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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房澈之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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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房澈之死。

我们特意找了一片空旷之地,两方对阵随即拉开,房澈站在我对面不远处,表情视死如归:“今天我们就彻底做个了断,你可以说我有野心,藏计于心,我借你之手除掉葛誊,得到他的灵力,我的野心就是那么大,即便我清楚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在耍什么花招了,我们就来一场一对一对决,输在你手里我没什么遗憾的,我会拼尽全力,但你若是心生恻隐,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我打了个哈欠,随口回道:“废话真多,无非就是给你个挑战我的机会,虽然你知道结局已定还是勇气可嘉,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把那点看家本领都使出来,免得你说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开始吧。”

房澈恨恨:“你若是可怜我那你就……”

“少废话,动手吧!”我眼神一凛。

房澈怔了一瞬随即眼神一狠:“那就不客气了!”

接着他手中多出一把蓝色的短剑,周身蓝色气流涌动,奔着我直冲过来。

而这一瞬间我忽然想到葛誊第一次率领着佣兵手下找我们麻烦时,欧柠用结界防护罩将我护在里面;

说实在和房澈真没什么打头,毫不夸张的说我一招就能制服他,他也知道不是我对手但就是要那个面子,我暗暗叹口气,在他的蓝色短剑即将要碰到我的时候一股气流将他挡了下来,随即弹了出去。

我也立了个结界,将我们一干众等护在里面,随手摘下几根头发变出几把椅子,又从衣兜里扯出一袋瓜子抓给她们:“坐下歇会,嗑会毛嗑。”

她们皆是一愣:

“刈儿你这是……”

“这个时候还嗑毛嗑?”

“姑姑你可真淡定。”

“别紧张,反正他也攻不进来,咱们先坐下歇会。”

我不以为意的态度惹急了房澈,“你这是明显的瞧不起我!”

“毕竟年纪轻,小伙子心浮气躁可不好,”我故持老成的态度说着,“你先破了我的结界再说。”

“你!”房澈气结,“你这是在逗我玩么,有本事出来和我单挑!”

“我这是给你机会伸展手脚,逗你玩我可没那闲工夫,”我嗑着瓜子悠闲说道,“是你非要来找我决一高下,我没有先发制人一招致命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连我的结界都破不了,又怎么和我单挑呢。”

房澈气的无言反驳,只得隐忍:“行,我就先破了你的结界再说。”

话一出口,他手中的兵器就已出手,只一秒功夫就由一把独刃化成数十把短剑,泛着寒光的剑刃直直朝结界刺来,但刚一碰到结界就啷当落地,欧柠见状稍松了口气,我微微一笑,拉她坐下,将瓜子放在她手里,“咱先看看热闹。”

“你倒是沉得住气。”欧柠说道。

“你忘了之前葛誊带着手下来杀我们的时候,你不也是这般,当时我还觉得胆战心惊呢。”我淡淡打趣。

她想到了那一战,还有点心有余悸,“当时真的吓坏我了,那把长兵器就那么把你脖子给穿透了……说实话那次真的是第一次使用时空禁术,能不能成功我心里也是没底的。”

我鼻子一酸,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柠儿。”

“跟我不用说谢。”她手抚上我的耳朵,那有一个硬质地的东西,“戴上我们家传的猫眼石耳钉,你就别想摆脱我,生生死死都是我欧柠的。”

我随即摸上耳朵,一个光滑的石面触感,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在床上的时候,”她忽的邪魅一笑,凑过来在我耳朵上吻了一下,“现在还意犹未尽呢。”

我腾地一下脸就热了。

“喂,你们要秀恩爱也要挑挑时候,现在这么严峻的时候,你们却在那里卿卿我我,成何体统!”房澈难得的暴躁无余,攻击一轮接一轮的打在结界上,最后却像烟花一样只在半空留下了稍纵即逝的短暂痕迹。

“我不妨碍你进攻,你也别妨碍我们亲密,”我看着纹丝未动的结界,不冷不热的讽刺道,“看样子你是没吃饭,要不咱先歇战,找个地方搓一顿吧。”

房澈羞愤,“你不用羞辱我,我就不信破不了你的界。”说话间一股更强大的气流就生成了。

看来他是准备动用葛誊的灵能了,当初葛誊轻易就破了欧柠的结界,导致欧柠内伤,不过今夕不同往日。

我看了欧柠一眼,她眼中隐隐有些担心,我轻拍了拍她手背:“没事的。”

即便是欧柠,也已不同往日,何况这结界是我立下的,即便葛誊在世也未必能破,更不用说这只是葛誊的残灵。

等下,看那气流的颜色,里面不只是葛誊的残灵,还有房澈自己的力量;

房澈将自己的灵能与葛誊的残灵融合到一起,威力大增,打在结界上引起了一阵晃动,但是仍不足以击破结界。

房澈不甘心,再次发动了进击,但结果还是一样。

欧柠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斐灵与米亚,却见米亚正在看我,于是回过头看我,而我一转头,刚好与米亚的目光对上了,惹得欧柠眼色一暗,我便连忙转移了视线。

