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54章 巫蛊之术(1 / 1)
我问小萝卜头,“小子,快跟为师分析分析,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巫蛊之术?”
九宫之行,那鬼影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师傅,有没有巫蛊术不重要”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我对小梅的了解,她不屑用巫术达到自己的目的,顶多推波助澜一番,承德爹还好,桂枝婆跟汉武帝一样,有心魔,所有才被小梅利用”
“么心魔?”
“桂枝婆恨沈阿姨,恨她害死了她两个儿子”
“这不扯蛋嘛,少容少勇一个是他爷打死,一个是李庄的人害死”
“可都跟沈阿姨有关不是吗,当局者迷”
好一个“当局者迷”,我恍然开悟,晓得婆婆恨沈蝶,也晓得一桩桩事都因沈蝶而已,可就是从没把所有的事情摆一遍,再理清,才把自己深陷进去。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婆婆的心魔开始的。
经过小萝卜头的点化,我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问题是,孟桂枝对我的成见也很深,在朱赵氏的挑唆下,把我当成黑山老妖对待,纵使我不记仇,也是难亲近她的,更不用说面对面交流,解除她的心结。
王凤的精英团又踏进了白牙镇,他一来就登陆我的聊天屋,把客人赶出去,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要诉衷肠一番,他却是捏住了我的手腕,问:“你丈夫未死”
我一怔,很快装作欣喜的模样,“你见过他?太好了”
“我去了你们县里的婚姻登记处,本是勒令解除关系的,顺便查了一下,朱品仙领结婚证之日,竟是在他死亡日之后”
扶额,早知现在,当初就不把姓朱的当成拒绝他的借口了,继续装傻,“啊,我没看到结婚证呀,是不是有人冒领了?”
“还装”他一使力,我被甩得扑倒在茶几上,“你两番被黑龙寨掳去,一次是嫁作他人妇,一次是性命攸关之时,堪堪逃脱,难道是巧合?黑龙寨蒙面的师爷,也就是我们头号要剿灭的人,是你的丈夫朱品仙,对不对?”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他又揪住我的衣领,眼中充满血丝,“我王凤,自从第一次任务失手,就发誓绝不向任何人坦露心迹,包括我的顶头上司,没想到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自认为遇到知音,不但把一颗心捧到你面前,还把意识全部交给你,你实在是个比我还可怕的女人,说,是不是共方派来的奸细?”
“在你来之前,我就在这做事”
“或者换句话问,你现在是不是为你丈夫工作?”
“没有,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把催眠术当成工具”
他的怒气消了些,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也就这句话还有几分可信度,试了你那么多次,你的确没搞过花样,还治好了我的失眠症与头痛症。不过对不起了,我王凤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来人啊”他的卫兵冲进来,“把不信神的神婆押到梅苑”
我被软禁了,梅苑东面的梅花已谢,南面却是粉红一片,无数粉红小花挂在枝头,有花无叶,风一次,花辨纷纷坠落,我有些惚眼,梅花,桃花,傻傻分不清楚。
“你在这乖乖呆着,等我轰平黑龙寨,再提着你前夫的焦尸来开庆功会”他说。
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剿灭黑龙寨,利用权力与人脉,尽可能地调来重型武器,用的是铁桶战术,海陆空全方位进攻。地面,用绞重机运上山五门大炮,隔着黑水河,山炮、迫击炮、火箭炮齐发;空中,两架轰炸机,不停地下铁蛋,轰炸声隆隆;山下,黑水河岸,派兵在各个有可能逃遁的路口埋伏,机关枪守着,誓不让一人有机会活着离开。
当马副官兴奋地向我转述这一盛况,我并不担心朱品仙的安危,他早于半月前移驾抱犊顶,就算他们晓得他的下落,那里以前是日军的守地,周围的山被挖空,暗堡枪口密布,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他们这一次虽是没抓到赛诸葛,但起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匪帮纷纷来投,其中有一个是被李哲策反过的,很快,李哲被秘密逮捕,国方为了套出更多的地下党,对他严刑逼供,无论是刮骨还是烙印,黑名单上就是添不了一个字,王凤把我带到审讯室,要我用催眠术套情报。
我看到李哲时,李已经奄奄一息,被水浇醒,李哲乞求地看着我,我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把李哲导入深度催眠状态,我让他在美好的梦境中去了天堂,再也醒不过来,王凤气极,说你这女人好生猖狂,仗着我的宠爱,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我说,催眠术不是万能的,要是催眠术对他有用,朱志梅早就搞定了,何至于轮到我这个有可能被□□策反的人。
“再说”我对着他吼,“我跟你讲了N遍,我不会把催眠术当工具”
他指着我的手抖了抖,无力地垂了下来。
“把他身上剩下的肉剁碎喂狗”临走前,他对刑官这样吩咐。
我的身体在微风中颤抖。
一个月后,我将第三次成为新娘,王凤已摸清了朱品仙的去向,不能故伎重演,但能引蛇出洞,而我就是那颗蛇果,用他的话说,娶我为妻能一箭双雕。
“你心气如此高,大可直接把我当诱饵,没必要娶我,我不爱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嘛”我说。
“待我把他枭首于城墙外,你会慢慢死心” 他勾住我的下巴,把手中的红酒缓缓倒入我头顶,“晓得我为何一直不动朱品仙的家人?”
