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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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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高高的悬崖上落下来,穿过高大的乔木枝桠,斑斑驳驳洒在草地上。篝火明亮的光芒在跳跃,除了木柴燃烧的“哔啵”声,周围非常安静,让人安心。

曲和有片刻的恍惚,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很快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小帐篷里,陈设很简单,是草原上最常见的那种。曲和一把掀开帐篷,帐篷前边燃烧着一堆篝火,目光所及是平旷的草原,一条平静的大河在不远处蜿蜒,月色皎洁,水光清幽。

“你醒了?”

一个温润的嗓音从旁边传来,曲和转头看去,发现篝火后边有几顶帐篷,偶尔有人影走过,四周静悄悄的。出声的是一个坐在篝火旁的青年。

自己身上的外伤被包扎过,内伤也被调理过了,大概就是被眼前人所搭救。

曲和迈了一步,从胸口传来的滞痛刹那间贯通整个身体,喉间涌出一阵腥甜。于是只好停住脚步,道:“我师哥呢?他怎么样?”

青年慢慢站起来,“别急,你的内伤不轻,别乱动。我们在河边发现你们,跟你在一起的是你的师哥么?他伤得比较重……”

曲和脸色一变。

青年温声道:“跟我来吧。”

曲和跟在青年后边往一个帐篷走去,掀开帐篷就感到里边暖洋洋的热气,原来是生了很足的炭火。帐篷里陈设依然简单,零零碎碎一些基本事物,放置了一张榻,榻上躺着的人正是子桑。

“师哥?”

曲和轻声喊了一下,眼见躺着的人无知无觉面色苍白,难受地伸手握住他放在被面上的手。子桑的手很冷,曲和原本也有些发热,越发觉得子桑的体温低得吓人。

坐在一旁的女孩子站起来,轻声道:“他的内伤很重,又中毒落水,情况并不乐观。”初冬的河水,又是千祭山脉之下的雪山融水,冷得能冻死人。

“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不少,我已经做过处理,又施了针,一时半刻不会有事的。”

曲和抿了抿唇,转身,郑重道:“多谢你们搭救。大恩大德,来日必报。”

青年微微摆手:“姑娘不必挂在心上。”说着却掩袖低咳了几声。一旁那人立刻转头看他,低声埋怨:“五哥你又不好好休息,跑出去吹风了?晚间的药吃了没有?”

曲和这才注意到青年穿着厚实,气质儒雅,方才一路走来似乎嗅到对方身上的清浅草药气息,原以为是不习武的医者,仔细看来却是身怀病症,身上的气味大概是经年服用药草残留下来的。而帐里的另一人却是个身姿娇小的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穿一身男子服饰,头发也束了起来,火光里一张白净的脸庞清秀娇俏,望向那青年的脸色露出了担忧之色。

青年笑了笑温言道:“媛媛,子时的药我已按时按量服下,没有拖欠。”

女孩子看了他一会儿似是估量他话里的可信度,随后转头对曲和道:“这位姐姐,你现在怎么样?”

曲和这才了解,原来真正的医者是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女,遂道:“只是内伤,慢慢调息就可。姑娘可知道我师哥中的是什么毒?要如何解?”

女孩子自从见到这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医治救人,两人伤势都不轻,还尽是些奇奇怪怪的症状,忙了大半夜脸色疲惫,眼底布了一层血丝。

女孩子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个困惑的神色,“我不知道……”又歪了歪脑袋,托着下巴喃喃道:“我自幼随着师傅从医,识遍千万种毒物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入了人体竟然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血液里不太寻常还真看不出来是中了毒。”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越是安静蛰伏的毒发作起来越厉害,现在一点表征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毒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毒才是最厉害的。

女孩子问曲和:“这位大哥什么时候中的毒?”

曲和道:“一日有余。确切的说,是一日又五个时辰。”

听到对方对时间的准确描述,女孩子眨了眨眼,接着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师哥中毒之后一直畏寒,无法动用内力,脉象有细微异象,但很快消失,后来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昏迷状态。”

女孩子又问了脉象的异常之处,遂动手撵人。

那青年道:“媛媛,你一直没睡,我还是留下来……”

女孩子白了他一眼,“五哥你留下来做什么?帮我诊脉还是帮我试毒啊,回去回去,你那身子可受不得这凌晨的寒气。再出个什么岔子,我可是要被我哥他们几个骂死的。”

少女的眼眸清亮,医者的架子一拿出来,青年也只好退让。

曲和原想着尽快带师哥回含仓崖,女孩子看出她心中所想,严肃道:“你自己伤还没好呢,且不论这位伤病之身能不能受得住劳顿之苦,你自己也不能再糟蹋自己身子了。”

曲和顿了顿,眼底犹豫,没作声。

唤作媛媛的女孩子也知道她心里焦急,想了想问道:“你急着走,是因为有认识的医者吗?”

