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身的下落。（1 / 1）

（十八），真身的下落。

我依旧是被一只猫给舔醒的，然后眼还没睁就听到欧柠醋意满满的“咆哮”：

“米亚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又来占我媳妇的便宜！小丫头片子不学好，还没修炼成人形呢就先想着泡妞了，最后告诉你一遍：你在外面勾搭几只猫崽我不管，就是不能打我媳妇的主意！听到没，小心我把你三百年的功力废了！”

我抬起眼皮，就看到欧柠拎着米亚的脖子扔出去了，等她转身回来我淡淡问道：“原来她已经活了三百年了，还真是没看出来。”

“皮囊是最会骗人的了，你能看出我活了一千七百五十八年了么？”她隔着被子坐在我身上，淡淡的体温依旧包围着我。

“你记得倒是清楚，我都不知道我活了多久了。”我随口说道。

“我知道，”她一本正经，“刨去人类的年龄，你已经存活一千八百年零三十二天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半信半疑。

“你告诉我的，”她一脸认真，继而补充一句，“在你真身丢失之前。”

我眼色一敛：“真的是你弄丢了我的真身？”

她好像说错话一般收住话题，从床上溜了下去，讪讪的转移话题：“我刚刚做了西红柿打卤面，你要不要吃？”

我泄气的瘫在床上：“吃。”

不想说没关系，我早晚会知道。

看着碗里红黄相间的还算蛮有食欲的西红柿打卤面，我没有急着动筷，而是扫了一眼一旁几乎整个猫头都埋进碗里的米亚，有点担心道，“她也能吃这个？”

“又不是□□，我们能吃她怎么不能吃。”欧柠理所当然。

“我没听说过猫还喜欢吃西红柿打卤面的。”我道出自己的观点。

“好歹也是一只修炼了三百年的猫，和普通家猫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光是西红柿打卤面，很多人能吃的东西她都能吃，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欧柠丝毫不担心。

“哦，”我似懂非懂，“那她能吃巧克力么？”

“不能！”这个欧柠回答的倒是很肯定，“猫和狗都不能吃巧克力，会影响肠胃吸收，我和斐灵都不吃巧克力，别说米亚了。”

我点点头，“看来你还不糊涂。”

“这话什么意思，”欧柠不悦，随即又泛起酸“你对米亚倒是挺上心的，你对我都没这么体贴过！”

“米亚挺可爱的，”我故意说道，“如果你们俩角色调换，我可能爱上的就是她了。”

“刈儿！你存心气我！”欧柠已经气鼓鼓的了。

我端起饭碗，心满意足的安慰道，“看在我这个年长你四十多岁依然能被你喜欢的份上，我就不逗你了，不管怎么看，忘年恋总好过和祖宗级别的谈恋爱吧。”

“刈儿，还说不逗我！”欧柠气结，“我都没有嫌你老，你就嫌我小了！”

说着作势要抢我的碗，“惹老娘生气，不给你饭吃！”

我避开她的手，毫不担心道，“我饿肚子没什么，只是到了床上就没有力气陪你折腾了。”

她闻言一怔，随即邪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惩罚方式？”

我不屑，“就你那几斤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你早上梳头掉几根头发我都知道。”

欧柠脸色狐疑：“你这是在跟我‘倚老卖老’么？”

一直没说话的斐灵突然开口：“姜还是老的辣。”

“……闭嘴，吃你的饭！”欧柠傲娇了。

我忍不住笑，随手揉了揉米亚的毛发。

仔细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方刈的身体，方刈的容貌，看上去与曾经的自己没有半分相似，葛誊又是怎样如此肯定我就是他要找的……

不，他要找的是刈灵剑，所以，他是追寻着刈灵剑的气息来的；

普通人看不出来，这微弱的气息却足够葛誊察觉；因为气息微弱，只有在一定的距离内才能感觉到，所以说，葛誊一直处在与我的“危险距离”内；因为我一直在处封印状态下，感官迟钝到最近才知道，也难得葛誊这么沉的住气。

