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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一百四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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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罗海之约后,靖王率戍边军返回西北十四关,在长河关外遇到了两个人。青年男女驻马而立,各自背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要离开,特意在关外辞行的。

白衣青年是白无衣,青裳盈盈的是曲和。

靖王遥遥看见,掌下一时失了分寸,胯、下随战多年的骏马顿时长声嘶鸣,立足而起。引得远处那两人遥遥望来

靖王爷的骑术自然是极好的,几下控住马匹朝着那两人而去。

白无衣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戍边军,以及一马当先的靖王,几乎是叹着气道:“小和,你真的不改变主意了?”

曲和应了一声,轻声道:“不改了。”

靖王已经到了近前,勒马而立,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曲和,沉声道:“要去哪?”

曲和没顾得上说话,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人,发现对方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心底松了口气。

“族里有点事,需要去一趟北域。”白无衣道。

靖王皱起眉,原本他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严肃,一张俊脸冷得不行,眼下心情正不好,浑身气势非常骇人。白无衣安抚的摸了摸马匹的鬓毛,第一百次腹诽道,小和怎么就这么被拐走了呢?

随之策马而来的池之慕也杨了下眉,道:“你们还真要去北域那鬼地方,为了楼家那小子?”

原本星罗海之约后大漠寨就可以顺道南下返回砂山了,但是池之慕不知道又怎么了,一路随着戍边军而来,却像是要来长河关见什么人一样。

靖王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就更不好了,只看着曲和道:“你内伤未好,不宜跋涉。”

曲和顿了一下,轻轻笑起来:“嗯,我不去,只是来此为二哥践行的。”其实是顺便可以等一等戍边军归来。

靖王和池之慕的眼底都是一松。

白无衣侧头跟曲和说了几句话,接过曲和递过来的包袱便告辞了,单人单马,从长河原北上,去往岐江。

“不需要人跟着么?”靖王看了看天色道。

曲和摇头,“二哥说白家的人已经到岐江了。”白氏一族办事素来不让外人插手。

大漠寨不久前才在北域吃了亏,也不知白氏此行能否顺利。不过想来希望不大。

靖王看向曲和,面色终于柔和了一些,道:“你要留下来么?”

“嗯。”

“还走么?”

曲和抿了下唇,眉眼弯弯,没说话。

池之慕见不得这一幕,冷哼一声策马前去,将一众人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戍边军在长河关整军休憩了半个月才回白城。距长河原之战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草原进入初夏,绿意如洗,琅山山脉换了一层新绿,正是生机盎然。浩浩荡荡的戍边军沿着大道蜿蜒了一路,往白城方向而去。

大漠寨没有再同路,而是在某一个日落长河的黄昏,南下草原,打道回砂山。

靖王二人一个月前在草原深处的约的那一场比试,最终定在了长河关外某个地界,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不过没让任何人围观。

长河原之战后,孟媛也从白城赶来,军中医药皆紧缺,年轻的女医者忙得脚不沾地,倒是终于从叶诩离世的悲伤中缓过神儿来。曲和的内力一直不见有什么起色,便只给军医们搭把手,她原本就懂一些医术,此番与孟媛一起,给戍边军帮了大忙。

那日,曲和正有空,便拿着孟媛的医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一边分心想着,不知师傅和九叔到底去了哪里?

长河关之后,她倒是也收到了几封子玉鸽送来的信,但那二人绝口不提他们的踪迹。两人同时离开含苍崖,实在是罕见。师哥……不知道师哥又如何了?九叔信中有提到子桑,只寥寥数语道已有法子,子桑无性命之危,但尚未醒来。

手指翻动间,便见一纸书页飘落在地。

曲和捡起时看了一眼,顿时一愣。

那是一张白城常见的桦笺纸,白纸黑字,只写了几行小字:“天垂之西,天书之谕;千机之地,幽冥之歌,空城之亡;弢岚之乱,术师之祸,岐江之北;苍林。”字迹苍劲,是很漂亮的古法缠云体,这是叶诩的字。

曲和不是第一次在孟媛的医书中见到叶诩的字,五公子遍读群书,孟媛随身带的基本医书他都看过,有些地方还顺手作了批注。不在书上落笔,而是另用纸张批注然后夹在书页间,这也是五公子的习惯。令曲和奇怪的是,这行字与这本医书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叶诩用的居然是缠云体,云重钦定的官用文体。

曲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正疑惑间,就见孟媛走进门来。

“小和姐,你看到王爷了么?”

