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痴心缠绵（1 / 1）
按常理，少女被人看光了身子应该先发出一声惊悚的嚎叫，而后毫不留情面的扇过去一掌，无论是谁，先出口胸口的闷气再说。
但是同白夜经年相处的司空月来说，这最为平常不过，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反而将身前的男子抱的死紧，双臂用力，柔软的身体贴在他身前，像个甩不掉的树懒，头蹭着他的肩膀，高兴的忘乎所以。
“小白，小白……呜呜呜，我想你，我好想你”。
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第一次与“司空月”见面的白夜恍若石化般高举着双手，僵硬着背脊，双唇开合了半晌，却什么也说不出。
意外来的太快，心，被惊吓到。
头脑一片空白，他想向老天问上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做梦？
两人一抱，便是半晌。
直到司空月哭的累了，轻轻的抚摸着他精致的侧颊及眉眼，吐气如兰的诉说着她的想念，白夜方来得及看清她的容貌。
第一个感觉，好香。
第二个感觉，好软。
第三个感觉，好热。
喉结莫名的开始滚动，胸腔仿佛孕育了一团火，慢慢的涌入丹田，又向下延伸，直到浑身血液沸腾，才终于将少女的容貌记在心头。
黑黑的长发柔软而芳香，浓浓的秀眉，漆黑水润的大眼孕育着无尽灵光，小巧而挺立的鼻尖因为哭过还泛着惹人怜爱的粉嫩，小小的下巴连接着耳垂勾勒出优美的弧度，而整张脸上最最惹人瞩目的，便是那张开开合合的红润小嘴，像刚长成的樱桃，吸引着他想要摘取。
心，狂跳，身，燥热。
千年之中，看尽世间美好，但是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有一种饥饿的想要吃东西的感觉。
她的味道，一定很美。
感受到男子火热如狼的贪婪盯视，司空月停止了念叨，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覆盖全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头。
这种眼神她太过熟悉，也太过陌生！
像白夜，却又不像。
因为是完整的他，是那个她还未来得及了解的他！
瞪着水润的大眼，她呆了，僵硬着背脊看着男子清俊而又精致的面孔一点点接近。
本能的闭上眼，却更清晰的感受到火热的掌心在背上上游曳，像着了火一般，非但没能驱散因紧张产生的寒冷气息，却激起了更多颤栗！
气息越来越近，呼吸变得紧蹙，少女的心乱了。
直至唇上被一抹温热的柔软覆盖，熟悉的味道涌入鼻翼，呼吸着他的气息，腰间的掌心禁锢着，强迫着与他贴近到再无一丝缝隙……
唇被打开，灵巧的舌如盗匪掠夺着她的味道，掠夺着每一丝每一缕甜腻和芬芳。
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此前种种，也忘记了未来的路。
在少女羞涩的回应里，男子如发了狠的豹子，蛰伏了许久的压抑和思念顷刻爆发，嘴唇越发用力，占有越发凶狠，攻势越来越盛！
此刻他只想要做一件事！
——吃她入腹，她便永远是他的。
这一方乱花飞舞之处，花儿争相为他们开放，柳树的枝条摇摇摆摆，像在为重逢的人儿翩翩舞蹈。
一吻缠绵悱恻，跨越了时间的隔阂恍若亘古。
忘了纠缠多久，当司空月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是深夜，男子紧紧搂着自己安然的睡着，如同记忆中的那样，淡然静默。
他的怀抱仍旧温暖，他的气息仍旧熟悉。
——他是她的小白。
习惯性的向男子怀里拱了拱，便听见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醒了？”
那般熟悉，那般让人安宁。
“嗯”，低低的回应一声，少女面色粉嫩通透，不敢再抬眸与男子对视。
却不不料男子执意捻起她的下颚，逼迫着她与其对视，原本琥珀般通透的眸子被暗黑圆润的瞳眸占据，映着静谧的夜空闪动着点点星火，声音更是低沉得诱人：“真丑”。
司空月：“……”
如果她没记错，小白说过，她是世间最美的，最好的，可偏偏此时他又说她太丑？
到底什么意思！
忆起白日尴尬的一幕，少女红润的小脸越发滚烫，别开眼去，似赌气般的不再看他。
停留在腰肢上的大手用力，男子的声音更低更沉：“说，为什么不肯给我？”
“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
“你都嫌我丑了，还要什么！”
“……”低低一笑，男子终究还是妥协，因为太好，所以不敢触碰，因为太柔软，所以不敢伤害。
