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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一百三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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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往西一百二十里,是西北第一关,长河关。西北十四关是靖王一力促成的,耗时近十年,现如今都还在修筑,沿着绵延的阆山山脉修筑而成的边陲之关,南北跨越近千里,将漠西十八城的十一座城池都护持在关内,铸成云重漠西第一关门。

长河关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长河原北抵岐江,是索塔格最北端的一片土地。戍边军抵达长河关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九天之上,星子明亮,这是青蒂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一日的清晨。

靖王爷身姿挺拔的站在关门之上,沉默的看着一片黑沉的长河原,和那些被夜色和薄雾掩盖住了的敌人的身影,他捻了捻手里的珠子,微微眯起了双眼。

他的身后,是云重二十万漠西戍边军。

他们将面对的是十一支异族结盟的二十六万人,以及完全摸不清来历、人数、目的……的黑衣术师。

之后几日,正是在长河原之上,云重戍边军第一次正面见识了念术师的强悍,比起持戈操盾的铁马将士、刀光剑影的武林高手,念术师完完全全是个不同的领域。

三月二十二的午后,白城里来了一群白衣人,一行十数人自绵延白山而来,衣襟上满是雪山上清凌凌的风的气息。那样白衣翩翩的年轻人,有男有女,面容清秀,不苟言笑,那长袍又不同于唤川山的娟白,而是霜雪一样纯粹的冷白,一行人看上去像是飘动在九天之上的云彩,而天空一般湛蓝的腰封和束发缎带是服饰里唯一的异色。

这群人的到来几乎没有惊动白城里任何人,要不是范流泊警醒,根本没人能发现他们。

步青峦这一次打起了十二分的仔细,将白城和前线的通讯路线牢牢掌握在手中,保证了各种讯息的来往传递,那群白衣人出现的时候,范流泊正拿着前头传过来的消息在看——他与靖王的想法一致,异族结盟之师虽众但不足为惧,戍边军有的是与异族作战的经验,但麻烦的是那些不知来历的术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煽动的,竟能在弢岚大败的情形之下还使得十一支异族结盟?不除去那些黑衣术师,就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岔子。——突然就察觉到空气中奇异的波动。

范流泊眉峰一扬,招手唤人道:“有不速之客了,全城戒备!”

自靖王抵达后,白城的护卫已经被破狼军全面接管,两天前戍边军西去这里也还是留了一部分,其中有大部分是靖王的卫字营。来人行踪莫定,但破狼军也不是好相与的,觉察不到他们也就罢了,既然落了痕迹就不怕找不到人。

他们在靠近西城门的一条巷道里围住了来人。

是围住了,而不是拿下。

破狼军卫字营是直属靖王的近卫队,都是十余年来跟着靖王出生入死的人,当年也是一个个少年就离京的,多年戍边,有的忍受不了漠西荒寒贫瘠已经回锦绣中原去了。留下来的,有的战死沙场,有的被提拔为各营之长,其余的便还留在卫字营里。诚然,叶习、孟归、步青峦都是卫字营出身,温简更是一直留在其中,担任近侍长之职。

凛冽墨色的破狼军服对上那飘逸出尘的冷白长袍,一时间,双方都没有动作。

卫字营虽然看不透对方的深浅,但多年行军生涯足以让他们拥有狼一样敏锐的直觉——这群人不容小觑。而那些白衣人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对于他们被发现很是意外。

范流泊见到那些人,一愣,随即慢慢眯起了眼睛。

白衣翩翩的人群两侧分开,一个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的青年站在远处,略略抬眸看过来,嗓音如寒雨敲玉石般冷淡:“范先生。”

“阁下认识我?”范流泊奇道。

那青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先生还是教他们让开罢,我等借道而过,无意伤人。”

范流泊摇着扇子敲了敲手心,沉声道:“边关重地,阁下因何而来?为何而去?”

“先生应该能猜到才是。”

“还请明示。”

白衣青年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漠西已经坏了规矩,我等断不能作壁上观。”

“可有把握?”

此话一出,对面十余人齐齐看过来,眼底都很不善,范流泊只作不见,紧紧盯着那青年。

白衣青年却仍旧冷静:“自当尽力。”

“那好。”范流泊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卫字营让出一条道来:“范某送诸位出城。”

那人看过来,与束发缎带一般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什么。范流泊从他那冷漠的面颊之上读到了“跟得上便尽管来”的意味。果然,那人闪身就不见了,卫字营跟了一段路,最后还是在出城之后就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范流泊却不觉丧气懊恼,反而慢慢的摇起折扇,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闻讯而来的卫彤看了看他,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么?”

“是啊,值得高兴。借道白城,过溧梦关、长河关,是此去长河原最近的道了,他们此去,想必能成为那些黑衣术师的掣肘。”范流泊慢慢解释道,眼底幽光明灭:“你问他们是什么人?天之南,冻水川,十万苍山。濯山来人了。”

卫彤一惊:“你说他们是濯山的人?”

