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千千结(8)(1 / 1)
是因为喝了酒吗?是因为太难受了吗?所以许魏驰丧失了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他已经不愿去想这其中的原因了,这一刻,他只想用力抱着她,自欺欺人的以为她还属于自己。
刘一言细微的,却本能的抗拒动作激怒了许魏驰,他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量,将刘一言搂得更紧了,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了。
刘一言还在奋力挣扎着,可是此时此刻,这样的挣扎在许魏驰的眼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许魏驰双手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低下头,轻易地找到她的嘴,舌头用力撬开她的牙关,肆无忌惮地在她的口腔里来回扫动。
他的吻蛮横又不讲理,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夹杂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恨意。刘一言又羞又怒,一边推他,一边扭着头躲避他的亲吻。
可是许魏驰好像铁了心要和她杠下去似的,她躲到哪里,他的吻就追到哪里。
他清冷的气息混合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一股脑地灌进刘一言的嘴里,她的大脑里仿佛有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炸开来,她一狠心,用力一大口咬在他的舌头上。
许魏驰吃痛,猛地将双唇从她嘴上移开,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刘一言终于接触到新鲜空气,贪婪地猛吸了两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许魏驰搂着她的双手并未放开,漆黑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冷得仿佛刚刚从冰窖里出来,他似笑非笑地叫了她一声:“刘一言。”
刘一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重重地推倒在了沙发上。
沙发很软,可是突然被推到,突如其来的重力使得刘一言的后背和沙发接触时发出重重闷响,她疼得忍不住闭上双眼,“嘶”了一声。可是许魏驰早已经失去理智,长腿一跨,二话不说地压倒在她的身上,他暴虐而又急促的吻,劈头盖脸地落在她的眼睛上。
之前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此时此刻,他好像是一堆被点燃的火焰,自己已然被烧得滚烫,却还妄图将刘一言也烧起来。
刘一言从刚才的撞击中逐渐清醒过来,似乎突然明白了许魏驰想要做什么。
他的吻毫无规律可循,仿佛在渴求回应一样,暴虐地在她的眼角,额头,鼻尖,脸颊上来回探询。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刘一言突然想起了许魏驰第一次吻他的时候。
那时候是冬天,他们在室外,非常非常冷,他的嘴唇也是凉凉的,轻轻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来到她的眉梢,在她的眼皮上轻轻掠过,在她的鼻尖上留下温热的气息,最后,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双唇。
她想起那个时候,许魏驰看她时深情的笑意,又猛然想起眼前这个人冷漠的表情,顿时清醒了不少。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紧贴着她胸口的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又明明和当时一模一样?
她轻声叫他:“许魏驰。”
许魏驰顿了顿,刘一言以为他清醒了,于是试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许魏驰被她一推,又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刘一言的身上,他双眼猩红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立刻,他的吻又像是暴风雨一般落在刘一言的脸上。
这一次,不只是吻,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失控的野兽,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刘一言的肩膀,一只腿支撑着半跪在沙发外侧,另外一只腿压在刘一言的腿上。
他一边疯狂地在刘一言嘴里掠夺,一边毫无章法地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刘一言惊恐地看着他。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如此陌生,就好像一个穷途末路的暴徒,准备好了要和刘一言同归于尽。
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许魏驰。
不是那个她笑了会开心,她哭了会难过的许魏驰;不是那个哪怕她噘一噘嘴,就会着急,她皱一皱眉,就会心疼的许魏驰;他已经不是那个把她放在心尖上,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许魏驰了。
认识到了这一点,刘一言好像清醒了不少。
突然,刘一言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坚硬而又滚烫的东西,正死死地抵在她的小腹上。
许魏驰只穿了薄薄的居家裤,他浑身烫的仿佛要烧起来,这些年来无处释放的欲望,仿佛在这一刻即将喷涌而出,那火热的滚烫隔着薄薄的布料,肿胀成惊人的尺寸,毫不掩饰地抵在刘一言的腹部。
她害怕极了,可是她越挣扎,许魏驰手上的动作就越用力,下身也跟她贴得更紧。
终于,她放弃了挣扎,撇开脸,冷冷地开口到:“你准备强/奸我吗?”
许魏驰浑身一震,像是突然被点了穴一样僵住,一动不动。
他的身体还压在她的身上,他猩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她的开衫已经被他暴力地扯到肩膀下耷拉着,里面的T恤也松松垮垮,若隐若现地露出内衣的肩带。
她皱紧了眉头,嫌恶地撇开脸不看他,好像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许魏驰好像有些意识不清,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动。
“许魏驰,你现在是要□□我吗?”刘一言又问了一遍,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一字一顿,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捅在许魏驰的心上。
□□?
呵,许魏驰,你今天还人模狗样地站在法庭上,信誓旦旦地说,就算是夫妻之间,如果不经妇女同意与其发生性关系,也被法律认定为□□,即使是男女朋友,也一样。
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忘了吗?
她早就不爱你了,她不愿意和你发生关系,你还不明白吗?
哪怕是多年前,她还在你身边的时候,就十分抗拒这件事,你忘了吗?
你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
难道你真的准备□□她?
不过短短几秒,许魏驰不断地在内心对自己发出诘问,终于,他像是清醒过来一般,眼眶里的血色渐渐褪去。
他颓然地从沙发上起来,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低着头,神色晦暗地看着刘一言。
许魏驰突然抽离开,一股冷风仿佛灌进刘一言的鼻腔,她大口地喘起气来,却仍然觉得四肢无力,仿佛缺氧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拉了拉被许魏驰扯得快要变形的开衫,眼睛里氤氲起了薄薄的水汽。
她本想做出一副愤怒,或者是冷漠的表情,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后,他看向许魏驰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些委屈。
那种心疼的感觉又猛然像许魏驰袭来,他想上前去将她搂进怀里,向她道歉,告诉她自己不该那样对她,向她倾诉这些年来的思念。
可是,他好像第一步就走错了,无论接下来再怎么做,都是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行,于是他动了动喉结,忍住了。
刘一言平稳了呼吸,起身拿起包,准备离开,她不再看许魏驰,径直走向玄关处。突然,身后传来许魏驰低沉的声音:“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我多喜欢你啊!从十六岁那年,在球场边的石阶上,你咧开嘴笑着,朝我招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十年了,我喜欢了你整整十年,而且,到了现在,也仍然喜欢着你。
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啊。
哪怕刚刚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生你的气,没办法怪你,没办法恨你,却还是心疼你,却还是想着,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再那样对你,一定会对你更好一些,再好一些。
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狂了,你知道吗?
刘一言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你真让我恶心。”
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只要面对你,我还是忍不住出口伤人?
许魏驰一口气没上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很快控制了他的理智,他飞快地上前,抓住刘一言的手腕,有些急切又发狠似的问到:“我恶心?那谁不恶心?陈乾不恶心是吗?你和他干那事儿的时候就不恶心对吗?”
刘一言不明白许魏驰为什么突然又要提到陈乾,但是面对他没头没脑的质问,刘一言转过头,梗着脖子:“对!陈乾不恶心!至少他不会把我压在沙发上,不会那样对我!”
许魏驰语塞,神色复杂地盯着刘一言,张了张嘴,却无可辩驳。
良久之后,他才仿佛放弃了似的,轻轻一声叹息,颓然地放开了刘一言的手。
直到关门声响起,他也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