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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艰难的择,终开的口【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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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牵着苏夙的手,她们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她甚至觉得,如果前方一直有路,也许她会一辈子走下去。

苏玉蹲下来,对苏夙道:“累不累?娘抱你走好不好?”苏夙摇摇头,指了指苏玉脸上的面具,又摇摇头,苏玉知道,这孩子并不喜欢自己戴着面具,只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们一路上不知还会碰到什么样的麻烦。

她站起来,有些头晕,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家。如今她得到的是最好的生活,最好的照顾,可是却是一个牢笼,冰冷,疯狂,些许温情早已埋没其中,让她拼命的想要逃避。

何必?何苦?何哀?

苏玉忽然重重的叹息。

有人说时常叹息的人容易变老,这句话说的不错,因为一个经常叹息的人一定有很多的苦闷,一个有很多苦闷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到生命中的美好?享受得了生活中的乐趣?

苏玉拉了拉苏夙的手,轻声催促道:“快走吧。”苏夙撅撅嘴,乌黑的眼中闪过一丝碧绿的痕迹。

又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条羊肠小道,路上走着一对很长很长的人马,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的身穿锦缎,有的连鞋都是破的。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前走去。

苏玉想要穿过他们,又忍不住有些好奇,便轻轻扯了扯队伍后面的一个男子,问道:“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丈夫看起来老实而懦弱,妻子的年华也已在老去,身边的孩子呀呀学语。

苏玉的容貌虽已改变,可她的风姿却是无法遮掩的,男人愣了愣,偷偷打量了她一下,又瞥了瞥身边的黄脸妻子,道:“当然是静慕书斋,否则又有哪个地方有这么大的规矩?”

苏玉也跟着他愣了愣,忙道:“去静慕书斋有什么规矩?”男子答道:“静慕书斋收徒的规矩,这孩子啊一定要父母都健在,而且要父母一起步行把他们送到山下才行。”

苏玉又是一愣,这静慕书斋的规矩倒还真是奇怪,她看了看苏夙,眉头渐渐凝在一起,男子见她不再说话,便拉着妻儿赶上了前面的队伍。

苏玉望着队伍渐行渐远,忽然抱起苏夙快步跟了上去,就算静慕书斋的规矩奇怪的要命,她也一定要带着苏夙去。

天渐渐黑了,染红的云宛如夕阳的血。

队伍里的人全都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烧水,煮饭,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苏玉只能看着,因为现在她身上除了些碎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此时一旁却伸来了一只手,一只粗糙的手,满是岁月的痕迹,刚刚的那位妻子手里正拿了两张面饼,露出朴质的笑容,道:“你和孩子拿去吃吧。”说完,甚至还把她们拉到了刚燃起的火堆旁。

苏玉搂着苏夙,望着那对夫妻孩子间的嗔怒和笑骂,这种世上最平常的画面,却让人温暖的想要落泪。苏玉羡慕,羡慕到有些嫉妒。

夜深人静。

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天地间仿佛连风声都已消逝不见。

一阵啸声在林间响起。

苏玉已被惊醒,因为她听过这种啸声,不仅听过,而且熟悉的很。幽碧潭宫的啸声,当你听过一次后,就绝对不会忘记。

因为这啸声就像是恶鬼凄厉的惨叫,只有毕棠才会觉得这种尖啸是一种享受。

她抱住苏夙,惊恐的望着四周,直到一个缥缈的声音道:“记得把面具摘了,大人可不喜欢你带着别人的脸。”她身后,一条黑影慢慢浮现。

崔继邪身穿黑色紧身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玉,苏玉定神道:“毕棠呢?”崔继邪道:“正在休息。”她站起来,冷笑道:“真是难得。”

崔继邪道:“你应该庆幸大人没有来,不然这些人都得死,而且死的很惨。所以你最好还是现在就和我回去。”

苏玉看向那群还在睡梦中,毫不知情的人们,轻轻颤抖起来。身旁的苏夙环着她的腿,睡眼朦胧的望着母亲和崔继邪。崔继邪笑了笑,道:“我想你不会愿意看着这些无辜的人因为你而死吧?”