曲和点头,又看着媛媛道:“我没有怀疑姑娘医术的意思,只是师哥的情况九叔更熟悉一些,况且你们也看出来了,我跟师哥二人遭人追杀,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追上来,再留下去只怕会连累你们。你们的搭救已是莫大的恩情,万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青年叹了口气,道:“这事算不得什么,换作是任何人也会这样做的。再说,媛媛她——”

媛媛冲着青年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姐姐口中的九叔就是那个医者么?我能问问他的姓名吗?”本着医德,她要先打听一下那个可能接手自己患者的医者。

九叔的名字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曲和多年来只九叔、九叔地唤,一时竟想不起他的姓名来,“九叔姓白……”

“白?这个姓氏挺寻常的啊。”媛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突然瞪大了眼睛:“——江南白家的九公子?白闲前辈?!”

曲和并不知道九叔在江湖上有怎样的名声,倒被她这样子弄得怔了怔,点头道:“是。”

媛媛吐了吐舌头:“白闲前辈的医术可不是我这种半吊子医者能比的啊……”云重的鬼医氏族啊,鬼医传人的医术哪里是她能比的?恐怕师傅都得退让一二罢。

媛媛收敛了一下对前辈的敬仰之色,对曲和道:“这样吧,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疏忽了的。姐姐你还是先去休息,现在到天亮不足两个时辰,养足精力明早再走,不然你们只怕走不了多远。”

这倒也是事实。

曲和又转头看了子桑一会,轻声对女医者道:“那,麻烦你了。”

等到两人都走出帐篷,年轻的医者深深吸了口气,“白闲前辈啊——。”又拿出药箱自言自语道:“本姑娘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认不得的毒……哼。”

曲和身上虽然有伤,疲累难耐,但知道自己不会睡得着,顿在帐篷外面站了一会儿。

那青年显然也明白,温言道:“姑娘不必太过忧心,媛媛虽然年少,医术却高明。”说着轻轻一笑,“我这残破身子,还是依仗她才过了这么多年呢。”

曲和微微惊讶,“给你治病的人是她?”

静下心来,以曲和的武功自然能看出青年身骨奇弱,大概是年幼时就带着的病,长年累月,浸入骨骼,能有现在这般好的面色显然是遇着了极好的医者。想不到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青年笑着点头,“你若睡不着,我带你在附近走走罢。”

两人顺着篝火往河流的方向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土丘,恰好能远远看到河面上明月倒影。

曲和站在土丘上想起下山后的种种,一时沉默无语。随后,不远处的乔木树影中一小片鲜艳的红色吸引了她的注意,曲和看了一会,突然皱起眉,那是雁还荒原特有的植株——鸢草。

千祭山脉附近有两大草原,北方的索塔格大草原,南方的雁还荒原。索塔格植被丰富,乔木灌木草本木本什么样子的都有;而方圆千里的雁还荒原上只有一种被唤作鸢草的植株,春生夏花,秋红冬老。一年生的鸢草含有微量毒素,是以整片雁还荒原只生长着这一种植株,鸢草在夏季的时候开白色的花,到秋季叶片泛红。

正如雁还荒原上只有鸢草这一种植株,在除了雁还之外的其他地方也再见不到鸢草。

难道他们此时身处雁还荒原?

怎么可能。他们昨日黄昏在落霞湾落水,水流也并不湍急,几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可能就到雁还了?

曲和轻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鸢草?”

顺着女子的目光,青年也看到了远处的红色植株。

“那并不是鸢草。只是样子生得像秋天的鸢草,若是近了去看,你就会发现那上面生了细刺,而鸢草是没有刺的。”

“这么像。”曲和仔细看了看,因为离得远,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来。不过其实她也没有见过鸢草实物,只是在书上见过图样。“这是什么草?”

青年顿了片刻,眼底难得的带出了什么,嗓音却依旧温润:“红。”

“嗯?”

“这种草的名字叫作红。”

曲和明显察觉到青年极微小的情绪波动,但倏忽而逝。月光恰好透过悬崖阴影照过来,曲和这才看清他的面庞,清朗俊秀,面色带着病弱的白,眉眼略淡,但神色浅淡安然,语调又温润如玉,让身边的人十分舒服。曲和这样打量他青年也不以为意,嘴角微微笑着,从容一如草原月色。

曲和这才觉得青年的面容眼熟,但也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样的人容貌虽然不出众,却绝对让人印象深刻。那么大概是长得像自己见过的某个人。

另外,曲和确定他不习武。

“我记得,红是一种罕见的草本植物,三年一生,枝叶皆红色,多刺,无果,剧毒。”曲和想了想道。

青年颔首:“是。”

这个地方已经隶属千祭,四面环山,除了生长着形肖鸢草的红草再没有特别之处。在这样的地方扎营,做什么呢?但曲和也只想了想就不再管这个了,她知道对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就够了。

“敢问公子贵姓?”

“鄙姓叶,一叶知秋的叶,姑娘唤叶某泽青便可。”

曲和认真地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字字清晰道:“叶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青年失笑。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提到报恩,想必再怎么拒绝对方也是记着了,于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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