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再见林莫(1 / 1)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睡到转醒的时候,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看我,目光灼灼。
“醒了?”
他半躺在我身边,手支着头,房间里已经黑了,从他的头上抬头看去,隐约有星星。“几点了?”
“快十点。饿了吗?”
“不饿。你回来多久了?”我翻了个身,他搭在我腰上往上挪了挪,然后往下移,伸开了手掌放在我的腹部。
他坐起来,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胸上,没有酒味。“有一会儿了。”
他已经洗过澡,头发也是干的,应该回来很久了。我伸手开了床头的音乐,是靳医生特意给我的音乐,林莫的治疗之一。
“宝宝爱听这个?”他问,胸腔的震动股动着我的耳膜,我含糊点头。
他把我的头发用手指一缕一缕的抚顺,睡了很久,精神好了很多。我动了一下,无意中碰到他的手臂,他缩了一下,然后继续跟我说着什么话。
我开了灯,拉过他的和臂,很长一条暗色的划痕,已经青紫,却没有破皮,“怎么弄的?”
“没事。我给你拿杯牛奶去。”他起身下床。
“林莫,如果现在你对我还是无法做到坦陈相对,那么就滚远点儿。还有我不希望别的女人在你身上留下的任何东西。”
他坐下来,“你想哪儿去了,华菁我早就给了她一笔钱算是两清了,也并没有别的什么女人。这伤口是下午去看你妈妈,她……”
“别再去了。”我说。穿了托鞋,“我去找医药箱。”
“不用,没事。”
他一直跟着我,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林莫,你无需再做什么,只要记得,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任何和我有关的人,包括小华。”
也许是音乐有些作用,他眼神黝黑,却算得上冷静,“你在意他?”
“如果你觉得伤害我在乎的人是你必需要做,而且无法控制要做的事,那么你最该伤害的人是你自己。林莫,是你。”我说。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如果林莫是因为心理阴影或者心理创伤这样的外界因素导致他这样“蛮不讲理”,我还可以找到切入点跟他沟通,可他却偏偏是病理型的精神病。
“林莫,记得我说的,不能去伤害他们。如果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你不会是我最后的选择,绝对不会。世上不存在走投无路这件事,所以不会有最后选择,林莫,你记得。你一定要记得。”我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
他也并不是完全不信,只是眉头轻轻皱起,那是他思考问题时的样子,他在想我说的话。他低下头来,发现我已经哭了,有些慌乱,“好好好,答应你,我不找董其华的麻烦了,不找了。”
斯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上来,“林莫,如果你真的是病了,家破人亡是第一步,接下来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是我,对吧?按你们精神病的逻辑。”他双手环胸。
我看到林嫂在下面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门。
林莫的脸色在看向斯玄的那一瞬变得冷峻而严肃,我握住他的手,摇摇头。他握了我的手,松了口气,“对了,我要去给你拿牛奶的。”然后侧身从斯玄身边的过去。
“你明知道他病了。”
他扯了衣袖过来,擦干我的眼泪,“就是不顺眼,看不顺眼。姐,你傻,真傻,真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他看了我一眼,“明明你那么聪明。”
从来都是许仙胜白蛇,哪管她有千年道行……聪明是还没有碰上那个人。
“姑姑情绪好多了,听说林莫下午去见了她。”他走回自己的房里,“姑姑让我带话给你,别去看她。你跟林莫在一起,就别去看他。”
“好。”我说。
林莫端了一杯牛奶来给我,温热的,“林嫂还给你留着汤,要喝点吗?”
我摇摇头,他揽着回房间,“别和斯玄一般见识。”
“我知道。”
“不,林莫,你不知道。”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答应我。”
他犹豫了一下,“嗯,答应你。”他把头放在我的肩上,“但你要离他远一点,还有那个秦时月。”
“时月?”我皱了眉,“好。”
第二次陪他去医院带了一大带药回来,他很配合地吃药,也按时去医院做着生物疗法。我慢慢开始感觉到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的存在,而且已经有了孕相,开始挑食,林莫很照顾我,有时候他加班到很晚刚睡下,我睡醒想吃个什么东西,他二话不说立刻开车出去买。
他在乎我,也在乎这个孩子,不止一次他问我,“小槿,你说是女儿还是儿子?”
“我希望是个女儿,像你的。”男人好像都希望生个女儿。
“我已经想了名字,叫徐……”
“我现在说话他能听得见吗?”