苏玉松开紧握的手,道:“我和你回去,但是苏夙……”崔继邪摇头打断,道:“你应该很清楚,比起你,大人更想要谁。”苏玉深吸一口气,道:“给我一些时间,等天亮的时候,我们会在这里等着毕棠。”

崔继邪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苏夙,又看了看苏玉,点头道:“也好。”两个字说完,他的人也已不见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苏玉并没有想要逃走,她只是牵着苏夙的手,信步离开了队伍,好像她们正在郊游,而不是亡命。苏玉知道,也许这是她们母女俩最后一次如此手牵手了,所以,她很从容,她要把它当做一次享受。

直到她觉得走的够远了,她才停下来,对苏夙道:“娘要和你分开了。”苏夙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苏玉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取下颈上的玉佩,挂在了苏夙的脖子上,继续道:“娘要你去静慕书斋,找到段冥,把这块玉佩交给他,他就会明白了。”

苏夙摇头,拉着苏玉的衣角不肯放手,苏玉又道:“那个队伍你暂时是回不去了,不然毕棠一定会找到你的。”她将苏夙的手从衣服上扯了下来,道:“千万不要让毕棠抓到你好么?”

苏夙摇摇头,眼泪就从眼睛里落了下来,若是平常,苏玉一定会立刻把她拥到怀里,好生安慰,可是这次,她不能,就算再舍不得,她也不能。

不能让苏夙和毕棠生活在一起,绝对不能!所以她厉声道:“你还不快走?”苏夙被吓了一跳,抬头望着母亲有些狰狞的表情,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很快,她又抽泣了几下,转身跑开,直到黑夜将她吞没。

苏玉怔怔的望着苏夙消失的地方,仿佛她的孩子还在那里奔跑跳跃,她茫然的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风声响起时,竟隐约传来“娘,娘…”的叫喊。

她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更不可能是苏夙的声音,只是她又多希望苏夙能叫她一声娘,苏玉禁不住掩面而泣。

哭声是那么伤心,那么悲凄,就连听到的人都忍不住为她叹息,为她揪心。

于是,苏玉便真切的听到了一声叹息。

她放下手,目中仍闪着泪光,□□因为她的眼泪,而变得有些浮肿,她转头便见几个牵着马的人影从林间闪出。

为首的一个男人道:“这种时候,看到一个女子站在荒野之中哭泣,任谁都会叹气的。”他眼神轻佻,说话间已将苏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苏玉轻轻皱眉,慢慢向后退去。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说道:“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男子嘿嘿笑道:“好歹让我瞧瞧这娘们的真面目。”说完,手已向苏玉的脸抓去。

面具被摘下的同时,那个一直藏在最后的人发出一声“咦”,而其他人都呆呆的望着苏玉,就连那个抓下她面具的轻薄男子,也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苏玉身上,羊脂般的脸庞上犹挂着泪痕,月牙白的裙衫有些破旧,可她看起来就像是历经人间沧桑,正欲飘飘为仙的仙子。

就算世上真有嫦娥,只怕也不过如此。

不知苏玉哪里来的勇气,咬着唇狠狠甩了男子一巴掌,夺下了他手中的面具。正当男子目露凶光时,最后那个人呵斥道:“住手!”

人影纷纷散开,一个男子踱到苏玉面前,道:“苏玉,原来真的是你!”

这个男人的脸长得方方正正,就算笑起来,也好像十分的严肃。幸好他的嘴边还有两撇胡子,让他的脸上多了一分和善。身上的衣服去不精致,但剪裁合身,轻便舒适。

苏玉诧异的看着他,许久才道:“白楼主?!”

白楚然由衷的笑起来,能被天下第一美人记住的男人,的确值得大笑一场,他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苏玉福礼道:“见过白楼主的人,又有谁能忘得了?”

