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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章 阳生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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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膳堂煮些淡盐水来,让小崽子们每跑完四圈就过来喝三碗。”颜止抱着臂站在远处看着那些个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将士们,虽然仍是那副冷淡的嘴脸,却在口上对一边的副将这般开口道。

“是。”那副将名为韩子胥,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在糙汉扎堆的军营中算是格外年轻,再加上那面貌能称得上俊秀,身姿又如修竹般格外挺拔,因而只看上一眼也颇为赏心悦目。只是他从一开始便一直站在边上木着个脸,一句话都未曾讲过,这会子也只是出声应了句扭头便走。

颜止也早知道这人的脾性,交代完毕后便重新把视线落在前方,良久之后扯了嗓子喊道:“都给老子绷住皮子跑,都过了两盏茶了怎么才三圈?!再跑一圈就滚去喝水!”她这话才刚落毕,那群将士便和打了鸡血似地鬼嚎一声提速跑起来,此时的每个人都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可嗓子却烟熏火燎和吞了炸药没什么区别,嘴唇也干得起皮渗血,现在乍听得有水喝,简直乐疯了去。

颜止看着这群疯了一般的将士只是轻嗤了一声,眼底却满是好笑的意味,一边转过身向外走去,一边喃喃道:“西戎打来的时候还有用的上你们的地方,老子还能把你们弄死不成……”

“将军!大事不好了!”颜止本来还算愉悦的心情就这么给个胡乱冲进来的莽夫搅乱,那人的衣着也是颇为清凉,只在身上扎了件宽大的裤子,头发用块灰扑扑的粗布包起,肩上也搭了块白得发黄的粗布,乍一看来简直就是那街角杀猪的。

“说!”颜止发寒的眸子只瞪了他一眼,那人便也消停了,乖乖停在她面前。

“靖、靖安王来了……”袁超此刻也不知是给颜止的眼神吓的还是真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儿,一手还用那搭在肩头的粗布擦了把头上的汗。只光看他这个晒得油光发亮黑里透红的肤色,再看看他那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的面相,最后看看那壮实得不得了身形,谁能想得到这人和方才那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儿担任的都是同一个职位——副将?

“什么靖安王?”颜止绕过那一座黑山似的袁超,脚步不停地往校场外走去。她已经很认真地在回忆了,可想来想去也没记起来认识过什么靖安王。

“诶——就是那个七皇子!”袁超直起身来跟在颜止的屁股后面,情绪颇有些激动,几乎是手舞足蹈地给颜止比划起来。

“啥玩意儿?”颜止听了这话也只是皱皱眉头,她从小就在颜府习武,十六岁就到了边关,也没主动去了解朝中局势,因而什么一二三四皇子简直是一概不知。

“将军!两个月前皇帝送来的圣旨你忘了?!”袁超急得一蹦三丈高,绕到颜止跟前问道。

“去去去,一边去,他来了就来了,关老子鸟事儿……”颜止一掌呼在袁超面上把他赶到一边去,一边提步迈入她的营帐。

“有关系啊将军!关系大了!那圣旨你是不是随手让韩子胥那小子看了?那小子是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啊?!”袁超看着颜止悠然地落座甚至给自己泡起了茶,简直给气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是啊……圣旨写了什么?”颜止一边问一边拿起茶杯,吹也没吹便仰头一饮而尽,看样子这喝茶只是因为渴了。

“这阵子西戎不是又有些异动了么?那靖安王就向皇上主动请命,要担任副将亲自来铜陵关助将军您一臂之力。皇上听了龙颜大悦答应了他,圣旨就下来了,还是两个月前!现在这人都到东城门口了!”袁超已经尽量挑着重点讲了,却也不知道颜止到底与没有听进去。

“咳咳……”颜止那口刚咽下去的茶水登时又把她给呛住了,狠狠给自己锤了两下好容易才缓过劲儿来,这才不敢置信地问了句:“你说老皇帝给我空降了个副将?!还是个皇子?!”

