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1）
第二天下午，才睡醒的格瑞塔被皮特罗强行拖拽着去找X教授。
“这下需要多准备一个轮椅了。”瑞雯查看了一番女生的眼睛，束手无策地说，“我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个领域，汉克，你有办法吗？”
比起第一次见到汉克时他戴着眼镜衣冠楚楚的样子，现在的他显得原生态多了。
但是格瑞塔看不到，她只能站在皮特罗身边，用纱布裹住眼睛。
“你们施咒的原理是什么？”汉克让女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许我可以根据原材料咒语和一些文献找到解决方法。”
格瑞塔摇摇头：“我们施咒是靠魔法，和异能是一回事吗？”
“我觉得不是，”斯科特发表意见，“比如我的眼睛，就不会因为失去能量而停止放出冲击波。”他看了看女生的情况，忍不住开玩笑，“格瑞塔现在跟我刚来泽维尔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可没有冲击波，”皮特罗挡住斯科特的视线，回头问查尔斯，“教授，真的没办法了吗？”
查尔斯若有所思：“格瑞塔，你是不是有办法？”
看着女生不慌不忙的样子，查尔斯觉得她应该对这件事情有了一定的底气，不然放到一般人身上，怎么能接受失去一双眼睛？
“这个诅咒不难解开，”格瑞塔露出狡黠的笑容，面朝着皮特罗的方向，“只是我找不到那么多材料，而且我需要用它寻找布朗宁的位置。”
“你的眼睛不能一直这样。”皮特罗说，“需要什么材料，我去找。”
瑞雯勾起嘴角，朝着查尔斯眨眨眼，用口型说：有趣。
确实有趣。
看起来，这个有点狡猾，有点神秘，有点小脾气的小女巫，成功地让泽维尔学校中最熊的天才青少年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动心了。
“我能用诅咒预知他们下一次行动，”格瑞塔说，“所以这几天只能委屈自己，暂时当个瞎子了。”
查尔斯点点头：“那么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请随时说。”
格瑞塔笑起来：“我的荣幸。”
站在一旁的皮特罗不怎么高兴，他始终认为女生那双血红的眼睛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是仅凭他去寻找那些人的下落，又是不切实际的。
“昨晚是因为我被催眠，格瑞塔才受伤的，”皮特罗说，“那个人让我脑子都乱了。”
琴挑眉：“真的？这么厉害？”
“骗你干什么？”皮特罗瞪眼，“我还以为遇见了和你们一个级别的变种人。”
汉克又给格瑞塔做了一番检查，但由于对巫术了解有限，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你能保证这个诅咒对身体没事吗？”
格瑞塔点点头：“能，而且我怀疑，我妈妈根本就没在布朗宁家族人的手上。”
谈话过后，查尔斯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格瑞塔。
女生认为既然变种人和巫师联手了，那么这里就不再安全，为了不拖累学生，保证他们的安全，她想要回到东区，这样还可以分担一部分的火力。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你以为我们是需要被爸妈照顾的宝宝吗？”皮特罗尤其激动，“我们可是X战警，就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布朗宁，他来就是送死。”
格瑞塔说不过任何人，于是闭上嘴，打算听其他人的安排。
“你就踏实住在这里吧。”皮特罗替女生决定了，然后上前一步，十分自然地把她抱起来，准备离开。
女生挣扎了两下：“喂，我可以自己走！”
“走什么走？你掉到湖里怎么办？”皮特罗十分不客气，他单手托住女生，伸出另一只手晃了晃，和其他人告别，“我们先回宿舍了。”
“那我睡哪里啊！”科特问，“你们男女混宿不好吧？”
皮特罗自顾自往前走，没理他。
琴也挥挥手，意有所指：“辛苦喽。”
看着两个人离开，瑞雯坐在查尔斯的桌上，好笑地问：“你相信这个女生吗？会不会从头到尾就是个圈套？她可是个人类。”
查尔斯却不置可否：“开始作战准备吧。”
想要读心轻而易举，可他们的快银却是真心。
格瑞塔靠在皮特罗怀里，默然想着自己投出去的那瓶药水，如果起作用了，那么很快她就会知道。
“还不放我下来？”女生戳戳男生的胸口，“我们到哪儿了？”
她侧耳听，风吹动树叶响起沙沙声，藏在树叶后的虫鸣鸟叫连绵不绝，秋日气温和煦，连自然里的声音都透着一股秋高气爽的意思。
“在湖边，带你透透气。”皮特罗说，他把女生放在一片干净的草地上，自己也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着对方。
女生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纱布，男生看了看，忽然身形一闪，转眼拿了根笔回来。
“来纱布借我玩玩。”说着，他凑过去把纱布取下来，在上面画了两只歪歪扭扭的眼睛。皮特罗没什么绘画功底，画风全靠灵魂和意识创作，涂涂抹抹，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反正没关系，女生也看不见，他就随便发挥了。
画完之后，他又重新把女生的眼睛包裹好。
再一看正面，皮特罗笑得人仰马翻。
“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我给你画了一双眼睛，特别配你。”