曲和摇头:“今日都未见到。”

“步青峦也说没有见到,奇怪了,王爷去哪里了呢?我都找遍了大半个长河关了,也没有消息。”女医者泄气的撇了撇嘴。

“有急事?”

“也不是什么急事。”孟媛坐下来,一手撑着下巴,道:“师傅那边来了消息,我想先回京城了,有点事得跟王爷说一声。”

“你要回去了啊。”

“嗯,本来过来漠西家里就不放心,五哥他……现在战事结束了,我就想回去了。”说着,女医者叹了口气,“我跟小彤不一样,漠西这个地方,当初兴致勃勃而来,如今却……我是再不想多待了的。大哥在这里,也许日后我也还会过来,也许,就不会来了。”

曲和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道:“听说幽州军要护送宋大人的遗骨回京,你不妨与他们一道吧?也好有个照应,不然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

孟媛点了点头,眼角瞥见那张桦笺纸,也是一愣。

“这是,五哥写的?”

曲和应了一声,将纸张推过去,“方才从医书中掉落下来的。”

纸上就那寥寥几行字,一眼就看尽了,内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孟媛手指轻抚着纸面,语气低沉:“……那几日,我让五哥帮忙抄了几张方子,这个,许是不小心就夹在里边了。”

曲和也拿不准这个东西有没有什么深意,便收在一旁,想着晚些时候去让靖王看一看。不过靖王再露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凌晨。

草原初夏的凌晨,自远处归来的两人身上沾满了寒凉的水汽,对战之后的弋日重剑和西云刀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一时无人敢上前搭话。

曲和看了看两人,道:“你们这是……?”

池之慕眸色深沉的看着她,忽而打马上前,一把将人扯到身前,勒马调头,径直往北边去。

大漠寨主的速度太快了,曲和根本没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靖王也慢了须臾,皱眉喝道:“你做什么,池之慕?!”

池之慕并不理会曲和的挣扎,头也不回道:“人我借走半日,你若敢跟来,呵!”

靖王闻声勒马,皱眉看着那两人一马顷刻间远去,倒也没有再追。

曲和挣了两下,发现没有内力的自己实在拿池之慕没法,便不再费劲儿,蹙眉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池之慕冷嗤一声,“如今这长河关内外皆是他的人,我能带你去哪儿!”

人在马上,凌晨的风刮来如刀子一般,曲和不由得微微偏了头,无奈道:“池之慕,你要做什么啊?”

身形高大的异族男子轻轻低了下头,下颌刚好落在她的发顶上。曲和不自在的动了动脑袋,发现并不能使对方放弃这个姿势,索性将脸再埋下去些,避开那迎面而来的寒风。

“琉璃。”嗓音低沉,他的云重官语向来说得很好。

“嗯?”

对方却没有再说话,只一味策马北去。视觉受限,曲和并不能看到他面上暗沉沉的神色,和那双瀚海一般的褐色眼眸。

马匹一直往北奔去,平阔的草原已经显露出起伏,前方能见到稀稀落落的乔木。

“池之慕,你不是要带我去岐江吧?”曲和疑道,就算她不如以往敏锐了,也还是察觉到了空气中愈渐湿润的气息,还有那不甚真切的浪涛声。

“琉璃,”身后的人沉声道,“我带你去看一场日出。”

漠西之北,索塔格之北,一脉岐江。

岐江发源自北域,出于鬼琴山脉,一路西去,直至汇入大陆之西的黦海。岐江狭长,江水宽处远不及灯江,却非常深,传闻是神明挥剑而成;江底沟壑万千,两岸奇石陡峭,致使江水汹涌,人鬼难渡。

两人抵达岐江畔的时候,天光渐明,沉重的浪涛声声入耳,教人听不真切身旁的人都说了什么。

“年初的时候,我带人北上岐江,在江畔徘徊数日,沿江岸东西探查了数十里,才勉强找到可以渡江的地方。”池之慕神色淡淡的看着汹涌江水,抬起下巴冲着上游某处点了点,道:“往东大概四十里,有个山石嶙峋的地方,名为半月津,是个被异族废弃的渡口。昔年云重镇北军戍守北域,从狄州一路打到岐江,驱使大量异族西迁,并最终沿着岐江布防,江水以南遂成云重滨土。”