只是我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有时候在窗口能坐上一整天,从他上班出去坐到下班回来,只是觉得无事可做,什么心思都没有。林嫂说怀孕应该多笑,不然以后生的孩子会体弱多病,我想想找了本冷笑话的书来看。
小逗号八点钟才起床,脸也顾不得洗,背着书包就往跑。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教室,喊了声“报告”,就坐在自己座位上,听地理老师讲课。
“小逗号,你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老师用教鞭指着地图,“什么叫赤道?”
小逗号红着脸答道:“八点钟上课,八点过了才进教室,就叫迟到!”
我呵呵……
经济学教授在上课时说道:“同学们,外劳对我们的影响很大,你们谁能知道一国的外劳赚走最多钱?是泰劳、越劳、菲劳,还是……”
小逗号抢先回答:“麦当劳!”
我呵呵……
老师问一名小逗号:你的试卷是抄了别人的吧?
小逗号:是的。是抄了些,但不全是。
老师:哪些地方不是抄的呢?
小逗号:名字不是。
我呵呵……
一日语文课上,让小逗号用“长城”造句。小逗号答:“长城很长。”老师不悦:“不行,再造一个!”小逗号更不开心,把头一扭:“凭什么,我又不是秦始皇!”
我呵呵……
……
林嫂看不下去,“小瑾,还是别笑了吧……”
我扔了书,去看枝头的腊梅花苞,快要过年了吧。中午的时候开始下雨,我懒得去关窗,就这样半开着,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觉得有点冷,后来就又觉得有些热了,一时冷一时热的。
后来感觉有人把我抱到床上去,然后不知道是谁把冰冷的毛巾敷到我额头上,脸上,手上,冰冷冷的。我想推开他,却没有半点力气。后来似乎又有人说,“太太的身体不太……而且忧虑过重,体质太差,不能随便用药……”断断续续听到有人说话,人来人往的,还挺吵,后来就安静了。我就安心的睡着了,只是很难受,浑身都难受,难受的都哭了,倒是有个人一直给我擦着眼泪,手腹暖暖的,哄着我“乖,不哭不哭……”
可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啊,“难受……难受……”
那声音软了再软,“哪里难受?”
“这里……”我用手指点了点头,“这里也难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度,戳到自己的眼睛,那只手握着我的手,说“不疼不疼,揉揉就不疼了。”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但最疼的是这里。”放在自己的左心口上,“很疼很疼。”
那个声音没有了,给我揉着额头的手也停了。我觉得更不舒服了,“疼……疼……”
却再也没有人理我了。
有人疼的孩子使尽哭,没人疼的孩子慢慢就不会哭了。我不再喊疼,只是把两只手放在胸口轻轻压着,希望它别再疼了,眼泪流得无声无息,我也没有办法。突然感觉到腹部有东西动了动,它像是能感觉到我,是的,它能感觉到我的,我把双手轻轻下移,放在腹部,那里有一个生命,我想起来了,不由得笑了。
有个手轻轻放在我的手臂上面,我怕压着肚子里的那个小宝贝,推开那只手,可它却又覆上来。又推开,他又放上来,我固执的推了几次,再没有手放上来。轻摸着它,心里安定下来,就又笑了,渐渐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慢慢转醒,动了动。“呃,林莫,天亮了吗?”
他原本把我抱在怀里,现在放开来,放了只手在我的额头上,“还好,烧退了。”
我有些渴,想伸手拿水喝,他伸手过去拿来,喂给我喝,“以后睡觉要关窗户,不能再着凉了。”
虽然睡了一觉,但还是觉得累,懒懒的不想理他,翻了个身又想继续睡。
他已经下床,“林嫂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拿点吃的上来。”
“不想吃,困。”
“乖,吃一点好不好?”
“不好。”
他似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出去了。过了一会端着一碗鸡汤和一杯粥上来。
“鸡汤可以增强抵抗力,粥也喝一点儿,压一压。”
我睡着根本不想起来。
他坐在我旁边,“吃一点儿吧,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我心道他哪里懂得吃什么,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坐了起来,他把粥放到我嘴边,我说,“我自己来,你去洗簌吧,等下上班该晚了。”
“最近都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
懒得再说话,从他手中接过碗一口一口的吃起粥来。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又躺下了,他哄我,“起来坐会吧?”
我握住他放在枕边的手,“林莫,我做了个梦,是个儿子,很可爱。”
他也笑了,托了鞋靠上来,“什么样的?”
“白白胖胖的,和许多小孩子长得差不多,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我的孩子。”
“梦里他会叫妈妈吗?爸爸呢?”
