是不会这么“生疏”的,再者,她现在是短头发不是长发,她的长发也是在见过两年未见的流萤后头发才变长的;
另外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的心跳声,这也是时空流不能复原的,所以说我的心脏至始至终都在我的胸腔里好好的跳动着。
还有种种的细节处,都不是利用时空流能还原的……
也就是说明,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真实存在的,现在的我和欧柠还是处于关系刚刚有进展的时期,我之后所经历的那些都没有发生过。
也就是,从我刚刚醒来的之前的那些事,都是我梦中的场景,它不是真的。
天啊,做个梦要不要这么真实,还是多重梦境的状态,我差点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了。
再三和欧柠确认过我与她的关系程度后我终于敢下了这个决定:之前我就是在做梦。
“小刈你怎么突然问那么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欧柠问道。
“没什么,就在刚刚我做了一个特别漫长又心累的梦,梦里有好多人,梦里有你,所以一时醒来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我解释道。
“小刈还梦到我了啊,”她心情愉悦,“啊呀突然觉得好兴奋,那你都梦到什么了?”
“哎呀这可说来话长了,”想想就觉得心累,“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所以说,这一切不过是我梦里的臆想罢,什么猫妖冥神、天煞灾星的,纯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些我也就如释重负了。
不过我的发烧确实也烧了好几天才一点点好转,而让我郁闷的是,左耳从发烧后期开始就一直闷堵着听不清声音;
这还不算完,我竟真的接到了刘莹的电话与手机短信,甚至相约见面的地点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就在我把它们自动列为巧合里后,又一件事让我意识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那次见面,刘莹跟我告白了,然后在我听到一些不能确定她是心声还是喃喃自语的话后,看到了欧柠的跟踪;然后是名为葛藤男子的相遇,然后是欧柠的电话叫我回去只因为想我了;
然后在我回去找她后意料之中的看到她一头由蓝转红的长发,这与梦境里的桥段竟是如出一辙。
再然后……
“小刈……”欧柠突然拥住我,语气透着隐隐的担忧,“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吧?”
我淡笑道,“怎么突然说这么伤感的话题了。”
“小刈,你不会离开我吧?”她又说道。
“当然不会了,我们是好朋友嘛。”我的话也是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就搂紧了,“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她抱得愈发用力,我有一点窒息,就在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左耳竟然真的传来下半句,
“如果你离开我,我会死的。”
我的心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