“这具身体挺不了多久了，再过不久刈灵剑的威力就会彻底毁了这个宿体，如果在这之前，你还没有找回我的真身，我的灵魂又会居无定所了，我不想再这样颠沛流离了，所以我想，即便到时候神形俱灭我也认了，如果侥幸存活，我就回到伪冥界去，反正冥界不收我，伪冥界也算是个落脚点，你也好，流萤也好，我都顾不上了，一切怎样全看造化了……”

“我是异灵，原本就是不得超生的，本来我的真身可以一直保持我的存活，但是被这丫头弄丢了，空留我这个灵魂，以盗宿别人的身体存活，只是不想和那些孤魂野鬼一样任伪冥界摆布，但是现在看来，到底也逃不了这样的结局。”

长发女子的话就突然响在耳畔，我不自觉得浑身发冷，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真能看到周围的白雾弥漫，放在水面上，不多时水面就结成了一层冰。

封印解除后，方刈的身体就压抑不住刈灵剑的灵魂了。

不光是方刈，之前的每一具身体都是，凡人的肉体是无法长期控制刈灵剑魂的，虽说刈灵剑魂和我的灵魂早已混为一体，能操纵刈灵剑的也是我的灵魂，然而我即便将刈灵剑的灵力控制的再好，也架不住刈灵剑杀气的暗流涌动；

之前说过刈灵剑是一把魔剑，也是一把邪剑，它的杀气远远超过世间的任何一件兵器，加上它嗜血，即便不出鞘，依然需要血液的滋养，所以我说身体里的血液都由刈灵剑操控一点也不为过，这也是我的灵魂宿体必须为阴的缘由之一：我灵魂为阴，宿体为阴，才能镇住刈灵剑的魔性，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镇住了刈灵剑的魔性，人类的宿体才能长存，因而血液只需包围而不必吞噬，不然早在我灵魂进入宿体的那一刻，宿体就会变成一具干尸了。

而使宿体长期保存的最重要素之一，还是封印。

所谓封印，是我给自己下的一个束缚：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刈灵剑不得出鞘，因为出鞘就代表着杀戮的开端；刈灵剑不出鞘时只要有血液浸泡包围，不嗜血亦可，毕竟宿体不好找，我又不想它大开杀戒一发不可收拾，这中间的把握尺度则由我自己掌控了；

而封印的连带反应就是，我会忘记过往，就好比失忆病人，对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印象，因为每换一个宿体，就要重新封印一次，因而即便在换宿体的间隙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因为一旦进入宿体，还是会忘记。

至于封印如何解除，详细的原因我也说不清，可能是靠外力，也可能是在某一个点就自我解锁了，这些我现在都不关心了，因为我已经封印解除了，所以说，即便是纯阴灵魂与纯阴体质，没有封印的加持，还是控制不了多长时间，此时我的情绪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因为这会轻易影响刈灵剑的能力；

方刈的身体就好比剑鞘，我就是那把剑。

然而作为肉眼凡胎的人类，她经不起刈灵剑的二次威力，也就是说，方刈只能经住一次出鞘，刈灵剑会一战成名，却没有方刈什么事了，她在剑身抽离身体的那一刻，就好比一次性餐具的包装纸，没有用了。

这也是我下封印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封印解除，用长发女子的话说，这具身体挺不了多长时间，至多三天，即便刈灵剑不出鞘，方刈的身体还是会毁在它身上，也就是毁在我手里。

看到这里你应该明了了：我看到的长发女子实际上就是我，明明在宿体内，却能看见自己的灵魂，大概也只能在梦游的时候发生了。

我还有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找不到真身，作为一个游魂，我什么都做不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真身。

即便天气炎热，周身泛着冷气的我却想吃火锅，是挺不符合常理的，所以我改变主意去吃麻辣面了，外加打包一份麻辣拌。

人类的这点很好，想吃什么不受限，和真身共处的那些日子则不需要这些，与其说不需要，不接受倒是更贴切。

我原本是有灵魂洁癖的，但是几世下来，凡夫俗子改变我很多，从我能接受一个习惯了乱七八糟饮食的身体就能看出来。

姐现在是出淤泥而不染。

在小面馆里，人头攒动，体温加气温更是热如蒸笼，我看着大汗淋漓的凡夫俗子，犹豫了一下，决定打包。

返回的路上不小心和一个送外卖的小哥撞到了一起，简单交流后得知他是给刘莹送外卖的，我就提前把钱给他了，拿着给刘莹的外卖登门找她。

打开门的刘莹有一丝诧异，随即欣喜道：“小刈你来了！”

