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51章 黑山老妖(1 / 1)
临近年底,王专员说要回乡过年,他的家在武汉。临走前,他把我约到梅苑,他躺在藤椅上,我给他给了个中度催眠,在心穴上搭桥,做前打预防针说:“精神可要彻底放松哦,不然又是白做”
“好”他说,“我把意识全交给未来的太太 ”
醒来后,看得出,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愉快。
我们坐到悠然见南山的后院,各斟半杯红酒,他拿着酒杯子倾身向我, “明年我再来,要是这段时间,有哪个不长眼的上门提亲,跟他说,把脖子抹上油,等着”
我拿着高酒杯慢慢摇晃,微笑着不语。
他看着我,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倒,不需要我陪着喝,自顾自地喝了好多,喝得微醉,迷离的眼睛看着我,手勾着我下巴,脸凑近往我脸上喷酒气,“你是唯一让我心动的女人,我得不到的人,谁也休想得到”
“要是我丈夫死而复活呢?”
“那便躺到为他造的空棺材去”
“如果我答应嫁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你说”
“把朱志梅塞进炮筒”
他“噗”的一笑,摇了摇头,“同行是冤家,知道你们向来有仇隙。我虽是杀人不眨眼,但还没到杀人没底线的份上,再说,招揽贤人奇士,广纳绿林趟将,是我的剿共计划之一,要是开了这刀口,以后怕是没人投奔我了,你换个条件,只要不触及我的工作底线,什么都答应你”
“说到底,你还是把工作排在第一”我摇着酒杯,用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他,“算了,当我没提”
“给我两个月时间,明年过来答复你,明的不行,或许可以暗的”他喝了一口红酒,喉结蠕动,艰难地咽下去,呼吸愈发粗重,“其实,你很有干女特务的潜质”
这是暗示我适合当色.戒的女主角,气氛又变得不妙了,我赶紧找借口离开。
王专员走后,留了一名随从说是叫他贴身保护我,好不容易把他劝着当门神,玉叶陪着我到邻村看了一场黑白电影,在回来的路上,我的嘴被人捂住拖到一处草丛,玉叶则被另一个黑影带走。
待我在月光下看清是朱品仙,大骂他是野蛮人,他则骂我是潘金莲,野蛮地把我扛在肩膀上,在夜色下行走,脑袋倒得难受,我不喊,只是抓他的背,叫他放我下来,被我弄得不耐烦了,竟然打我屁股。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我背进一所独栋的黄土屋,一脚踹开,把我扔到稻草堆上,“呯”的一下摔上门,朝我吼:“才多久不见,你又勾搭上别人了,一而再,再而三,早知道你水性杨花,当初就不该跟你复婚,平白得了顶绿帽子……”
我也来气,他凭什么指责我,赵阎王都不敢得罪的人,凭什么就该我得罪,我说:“就是耐不住寂寞怎么了,就是看上比你强的男人怎么了……”好不容易见面,不能拿来吵架,我努力平复情绪,“先不谈这个幼稚的问题,大家都心平气和点,说实际的,你一直装死,我要是装作一副为前夫守节的样子,王大哥那么精明,迟早会看出来,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他更气了,朝我咆哮,“王大哥,你们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他年纪一大把,都可当你父亲,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先前嫁给全员外的儿子,起码他年轻力壮满足得了你,王凤那么老,床上功夫如何?嗯,有没有失望,试也试过了,么时候嫁给他,做你的官太太……”
“啪”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作贱本大仙,就是在作贱你自己”
我转身就走,手腕被他抓住,一使劲,我被他卷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了我,往常是浅尝则止,这次整条舌头都钻了进来,胡乱地搅着我的,吻了许久,他的醋劲还是消退不下来,一把把我推到稻草堆里,开始扒我的衣服。
舍不得我上半身的风光,开始笨手笨脚地解上衣的盘扣,解了一件,又没耐心了,干脆撩起来,满足手感一翻,就着屋外点点的月光,他迫不及待地要了我,像头饿极又想细嚼慢咽的野狼,时不时的停下,与我的目光交织一番。
旁边的谷堆压下来,把我们埋在里面,因为动作太大,挂在墙上的柴刀也掉了下来,刀背砸到他后脑勺。五行中,金不克火,脑后鲜血淋漓,他楞是不当一回事。
朱子的后人沦落至此,不知说什么好了。
“阿英,这里再不解放,我就要疯了,被你整疯的”暴风雨过后,他垂丧地把头埋进我胸口,声音无力极了,“只要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我就嫉妒得发疯,现在的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没在路边劫色”我摸他汗淋淋的头发,他脑袋特爱出汗,背部倒是干爽,“晓得掳到荒郊野外来,还不算太失理智”
“应该有人住”他坐起来开始整理衣服,“当时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没顾虑那么多”
我花容失色,一切的感官这才显了灵,门的方向有讲话声,这时我才看到柴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我慢慢走过去,听得有人在小声说话,探头一看,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
姐姐说,“晓得不,偷人那女的是野花岭的神婆,不信神的那个,阿奶把我送去做乩童,她还不愿意收哩”
半小子说:“就是那个被鬼吓得掉进泥巴的那个?哈哈,你不早点讲,我装鬼吓她”
我穿好衣服,用一块布把朱品仙的脸蒙上,走出门,大小子扒开大嘴翻下眼睑朝我做鬼脸,我揪住他的大鼻子,“小子,信不信本大仙摄了你魂魄?”
