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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三章 成生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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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止听了慕玦的话先是一愣,盯着他在黑暗中辨不明朗的眉眼,先前蒸发的理智这才稍稍回来了一些,可这一回神,就发现此刻提刀要下马的动作正牵动了伤口,从右腹到背部都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感,只一下子就疼的冷汗直冒,眼前发黑几乎要昏过去。

咬了咬牙,颜止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慕玦一个闪身就已经消失在了洞口,连个背影都看不见了,这才小心地把刀背回背上,扭过头去。

脚下的乖儿子虽然还在往前走,但呼吸明显沉重了许多,脚步也开始颤抖,那马鼻子里喷吐出的重气让颜止一听就不由地握紧了拳头。还想转身看看乖儿子伤得怎么样,但只要一动就给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想起来自己身上现在也插着支箭,不比她乖儿子好上多少。

颜止不由地低声咒骂了几句,想着那群狗崽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狗屎运,这样黑灯瞎火的也能射中。她背上因为需要扛着大刀的缘故,所以还背了个革制的刀套,这样一来几乎跟个护甲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刀套是斜背的,颜止习惯用右手使刀,所以在右背下方有个三角形的区域是没有遮挡的,今日那支箭也刚好就从这里钻进,从颜止的右腹穿出。

耳边似乎能听见一丝外头的声音,但又太过模糊,此刻乖儿子走不快,几乎是挪动着往里前进,那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拖沓。过了也不知道多久,颜止才觉着四下开阔了许多,已经足以容纳两匹马飞奔了。

转头看看身后,仍旧是黑漆漆的通道,连一丁点东西也看不见。颜止不由地有些担心起来,慕玦的功夫虽说还行吧,可毕竟西戎那边的人马实在太多,就这么去跟人家硬干,再多的力气也怕会被耗光,到时候一人一剑就给戳成筛子了……

抿了抿唇,颜止不由地懊恼了起来,人家毕竟是什么七皇子,来这儿铜陵关也没捣什么乱,相反……还帮了她不少,若是贸然就断送在这里了,皇宫那儿不好交代不说,她岂不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到时候威胁她给慕家做牛做马卖命一辈子,那可是就玩完了。

颜止这会子心急了却又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巴望着慕玦那小子自个儿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也是给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以前她可哪里靠过别人,全都是凭自己的本事闯出来的,如今这名声也都不剩下了,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比上次慕玦喝到睡着了把她压在地上还要无力。

颜止伸手轻轻抚了抚她乖儿子的马鬃,眼见着这里已经走出了那一线天,头上的夜色也敞亮了不少,才寻思着在这里停下来等慕玦。“小红,不用走了,在这儿等着吧……”颜止提气一口气来勉强说着话,再次低下头来看看那戳出了来的箭头,上头的血已经干了,薄薄地盖在上面,只是颜止的伤口仍旧慢慢地往外渗着血,已经染到马背上去了。

既然还能撑到现在,颜止估摸着这箭也就是穿透了两层肚皮,没伤到什么内脏。只是这种不断失血的乏力和密密麻麻的噬咬一般的疼痛,让颜止的眼皮子都沉重了起来,脑袋开始混乱,无法思考,但又不是一片空白,而是翻滚着的混沌。

慕玦……

颜止在这种泛着恶心的晕眩之中,脑子里想到的,竟然只有这个人的名字。

“颜止……”也不知道这种浑浑噩噩靠着咬舌头保持清醒的情况持续了多久,颜止忽然听到一个略有些不稳的声音,喊的是她的名字,所以只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自己现在在等慕玦,然后他来了。正想努力睁开眼看看他是不是断手断脚缺块肉了,却发现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慕玦这回倒是没有遂了颜止的愿,浑身上下都还完好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伤痕,顶多蹭破了几点皮。方才出去解决了那群该死的不长脑袋的弓箭手之后,后头的士卒这才从他们副将身亡的混乱之中结束,眼见着慕玦还没死,就又涌了上来。索性道路都很狭窄,那山洞前头也容不下太多人,他也没太过吃力就边打边退,一直慢慢地退到洞口里头。此刻没了弓箭手,那些士卒也早就萌生了退意,若不是想着给颜止争取些时间离开这条一线天,他早就闪身走了……