我打量了她一下说道：“上次我忘了问，葛誊去找你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

“电话说到一半就挂了，不是葛誊在一边么。”我淡淡回道，回手关上门，将外卖递给她，“你的外卖。”

她愣愣的接过：“谢谢。”

我就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把自己的那份放在桌上，“有水么，不介意我在这吃东西吧。”

“当然不介意！”她连忙从冰箱里拿出冷饮。

“有热饮么。”我说。

“……等一下，”她反应过来，从阳台拿来一听常温的可乐，“没有热的，常温可以吧？”

我接过：“谢谢。”

她也拿着外卖坐到我旁边，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过来……”

“怎么，家里有客人。”我已经动筷子了，随口道。

“没，”她否认道，“我只是有点意外，你还能来找我。”

“我以前不也找过你么。”我不以为然。

现在和过去的相处模式没差，都是淡淡的。

“是啊……那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她问。

“你不饿么，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我不着急。

“哦，好。”她打开外卖。

饭后我坐在沙发一侧，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看得她有点心里发毛；

“干嘛一直这么看我？”

“我在找初心。”我说。

“初心？”她没懂。

我没有解释。

现在的流萤，除了少了一些仙气之外，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我看她的感觉就和以前不同了呢。

“说一说你和葛誊合作的事情吧，”我淡淡说道，“你上次说过会和我解释。”

解释什么的或者没那么重要，大概我只是想听她说点什么罢了。

我想知道和她说话的感觉，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小刈，”她放下筷子，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我和葛誊是有合作，你也知道他想要的是刈灵剑，我帮他得到刈灵剑，他就不会为难我们，主要是不会为难你，但我没想到这家伙心机这么深，说话不算数……”她语气愧疚，“我真没想害你……”

“我知道，你只是心思单纯，”我理解道，“葛誊心机重城府深，你自然是玩不过他，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不要和他打交道了。”

“我知道，那你，还生我气么？”她态度虔诚。

“我没生气。”我说。

流萤心思单纯，我最初喜欢的，就是她这点；

当然心思单纯不代表傻，这样的女人哄骗一次罢了，她若是起了报复心，往往手段都会让人心悸。

何况流萤不是人。

看着流萤放松下来的表情我补充道：“还好事情在可控的范围内，你要知道，刈灵剑与我的灵魂一体，葛誊得到刈灵剑，就等于得到我，我已经在剑里熬了上千年，不打算再熬几个千年了。”

她恍然大悟，有些后怕：“我干了一件多愚蠢的事情……”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可是你现在，还是和葛誊结盟了啊……”

“我所谓的结盟，只是想稳住他的野心，也是不想太早拉开战端的帷幕，”我说，“现在暂时他不会有过激行为，但是现在我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我看着她无害的双眼，感觉此话说不说似乎也没差，但是让她知道也无妨吧。

“我在找我的真身。”我说。

“真身？”她的脸色有一丝怪异，继而问道，“找到了么？”

“没有。”我看着她，语气平淡，“再有三天，如果找不到真身，我就又会成为游魂了。”

“为什么？”她不解。

“封印解除了，方刈的身体撑不住了。”

“撑不住，会怎样？”她的脸色有点难看。

“大概会爆掉。”我轻描淡写。

可以看出她的表情很紧张。

“如果再换一个宿体呢？”她又说。

“不打算换了，”我泄气道，“宿体不好找，即便找到也要再次封印，我不想再麻烦了。”

“那，变成游魂会怎样？”她接着问。

“自生自灭吧。”我淡然道。

“那怎么行！”她慌了，“游魂早晚会灰飞烟灭的，你放心，我会尽快再帮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体的！”