“是是是!”袁超慌忙不迭地点头,心下终于松了口气儿,这忙活了半天将军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得知道如今正是局势紧张的时刻,那一个个玄刃军每天都得接受颜止惨无人道的摧残,神经紧张脾气也暴躁,这会子突然给派下个皇子做副官,别说那玄刃军们心高气傲第一个不服气,就是这铜陵关黄沙烈日那皇子细皮嫩肉的也是极难伺候。到时候西戎都打到城下来了里头的人还得伺候着什么尊贵的皇子,那仗还打不打了!

“他妈的——”颜止这会子才是真的动了怒,抬起一掌就狠狠地拍在了桌上,那桌上的杯盏都剧烈地一跳,茶水飞溅,甚至有着古怪的“噼啪”一声响起。“燕都没断奶的小崽子来做什么!他真当军营是他王府啊!他懂个屁啊就来做副将!看老子不收拾他!”

颜止话刚说到一半便飞快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而方才那一掌落过的桌角,竟就这么诡异地碎下好几块儿来,正躺在桌腿边上。

袁超也是给颜止这一出吓了一跳,愣了好半晌才转身去追那早便已经消失许久的身影。只是心下还是一阵恶寒,这将军的手力……简直大得吓死人。

颜止出了营帐便解开缰绳翻身跨上自己的那匹毫无杂色的墨色骏马,嘴上只轻喝了一声,那马便像是能听懂人言一般掉头飞奔而去。

铜陵关的西城门是驻军的地方,东城门则连接官道,作往来之用。这一西一东相隔七十余里,纵然是颜止这般策马的速度也花费了一刻钟以上的时间,只是这段时间里颜止的脑袋倒是没闲着,嘴上一边骂着要让这什么鬼皇子滚回燕都去,心下却是忖着这靖安王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硬要在最热的时节跑来边关做些什么……

颜止虽然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可却并不打算多想。若是这靖安王是个啥都不懂的大草包,那就甭管他来是什么目的了,她颜止铁定先胖揍他一顿再把他扔回燕都,他想啥都没用。

颜止想到这里速度就逐渐放慢了下来,笑话,她骑这么快做什么,就得要让那小崽子好等!若不是他,她现在恐怕就能让侍女来给她按脚了!

想到小翠小花什么的,颜止的心情才稍稍有所好转。

也就是颜止这速度一放慢,后头那袁超才有机会大汗淋漓地赶上来。

“杀猪的,那靖安王到底什么来历?是不是在宫里不太受宠?”颜止见袁超赶上来了,便随口问道。

袁超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只是他母妃不太受宠……有听闻这靖安王行事虽然放纵些,却还不算那等浪荡纨绔,不然也没有这封号了……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知道不多那就闭嘴。”颜止白了他一眼,脚下一夹马肚便同袁超拉开了距离。看样子从袁超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索性还是直接会会那靖安王。若是耽搁了时间,恐怕那群小崽子们就要造反了。

“将军——”袁超也是颇有些汗颜,连肩上的粗布都差点给风掀走。这将军的古怪性子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可不管是经历过多少次也仍旧是吃不消……

等两人赶到东门之时已经将近巳时初刻,太阳也升到了半头高的位置。因为局势紧张的缘故,东门的三座大门此时只开了最右边的那处,每个往来的人都得经过守卫的仔细盘查。颜止经过盘查的时候连马都没下,只一个眼神便让那六个守卫齐齐退了开来,显然也是吃过她的苦头。

经过了城门,颜止甚至连找都没找便一眼注意到了官道上停着的那几辆红色的马车,以及马车边上跟着的数十位奴仆。

颜止偏过脸去轻咳一声,袁超便也领会了她的意味,利落地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上前去,一脸正气地开口道:“轿中之人可是靖安王殿下?”

那奴仆们的面色颇有些古怪,愤怒是有的,可痛苦却更多一点。他们这一众人半个时辰多一刻钟前便已经在此处等候了,从太阳还只有些热等到现在的热不可耐,衣裳也不知给汗水浸湿了几层。此刻看到面前来接驾的不过两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行礼不说,一个长得大老粗模样像个伙夫,另一个长得是俊俏却骑在马上趾高气昂满脸不屑,这怎么让他们不气!