不过在看到颜止之后慕玦倒是没有方才那么悠哉了,她此刻的面色早已经白得吓人,头上的冷汗几乎浸透了头发,在那马背上坐着,像是一个不留神就会立刻摔下去,而身上插着的那支箭,就更是碍眼无比。

慕玦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避开颜止的伤口,从她左边将她抱下马去,可就算这样也还是免不了扯到伤口,颜止方才还昏沉着这一下子就给痛醒了过来,见到慕玦好好的还能抱得动人,这才放心了不少。

“乖儿子……怎么样。”颜止从头到尾都还没看清她乖儿子到底伤到哪儿了,现在一想过来就又急得满头大汗,在慕玦的怀里费力地仰着头想要看看。

“你别动。”慕玦此刻抱得也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就扯到她的伤口,可颜止竟然还这么不安分,一下子就把他气着了,但又毫无办法,只得瞪了她一眼,转而带着她往乖儿子的后头走去。

“射到马屁股上了,看起来……也没有很深,比你的好多了。”慕玦看着乖儿子屁股上扎着的箭矢,见着外面露出的部分不少,最多也就扎进去一指长,这才对颜止说道。

颜止总算是放下了心,忽然就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单调的色块,什么都看不清了,浑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打从伤口那块儿开始阵阵发虚。

“颜止,乖儿子只能先留在这儿了,西戎的人肯定还会追来,你身上的伤还得先找个地方处理一下,我们今晚这么一闹,虽说死了章鸣山和那副将,但西戎今夜肯定还是会发兵,必须快点赶回去了……”慕玦一边抱着颜止一边开口,嘴上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头一次连条理都没有。

颜止听到这话又是振作了几分,伸手无力地抓住慕玦的衣角,轻声开口道:“……你回去,我留在这里。”

“颜止,我保证,把你带回铜陵之后,我会再来找乖儿子,就在今夜……乖儿子先留在这儿,西戎的士卒现在已经往殷山山口去了,打算在两头堵我们,所以这个山谷暂时还是安全的。”慕玦把颜止放在边上凸起的一块岩石上,仔细地盯着中了箭的伤口看,半晌之后才开口:“待会儿要骑马,现在必须先处理一下你这个伤口,把箭□□……”

颜止的眼睛已经阖上了,累得睁不开来,只是发白的嘴唇还颤了颤,微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快。”

慕玦定定地看着颜止,良久之后抿了抿唇,面上的担忧之色在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人似乎是在瞬间就变得出奇的冷静。慕玦伸手取出腰上的匕首,把颜止受伤那一块边上的衣料都割开,索性是小腹的位置,离上头比较远,也看不见什么东西……

那箭头穿出来大概半指的长度,索性是穿了出来,没有卡在腹中,那样的话会更加难办。中箭的伤口不大,因而先前失的血也不是太多,慕玦把身上的外衫解下来,叠成条状,放在一边准备好,又从颜止身上把酒袋取了出来,边拧着盖子边开口:“我要倒酒清洗一下,你忍着点。”说罢也不等颜止有什么反应就飞快地把酒倒在了伤口上,丝毫没有一点手软。

颜止被浊酒骤然的刺激疼得浑身一颤,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慕玦的神色仍旧没有半点起伏,甚至算得上冰冷,把酒倒在匕首上洗了洗,在衣服上擦干之后就一指扶着颜止伤口上半寸的箭身,一手握着匕首开始切箭头。

慕玦的手很稳,用力也很均匀,箭身甚至没有些许抖动,所以颜止感受到的疼痛也远比想象中要小,不过半分之后,那沾着血的箭头就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慕玦看了看切口,整齐平滑,没有什么多余的毛刺,便浇上水洗了洗。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抬手擦了擦脑袋,却发现冒出的汗比想象中多得多。慕玦轻轻叹了口气儿,再转头看看颜止的面色,虽然依旧惨白如纸,但好歹还算淡定。两个人在心底都明白,这切掉箭头是很简单的,只是接下来要把箭从身上□□,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一个不好出血过多,或是□□的时候伤到了内脏,那就是谁也救不起来。

