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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一百四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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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珠赛之乱后,两百年间异族与云重的战事虽绵延不断,但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伤亡,杀降之事更是杜绝。当然,会降的异族也少。

弢岚之乱以长恪城围城之乱而起,战事一路北上至扰乱西北十四关;弢岚后乱以黑衣术师参战至结盟之师败兵而降、星罗海和谈为终,历时七月有余,双方参战将士逾数十万,伤亡者众,乃是两百年来最惨烈的一次。

和谈之约条款繁杂,其余不谈,中有几点较为引人瞩目。

其一,参加弢岚之乱的所有异族内迁,有生之年不得靠近西北十四关五百里之内。

这十余支异族原本都是常年生活在草原北的游牧部族,因为靠近漠西十八城,西北十四关外百里常年有各种异族往来探查,但各部族之间却奇异的形成了和睦之风,加之草原北水草丰沛,这一片区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栖息之地。内迁五百里之外,已经快到索塔格草原西边界线了,草原各部族原本就划地而居,各不相扰,他们想要这样大规模的内迁,与原住民之间的争斗是少不了的。

其二,撤走所有安置在漠西十八城以及关内各处的探子,十日内如不撤走,戍边军将见而斩之,不留活口。

互相安放眼线这种事在漠西很常见,差不多是个默认的战备策略。漠西鱼龙混杂,那些安置在各处的眼线来历各异,牵扯甚广,且禁之不绝、杀之不尽,一直使得戍边军很是头疼,只好加强军纪以保证军中之事不外泄。

其三,黑衣术师北撤岐江。

……

云重不杀败降之师是个由来已久的传统,遵循古礼的云重国,向来以仁德治国,兼容天下邦异,在经济、外交、国政……等方面有很强的开放性和包容性,所以才会有幽州之西的漠西十八城,容纳天垂鱼龙混杂的风俗和异士。

神奇的是,云重国的综合武力值北不及莫難,南不压塔葛,甚至连东面河川国的备军都远远多于云重,但处于黦海南岸的秀丽古国山川秀丽、中原锦绣,几千年来从来没有因为外敌入侵而乱。

其中灯江自漠西起源,途经云重月州,转道流入河川,大概也有一河之源的缘故,两国素来是邦交友国,东壤之地甚是繁华,少有战事。

此亦是后话。

青蒂二十五年四月十四,弢岚之乱止于草原北的星罗海之谈。

异族结盟之师无任何异议签署合约,就地解散结军之盟,各部族原地休整,只待西迁,等待他们的将是索塔格草原西陌生的地域。

云重十余万戍边军,四万风卫营与三千平川骑将跟随他们西去,待出了西北十四关五百里后再返程。其余大军将在休整一日后折返长河关。

至于那些黑衣术师——

那允姓的五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对那合约提出异议,端着一个优雅的浅笑,看双方签字落笔。

正如异族结盟之师在戍边军面前毫无质疑之力,戍边军也拿那些术师无法。拟定合约的时候,温简曾问询靖王是否要将术师之约列入其中,靖王言:

“不必。这东西对他们没什么约束力。”

合约,乃是建立在双方力量相对平等的基础上。

是以合约中仅有一条,要求黑衣术师北撤岐江,从哪来回哪去。那允姓五公子原本不打算落笔,在戍边军一再坚持之下也没碰笔墨,只抬了抬手,那纸张便浮现了一个古朴的图纹,算是签章。

至此,三方约成。各退兵五十里休整。

徐盛率平川骑遥遥跟在内迁的异族之后,卫彤也没有随大军折返,而是跟着他们一道西去。越往西去,越见平阔草原万里青青,游牧部族出没,牛羊成群,遥遥撞见他们骑兵重重,有避而远之,有招呼之,有无视之。

数万异族之师默然内迁,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乱子,不过徐盛也没问出来太多关于那些黑衣术师相关的事——与他们打交道的部族首领和传信的中间人都因为各种缘故死了,死无对证,不可追溯。徐盛无法,也只能作罢。