即便是年纪尚轻、阅历颇浅,前边十余年都养在江南深闺的女儿家,卫彤对濯山也是有所耳闻的。

天之南,冻水川,十万苍山。

术武之界,无与兵戈。

南起濯山,九州始安。

若真是濯山,那他们就是冲着那些黑衣术师来的。

卫彤倒没有放下心来,皱着眉头道:“即便他们是濯山的人,可他们只有十余人,单单那日奇袭白城的黑衣术师就不止这些,他们真的能牵制住么?”

“他们不一定能,但却是一大助力。当日白城之袭你也看到了,术师之能比之寻常人,可以一敌十,甚至是百,只要他们能牵制住一部分黑衣术师,王爷就能腾出手来收拾那些作乱的异族。何况他们若能相助,我们才能知己知彼,毕竟我们对术师了解得太少了。”

范流泊一边调整了守城方案,一边拉了卫彤一把往回走,打算回去给靖王写封信,把这事尽快告知,一边还耐心解释道:

“况且濯山之远,黑衣术师的消息传到南边去也需要时间,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几日就到了的,这行人想必是刚好在附近,往后必有后援。所以,我们虽不能松懈,却也值得高兴了。”

卫彤想了想,舒眉,又想了想,皱眉。

范流泊看得好笑,抬手屈指,敲了她额头一下,嗓音低沉悦耳:“你愁个什么劲儿?敌军来犯,自有我们这些戍边男儿迎着,你一个女孩子老是想这些,也不怕老得快。”

卫彤用手护住额头,怒道:“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么,女孩子就该养在深闺、不识天下事了?范流泊我跟你说你这是低见、是歧视!还有,我再说一次——别敲我头!”说着一巴掌狠狠拍向他胳膊。

范流泊也不躲开,嘴角噙着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懒懒道:“啊,卫家大小姐说的是。”

“范流泊!”

二人一路打闹——应该说是范流泊一路都在招惹卫彤,往往三两句就惹得女孩子柳眉倒竖、怒起心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然而其实并打不过。范流泊也由得她打,反正以她的手劲儿也就跟玩儿似的——回到城主府衙的时候,正好看到孟媛拎着个筐要出门,卫彤当即扔下范军师迎上去。

“媛媛,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叶家五公子的亡故,最难受的是叶习,其次便是孟媛。

孟媛自小习医,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极高的医术天赋,后来又拜入名医门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疑难杂症,也不是没有救不活的患者,可那些人怎么跟五哥相比?她从学医开始就眼看着五哥受红毒桎梏,病痛给予身体和精神上的百般折磨,她都一一看着,小时候还曾难过得嚎啕大哭,那时候师傅跟她说,只要她努力研习医术,终有一日会找到与红毒相克的方子。

索梅湖干涸,她只觉得万分失望,泪如雨下;后来在地底暗道寻到合页双株,高兴得无以言表;从大漠回来,眼看着五哥一日日好起来,她没有哪一刻是那样的感谢那素来不怎么靠谱也很少见到踪迹的师傅,甚至寻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牊蜜,只待回家的时候就给师傅他老人家带回去。然而这一切美好的期许,都在白城遇袭那天破碎了,那时候孟媛觉得天都塌了。

她一直以为合页双株是能解红之毒,没想到,五哥体内红毒与生俱来,经年累月早已入骨入髓,合页双株只能克制它,却不能完完全全使之消弭。那些黑衣术师没有直接下杀手,却重伤了叶诩,击溃了合页双株在他身体内重新疏导建立起来的防御,使得红毒再无桎梏、在他体内肆意游走侵略……。

孟媛一直不敢去想,五哥最后那几日遭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都是因为她,是她疏忽了啊。

叶诩亡故之后,孟媛一病不起,比之曲和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直到戍边军西行那晚叶习去探望她,两人聊了许久,这才慢慢好起来。

大病一场,孟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就是正在抽条的女孩子,眼下瘦得似是一阵风都能刮走。不过病好以后孟媛的精神好多了,心境也平静了许多,看到卫彤二人便打了个招呼:“范先生,小彤。”

看到卫彤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心底满是心疼,于是解释道:“前些日子的伤员还未康复,我看府里有几味药所剩不多了,这两日天气也好,听说坊市已经开始恢复了,便想着去看看有没有卖的了。”

范流泊道:“你那里缺什么,唤人去采购就是。”

“是啊,病才刚好,就不要出去见风了吧?”卫彤也附和道。

孟媛只是笑:“我自己就是医者,自己还能没有底么?我的病都好了,才更应该出去透透气儿,反正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

卫彤见劝不住她,于是一把将手上多余的东西推到范流泊怀里,只带了把佩剑,道:“那好吧,那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是闲着的。”

孟媛应了声好。

范流泊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又看着自己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点了几个人暗中跟上去,自己转身回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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