他怕，怕她再次离他而去，更怕，只是黄粱一梦，肆意的放纵会让梦醒，到时他该何去何从？
“答应我，一直陪着我”。
司空月心头一动，忽然又一阵钻心的疼痛，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犹豫许久，方诉明心事：“白，我……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到很久很久……但是不是现在，你懂吗……我”。
她想继续说下去，然而男子在听到她说“不是现在”的时候，双眸再次燃起了愤怒的烈火，唇舌如惩戒般啃噬着她的小嘴，又深，又狠，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入口腹。
而一直覆于腰间的手亦渐渐发力，紧握着她纤细的腰肢，狠狠的揉着，只差将其折断。
吻，一路蔓延至耳廓，如报复般的言语在耳畔响起：“既然如此，我现在便要了你，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即便到死都只能是我的！”
身体燃烧了。
男子半眯着黑色眼眸，如饥似渴的吸允着少女甜腻的芳香，那诱人的曲线在他怀中，任他摆布，霸道、狂妄的占有。
“小白，不……不可以……”司空月嗫嚅着，然而心却让她无法反抗，她想他，太想！
心疼他，太疼！
万年岁月，那个未曾拥有她的白夜，是如何活下去的？
“小白……我好想你”。
泪，流着，心，痛着。
司空月收紧了怀抱，任由白夜在她身体上肆虐，如果这样他能快乐，便没什么不可以。
白夜斜扯着唇角，英俊的面孔在月光下露出邪恶又诡异的笑，极其凶狠的啃咬着少女的唇瓣，低低的深沉的声音嗫嚅：“喜欢吗？”
喜欢吗？
即便少女未经世事，却也明白，如此忘情之时她们在做什么。
若不喜欢，怎么会把自己交给他？
夜色正美，浩瀚的星辰铺满夜空，照耀着纠缠的男女，是为花前月下，暗夜春宵。
滚烫的胸膛匍匐着，汗水滴落，霸道而又嘶哑的低吼不曾休止：“你是我的了”。
——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少女的身体，软成春泥，低低的回应着，“嗯……”
若可以，好想说一句：此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想看见孤单的你。
双唇相贴，四目相对，在这场灵魂盛宴里，纠葛在一起的男女心与心贴的如此之近。
许是景色太过美好，夜色太过妖娆。
除了偶尔想起的喃呢轻语，这块天地愈发的静谧。
少女紧咬着双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声。
男子心软了，邪笑着咬着耳朵轻楠：“说，你是不是我的，说了我就放过你”。
“是”。
如何不是？
每一次见你心痛，便会跟着你一起心痛，每一次看你受伤的眼神，都恨不能把一切都给你。
只为换你不再孤单！
然而，在听到少女肯定的回应后，男子越发的狂妄，霸道的怜爱着身下的少女，险些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时间，恍若静止。
蹉跎的，是为热情。
滚烫的吻，温热的呼吸，低低的轻喘，凶残的占有。
直到夜色渐退，朝阳升起。
妖娆的花儿开了，纠缠的人儿累了……
她他们拥抱在一起，紧紧护着彼此，沉沉入眠。
……
再醒来，天色又暗，无言的夜色中，良辰美景，将火热的痴缠继续进行。
他说：“还会走是吗？那就在走之前，把你吃的干干净净”。
他说：“这次要走多久？一千年，两千年？更久？会不会想我？会不会被别人这样疼爱？”
他说：“你真美”。
他说：“好想要，不够……还不够”。
五日，于万年中如滴水入川，不过眨眼。
又一次分别在即，司空月哭的歇斯底里，紧拥着挚爱的男子，吸取着温暖，看着他熟悉的容颜，恨相处的时间太短。
男子只是紧紧的拥着她，这一次他没有再发怒，琥珀的双眸满是不舍，只单纯的问着：“真的会再见吗？”
“我还要等多久？”
抚摸着俊俏的侧颜，少女低低的呜咽，“小白，等我，一定要好好的，我会找到你的，相信我！”
“嗯，我信你，月儿……”
“小白，我的小白……”我好想你。
少女化作黑碟消失，男子温热的环抱空了，始终僵硬着那一个环抱的姿势忘了多久。
指尖芳香残存，闭上眼，热泪滚烫，如晶莹的珍珠顺着尖削的下巴滴落。
这一刻，天地万物在深情的男子面前，黯然失色。
起身，洁白的衣袂迎风飘舞，失魂的男子行走在暗夜，漫无目的。
重逢还要多久，路，还要走多远，或许，只有天知。
而唯一能支撑着男子走下去的，只有那个带给他无尽美好享受的少女。
活了许久，尝过世间百味，唯她给他带去的美好，能教他沉沦。
——等她，他甘心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