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揭去脸皮的女尸2(1 / 1)
突然,古宅东边的树林里响过几声怪鸟的鸣啼。紧跟着,树林里隐约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四处走动,不时弯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当她走到一棵矮树下,突然跌到,抬起头时,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把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衣罩身的“鬼影”,正透过脸部黑衣遮盖下的一双绿豆大小的眼孔,鬼一样地注视着她,她惊叫一声,周身一软,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星月,依旧惨淡,一缕微弱的光从树林的缝隙间投射下来。
黑衣人蹲下身,伸出一个长长的指甲,慢慢划开了这个昏死过去的女子的脸皮,然后,熟练地将这个女子的脸皮慢慢揭了下来……
转瞬,黑衣人拿着这张血淋淋的脸皮,跑进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再次响起几声怪鸟的鸣啼。
次日一早,司马文辉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脸,就听到有人在窗外喊:“司马老师,司马老师,不好啦!不好啦!东边的树林里有人被杀了,可吓死我了!”
“我的天!”司马文辉急忙跑到院子里,喊话的是昨天刚搬来的房客肖菊英。他异常吃惊:“是真的吗?”他联想到昨晚没回古宅的妻子,心里骤然紧张、担忧!
“是真的!”肖菊英语音颤抖,脸色苍白,手向东一指,“你快去看看吧,太可怕了!被杀的是一个女孩,脸皮被人揭去了,太残忍了!”
“气愤!”司马文辉的惊讶陡然又增加了巨大的一层,这太离奇了,各种离奇古怪的凶杀他都构思过,可今天,这种真实而又奇怪的杀人情节,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眉头紧皱,疑惑道:“大清早的,你去那儿干吗?你怎么知道死者是一个女孩,你看清她的脸皮被揭去了?既然被揭去了,你怎么断定是一个女孩?”
“我……我……”肖菊英一时结巴。
“别急,慢慢说。”司马文辉走近肖菊英,用手拍拍她的肩。
肖菊英喘息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怎么,司马老师,你在怀疑我吗?事情是这样的,我去那儿晨练,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棵树下躺着一个人,出于好奇,我就试着走过去,我原以为是一个饿晕的乞丐,可没想到一眼看去,却是一个女子被人杀了,样子很恐怖!虽然她没了脸皮,但从她身上的衣服判断,她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所以,我断定她是一个女孩。”
“哦。”司马文辉若有所思,脑海里掀起一片混乱,随即,他又问,“你明明听说过这古宅周围最近闹鬼,即使晨练,东院也很大,空气也很好,你何必又非要去东边的树林里呢?”
“这——我一时忘了闹鬼的事了,再说,我觉得大白天的,也不会发生什么呀。”肖菊英辩解道。
“明白了。”司马文辉吩咐,“既然这个死者是由你发现的,那就由你打电话报警吧,说真的,别看我一直在写恐怖、悬疑小说,但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遇上真的,而且还是如此恐怖、如此残忍的!”
“司马老师也害怕了吗?”肖菊英跟随司马文辉走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110:“喂,西山分局吗,我是司马古宅的房客,我们这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请你们赶快派人来看看,我们都好害怕!”
“好,您的报案已记录,我们的人很快就会过去,请您挂机。”电话那边,接警的女警,声音清晰而又肯定!
放下电话,肖菊英坐到沙发上,双手捂住胸口:“司马老师,吓死我了,没想到刚住进你们司马古宅,就遇上这么一件事,我会得精神病的!”
“没那么严重,要是得,也是你胡思乱想的缘故。”司马文辉开导。
“哈,你这是安慰,还是咒我。”肖菊英红唇闪烁。
“哪能咒你呢,这是心理学,我天天写小说,能不懂点心理学嘛。”司马文辉自信道。
“打住,咱隔行如隔山,很难对话,你就饶了我吧。”肖菊英站起身,用手顺了顺稍显凌乱的衣服。
“错!”司马文辉给肖菊英纠正,“心理学和你们医学应该同属一个范畴,所以说,咱两个没有距离,你不应该排斥我。”
“那是我错了,我道歉。”肖菊英看了一眼司马文辉的书房,从脖子拿下挂在上面的一个小巧的手机,“司马老师,我比较喜欢一些老歌,改天,我想从你电脑上下载几首。”
“没问题,很愿意为美女提供方便。”司马文辉突然感觉肚子里有些饥肠辘辘,他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和肖菊英走到院子里。
这时,肖菊英的哥哥肖国胜从东院匆匆跑了过来。他一见到司马文辉,急迫道,“司马先生,东边树林里有人被杀了,我妹妹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都说了,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到。”司马文辉镇定道。
“那就好,可吓死我了,听妹妹那么一描述,吓的我两腿直哆嗦,现在还抖呢!”肖国胜身体不算胖,站在那儿缩着个脖子,确实像是受了惊吓。
司马文辉安慰:“凶案既然发生了,害怕也没用,一会儿我们跟着警察过去看看。”
“好。司马先生,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没想到你还如此淡定。”肖国胜意味颇深。
“哪里,其实我也怕。”司马文辉勉强一笑,“你不知道,我是在掩饰。”
话音刚落,水涟漪和顾小溪一前一后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紧跟着,楚云天、司马文秀、欧阳静如、老司马,也都隐约听到中院的说话声,快步走了过来。
水涟漪问:“司马老师,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在说什么呢?”