“为何?”
“朱顾问告诉我你跟她之间的恩怨”他从后面箍制住我双臂,舌在我脖后游动,舔着从发间流下来的红酒,或把头嵌在我脖间,闭着眼睛呼吸从我嘴里透出来的红酒味,慢慢把我头转过头,啃我的嘴巴。
不得不说,这是个久经情场的老男人,很会调情。
领到结婚证那天晚上,他用红酒把我灌得头昏脑涨,趁我意志力薄弱之际要了我。不论是事实上还是名义上,我已经是他的女人,再反抗只会显得矫情。
朱品仙,他再次成为我前夫。
“巫蛊之术,原来世上还有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办法,哈哈,我很乐于见识诛心法的厉害,她叫我转告你,朱庄因为看不见的巫蛊,已有三人化作吸血鬼”
药可消灭血液里的血吸虫,灭不了人们脑子里的血吸虫,我闭上眼睛,有一种无力感。
“可不可以把我徒弟接过来,我想他了”
“那个你领养的侏儒?”
“不许唤他侏儒”
“听说他会用音乐控制人?”
“你怕了?”我不屑地用眼角挑他,“要是怕,可以让他不摸乐器”
“你的摄魂术尚且对我没有作用,更何况一个小不点”他把我压到床上,看着我飘忽着不看他的目光,“明日就接他来,为了博美人一笑,我就做些退步”
被红酒打湿的头发凌乱地铺陈在我头上、脸上,他痴痴地看着我,目光渐渐退去了精明,喃喃地问:“你前夫是否也如我这般地望着你?”不容我说话,他又说:“不,他正值气血高峰时期,对你动心很正常,而我已过了不或之年,你才二十出头,对一个黄毛丫头动心,说出去,实在是让同行笑话”
他把我头掰正看着他,“如果我跟你前夫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候,你更想看到谁倒在枪口之下?”
“那还用说”我不会撒谎,“自然是你,要是我手里有枪,顺便再补上两枪”
“你让我动心的,便是这不饶人的口舌”他的头低了下来,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半推半就从了他。
……
小萝卜头来了,令我意外的是,全员外也跟来了,分明是有话跟我说,王凤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
我问全员外朱庄怎么样了,他说情况不容乐观,大家越来越消瘦,好像不吸血就补充不了营养一样,脸色也很苍白。
“是不是没吃青菜的缘故?”我问。
“师傅,你别自欺欺人了”小萝卜头插话,“自从沈阿姨的灵魂从雷锋塔跑出来,大家心里最后的精神支柱就坍塌了,除了偷偷摸摸吸动物血的,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心魔,每个人生怕身边的人被黑山老妖上了身,要吸他魂魄,只要哪个行为鬼崇,被人举了报,细婆就带人去捉,用柳条抽打”
“现在最活跃的是朱赵氏?”我看着全员外。
“嗯,恶人得势嘛,再加上道士撑腰”
“我婆婆有么动静?”
“这次倒是不太积极,可能是意识到黑山老妖发展下去,不会有好事。但事态超过她的掌控,道士是她引来的,还把你搬出来做反例,她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出事的不止是上朱,还有下朱,李庄,对门徐,方家塆,甚至整个野花岭村,只要是家里出了夭折孩子往黑葬林送的,怕怨灵缠上他们,都拿钱去贿赂道士,求他高抬贵手,没出事的人家,就求张护身符,一张符要一个大洋,都说我们资本家刮的是民脂民膏,求偏门的更狠,不费一砖一瓦,就达到求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