“那正好,成真鬼吓你”
我掏出两个大洋,姐弟每人手里塞一个,“不许对人讲神婆勾汉子的事”
“好哩”姐弟开心地进屋了,屋里传来他们父母睡意呢喃的问话,大半夜的,么还没睏。
……
什么叫秋后算账,小年的前一天傍晚,翠和来找我,低着头,见我再没以前的活跃,说,大嫂,阿奶叫我喊你去上朱一趟,说有事找你商量。
我问她上朱是不是出了么事,她就是不吭声,怏怏地在前方带路。
到了上朱,不是把我领入屋里,而是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快到的时候,说,“大嫂,你要保重,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奶用沉湖来威胁我。”哭着跑开了,我虽是一头雾水,还是朝着祠堂门口走去。
细爷颤巍巍地扶着门框守在门外,见我来到,一把扑到我身上,“英娃呀,你么个自动送上门来了,快跑呀,我家母狼鼓噪人要审判你,你一个人是逃不过的……”
我扶着细爷,把他扶坐轮椅上,看向周围,细奶与婆婆站在堂中间,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她们身边站着一个牛鼻子老道,两撇胡子,眼神不怀好意。
公公摸索着来到我面前,说:“阿英,你奶听我的,还抵挡得住一阵子,你快走,不要搅进这趟混水里”
“阿爷,到底出了么事,与我有关?”
公公推我朝门口走,“哎呀,莫问了,你奶被人蛊惑了,有么事以后再告诉你,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哪里走”细奶一下蹦到我面前,手臂展开拦着我的去路,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示意一个婶子把红色漆木盒子放到我面前,上面沾着泥土,打开,里面有几道黄符,细奶说:“这是千年老树根下挖到的,老树的枯死与这个有关,我们请道长掐过了,你是千年老妖怪附在阿英身上,目的是搅乱了庄子,好趁机吸人魂魄”
我认出这珠宝盒是我的嫁妆,以前找了好久没找着。
道士一拐一拐来到我面前,晃动着垂丧的手臂,“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
“你是?”我对他完全没印象。
“天坑”他阴测测地看着我。
“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勾……”
没让我把“勾引良家少女”说出来,他阻止了我,“上次是我大意”
他面对大家,“各位,我落得如此下场,正是苗英所为,那日我撞见他吸人魂魄,持剑阻止,谁晓得她看着是弱女子,力气大得很,把我打败后,挑了我的脚筋手筋,事后我看《野花岭村志》有记载,才想到可能是黑山老妖附了村妇的身,暗地里观察,果然是妖怪作祟,那些受了她邪术的人,一个个的活不了五十岁,这不,祈雨乡一位找她看头疼的,前不久死了,不信,大家可以去打听打听”
他说的确有其人,那人得了脑癌,我只是帮他减轻痛苦。
“说我是黑山老妖,简直荒谬之极”我看着大家伙,“乡亲们,相信你们不再迷信,这是个邪老道,跟我有仇,这是报复我,或者是与朱志梅有勾结,又有什子阴谋”
大家议论开了,说阿英不像黑山老妖,跑上跑下的,帮了咱庄不少忙呢,是不是弄错了。我看着婆婆,她脸罩寒霜,一下窜到我面前来,气势威严,目光凌厉而怨愤,说:“我给你机会,讲出个所以然来,你要真是阿英,看到往日的情份上,我可以当成你无心治死望仙,要不是阿英,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