司马文辉把肖菊英的话简要说了一遍。顾小溪满脸惊讶:“天哪!没想到这古宅还真闹鬼,这回我可有的写了!不过,这事儿好奇怪,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我们刚住进来却发生了,难道,是冲我们几个来的?要是这样,那太可怕了,希望只劫我的财别劫我的色!”
司马文辉脸一沉:“别胡说八道!确切说,不是我古宅闹鬼,是古宅外闹鬼。”
“一样,都是你的地盘。”顾小溪丝毫没给司马文辉留面子,直言不讳。
“你这孩子,整个一非主流,真拿你没办法,不把别人的痛苦当回事。”司马文辉微微抱怨,摇摇头,快步走向前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有时遵循这条哲学。”顾小溪在后面紧紧跟上。
“冷漠,冰一样的冷漠!”司马文辉向后做了一个批评的手势。
“言论自由,你爱咋说咋说,我还不服你呢!”顾小溪嚷嚷。
“好,那咱改天辩论一下。”两人斗嘴,不知不觉,一起走到了大门外。后面的人也都跟了出来。大家四处张望,谁也没敢说立刻去东边的树林里看看那个尸体。
也许是为了缓解大家的惊恐,肖国胜说:“司马老师,听你说话的语气,你祖籍好像是山东吧?我感觉你性格蛮豪爽,颇有些梁山好汉的味道。”
“是。”司马文辉没有回避,“你猜的没错,我们司马家确实是祖籍山东,就是那个郑板桥做过知县的潍县,知道那个地方吧?”
“哦,知道,怪不得您颇有一些板桥之风呢。”肖国胜夸奖道。
“快看!”司马文辉冲树林里一指——
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瞬间,几辆警车旋风般停在跟前。
“谁报的案?”十几个警察陆续从警车上跳下来,一个高个警官走了过来。
“我,我叫肖菊英,是我报的案。”肖菊英嘴唇颤抖,忐忑地迎上去。
“哦,那麻烦你带我们去看一下现场。”高个警官大约有三十多岁,姓童,名叫童子义,是西山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第二中队的队长,该案,将有他和年轻的女警官梁雅楠负责。
“就在、就在那边。”肖菊英语音颤抖,一指东边的树林。随后,她两腿打着颤,向前走去。大家怀着好奇、惊恐,都脚步很慢,跟在后面。
童子义和司马文辉早就相识,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一起向东边的树林走去。
后面,顾小溪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她跑回古宅拿来数码相机,一路拍个不停。
水涟漪看不下去,扭曲着脸,劝道:“我说大记者,你想被老板骂吗,你的任务是采访司马,不是参与破案,你要记住,要是搞不出绯闻,老板是不会给你高额报酬的!”
“呸!”顾小溪低声呵斥,“你少管,我还告诉你,别看姑奶奶我账号上有点儿穷,可逼急了,我还真不在乎你老板那几两破银子!”
“呵,这么说,你秘密傍上大款了?佩服,说说,是个哪个公司的糊涂蛋老总?”水涟漪嘲讽,挖苦,一双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顾小溪一把拦住水涟漪,警告:“你中邪了?鬼上身了?你别拎不清哟,这年头,哪个漂亮女孩子发财不是很容易的,你暗地里就没运作过一些发财的捷径?”
“我没有,我不像你。”水涟漪隐隐打击。
“你真会瞎说,鬼才信!你看你穿的,用的,还有你那一百多平的大房子。”
“我那是与人合租的,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否则,我撕烂你的嘴!”水涟漪气恼道。
“我明白,我哪是那种人啊,咱打归打闹归闹,个人隐私之事,我是不会到处乱说的,你放心好了。”顾小溪神秘道,“不过,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人了?大人物?给人做二奶?”