房澈的进击仍在继续,几番无果后,有些气急败坏的房澈突然改变了战术,不再使用灵能,而是由袖中飞出数根不起眼的银针,秫秫飞奔过来,倒是轻易就穿透了结界的无形外障,然而房澈的笑容还没显在脸上就僵住了,就见银针钻进结界后化成一抹火花,随后就陨落了。

“靠!”他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

手中的瓜子也嗑的差不多了,我起身拍掉手上的瓜子皮,随手伸了个懒腰,结界就解除了。

“玩够了么,气数已尽了吧。”我随口侃道。

他有些愤愤,当即一个手刀扔过来,还没碰到皮肤就掉到了地上,我看向欧柠,欧柠有点茫然的转向斐灵,而斐灵则默默的看了米亚一眼。

气氛还没尴尬起来就被房澈一声道喝打破,只见他手持长刀气势汹汹逼了过来,我就势侧身一闪,只觉得后腰一股凉气,原是他二手准备,声东击西,还好我反应够快,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而他手中隐藏的银针还是刺破皮肤钻进肉里,当即一阵麻痹,半条胳膊就麻了。

他狡黠一笑,起身飞起一脚,我用另一只手挡下这一击,顿时手腕处一阵阵麻。

脚劲还不小。

他落在我对面几步远,玩味的笑:“我的功力正面攻击确实打不过你,不过若是使阴招,你也玩不过我。”

“是么。”我不屑。

“你看看你的胳膊。”他提醒道。

我低头一看,两只胳膊已经逐渐发黑开始萎缩了。

“刈儿?!”

“姑姑!”

“我还真是疏忽了,忘了你的暗算是有名的,”我感慨了一句,转而说道,“但若这点东西都接不住,也是白瞎了我千年的功力了。”

我抬起胳膊放在嘴边依次吹了口气,几根毒针就直直飞出,房澈一闪,银针钉在他身后的树叶上,当即就变黑枯萎了。

用指甲在皮肤上划了个口子,放出一些黑血,不一会伤口愈合,肤色也恢复无虞。

房澈眉间一皱:“灵石的力量果然厉害……”

“这还不到皮毛,”我嗤笑一声,“你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好,我要放大招了。” 随即房澈周身涌起一股强大的气场,不知从哪里起了一股强风,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那股强风围绕着房澈,随着他周身散发着淡黄色的气流,被强风无限放大,倒好像一股巨大的旋涡柱将他护在中间。

他猛然睁眼,眼睛都是褐黄色的,这气势倒是比葛誊那会还吓人,我看了欧柠她们一眼,她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而我则在房澈发功的下一秒瞬时立起一道能量罩将她们护在里面,与此同时一股强风夹杂着冰刃的锋利由我的身体穿堂而过,没看错,是从身体里穿堂而过;

这要是换了常人,就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而我只是顺了顺头发,在众者的目瞪口呆中伤口恢复无虞。

房澈恼羞成怒,不等我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手中多了一把长柄宽面刀,不由分说呼啸而来,直接拦腰截断,伴随着少许的红色血迹喷溅在他脸上,我错愕之余身后响起欧柠她们的惊呼。

“□□的拦腰斩,你若能受得住我……啊!”房澈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是一阵焦灼,疼得他忍不住嚎叫出声,原是我的血液对他来说有腐蚀的作用,刚刚溅了几滴上去,已是毁容之效。

而我,只是流了少量的血后,断掉的两截身子又重新粘合在一起,不出几秒已看不出丝毫创伤痕迹。

“刈儿你怎么样?!”欧柠大声问道。

“好着呢,没事。”我淡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终于松了口气。

“姑姑,灭了他!”米亚说道。

我回过头看着房澈,他的表情已有些不自然,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明明都已经拦腰斩了……怎么可能……”

我则有耐心的回道:“在两千多年前,从我出现在这个世间那一刻,就证明了‘凡事皆有可能’。”

他表情惊愕,眼里透着不可思议,不等再说什么我已经一掌击出,这一掌,看似没什么力度,实际上却有着逆筋化骨之力,房澈倒退了两步已是浑身无力瘫软倒地,不多时掌风逆行筋脉,一口热血破喉而出,房澈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无辙。

“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会有这样的奇门异术,”他难以置信,“你只是站着不动,我都不能奈你何,简直太荒唐了。”

“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本来就是荒唐的,”我不觉惊奇,“这就是命数,你杀不了我,是天不亡我,说明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如果哪天我命数已尽,我自会承受,不过这和你就没有关系了。”

我走到他近前,低下身子看他,“关于我和冥的事情,你好像知道一些,是她告诉你的么,她在哪?”

“这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咯。”事到如今他还和我卖关子,正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刈。”

我惊喜的回过头,果然是冥,而她也换了形象,找到实体寄宿,而那个身体的样子正是之前房澈模仿的样子。

“冥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问。

冥欣慰一笑:“可是想我了?”

