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被囚禁的心伤伤了心(1 / 1)
两周后,埃里克优哉游哉地来到了瑞士。
他进入别墅,却停下了脚步。
“外公,您怎么在这里啊?”
“我来这里玩啊,说起来我还想问你,这里住着的那个女的是谁?”
“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在外面寻欢作乐我不管,但是别带到这里来!”
“外公,您想错了,我和她之间没什么。”
“别告诉我你们没……”
“这还真没。”埃里克打断话语。
“这倒是罕见。”
用人过来说,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埃里克到达餐厅时,商卡蜜也刚好到达。
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拥住商卡蜜。
商卡蜜触电般推开她。
“看来你还没把人家追到手。”
商卡蜜向后看去,说话者是商卡蜜之前从未见过的男子。
埃里克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说:“奥利维,你也来了。”
奥利维,原奥兹尔继承人,因其对珠宝没有兴趣而放弃继承,现在在瑞银集团工作。
奥利维说:“爷爷想来这里住几日,我正好过来看看。”
正说着,大家都坐在了桌子旁。
前菜上来的时候,奥利维问商卡蜜,学的什么专业。
“她啊,日语硕士,不好好去日本拿个博士,偏偏又跑到法国来拿法语硕士。”埃里克替商卡蜜回答了。
商卡蜜看着既然有人帮她回答问题,那也就不用开口说话了,于是一直吃东西。
“这说明我们法语魅力无限啊。”埃里克的外公,奥兹尔的太上皇笑眯眯的。
“对啊,”奥利维表示赞同,“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也是拿了个数学硕士又去搞了个金融硕士吗?!”
“也是。”埃里克点点头。
整个过程,商卡蜜一直往嘴里塞东西。
埃里克看了看商卡蜜,招呼人来,低声问:“她这几天吃东西了吗?”
“每天只有中午的时候吃一点前菜。”
埃里克听后,挥挥手,那人退下。
埃里克看着一直在吃东西的商卡蜜,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看向他,说:“放开。”
“别吃了。”
“关你什么事?!”商卡蜜冷冷地看着她。
“您,不是你。”
“关你什么事。”商卡蜜又重复了一遍。
埃里克没有计较下去,说:“自己的胃自己不知道吗?”
“知道啊,我饿了,怎么?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埃里克放开手。
“随便你。”
商卡蜜瞥了他一眼,继续吃东西。
奥利维饶有兴趣地看着。
埃里克一直盯着商卡蜜,看到商卡蜜皱起眉头的时候,说:“早就告诉你了,小心……”
埃里克的话还没说完,商卡蜜猛地跑走,连带着撞翻了椅子。
肯定是想吐。
埃里克连忙追上去。
奥利维带着笑意,对太上皇说:“爷爷,我觉得,他俩说不定能成。”
太上皇乐呵呵地说:“你看到那女孩子丢给埃里克那个白眼了吗?丢的好!难得有女孩子敢反抗他。”
翌日。
埃里克敲门。
商卡蜜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已经十一点,你是有多贪睡?!”
商卡蜜默不作声。
“换好衣服下来吃午饭。”埃里克说完之后就离开。
商卡蜜在埃里克看不见的地方,身体一晃。商卡蜜靠在墙上,缓了一会。
她走进餐厅,坐好。
前菜已经上来了。
她的脑子里混乱成一片。
我在哪儿?
她开始问自己。
她机械地拿起刀叉,吃了一口。
好苦。
她把刀叉并在一起,放在一边。
用人见状,撤走了餐盘。
“你最好好好地吃饭。”埃里克见状,非常不满。
“太难吃了。”商卡蜜看向埃里克,直白地脱口而出。
埃里克带着怒意转头看向商卡蜜,却在看到商卡蜜的一瞬间愣住了。
她满脸通红。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
“我说过了别碰我。”商卡蜜有气无力地回答,并向后退。
埃里克把她拉回来,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发烧了为什么不说?!”埃里克的声音里再次充满怒意。
亲爱的女孩,为什么不关心自己?