白楚然从身后拉出一个人影,自豪道:“这是犬子——洛桑。” 这孩子穿着厚缎,正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充满稚气,他腼腆的笑了笑,道:“你好。”苏玉也笑了笑,道:“原来是白小公子,你好。”

苏玉目光流转,与白楚然四目相接,两人心里都有着对对方的各种疑问,可是谁也没有问出口,有些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这是江湖的规矩,活命的规矩。所以白楚然只是吩咐大家就地休息,安顿下了苏玉。

苏玉挑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树影绰绰,没有人看的见她,地上有些潮湿,她也不太在意,因为此刻,她忽然又充满了些许希望,也许白楚然可以对付毕棠,也许白楚然可以帮她逃走。想着,想着,她便觉得有些困了,一夜的心碎,她实在很需要休息。

所以她并不知道,白楚然正沉着脸对一个手下轻声说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么?”见手下点头,他又道:“等她醒了,记得交给她。”

鱼肚白,时常被用来形容这时候的天空。

因为黑夜最后的挣扎像极了一条失去了水,而翻着白肚的鱼,唯一不同的是,黑夜还会再来,而生命不会再续。

苏玉醒来的时候就看着这样的白色,太阳还未升起,天空看起来,那么单一而凄惨,而那扯下她面具的人,已走过来,递了碗水给她,讪笑道:“我想你一定渴了。”

苏玉很明白男人的心情,所以她接过水,笑了笑,水很凉,也很清澈,苏玉将水送到唇边时,男人满足的咧着嘴,步履轻盈的走了回去。苏玉的肩膀忽然被人轻轻一拍,她转头看见白洛桑一脸紧张的站在身后,轻声对她道:“你不能喝,里面有毒。”

苏玉回头望着碗里的水,水中印出的是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脸,道:“谢谢你。”可是她有太多的疑问,为什么白楚然要杀她?难道只因为自己撞破了他的夜行?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她又抬头望着白洛桑,孩子晶亮的眸子也正望着她,他的爹身为江湖正道的表率之一,却对一个弱女子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世上,到底哪里还有正,还有白?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这个人,也许很坏,很邪恶,但是,他很真实,从不虚伪,如果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她一定会忍不住投入他的怀抱,亲亲他的脸颊。

苏玉苦笑,对自己的想法觉得不可思议,她将水倒在身旁的泥土里,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白洛桑红着脸,道:“因为你很漂亮,比我娘还漂亮。”

苏玉道:“你救了我,我应该要好好答谢你。”白洛桑摇摇头道:“爹说了,帮助别人不应该求回报的。”苏玉皱眉,如此伪善的爹到底会教出怎么样的孩子?她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如果她无法知道,那么她的女儿也一定能知道。

所以,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一块绣着桃花的手帕,娇艳欲滴,宛如用血绣成,手帕角落里还绣着一个夙字。她递给白洛桑,道:“那就当是我托付给你的,好么?”

白洛桑好奇的望着手帕,道:“托付给我?”

苏玉道:“替我把它交给我的女儿。”

白洛桑道:“你的女儿?可是我不认识你的女儿啊。”

苏玉忽然觉得这个重复她说话的孩子实在是有趣的很,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边道:“如果你以后遇见一个叫作苏夙的姑娘,就把这块手帕交给她。”

白洛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给她的。”

苏玉释然一笑,道:“快收起来吧,别让你爹看到了。”见白洛桑认真的收起帕子,苏玉便提着碗,款款向白楚然走去,白楚然也许已醒,但依旧闭着眼睛,直到苏玉用甜的发腻的声音叫了他几遍,他才睁开。

一睁开,便看见苏玉妩媚的笑容,纤纤玉指正端着空空的水碗,她说道:“谢谢白楼主的水,苏玉不敢再多叨扰楼主,现在就准备走了。”白楚然从她的美貌里回过神道:“不如让我们送你去要去的地方?”

苏玉摇头,道:“白楼主和我,道不同,不同归,我看还是算了。”说罢,她就走了,真的走了,而她那窈窕,优美的背影却无法让人忘记。

白楚然望着她的背影,缓缓道:“跟着她,半个时辰内没有毒发,就杀了她。”有人影闪过,立刻消失不见。白洛桑扯了扯他的衣角,道:“爹爹为什么要杀她?”

白楚然蹲下来,道:“因为她是爹和方叔叔送给别人的礼物,现在已经没用了,所以就只好毁掉了。”

白洛桑懵懂的点点头,兴趣已然到了别处,歪着头又问道:“方叔叔会喜欢我么?