“太麻烦了。”

“再麻烦也要找！”她信誓旦旦，语气肯定，“我不想小刈离开我！”

听到这样的告白模式，旁人都会很感动吧，而我却在留意她之前奇怪的的情绪变化，加上她脱口而出的话……

“流萤。”4

“嗯？”

“为什么你这么积极的要帮我找到新的宿体，而不是想法帮我找到真身呢，”我身子前倾盯着她，“还是说我的真身已经毁了？可如果是这样，我怎么还会存在呢？”

她的身子一震，眼睛不敢看我，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觉得相比较找到真身，先找一个宿体，花的精力还少一些，你不是说只有三天时间么，我怕来不及。”

“我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我幽幽说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丫头还想瞒着我什么。

“没有啊……我哪有不敢看……”她是明显的底气不足了。

身子靠后，看似有意无意实则步步紧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想我找到真身的样子，另外，你好像……很怕我，我有那么可怕么，我记得我当初很喜欢你的。”

她抬起头：“我也喜欢你啊，一直都喜欢……你说的当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么？”

“现在我也不知道，”意识到她巧妙地避开了话题我就又把话题勾了回来，“先回答我，你怕我么？我记得之前我们的相处没有这么尴尬的，怎么封印解除后感觉都变了，还是说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我不知道，”她怔怔的看着我，随后又垂下眼，语气总是少了一些温柔洒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感觉变了么，我也这么觉得。

“我以前，什么样？”我问。

“你以前……很爱笑的，笑起来很好看，那时候你经常在三界口徘徊，我总能在那看见你，每次看见你时你都会对我笑，后来我知道你是故意在那里等着，就为能见我一面，时间长了，如果看不见你我都会觉得空落落的，然后我就延长了出外勤的时间，这样我们也能多说几句话了，”流萤回忆着，不自觉脸上也浮起了笑，“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了，空流宫的日子实在是枯燥无趣，但是你又不能入天庭，我们能见面的地方只能在三界口的过渡亭，每次也都是很短的一段时间，然而后来，你到人间去了，三界口也去不了了，于是我也跑到人界，看着你的身份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没有在一起，”

说到这流萤的表情有些感伤，“有时候我在想，这可能是对我们的一种惩罚，或者是一种考验，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一起的，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等得起，于是我就等啊等啊，你的身份从农民的闺女变成了王府的千金、由皇帝的妃子再到大家闺秀、然后是宫廷的格格、民国的美女特工，你的身份一换再换，我就这样等了上千年，直到今天，我们现在确实可以坐在一起随意的聊天了，感觉却不像从前了，而且你的身边，还多了欧柠这只猫妖……”

流萤的话题戛然而止，饶有兴致的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们边喝边聊？”

看这样子，是要有的说了。

“可以。”我欣然同意。

她将快餐盒收起倒进垃圾桶，又从凉台取了几瓶啤酒放在面前，话匣子就算正式打开了。

“知道么小刈，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是什么感觉，那种潇洒飘逸，暗香浮动，云淡风轻……当时我就在想，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再后来，我就陷进你的眼眸里了，”流萤捧着我的脸定定看着，语气微殇，“我记得那时你看我时是眉目含情的，不像现在，一点波动都没有，小刈，你是不是喜欢上欧柠那丫头了？”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拿下她的手，转而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她语气苦涩，“久到我都不记得你上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我们一时无话，静默无言只剩酒的气息。

酒过三巡，她有了醉意，我却越喝越精神。

“小刈，”她搂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上，一脸满足的笑，“我就喜欢这样靠着你，特有安全感，以前我这么靠着你的时候，感觉我们的心离的很近，我不用伸手都能感觉得到……可是为什么，现在感觉这么遥远？”

我没说话。

“你会离开我么？”她醉眼迷离的看着我，一个酒嗝，酒气就扑在我脸上。

“你喝醉了。”我抬手将她抱起来，来到卧室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就被她搂住了脖子，就势压在了床上，气息灌进耳朵：“小刈，你不要离开我，我好难受……”