“你管我死活!”商卡蜜挣脱开他。
埃里克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太上皇和奥利维,凑近商卡蜜,在她耳旁轻声说:“从一开始不吃东西低血糖晕倒,到今天,你苦肉计就没停过,好玩吗?”
商卡蜜愣住。
埃里克笑着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又迅疾冷着一张脸对一旁刚招呼来的人说:“把这里的空调关了,拿温度计和毯子来,给医生打电话。”
“蓓菏儿,你考虑清楚了再举起那杯红酒。”埃里克看着商卡蜜,提醒她在做什么。
商卡蜜把酒杯举到他面前,笑了起来,说:“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一年来的关心。”
说完,她把手腕翻了过来。
红酒泼在了埃里克的衣服上。
她成功的惹怒了埃里克,然后微笑着,满意地离开。
“看什么看!”埃里克冲着对面的两位说。
“就像看电影一样。”奥利维笑眯眯地回答。
突然,不远处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接着是混乱的声音。
“怎么了?”奥利维看着急急忙忙跑进来的人,问。
那人喘了一口气,说:“商小姐……商小姐……”
“说重点。”埃里克没好气地说。
“楼梯……滚下来了。”
埃里克推开餐具,急忙跑过去。
亲爱的女孩,你要好好的。
商卡蜜在一片混沌里。
她认识他一年,不长不短。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她知道他喜欢讨论什么,不喜欢讨论什么。
她知道他身边所有的女子,所有的男子。
她从他那里获益匪浅。
那么,按照时间顺序来看。
第一次见面,他应该是不知道她算准了时间的,否则不会随意送出价值不菲的东西的。那一次,他是想把她变成他的情人。
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怀疑自己的呢?
应该是第二次,她装作不记得他开始的。他也说过,自己不适合说谎。况且如果没有第二次的话,第三次相遇晕倒的时候,他大可不必把她带到自己家里。
接下来的第四次,在她的意料之外,因为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奥兹尔从不提前放出广告,破例放出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
让她出现在记者面前是为了现在做准备,如果依然一口咬定她是把新珠宝的设计告诉别的公司的话,他可以再次把她推到记者面前。
她模模糊糊地记得他说:“要曝光,我也要选择最有价值的一位。”
那时候,她会很惨。
记者应该也是他可以安排的,这样他就可以带着她来到自己的住所。
“我让你住在我那里,是因为我尊重你。”大概是这么说的。
是因为我可以随时监视你。
——这才是本意。
“醒了?”那声音又想起。
商卡蜜看到埃里克。
“刚刚给你输了点滴,这是药,先吃饭,免得刺激胃。”埃里克说完,扶着商卡蜜坐起来。
“刚刚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医生检查了一下,骨折应该是没有的,脚踝也没事。不过一会还是要去一趟医院。总之,你先吃饭。”
商卡蜜静静地坐在那里。
“你到底吃不吃?!”
商卡蜜抬起眼睑,看向埃里克,有气无力地说:“我演我的苦肉计,你好好看就行了。”
“我要是不表现一下的话,怎么能体现出来你这苦肉计的精彩绝伦呢?”
埃里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嘴边,说:“喝!”
商卡蜜一动不动。
“如果这样你不吃的话,我保证我的其他方法会令你难以接受。”
商卡蜜张开嘴,喝了下去。
“这才乖。”埃里克非常满意。
在埃里克满意的目光中,商卡蜜猛地倒在床边,刚才喝下去的,全都吐到了地毯上。
埃里克放下汤匙,说:“算了,你还是先吃药吧。”
商卡蜜吃完药,埃里克说:“起床去医院。”
商卡蜜站起来,又弯下了腰,埃里克回头,看到她把刚刚吞下去的,还没有消化的药片吐了出来。
埃里克扶起她来,说:“我们先去医院吧。”
商卡蜜甩开他的手,说:“走路我还是会的。”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奥利维正好上楼,他看到走路一晃一晃的商卡蜜,拉住她,问埃里克:“你怎么不扶着她?”
“她不让。”
“还是我送她去医院吧。万一你们路上又闹僵了。”
“也行。”埃里克答应。奥利维扶着商卡蜜下楼。
埃里克找来用人,说:“把蓓菏儿那屋的被子床单地毯什么的全撤掉清洗一下。”
“你有证据吗?”太上皇走过来问。
“什么?”埃里克没明白。
“我是说,你怀疑她有证据吗?”