格瑞塔勾了勾嘴角，不用猜也知道对方肯定画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女生也不生气，慢悠悠地说：“继续笑。”
男生仍然大张着嘴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却像是僵住了一样。随后他发现，自己只能一直保持这个表情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女巫再一次使用了她的魔法，让自己的脸变成了这幅冒着傻气的样子。
格瑞塔面冲皮特罗，纱布上两只滑稽的大眼睛瞅着男生，让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真可惜我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女生遗憾而狡黠地说，“算了算了。”
同一时间，皮特罗的嘴安全地闭上了。
“你真可怕！”他揉揉自己发酸的颞颌关节，伸手不客气地敲了女生的额头一下。
“还想斗是不是？”格瑞塔吃痛地捂住额头。
皮特罗跳了起来，一眨眼就跑到了湖对岸。
“喂，在这里你还能控制我吗？”
格瑞塔循着声音，用自己仅剩不多的能量撩起了地上的落叶，想要把那个不安分的小子包裹在其中，然而身边劲风一闪，对方已经脸不红气不喘地重新坐下了，不仅身上一点叶子没沾，手里还捧着一捧。
“小心喽，女巫姐姐。”皮特罗一抬手，直接把一捧叶子兜头盖在了女生的头发上。
“喂！你这个小子！”格瑞塔捂着脑袋连滚带爬地想要离这个熊孩子远一点，却被对方又一把捞回来，她连打带踹，怒气冲冲，“你就这么欺负我这个瞎子！”
皮特罗在打闹中揽上了女生的细瘦腰，虽然很不想松手，但他红着脸想了想，但还是松开手，换成搂住对方的肩膀，把她摁回原位：“不是想让你开心点吗，怎么样，有没有比刚刚心情好一些了？”
女生头发乱糟糟的，挂着落叶，脸颊粉红——被气得。
“一、点、也、没、有！”格瑞塔摸索着揪住男生的脸，气急败坏地说，“我现在只想让你从嘴里吐出□□来！”
皮特罗赶快捂住对方的嘴：“喂，你不要动不动就诅咒我啊。”
格瑞塔别开脸，紧紧抿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她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诅咒，更何况对方这么一闹，她烦躁的情绪确实是消散了不少，全都进化成了揍这小子的动力。
“真的生气啦？”皮特罗问，他伸出手戳戳女生的脸，“你还比我大两岁呢，怎么不让着我？”见女生不说话，他伸过脸去，十分赖皮地说，“要不你打我好了，一般人可是打不到我的，上一个还是天启呢。怎么样，有没有心动？”
格瑞塔勾起嘴角，动作迅速地转过身扬起手——
她可快不过皮特罗，男生一退三米，下意识喊：“真打啊——”
然后他看见了女生手里攥着的一把落叶。
“切，你也学会骗人了。”皮特罗重新挪回来，和女生并排坐着。
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在湖边花园里操场上都没有太多的同学，整个学校显得美丽而静谧，这是皮特罗已经看了一段时间的熟悉景色。
当然，女生对这一切是不熟悉的，但是静她能感觉到，美却暂时看不见了。
想到这里，皮特罗觉得心口微微难受，一贯挂着笑容的嘴角也垂了下来。
“你说你的妈妈没在布朗宁的手里，是为什么？”玩着一片叶子，皮特罗问。
格瑞塔把下巴支在膝盖上，慢悠悠地回答：“我穿了妈妈消失那天的衣服，妆容也是一样的，但是他丝毫不惊讶。”
“要不然就是我妈妈被抓走之前换了衣服，要不然就是，他根本没见到我妈妈！”格瑞塔掷地有声地说，“这个骗子，”她咬牙切齿，“下次见面，我要捏碎他的眼珠。”
皮特罗跃跃欲试：“我帮你啊。”
“不，”格瑞塔摇摇头，“你有变种人要对付。”
“变种人有什么可怕的。”曾经揍过天启的男生不以为然，“他还没看清我呢，我就把他踹出地球。”
女生听了对方孩子气的宣言直发笑，同样的，她有些好奇：“真奇怪，你们同类之间也会打架吗？”
皮特罗耸耸肩：“当然了，你们巫师之间不也斗得死去活来？”
这样一说，格瑞塔倒是好理解多了。
“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叫快银？”女生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单词的读音，笑着揶揄他，“这么简单粗暴，是你自己起的吧？”
皮特罗被招得脸红了红，他嘀咕：“我姐姐还叫绯红呢。”
想起他那个身在别处的漂亮姐姐，皮特罗又忍不住看看身边这位姐姐，然后得出了身边这位更好看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
“喂，格瑞塔……”安静了一小会儿的男生还是忍不住，“那天夜里见面我打晕你，疼不疼？”
对方这样一说，女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用“我见过你妈妈”的理由把她骗进小巷里，想要□□她，然后她一怒之下就用刀子捅死了对方。再然后，这个速度快的小子就像是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脖子上的酸痛似乎还没消散，她伸出手精准无比地照着男生脖子相同的位置拍了一下。
“你说呢？你把我打晕了诶。”
皮特罗抓抓自己一头银色的乱糟糟的头发，十分懊恼：“抱歉……”
格瑞塔一怔，噗嗤一声笑了：“不打不相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