“别瞎说!”水涟漪恼怒,“不跟你说了,他们走远了,我们快追上去吧。”水涟漪没有回应顾小溪的问话,快步向前跑去。身后,顾小溪紧追不放:“等等我……等等我……”
到了案发现场,尸体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未经警察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大家站在警戒线外,一边探头向里看,一边七嘴八舌……
死者,女性,平躺在那儿,脸部一片血肉模糊,已分不清五官。
残忍!真是残忍!是谁揭去了她的脸皮?
几个警察和法医正在勘查现场,拍照,提取脚印、生物检材……
目睹眼前的惨状,司马文辉感觉喉咙里一阵阵恶心,像是吃了一只死耗子。他不敢再看,转过身,闭上眼,久久没有睁开。
几个女孩子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不时发出轻微的惊叫。
肖国胜低声说:“司马老师,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吧,如果这里有事情,我再去喊你。”肖国胜一番好意。
“不用,没事,我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现场,难免紧张。”司马文辉扶住一棵树。
“哦,你是写这类题材的行家,对这种事,应该理解。”肖国胜安慰。
“我不能理解!”司马文辉微微气愤,“我理解的是小说里的情节,不是这种现实中的残忍!”
“别激动,司马老师,我只是随便一说。”肖国胜很抱歉,退后一步,走开了。
身旁,顾小溪惊恐、害怕过后,镇定下来,开始用数码相机拍照,也许她很在意自己手上的两个戒指,每拍一次,她都要去瞄几眼,与众不同,她居然戴了两个戒指,一个戴在右手的中指,一个戴在右手的小指,这两个戒指,一大一小,一个是蓝宝石的,一个是纯金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你们有认识这个死者的吗?”童子义和助手梁雅楠走了过来。
“没有,这不是我们古宅的。”司马文辉竭力看了看那个死者身上的衣服和鞋子。
“你们几个呢?”梁雅楠问顾小溪她们。
“我们更不认识了,我们都是才来的,对这一带不熟悉,没什么熟人。”顾小溪说。
“是,我们几个确实都是才来的,在这一带都没有什么熟人。”肖菊英补充,肯定。
司马文辉说:“童警官,你看,从这个死者的鞋子看,她像是特意来这片树林的,你看,她脚上穿了这样一双轻便的运动鞋,这说明,这有利于她在这个树林里奔跑、行动,也就是说,她在寻找什么,或是在追逐什么,要么是为了方便与谁见面。”
“有道理。”童子义点点头,“不愧是推理小说家。司马,这尸体离你的古宅这么近,说不定她与你的古宅有一定的联系,比如盗窃,想复制你电脑里的新书稿。”
司马文辉表情一怔:“这不可能吧?我一个穷写小说的,实在没什么可偷的,若说我的新书稿,恐怕很难从我的电脑里复制,因为我的重要文件都加了密。”
“司马老师,你可千万别大意。”水涟漪插话,“现在的黑客很牛的,他们能破解你的密码的,我的QQ就被盗走过多次了。”
“哦,是吗,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电脑里从没安装过那个QQ。”司马文辉看到,女警官梁雅楠在一旁一直在往笔记本上认真地记录。
童子义眉头一皱:“司马,不管咋样,既然这个案子发生在你这儿,希望你贡献出你超人的智慧,帮我们早日把案子破了。”
“那是,一定的!我会配合你们的。”司马文辉坚决道。
“谢谢司马。”童子义轻拍了一下司马文辉的肩,“以后新作上市,我还会一次买10本,几年来,利用你小说中的推理技巧,我已成功地破了多起疑案了。”
“是吗?”司马文辉惊喜,意外,没想到他的小说居然对实际破案作出了贡献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真是一个令他振奋的好消息。不过,此前和童子义偶尔见面或相约喝茶时,倒从未听他说起过。也许,这次童子义仅仅是出于朋友的友情,撒了一个善意的谎。
顾小溪说:“童警官,我觉得这个死者肯定是一个小三,她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后又索要钱财,所以被人雇了凶,设了局,骗到这儿,残忍地杀害了,这种案子我报道过多起了。”顾小溪看向那具“无脸”女尸,“为什么要揭去她的脸皮?这很简单,意思是说,你不是做二奶不要脸吗,我就叫你没脸做人!”
“小溪,你真会瞎说,我可不这样看。”水涟漪告诉童子义自己的看法,“童警官,我觉得这是一起恐怖的变态杀人案,这可能是一个心灵极度扭曲、变态的男人干的,你们要多从这个女子周围的男人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