“不会,只会笑。他很爱笑。”
“这点随你。”
…………
我们跟着这个梦,这个话题,聊了许许多多这个还在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我们之间又变得亲密起来,因为这个孩子。
所谓已无法挽回的东西,无论拿着还是抛下都会痛苦,既然都痛苦,我就试着为了保护它而痛苦。
我们相处的像结婚后的那段时间,我看我的书他弄他的,但又不同,他是在意我的。
晚饭过后,身边坐着我爱的人,他看书或看电视,我坐在一盏台灯下,身上放着摊开的书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偶尔他过来为我披上件衣服或毛毯,我伸手给他添杯茶。
快到过年的时候,天气突然转暖起来,连着出了几天的太阳,林嫂说要不要出去走走吧,整天闷在家里对胎儿也不好。
林莫也回公司忙了几天,像是有什么急事,这两天倒是闲了,便也说服我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去哪儿呢?”
“不如去公园划水吧。”他提议。
我想想,“也好,暗香园的梅花应该正好开了。”离得也不远,这公园本是叫了倚梅园,那建筑商无意中听到设计公司提了提王安石的《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说我这本就是赏梅花的园子,大家可不就是为了那梅花的幽香来的,就叫暗香园。
林莫开的车,他去停车,我沿着石子路慢慢走着,不知是不是这花香太浓熏得有些眼光,我像是看见那河中央的人影像斯玄和小华,斯玄自从林莫住过来之后我就很少看见他了,小华更是大半年没有见过了。可小华一向对各种香味避而远之,怎么会挑了这个时候来暗香园呢?没来得及细想,林莫已经找了来。
“划船吗?”
我正好走的有些累了,就同他往湖边走。只是隐隐觉得林莫心情格外好,似乎有些激动。他的脚步轻快,我有些跟不上,但他并没有发现。
他把船划到河中央去,眼见着离小华的船越来越近,斯玄一回头看到我,脸色突然变得刷白,小华看到斯玄变化的脸,也转过头来,看到我也露出惊讶的神情,但他很快就隐去了。 小华的控制力极奇的好,认识他好几年,他变脸色的时候屈指可数。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是我去他家,用钥匙刚开了门,见到那个女人压在他身上在沙发上亲密,我惊慌中掉了手中的钥匙,打扰到他们,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
我对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斯玄像是十分生气,整个人都是紧绷着,他但凡有什么我都能一眼看出来。小华也举起手向我点了点,算是打了招呼。
林莫说,“要过去吗?”虽然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太急切,分明是想这样做。
我点点头。
“真巧。”林莫说。“董先生,斯玄。”
“嗯,好巧。小瑾还好吗?好久没见你。”
斯玄骂了一句,大家都装作没听到。
“挺好的。”
“那就好。”他又朝林莫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已经拿起桨准备划船离开。
“你的恐香症好了?”
“什么?”他停下来,想了想,然后了然的笑笑,“没有没有,今天是斯玄非得托着我过来看看他新女朋友,是吧?”
斯玄闷闷答了一声,“嗯。”
这次他拿了桨,已经开始划动了。我靠在坐椅上,太阳进去了,开始有些冷,这花香太香了,在湖中央都浓郁的不行。
“董先生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林莫出声,那声音里的笑意盖都盖不住,他的得意之色让我更觉得有些冷了。
董其华回头,“没有什么想说的。噢有的,小瑾,好好照顾自己,你脸色很差。”
我还没来得点头说好,那厢斯玄已经站了起来,小船一阵晃荡,“徐林莫,我□□妈的,还有什么下三烂的招你尽管来,老子要是怕就是你孙子!!!”他十分愤怒,声音格外的大,我离他有点距离,都被震的耳朵疼。
我说,“斯玄你文明点,这是公共场所呢。”
“老子文明,得跟人文明啊,可他妈的他是人吗?!”
我好奇他明明在国外生活那么久,但用起中国话骂起来人真是流利的不像样。
董其华轻斥了他一句,然后对着我旁边的林莫说,“徐公子,念着你是个病人,我们先走一步。”
“疯子!”斯玄一脚踹在船舷上,船又一阵晃荡。董其华喝斥他,“要不你就自己游回去,要不就坐好。”
“他妈的把我姐都带到这儿来了。”
董其华不知说了什么,斯玄安静下来。我看着他们船慢慢离开。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笑了,笑的温和,就像刚才冬日里的暖阳一样,“小瑾,我会给你最好的。”
“你做了什么?”