此番非疾行,直到四月二十二到达终点,平川骑和风卫营确定已出了西北十四关五百里地,也不再多留,当即调转马头东去。戍边军深入草原腹地是大忌,但弢岚之乱方落幕,草原北暂时还没有能够抵抗四万余骑兵之师的,一路上倒也顺顺利利。

五月初,徐盛等人回到长河关。草原初夏,冰雪消融,万木青葱,溧梦关已经在重铸,白城倒是早已修葺一新,西北十四关的守将加了一倍。

他们也是回到长河关才知道,那些黑衣术师北撤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南方濯山的人,岐江风云突变,浪花滔天,十数日方休。

术师之争,戍边军无从得知结果如何,也没有再见到双方中任何一人,但从岐江两岸遗留的断裂焦灼痕迹来看,想必那些黑衣术师也没讨到什么好。

“在星罗海的时候,那允姓公子赶在灯节前签完合约不就是为了避开濯山,怎么还是遇上了?”徐盛有些愣,问完觉得哪儿不太对劲,看了看温简,又抬眼去看靖王,“王爷,你早就料到了?”

靖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料到什么?”

“他们北撤岐江会遇到濯山的人啊。”

靖王将手上的公务往案上一扔,略略直了直脊背,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淡淡道:“之前让静之给濯山递了点消息。”

徐盛想了想,抚掌笑道:“真是大快人心!”

靖王目光沉沉落在案上,没有说话。案上是一份范流泊起草的文书,拟送往京都子音城,漠西战事早已传讯,这一份说的是请旨筹建从云卫,王室直属,专门收集各类术师讯息。

此番术师参战给戍边军敲了一记警钟,虽然不知道那些方外之士为什么突然参与到世间事来,但若不加以警觉,一旦他们大规模入世,云重之师难以挡之。

靖王给文书压上了私印,唤来步青峦,着其即刻送往京都。

半月后,子音城传出圣意:准。

由此,云重史上第一个专门针对念术师的官方机构正式成立。从云卫直接效忠于王室后裔,重于收集术师讯息,后十年,游走于天垂各国异地,汇成《术师闻》数册。不得不说的是,正因为从云卫提早了十年建立,使得云重对术师有所知晓戒备,方能在后来的术师之乱中有所应对。

五月中旬,幽州军护送宋贺的遗骸回京,叶习亦携叶诩骨殖同去。

夏风习习,千里灯江如练。

叶习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未踏足江南了,如今举目皆为繁花绿树,入耳尽是软语清歌,关中的秀丽山河跟漠西完全不一样。

六月,幽州军抵达子音城,前典礼大臣宋贺被景帝以厚礼葬之,荣禄延其三代。

然而宋贺尚未成婚,亦无子嗣,且家中父母皆已伤心离世,宋氏一宗本就凋零,如今除了另有一支旁支的子侄尚在,竟再无亲眷于世。那宋氏的旁支原本只是商户,当家的是个刚成婚不久的青年,亦是家中独子,直言才学浅薄不愿受封,最后只领了几封银两,其余皆没要,其后也经商如旧,并没有什么值得提的。

景帝本也打算厚葬叶家五公子,不过叶太尉请免了,只道叶诩生前喜清净,家中小祭便罢。

叶诩入的是叶氏祖坟,牌位亦列在宗祠之上。他一生短暂,应了慧极必夭的谶言,墓碑、牌位上都只简单书了生猝年月,再无其他。

叶习送他回江南,破了当年再不入京都、再不踏足叶府的誓言,但也未多留,停棺守夜、祭礼入土之后,这个华发早生的青年再一次只身西去。少年时候对叶府难以言说的恨,以及血缘关系带来的深刻牵绊,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沉淀下去,他早已能够沉静的面对过往,面对自己的父兄,只叶诩的离世,终究不能让他释怀。

这繁华京都,到底不是他的久留之地。

青年站在西辰门下,抬手碰了一下胸前挂着的东西,那是个很小的水瓶一样的挂件,里边隐隐可见些灰白色的粉末,瓶颈处栓了一根墨绦,绕过青年的脖颈将水瓶挂件牢牢挂在他胸前。

青年轻声道:“此生终老漠西,也不错啊。”

他的声音轻飘飘散进风里,消瘦的背影挺拔,孑然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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