“正是靖安王殿下,却不知阁下是……”年岁较大的老奴还算沉得住气,冲边上几个年轻气盛的摆了摆手,对着袁超拱手道。

“在下袁超,颜将军的副将之一。”袁超只是老实地回答。他在军队里呆的久了,也不太懂什么规矩礼数,便又分外耿直地开口:“铜陵关的规矩是步行入内,既然靖安王到了,还请下轿。另外,到了军营中,一切从简,不必要的东西还是留在关外的好。”说罢,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

“放肆!你个小小副将见了靖安王胆敢不行礼?还哪来这么多折腾人的规矩!”边上的丫头才十四五岁大,此刻听袁超的话颇有些针对她的意味,心下又极为护主,自然是再沉不住气,张口喝道。

颜止原本只高坐在马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一手随意地把玩着缰绳,闻言当即便皱起了眉头,本来那靖安王就不讨喜,现在这丫鬟竟也这么不讨喜……正想发作之时,便听得轿内传出一个声音。

“兰芷,对袁将军不得无礼。”

那嗓音听来微沉,却又带着莫名的轻佻,让人一听便能想到长裙曳地轻歌曼舞一卷红纱蒙面的舞姬,又或是摇曳的烛火、微醺的暖气和那铜盆里轻晃的胭脂□□,甚至是高耸大殿内隐约传出的丝竹之声和杯盏玉石伶仃之声……

仿佛只是浸染到一丝,都不可避免地要染上桃红,要触碰到盛世风流之景。

众人还没从这样的声色之中回过神来,那品红的车帘已经微微晃动,一双手,出现在其上。

手上五指修长白皙,笔直有力,疏懒中仍带三分矜雅,那掀开车帘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却让人莫名地觉得似乎在进行什么格外神圣庄重的仪式,好像能想到龙凤双烛的红光里,这双手轻轻掀开那火红鸳鸯锦盖头的样子……

“既然是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这几个丫头们初来乍到,唐突了将军,还望见谅。”那嗓音听来仍旧是那般风华流泻无限雅致,语气也称得上谦逊有礼疏合有度,却仍旧带着些抹也抹不掉的轻浮,让人忍不住便有些好奇,拥有这样一副好嗓子的人,到底得生得什么模样。

颜止听了却只有些牙酸,她平日里听的都是些糙汉子们的怒吼怪叫,现在乍听这样一个声音,只觉得像是南方那绵软细腻的米糕,对不上她北方刀切大馒头的胃口。

娘娘腔。

颜止对着这靖安王的声音下了第一个定义。

只是眼角的余光也忍不住投向轿前,那刚站定的身影之上。

可当颜止的眸光和那人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她便更忍不住在心底对这靖安王的相貌下了第一个定义。

哪来的小骚蹄子?!

不过这回她倒是没带半分偏见,也不算把话讲的难听了去,因为就在近处的袁超在看到这靖安王的面貌之时,脑袋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哪来的俏娘们!

那人的肤色近乎雪白,是真正意义上的雪白,就连边上那群婢女在他的对比之下也像是营养不良的黄脸婆一般。身上的红衣便更近乎妖冶,好似含苞已久终得初绽的鸢尾,衬得面色也微晕着酡红。

那双眼角微挑的桃花眸似是含了一汪春水,浅带红晕,有似醉非醉秋波荡漾之意。长睫敛映,双眸微眯之时,甚至还现了些许不经意的媚态。

面上的轮廓更是有眉骨清雅,鼻骨俊秀,颔骨拔俗,像是温养在水里耐心琢磨出的,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用在他身上便恰如其分。

那红润双唇微勾的一抹笑意,更是像初采的花蜜一般诱人,矜持中隐含蛊惑,每一个弧度都像是精心演练过千百次,恰到好处地把每一份美都充分地展现出来。

所有精致的细节糅合在一起,甚至会让人产生一个可怕的错觉,这人难道不是齐佑第一春楼风月楼里训练了十几年才□□出来的千金难买一夜的头牌?

这样的人第一眼瞧来便忍不住迷了眼,第二眼瞧来则更是暗自吃惊。若不是那样看似纤瘦的身形实际上比那袁超还要高上不少,只怕这天底下真没有人会相信这么美的人,会是个男人!

颜止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竟颇有些莫名其妙地心下一紧,转而甚至恶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也不知是直觉还是其他,她感觉到,这个人……很难对付。

绝对是超出意料的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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