慕玦闭了闭眼,伸手扶住颜止,让她在他肩上靠好,另一只手轻轻握住箭的尾部。就在他还有些犹豫的时候,颜止已经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神色在那一刻恢复了清明,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拔。”那样轻飘飘的几乎不像是从颜止嘴里吐出的话,却莫名让慕玦冷静了下来,便也不再等下去,手上一个用力……

“哧——”慕玦的速度不快,不带分毫莽撞,他担心会有大出血的问题,但又不想让颜止在这种情况下等待太久,所以也只是片刻,那支箭就已经离开了颜止的背部,被慕玦狠狠地甩了开了。

等那箭身全部离开,那个伤口这才像放了闸一般,开始一阵阵涌出鲜血来,很快就把颜止的衣服染红,甚至还有滴在慕玦身上的。但慕玦手上的动作比血流的速度还快,抓起边上的衣服就捂在了颜止的伤口上,在腹部紧紧地绕了两圈之后打了个结。

颜止在先前都一直保持着安静,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生怕影响到慕玦,现在完了事了,才发出了一点闷哼,身上的汗早就已经把衣服浸湿,现在紧紧地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慕玦盯着那包扎好的伤口看了一阵,发现血没有越流越多而是有了些止住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把颜止抱起,开口问道:“好些了吗?”

颜止本来和慕玦也就差了半个头,现在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给他抱来抱去还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余地,甚至虚弱到无法开口,心下也是颇有些怨念,只得幅度极小的点了个头。

慕玦伸手擦掉颜止满脑袋的汗,一边往小红走去,开口道:“我们先回去,我迟些来找乖儿子。”说罢就把颜止抱上了马背,那样一个明明很吃力的动作他做起来竟然像没有感觉一般,安置好了之后,自己才翻身坐了上去。

乖儿子仍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微微垂着马头,此刻看到两人坐上了马背,才抬眼看着他们,眼底竟然流露出一丝分外人性化的安心。

慕玦伸手拉过缰绳,把颜止护在身前,转头看了乖儿子一眼,也是颇有些感慨,这才低声喝了一句,催促小红迈开腿来。

颜止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了大半,但还有一些在往外渗,方才硬是拔出了箭,此刻坐上了马背才觉得那种疲惫铺天盖地地朝她砸过来,身上再也没有力气挺直脊背在马上坐好,索性两眼一闭也就靠在了慕玦的身上。

心下虽然还记挂着乖儿子但也无计可施,眼下已经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在睡过去的前一刻,颜止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竟然是这慕玦看起来瘦不拉叽的,没想到靠起来还有这么一二两肉。

但西戎军营此刻已经完全乱做了一团,原本就一个大将军两个副将,现在一下子就死了两个,再加上方才偷袭的有一人是那素有修罗之名的颜止,这样的恐惧就被无限扩大了开来,几乎笼罩了整个西戎的军营。

而那唯一剩下来的光杆司令此刻也是焦头烂额,一面上今夜的行军已经耽搁,再耽搁下去今夜就走不成了,若是又拖上一天,那军需也会增长不少,可这供水本就不太充足……一面上又想找到颜止二人,但两个人钻进了殷山的穷山恶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虽说要在入山口堵,可这山体破碎成这个样子,哪里又能准确地找到入山口……

这哪一条路看起来都非常不妙,最后也只能折个中,派少数人马看守近十个入山口,剩下的重新整合队伍,准备发兵。

那少数的人马自然是堵不住慕玦的,他根本就没有管那十几个手足无措的士卒,直接一夹马肚,就飞快地蹿了开来。那十几个士卒在先前就盼天盼地不要让颜止从这里出来,此刻刚一出来就几乎吓破胆,这个人可是一出手就瞬间干掉了他们这么多个将军啊……他们又怎么挡得住……

所以在慕玦已经走出去老远之后,才听见身后的竹哨吹响的声音。这个距离听过来就没有先前这么大的杀伤力了,几乎要唱起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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