“他们都不配,不配分享你的好,只有我,我懂你。”他过来握我的手。
我试图平静情绪,“林莫,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他嘴角泛起笑意,“他们,很快就要玩完了。很快。”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们的。”
暗香园里的人很少,因为是半私有半公开的公园。可我看到岸边的人群猛然增多很多,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就是他,就是他,有吸毒史还爱乱搞……快拍照快拍照。”“我迷他好久,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网,林莫说为了胎儿健康,禁止我用一切通讯工具,连电视都是他下好了记录片放给我看。
“宁伟和小灼呢?”
“不知所踪。很多人都想知道他们在哪里呢,欠了那多钱。”他十分不屑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指了指岸边,“他们指指点点的是在说斯玄吗?”
他勾起嘴角,“谁知道呢,可能说的董天才也不一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太阳又出来了,我却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冷,“林莫啊,靳医生说不希望一场病就把我们分开,可是真的是因为一场病吗?华胜是你图谋了多久的?你病了之后更是拿着我做幌子……我一次又一次的信你爱你,不要尊严道德不顾亲情性命。我总说前世修了多少庙宇才得了今生一个你,可是林莫,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没有一日不是备受煎熬。我知道你是得了病,可偏偏是你得了病,你想毁了所有人,得到一个我?不不不,你毁了所有人,是为了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一切,别说是为了我,我承受不起。”肚子里的孩子也开始动起来,他很少动,今天却有些过于活泼,我没空理他。
他说,“是为了你。当然是为了你,只有我能给你最好的,只有我!”
我很累,眼睛有点睁不开,但还是站起来对他说,“医生说你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并没有说你是有伤害性的精神病,林莫,林莫,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你做这么多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证明你自己,为了证明你自己而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却像是想要挣脱出来一般,我有些站立不住。
他有些慌乱,“没有没有。”
“你有,林莫,你有的……”我觉得体内的能量在流失,越来越没有力气。
“好好好,有,你说有就有。”他眼神越来越惊恐,想过来抱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不小心退到了船弦上,倒身入水,最后一眼里,我看到船弦上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就像这满园的梅花香味,让人眩晕。
我最爱的小说之一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写的《飘》,故事的最后白瑞德说: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醒的时候,有个人站在窗边,我盯着那背景看了很久很久。我看清了这是医院,医院的独立病房,我伸了没有插针头的左手去摸腹部,一片平坦。我想象那个已成形的孩子是怎样的一幅脸孔。“孩子呢?”
窗口的人转过身来,“小产,胎儿先天不足,所以……”
我死死瞪着天花板,却还是不停的有水珠滑进枕头里,有的滑进耳朵里,就像那天的湖水一样,冰冷刺骨。
秦时月窗边,并不转过来,看着窗外,像是在等我哭完。
“斯玄呢?”
他走了过来,“等你好一点儿,我再讲给你听,好吗?”
我摇摇头。
“你本来的助手秦明联系了董其华,他们拿到很多远风收购你父亲公司以及拆分伟业公司时候的一些不法证据,现在检查院正在调查徐林莫。斯玄他挺好,昨天去外地拍片子了,把你交给我照顾。”
他知道我想问什么,说完这些便不再说话。
过了几天,我问他,“时月,你的那个女朋友呢?”他关了电视,电视上的新闻播的正是远风被正式起诉。“前两天,我签属了放弃协议。”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有人给我送来一个包裹,我打开,里面是一罐上等的太平猴魁。
时月又成了华家的常住客人,过年的时候,他和斯玄拉着我去了秦家过年,原本以为精明强势的秦家老爷子很难相处,但两老看到我们乐得合不拢嘴,只说时月不太合群,你们平日里多逗逗他。斯玄揽了他的脖子,“阿姨我跟你讲,时月这小子啊……”
阿姨拉了我的手,“华姑娘眉眼生的好,是个有福气的。”
我笑着不知如何回答。时月站在楼梯上叫我,“华姑娘,我父亲书房里有一些珍藏的孤本,来,带你瞧瞧。”
秦父扬了扬手,“去吧去吧,要是旁的人这小子才不会示人,这么殷勤也是难得。”
日子没有再难过起来,我去医院看了妈妈,她恢复的很好,只是对我依旧冷冷的。偶尔时月陪我去,倒是能逗笑她。
后来再有一天,又在新闻上看到了林莫,他被正示起诉,却因为医生出具的精神证明而送往治疗中心进行监控治疗。我关了电视,回头时月正椅着门框看剧本,他招招手,“姑娘你来看看,这个故事怎么样?”我翻开,名字叫《因果》。
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他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林莫,再见。原本我付出一切对想要对待的良人,却不是我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