“你突然不辞而别,换了谁都是会担心的,”我中肯说道,继而又道,“看你这样子怕是真的找到寄宿体了,但是你怎么和房澈遇到了?”

“房澈?”冥看了地上的房澈一眼,一脸茫然,“我没碰到他啊,他这是来找你麻烦了么?”

“你没碰到他?不是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他的么?”我狐疑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寄宿体的下落,然后就是宿体转换,然后就来找你了,我都没见过他,能和他说什么。”冥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反应过来,“他知道什么了?”

房澈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状,大笑几声道:“即便再强大的对手也会有致命弱点,你且先得意着吧,有你绝望的时候,哈哈哈……”

瞧他这模样是问不出什么了,那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我随手解了结界,欧柠她们走过来,欧柠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的腰,完好无损,恢复如初,身上也不见创伤的影子。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不知是出于惊吓还是高兴,欧柠流出了眼泪,“你都快吓死我了!”

“有我在,你死不了。”我擦掉她的眼泪,在她脸上啵了一口,“一会回去洗个澡,驱驱寒气。”

“我们这就回去吧。”欧柠道。

“等会,还有一件事没办。”我说。

我重新低下身,挑起房澈的下巴,似笑非笑:“记得你曾说过,只要我帮你杀了葛誊,拿回你的心脏,你就自愿奉上你的灵魂,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你便兑现你的诺言吧。”

此刻房澈功力尽失,眼神中透着颓然与不堪,嘴角的血迹流着倔强,却使我身心愉快;

虽说我留他灵魂也没什么用,但我也不会纵容一个显而易见的敌手在我眼皮底下放肆或蠢蠢欲动,想必他也很清楚我已经对他的野心了若指掌,脸皮必然会撕破的。

那便先下手为强。

“既成手下败将,我无话可说,我知道你不会饶了我,来个痛快的吧!”房澈神色倒不畏惧,任命的语气说着。

“死法也不由你说的算,”我不紧不慢,“你不用担心,刈灵剑一定很喜爱你血液的味道,定不会亏待你,”

我抬手轻抚上后颈,气定神闲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没必要瞒你了,那就是在一千五百年前的翎儿身上,我确实有扮过她,在她及篦前的那一场大病中,她香消玉殒,而我则顺利的借用了她的身体,此后的翎儿温柔似水也好,冷漠无情也好,都是我的杰作。”

“什,什么?”他显然有些出乎意料,随即苦笑,“闹了半天,我一直都是在和你……”

“这个说法还满意么,”我捏过他的下巴,使他不得不直视我,转而换了个语气,带着一丝魅惑,“看着我,你不是心甘情愿要把灵魂献给我么,来吧,我将会为它燃起圣灵之火,彻底洗涤去它满身的污秽不堪,送它往极乐圣地的。”

房澈直直看着我火热的瞳孔,直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眼里充满了迷茫呆滞,渐渐的一道虚影自他瞳孔散出,带着半透明的恍雾,一个虚白的身影由他的身体遁出,呈现在我面前。

“很好,”我满意地勾起嘴角,“虽然不让你转生有些不地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步入轮回了,而我又不忍心你下地狱受苦,所以……在此终结吧,不用谢我。”

我探手到那虚影之中,一团跳动的蓝色自指尖升起,瞬时点燃了那团白雾。房澈的灵魂露出痛苦的神色,想要躲避这诡异的火焰却不可能得逞,只能任凭炼狱之火将他全数包围,不多时便只化作一缕蓝烟消散了。

“你也真够心狠的。”冥微微叹息。

“刀俎与鱼肉,换做你,选哪个。”

我指尖划破后颈,随即伸手探入,握住那冰凉的剑柄缓缓拔出,泛着银光的利刃,宽宽的剑面上红与蓝还在缓缓流动,颜色已然暗淡了许多。

“好久没让它尝到血液的美味了。”我幽幽说道,随手一挥,刈灵剑脱手而出,直直插中房澈倒尸一般的身体上;

找到目标的刈灵剑好似饥饿的猎取者,“张着大口”疯狂的吸取着猎物的营养与血液,就见房澈的肉身不多时就被吸食的只剩一具干巴巴的干尸,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其吹跑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是同一具真身,你却要比我厉害那么多了……”冥低声感叹道。

“明白什么了。”我声音平淡。

“你才是那最大的魔鬼。”她摇了摇头。

“你怕么。”我问。

“怕不怕能怎样呢,我没得选,”冥一脸认命,“这句话你该去问欧柠,看她是否后悔与你同流合污。”

“后不后悔能怎样,她也没得选。”我轻哼道。即便她真的后悔,也没退路了。

“我才不后悔,”欧柠见状说道,“你也不可以后悔。”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神黯了黯,之前房澈假扮冥与我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我不能确定,但能确定的一点是,我和冥的事,除了我们两个没有谁更清楚了,但房澈显然是从第三方口中得知,而且这个第三方或许比我以为的更了解我们。

难道是他……

可除他之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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