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惨痛代价(1 / 1)
云深宫内,沐遥简单用过晚膳,吩咐下人宣冷意进宫。
冷意得知随然在云深宫耍的伎俩后,皱着眉头,“娘娘有什么打算”
“云朝能在随然口中探听陛下的人,你是不二人选。”
“娘娘的意思是现在?”
“现在太后恐怕也在将军府吧。”
“万俟卓真的在随然手中吗?一个破镯子,不能代表什么!”
“问题是太后相信。出宫后,你从长计议吧,这事交给你了。”沐遥站起来,“现在万俟卓也要尽快找到。”
“宫外事交给我,宫内,靠娘娘了。”冷意点点头。
将军府,东里忠挡住太后的随从,“臣逢华妃之命,好好看住犯人随然,绝对不会让别人带走罪犯!”
太后瞪着他,“将军,哀家可是本朝太后!你岂敢无礼!”
“臣只为君王服务,君王不在,臣看玉玺,除非太后娘娘拿到华妃娘娘的手谕。”东里忠不卑不亢。
“走!”太后吩咐手下,不甘心地回望着。此时的随然已经被东里忠点了穴,无法言语。
解穴后,随然涨红的脸扭曲着,“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啊,前朝在的时候你们家族忠于前朝,万俟来临的时候选择当一条忠心的狗,现在改朝换代,选择忠心一个小小的云朝。”
“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明白一个人的信仰。”东里忠摇摇头不屑道。
“将军就这么相信一个女人的话吗,只要你好好调查她,总会明白一个女人的海底针的。”
“我不会与你多费口舌。”东里忠关了门果断离去。
愤怒之下的太后直入云深宫,一手推开上来的下人,“都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好大的脾气。”沐遥闻声披上披风过来,小喜忠心地护在她前面。“这么晚,太后是想和我说体己话吗?”
“华妃,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沐遥偏着头,自言自语,“不安好心?”
“你明明知道卓儿在随然手中,你让我接近不了随然,让我救不了我儿!”太后越说越气,手指指着她。
“太后不要忘记,你不只有一个儿子,陛下也是你掉下的肉,一个母亲,该是有多狠心,对一个孩子不闻不问。”冷咧咧的目光扫视着太后。
太后狡辩道,“陛下可不在随然手中,而卓儿的确在。”
“太后又怎么能这么肯定呢?太后难道不知道‘眼见为实’这句话吗?”
“我只问你一句,随然这个人,你当真不给我吗?”
“夜深了,恭送太后。”
“华妃,你记好,”太后语气中充满了冷酷,“这个宫里有你没我。”
沐遥转身向寝室走去,冷淡淡的吩咐声,“太后身体抱恙,加派人手,好好照顾着,不要让宫内宫外的杂事叨扰了静养的太后。”
“遵命。”
随然嘴硬,并没有吐出有用的情报。
皇后担忧找沐遥询问随然的事情,沐遥留下她一起用膳。
“念夕啊,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当姐姐了,念夕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皇后和颜悦色。
念夕歪着头,打量着沐遥的肚子,肯定道,“我要弟弟,这样可以多个男人保护我们了。”
皇后在沐遥犀利的注视下笑了一下,附和道,“很好很好。”
用过膳后,冷公公带着念夕玩,小喜绷紧神经,紧紧陪伴在沐遥的身边。
“不知随然吐露了什么?我很是担心陛下啊!”南宫婷皱着眉,担心是真真实实的。
“他嘴硬,没有说什么,冷意还在周旋。”
“太后那……”
“太后的事皇后无需操心了。”沐遥抽走了被握住的手。
下人来报,冷意丞相求见。
“半个月前,陛下从随然的手上逃出来了。下落依旧不明。”
“他有没有受伤?”沐遥询问。
冷意表情凝重,半晌才打破沉静,“身负重伤。”
“该死的随然……”
“随然下了许多的毒都没有奏效,所以后来对陛下身体进行折磨,具体的微臣就不加以描述了。”冷意避开两位的注视。
南宫婷泪眼汪汪,“陛下究竟在哪里?”
“他们囚禁陛下的地方在哪里?”沐遥强迫自己不去想着云折经历的苦楚。
“陵国南郴部落占据的地方,他们把陛下放在一户人家的酒窖里,也是从那里,陛下瞒过了看守,逃脱了。”
“既然他逃脱了,为何不回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先要处理?”