“没有。”
“没有证据就乱怀疑人,真不像你的风格。”
奥利维带着商卡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非常幸运的,没什么事,就是腿上有些淤青,养养就好了。”奥利维说。
商卡蜜在奥利维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
只觉得冷。
特别冷。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奔跑在雪原里。
她想寻求一个拥抱。
突然,脚下一空,她掉进了冰河里。
她睁开了眼。
“怎么了?”
她看到了微弱灯光下的男子,脸庞的一半在光亮中,带着温柔的神情,另一半在黑暗中隐去,捉摸不定。
“冷。难受。”她的声音发颤,她说的是中文。
男子愣住,安静了许久,最终,他躺在了她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说:“这样会暖和一点吗?”
是中文。
是梦吧?
一定是的。
“没想到在梦里你还会说中文。”商卡蜜的声音细微,仿佛一出口,就被空气稀释了。
埃里克吻了吻她带着泪水的眼角,用耳语般的声音说:“我本来就无所不能。”
“我没有把你的设计告诉我表哥,你也没有证据。”她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埃里克绕开话题,说:“别说话了,这么难受,你的嗓子是不是哑了啊?”
“在梦里你都不相信我。”商卡蜜只是哭。
哭累了,又睡着了。
埃里克一直抱着她冷得颤抖的身体。
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颤抖为止。
亲爱的女孩,只是一场梦。
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用热毛巾擦去她脸色的泪水。
他走出房间,奥利维正好路过,问:“体温如何?”
“打完针之后会降到三十七度五左右,过几个小时后又会反弹到三十八度,今天晚上升到三十九度多了,接近四十度。”
“已经第三天了。”
“我知道。”埃里克皱着眉头
“她是心急攻火,你怎么招惹她了?不会是强行搞……”
“奥利维!”埃里克打断了他的话,说,“在你眼里是不是把我当成流氓?”
“岂敢。”奥利维笑了笑。
“算了,我还是想办法让她把食物和药都咽下去再说。”
清晨的时候,他走进厨房,把厨房里的人员支开。
他在桌子摊开一本书,看了看,把书放下。
那是一本中国菜的料理书。
中文的书。
清晨的时候,他走进她的房间,她已经醒来了,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醒了。”
“我想洗澡。”
“还做梦呢。万一发烧加重了怎么办?”
“那我要换衣服,身上全是汗,不舒服。”
“好。”他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睡衣。
她换好衣服时,他发现床上都是湿的。
他说:“去我的房间吧。”
他给她裹上毯子,想把她抱起来。
她说:“我自己走。”
“好。”他在一旁扶着她。
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棉花上,晃晃悠悠的,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缓一缓头晕。
“还是我抱你吧。”埃里克在她身边说。
“不。”
“你不难受?”
“你不知道?”商卡蜜反问。
埃里克把商卡蜜安置好,又在床上放了小木桌。端来一些饭菜。
“我亲自做的中国菜,自己尝着味道不错,你尝尝味道是否正宗。糯米粥软软的,味道清淡。蔬菜也很清淡,适合发烧的人吃。你乖乖的,吃一点,不要吐出来好不好?”
说着,他拿起了勺子,准备喂她。
“你不要现在又对我这么好,假惺惺的。”
埃里克的手顿了一下,说:“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好好爱惜,你已经三天没吃正经的饭菜了,想骂我也得力壮气足再骂。”
商卡蜜把头扭到一边。
“我难受,什么都不想吃。”
“吃了就好了,你乖一点,吃完饭,把药吃了,小病拖久了会成大病的。”
“我要是再吐出来了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我做的饭,你舍得吐吗?”
“绝对舍得。”
“好了,赶紧吃吧,我喂你。”
看着商卡蜜一口一口地吃着,并且没有吐出来,埃里克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商卡蜜,终于能够好好地吃下饭菜和药了。
晚上,埃里克拥抱着商卡蜜睡觉。
“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在你身边,这是我的房间啊,你别说要回去,来回一趟太折腾了。再说了,三更半夜的时候,万一你又烧起来了,我也能及时察觉到。”
商卡蜜默不作声地躺在他怀里。
“现在觉得冷还是热啊?”