我推开她：“好好躺着，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刈！”她拉回我，腿也攀了上来，“你去哪？”

“回家。”我说。

“你是回欧柠身边去吧，不准去！不准走，留下来陪我，小刈，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就不想多和我呆一会么……”

“你真是喝醉了。”我想推开她，却被她八爪鱼一般缠住，

她意识有点不清楚了：“在你是易夫人的时候，我以为那段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因为我们分隔两地，你又铸成了刈灵剑，在剑里沉睡了好多年，那时候我真想时光能倒流，这样我就会阻止你成为易夫人，把真身还给你，我们就能继续在一起了，然而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改变，你还是变成了剑……”

等等，她刚刚说到真身，说什么把真身还给我，所以说，她真的知道我的真身的下落么……

刚刚想听她的心声，但是没有听到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真身的丢失与她脱离不了关系；

酒后吐真言，趁她现在意识不清，没准能套出我想要的。

“刈灵剑已成事实，但是真身也很重要，流萤，你知道我的真身在哪里么？”我稍稍支起身子，想借机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出人意料的，看到床头灯后隐藏的针孔摄像头。

葛誊这家伙，连流萤也在监视啊。

我就重新躺下，拍了拍流萤的脸，“先别睡，我问你话呢，我的真身在哪？”

“你的真身在……”流萤突然有点清醒了几分得意的看着我，“我知道你真身在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回到真身后，你不能再和欧柠那个妖精纠缠了。”

她话音刚落，卧室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欧柠一身火红的站在门口，眉目间全是愤怒。

我心底一慌：“这个时候她怎么过来了！”

“刈儿，你在她床上干什么！”欧柠冲过来，手还不等碰到我，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金光挡住了前径，这时我才看到双人床四周已经拉起一道隐形的结界，把我和流萤罩在里面，把欧柠阻挡在外。

我惊得坐起：“欧柠！”

欧柠恨恨的看着流萤：“流萤，你想干什么！”

流萤悠然自得：“一目了然，让你离小刈远点。”

那不紧不慢的神情，她根本没醉！

“流萤你这是做什么，”我起身就走，却也被结界拦了回来，随即郁闷，“你这样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流萤浑然不觉，“只要和小刈在一起就很有意思。”

“流萤，你这是软禁，束缚刈儿的自由！”欧柠气愤，“就算你捆着她，也捆不住她的心！”

“这话应该由我对你说，”流萤眼里是少见的冷厉，“捆着小刈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在缠着她，该离开她的是你。”

“我不会离开她，我爱她。”欧柠回答肯定。

“哼，”流萤不屑，“你爱她，她爱你么？你该知道，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呢，除了你的身子，你还能给她什么，欧柠，再过不久妖界就要换新任统领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妖界统领，把小刈还给我吧，你已经霸着她这么多年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流萤的这番言辞让我错愕，我印象中的流萤从没有说过这样出人意料的话。

这种感觉好陌生。

心似乎又有点疼了。

我看向欧柠，她的眉头微皱。

她在想什么，我听不到。

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我可不想梦里的那种撕心裂肺再来一次。

欧柠没有看我，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不确定的表情；

心脏似乎更疼了。

“哎，想什么呢，”我冲欧柠说道，“我可不想我们俩死在这。”

她的表情有些错愕。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在我醒过来后我就告诉过你我爱你了吧，我说的话你还有所怀疑么。”我重申道，“你也不要在这伤感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经不起虐的。”

欧柠怔了两秒，顿时多云转晴：“我就说你也是爱我的！老娘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小刈，你说什么？你爱上那丫头了是么，”流萤不信，“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找你，一是确认我的初心是否还在，二是——”我走到流萤近前，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刺破了她的手臂，取了几滴血液甩在结界上，下一秒，结界就消失了。

“你！”流萤抽回手臂，怨念的看着我，“你从没这么对过我！”

“你也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我平静道，“第二件事，我是来打探真身的下落的，你既然知道，就告诉我吧。”

“真身……”欧柠诧异，“流萤知道真身的下落？！”

流萤没有立时回答，眼里全是不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