冷意摇摇头,“幸存下来的看守说,陛下临走前的身体状况是极差的,就像一个废人。”
“丞相,你就不要在娘娘面前说这些了。”云老在旁边听着按捺不住,制止冷意进一步的形容。
“不,我想听,我想知道他的一切。”
“娘娘动了胎气可不好。”
皇后正在纳闷为何一个小小的太监语气这么的不像下人该有的谦卑。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陛下,微臣已经请了陵国皇帝协助我们。”冷意总结道。
“你下去吧。”沐遥吩咐道,“皇后娘娘也去休息吧,一有陛下的消息,会及时通知婷仁宫的。”
“老奴送送丞相。”云老躬着身子,得到沐遥的同意后跟上了冷意。
“小喜,我们也去听听他们的悄悄话。”沐遥压低了声音。
透过关了一大半的宫门,能看到云老微微驼着的背。
“云折那小子是不是已经替他夫人治好了病?”
“嗯。”冷意浅浅的声音。
“我就知道。”云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云折正是个痴情种子。”
“云老何出此言?”
“丞相恐怕不知道治疗娘娘的顽疾,云折付出了什么代价?”
“代价?陛下之后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啊,而且陛下说过云老留下了良药也可以帮助他尽快恢复。”
“他是怕你们多言才说的。那小子,现在算了算,该是没有一点武动了。”
“没有武功?怎么可能?”冷意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云楚最后一站,随然的人轻而易举地把陛下带走。”
“的确如此,云折的武功会一点点消失。”
“我以为陛下执意亲赴战场,一来为了鼓舞士气,二来只是陛下的争强好胜,我太不理解陛下了。”
“他是想在武功没有全部丧失之前最后用一次武功罢了,刚才你说云折被困在地窖里,没有内力的支撑,他是怎么熬得过酷刑的呀!”
“意志力。”冷意声音里包含着凄凉。
沐遥的脸颊早已被泪水覆盖。
“云折丧失武功的事情暂时不要和娘娘说,多说无益。”云老嘱咐。
“这个我当然有分寸。”
“嗯,丞相慢走。”
沐遥赶紧拉走小喜,轻轻地离开。
他们的好意心领了。这个孩子,是云折的血脉,就算她再痛苦,也会开导自己,好好地生下孩子,等着云折的归来。纵然没有武功,云折依旧从随然手中逃了出来,那么,她相信,云折肯定会平安归来。她相信人定胜天?不,确切的说,她相信云折,再糟糕的局势,云折也能打开一条路,朝她慢慢走来。
云锦为首的人在宫外渐渐瓦解了随然的势力。抓到的人供出的信息一一拼凑出来云折的情况。
“去将军府看看随然吧。”一个晴朗的天气,沐遥带着小喜出宫了。
随然铁青着脸,不屑地打量着沐遥。
“大人,你已经没有用途了,何不选个黄道吉日上路?你自己想要个什么日期。”
“哼,云折不在我手里,但是别忘了,万俟卓可在我的手里!”
“你的人已经供出来了,你根本没有万俟卓的下落。”
“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随然咒骂道,突然抬起下巴,摇晃着脑袋,“你可看过,云折血糊糊地躺在地上,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冰冷的身体,涣散着的目光……”
沐遥耸耸肩,“随然不用白费心思了,我所知道的是,云折活着从你的手中逃脱了,可是一丝一毫武功也没有,随然,你可真窝囊!”
“我窝囊,你这个毒妇何尝不窝囊,你在南郴乔装打探的一户人家,恰恰就是我当初关押云折的地方。”
原来他们曾经这么靠近。
“来人,打断他的肋骨!”沐遥吩咐完就出了门。
屋外,沐遥和东里忠商量着随然的死期,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屋内的随然能够听到。
“五日后,处死他吧。”
“太后那边?”
“太后那边,就让皇后告诉她吧。对了,最近南宫有动作没有?”
“很安分,另外宫外太后的势力也被云墨和我消灭了。”
“做得好,另外随然死的时候不要让他太舒服。”
太后得知处死随然的消息后,把匕首架到自己的脖颈上,威胁看守的侍卫放她出去,侍卫只好去通知华妃。
云老劝下沐遥,“我去吧。”
见来人是一个太监,太后气愤地将匕首指向云老,侍卫制止了她。
“太后,听听我是谁?”云老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万俟卓不在随然手中,不要被你对他的爱蒙蔽了自己的判断,我们寻找陛下的同时,也没有放弃对万俟卓的寻找。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你根本不懂得一个女人悲惨的一生!”太后的匕首从指甲滑落。
“万俟卓当日为何会出走,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母亲。”
太后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有一种药可以忘却记忆。太后,你服用下去,我会告诉你,你有两个孩子,都很孝顺。”云老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不。”但是这声拒绝声是那么的微弱。
离开太后宫中,云老抬头望着染红的天边,云折啊,为师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你责怪为师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