“冷。”她小声回答。
“那你靠近我一点。”
隔着衣服,他依然感受到了她滚烫的皮肤。
他轻轻拍打着她,像哄小婴儿一般。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和自己过不去。”
“我没有。”
“一定要自爱,况且你本来的体质就很弱,多运动。”
“我想睡觉。”
“好,不说了。”
亲爱的女孩,就让,我,拥抱着,你,入睡。
两天后,埃里克拿起温度计,看了看,说:“还有点低烧。”
商卡蜜坐在床上,她在吃早饭。
“反正你一直在床上,挺无聊的,想不想看个电影什么的?”
“不,声音太吵,头疼。”
“那我给你读书,怎么样?”
“好。”
“你想听什么书?”
“我看书不挑食,你喜欢什么,就给我读什么吧。”
“哲学方面的如何?”
“好。”
吃过早饭,他坐在床上给她读书。
她静静的听着。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承认,她有些害怕他接下来的行动。
又过了两天,她的体温恢复了三十七度。
她去泡澡。
泡澡出来后,他带她来到楼下的会客厅。
一下去,商卡蜜就感到一阵寒意,她抱紧胳膊。
埃里克揽着她,冲着奥利维喊:“把冷气关了。”
“今天是高温。”奥利维不满。
“就算把你晒化了我也不在意。”
“为了商小姐的身体,我会关的。”
冷气关掉后,埃里克给商卡蜜披了一张毯子,领着她来到会客厅,坐下。
太上皇看到商卡蜜,问:“怎么一个星期,瘦了这么多?”
一直在会客厅等待埃里克的男子看到埃里克,立即向埃里克表明,关于白氏集团的剽窃,一切都已水落石出。
“在这儿说吧,没外人。”埃里克淡淡地说。
“好,这是整理出来的文件,请您过目,我会简单的说一下重点。”
“等一下。”开口的是商卡蜜。
“这件事和我有关吗?”商卡蜜问。
男子回答:“怎么会和您有关系呢,您不是奥兹尔先生的未婚妻吗?”
“谁是他未婚妻?!”商卡蜜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摆摆手,说:“她大病初愈,身体不好,连带着心情不好,你别介意,说你的。”
“我还没问完。这件事和白氏集团的现任总经理有关系吗?”
“没有,其实他也是被陷害的。”
商卡蜜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非常愉悦地说:“看来我们又可以好好的,一起玩了。对不对?”
商卡蜜抽出他手里的文件,大体浏览了一下。
“谁愿意和你玩啊?!找你的男女情人去!”
太上皇在一旁笑了起来。
翻看了一遍,商卡蜜大体了解了这个过程。
背叛者不是她,是做珠宝镶嵌工作的一位技术人员,被钱买通了,买通他的是法国的一家小企业,曾被奥兹尔打压过,该企业和中国的一个白景迟正准备收购的企业联合起来,那边的企业买通了设计师,两个企业合伙上演了这么一通骗局。
巧就巧在,那是商卡蜜唯一一次提前欣赏过的珠宝,并且埃里克一直不信任她,那次,他是在考验她。他给了她一次机会。
“所以说,我做了替罪羊?”商卡蜜一边翻阅一边自我总结。
“哪里让你替罪了?”埃里克问。
商卡蜜抬起头来,看向埃里克。
她站起来,把文件扔给埃里克,骂了一句:“滚!”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法语骂人了?”
“你管得着吗?”商卡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披着毯子上了楼。
埃里克看着他的职员,冷冷地说:“我下个星期回巴黎,在我回去之前,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让白氏集团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能扯上多少关系就扯上多少关系。”
“是,先生。”
“你先回去吧。”
男子离开。
“这事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奥利维不解。
“说来话长,”埃里克站起来,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说,“我先去哄她了,估计她现在恨死我了。”
埃里克走进房间,发现商卡蜜倒在地上。
亲爱的女孩,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