“半月津虽然曾作为渡口,可惜废弃几十年,什么都没有剩下,岐江凶险,没有熟知水路的人,我也是万万不敢强渡的。”

两人已下了马,池之慕随手将缰绳一扔,单手将弋日剑搭在肩上,也并不担心马匹跑远,就施施然往江边踱步而去。

曲和从未见过这样汹涌的大江,亦抬步随之。

千祭山脉雪山连绵,山下亦有融水汇成河流无数,但因为地势平缓,大多平波无澜,安安静静的流淌开去,并没有岐江这般浪涛猛烈。

“说起来还要多谢步青峦,”池之慕微微眯了下眼,道:“范流泊一手□□出来的流萤卫,放到步青峦手里,倒也没堕了名声,岐江凶险,能寻到渡江之法也值得赞扬了。”

“你威胁流萤卫了?”曲和道。

“不,只是做了个交易。他想要知道我北上岐江所为何事,我想要渡江,这不是个很好的交易么。”

“但你们渡江之后就甩开了流萤卫吧,以至于你们到底在北域遭遇了什么,并无外人知晓。”

“这么说其实不太准确。”

“嗯?”

“流萤卫不是我们甩开的,只是在北域遇见一些人和事,被迫分开了。”池之慕语调略沉,半晌,微微勾了下唇道:“不过他能活着从北域出来,回到岐江南岸,我也是很意外啊。”

曲和皱眉道:“北域到底有什么?你们遇到了什么?”

然而池之慕并不打算细说,只道:“你在担心白无衣?琉璃,就你现在这样,知道得太多或者操心的太多,都不是什么好事,也没什么用,不是么。今日以后,安心待在十八城,不要再贸然跑去大漠深处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了,你要想活得长久一些,最好暂时也不要入关。”

“我知道。”

“你的内力受损严重,听闻是空城祭司以诡术为之?我虽然不太懂那些祭司的手法,不过看你的经脉,恢复的成效不错,假以时日,你能恢复内力也未可知。在此之前,你身边还是要有人护着。”

“嗯。”

“听说大漠空城已被水火倾覆,不复城郭,空城城主、祭司皆不知所踪,浮安城城主姜永白也死在空城亡城之夜。他死了是件好事,姜永白这个疯子,他对隐刀的仇恨超乎常人的想象,他活着一天,你就一天不能安生,好在他死了。至于苏家等一干云重武林,只要你不入关,就不用太在意,漠西是异族和戍边军的天下,他们远道而来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异族男子眸色深沉,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即使有一日你入关,他也必定会随行左右,那么,其实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曲和已经转过身,微微抬头看着他,“池之慕,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琉璃,”他垂眼看他,冷静道:“祁玄夜是不是给过你一枚玉佩?”

其实他注意到了,重复以后,她的腰侧一直挂着一枚小巧玉佩,因为外形样式皆不出众,大多数人只以为是一个寻常配饰。

曲和下意识用手指碰了一下那枚玉佩,应了一声。

她原本常配的那挂琉璃,因为在空城中损了串绳,被她收起,后来白无衣找了些牢固的雪山冰蝉丝,重新串成了一个手钏,便一直戴在了腕上。靖王给的那枚玉佩,她在白城下定决心以后,就一直随身配着。

“那上边有两个字,你注意过么?”

曲和略惊讶,“是有两个古字,不过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他没跟你说?”

曲和摇头,道:“怎么?”

池之慕勾起唇角,面上浮现那副惯常的嘲讽神色,不过稍纵即逝。道:“那是‘南荒’二字,这玉佩是从南荒铭印里取出来的。”

曲和大概知道南荒铭印的由来,此番听闻她挂着的玉佩居然出自南荒铭印,吃惊得微微瞪大了眼睛。

“南荒铭印里有个机关,可以将之一分为二,分离成铭印和玉佩。那东西是南疆众多氏族的信物,合二为一的时候,可以号令南疆氏族。”说着嗤笑一声,“他倒是真敢送,你这什么也不知道的,也真敢收。”

曲和:“……”

曲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腰侧的小小玉佩倏然间沉重了不少。

池之慕转过头,看着东方渐起的金光,道:“琉璃,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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