白楚然温柔的笑道:“会的,他和他的儿子一定都会喜欢你的。”

苏夙跑了许久,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树林,似有似无的影子,她的心里也越来越怕,可当她准备返身去找苏玉时,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来时的方向。

她再也憋不住眼泪,终于放声大哭,边哭还边叫着娘。原来苏夙是会说话的,只是她不愿说,不想说,有时候更不能说,幸好她还能时常偷偷对着墙壁说话。

她忽然停了下来,透过迷蒙的泪眼,她看到了站在身前的一条黑影,就像是一道铜墙,一道铁壁,可苏夙已惊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她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将一声惊呼咽了下去。

黑影没有动,只是用一双锃亮的眸子,用一种怜悯,不忍的眼神望着苏夙,很久才道:“你走吧。”

苏夙听过这个声音,这是崔继邪的声音,所以苏夙真的又走了。

走出几步后,当她再回头时,黑影已经不见,他出现于黑暗中,又消失在黑暗里,无影无踪。

苏夙在原地怔怔的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走着走着,便觉得累了,睡意袭来,倚着树干沉沉睡去。

孩子毕竟只是孩子,她一觉醒来,瞧见天际正初升的太阳,就似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她的娘,忘记了毕棠,也忘记了幽碧潭宫。

这便是自然的力量,没有什么能抵得过自然,在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渺小的只能匍匐。

这是苏夙第一次见到日出,她震撼在其中,直到阳光已让她睁不开眼时,她才回过神,思考着自己又该去哪里?到底要不要去静慕书斋呢?昨天见到这么多人去,也许那里是个很好玩的地方也说不定。

只是自己又该怎么去呢?

她一边想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没过多久就走出了林子,几间小屋错落有致的出现在眼前,俨然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里炊烟袅袅,苏夙光是望着,便觉得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离她最近的那户人家,妻子正在扛着锄头准备去耕作的丈夫耳边轻语,他们那两三岁的孩子,正在院子的一角独自玩耍。

苏夙眼珠溜溜一转,悄悄走过去,拍了拍那孩子,道:“你叫什么呀?”孩子转头,毫无心机的说道:“爹说我叫萧俊辰。你呢?”苏夙笑了笑,道:“姐姐,叫我姐姐。”

萧俊辰撅着嘴道:“姐姐?”苏夙笑着点点头,让他再多叫几声。

而那对夫妇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便一同走了过来,瞧见苏夙,妻子便问道:“你是哪里家的孩子呀?”

苏夙轻哼一声,两只手抓过他们的手,抬头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睛,低声呢喃道:“我是苏夙,是你家的孩子,萧苏夙。”

苏玉很快就走回了原来的地方,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那条队伍,有的只是正端坐在木质太师椅上的毕棠。毕棠看起来很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目光就像两把刀,□□苏玉的身体里,搅碎了她的脏腑。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毕棠道:“看来你带了个小尾巴回来。”苏玉默不作声。

毕棠问道:“苏夙呢?”苏玉道:“我不知道。”毕棠皱眉,又道:“我再问你一遍,苏夙在哪里?”苏玉浅笑,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毕棠满脸怒气,挥袖而出,咔的一声,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树应声倒下,苏玉咬着牙,迎上了他的目光。

毕棠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却没有对她的杀气。而苏玉的目光里有惋惜,有哀伤,但绝没有对他的害怕。

他们仿佛是第一次这般凝视,苏玉忽然轻笑,她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已经杀了高恨杀?”

毕棠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你知道凌迟么?”在苏玉不解的表情中,他解释道:“我让人把他吊起来,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小刀,避过他的要害,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他笑的很神秘,继续道:“然后立刻就放到摆在我面前的锅子里。用水煮熟后,撩起来再蘸着他的血和蜂蜜一起吃下去。不过,肉不能煮的太久,那样才够嫩,才算是好吃。”他说的那么轻巧,仿佛他吃的不过是世上最普通的一道菜。

他又轻轻叹息,道:“看,我对他多好,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一边看着别人吃他的肉,一边痛苦的死去,他可是第一个,他应该感激我,你说是不是?”

苏玉光是想象,就觉得胃部正紧紧的收缩着,她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呕吐,许久才平复道:“好,很好,他的确应该感激你。”

然后她就闭起了眼睛,当她闭起眼睛时,她的世界便永远沉寂在了黑暗里。

也许她并不想死,也许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些,也许她心里爱着的人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只可惜也许依旧只是也许,很多时候,错过一次,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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