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乱臣贼子(1 / 1)
南宫丞相趁夜拜访太后,沐遥的手下将从守门人那打探的消息报告给她。
“昨夜也是如此,我怕不日他们就会造反,听说太后还在秘密招兵。”
沐遥挑选了一支璀璨夺目的簪子,点点头,“稍后会会丞相。”
“主子万事小心,属下会在暗处保护着。”手下退了下去。
南宫丞相,利益熏心,勾结太后,把持朝政……
只要他就此停手,那么,他还是当朝丞相。倘若,他一意孤行,那么,她就要拿惩治南宫立威。
沐遥披了一件披风,脚步轻轻,躲开宫女视线,带着小喜在南宫离开太后宫的必经之路等着他。
南宫丞相一袭黑衣,行色匆匆,握着空拳走来。
“南宫丞相。”沐遥从假山后面现身。
月光下南宫立即恢复了镇定的神色,陪着笑,“娘娘兴致颇好,竟然在此赏月。”
沐遥掩嘴笑了笑,转过头吩咐小喜,“你先退下。”等到满脸不放心的小喜走远后,沐遥才进入正题,“南宫丞相,我劝你还是弃暗投明的好。等到皇上回来,我相信保证,你依然是当朝举足轻重的丞相,你的女儿依然可以母仪天下。”
“娘娘,此话差异,我的仕途以及皇后的未来,这一切都不在娘娘的一念之间。我的一切从不需要依附别人的施舍,属于我的,属于我南宫家的,我自会自己拿到。”南宫丞相高傲地俯视她。
“那么,城外聚集的兵又是怎么回事?南宫是想谋反吗?”
“娘娘说笑了,臣一介文官,只懂得文房四宝,那些军事上的部署,不是臣的范围之内。”
“是不是你亲自部署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南宫参与了,南宫难道不清楚只要皇上一回来,你们就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呵……”南宫上前走了一步,“把持朝政的,富有野心的可是你,一个妃子而已。老臣所做的只要稳固云朝的江山而已。”
“南宫的巧舌在下甘拜下风,我只是想问一句,你的未出世的外孙到底是谁害死的,丞相不会天真地以为是我或者月妃一人之力就能伤害你外孙,是丞相天真还是懦弱到不敢去想你现在的联盟就是一个刽子手!”沐遥抓紧自己的双臂步步紧逼。
“你有何证据,有什么证据是太后干的?”
看来,南宫丞相的确没有怀疑过太后。
“我没有,证据是陛下亲自毁了的。话已至此,丞相自己定夺。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全在丞相一念之间。”沐遥裹紧披风,打算告退。
“那么,”南宫丞相叫住沐遥,“你的手是干净的吗?”
沐遥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点点头,美目明亮,“至少在皇后这事上我的双手是干净的。”
离开丞相的目光后,沐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撒了谎。
次日,太后去寺庙为陛下祈福的路上遇刺,行刺者负伤逃走。
“娘娘,这事怎么处理?”冷意带着看热闹的表情说话。
沐遥吩咐,“当然全城搜捕犯人呵,她毕竟是当朝太后啊,我们甚是关心她的安危。”
“好,属下立即去办。”云锦肃然起敬,退了下去。
冷意轻轻一笑,云锦啊,有勇无谋。”
沐遥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继续道,“回宫后没有和楚斓一叙,明日安排她进宫一趟吧。”
“娘娘是怀疑万俟望辙?”
沐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冷意到底知道了多少。
沐遥整顿思绪,目光坚定,“现在我要给太后娘娘送去该有的慰问了。”
“恭送娘娘。”
太后宫中,皇后已经在床侧照顾着。沐遥没有要下人传达,站在屋门口良久,才轻轻推开门。
“太后可留意到行刺者的外貌特征?”
“蒙着面,看不出。”太后现在像个落败的斗鸡一样,暂时丧失了斗志,脸色苍白地垂着头。
沐遥点点头,“那就不打扰太后了,皇后好生照料着太后吧。”
沐遥走后,斗拜的太后双目像着了火,咬牙切齿,“你看,如今的华妃已经爬上我们头上了。”
“臣妾谨记于心,总有一天,华妃会失去她的一切。”
太后会心一笑,拍拍皇后纤细的手,“宫中总算有个明白人,不能再放任她胡作非为了。皇上的女人当中,哀家最喜欢你,你聪慧又善良。”
云深宫内,楚斓脸色淡淡的坐在那里,双目空洞。
沐遥屏退了下人,“他怎么样了?”
楚斓纳闷地瞥了一眼,“不知娘娘什么意思。”
“我们不说暗话,这是恢复内力的良药,你不必谢我。上次你帮我找的人,我很满意。”
楚斓终于说出了心声,“若是他有一天真的杀了太后,你们会怎么处置他,你保的了他吗?”
“若是我当家,我不会处置他,可是,云折归来的话,我有把握留着他的性命,不敢保证他的荣华富贵,因为那毕竟是云折的亲娘,纵然有万般不是。”沐遥拉起楚斓的手,“我劝你,最好看住他,云折的怒火不会轻易平息。”
“可是陛下生死未卜,能不能回宫还是一个……”在沐遥冷冷地注视下住了口。
沐遥环住自己的手,“御史大夫还等着夫人享用午膳呢。”
楚斓告辞。
楚斓走后,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袭来。念夕已经搬回云深宫居住,此时正和“冷公公”在玩捉迷藏,云老还真是一个老顽童。
“公公,还未有云折的消息呢,公公担心吗?”现在沐遥称呼云老为“公公”,开始云老瞪眼不同意,之后也听之任之。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夺去那小子的命,那么我想棋逢对手的感觉,云折也不会太痛苦吧。”
沐遥点点头,“可我私心却希望他战无不胜。”
“我啊,也对他偏爱。”云老摸摸自己长长那个的胡须,发现下巴很是光滑,想起了在冷府被刮去的白胡子,不禁心口一痛,“我连胡子都为那小子剔了,他必须给我平安地归来。”
“是啊。”
“等到云折回来,我要把他头发剃了。”
“我也帮忙!”
夏季来临,沐遥的肚子越来越大,政务几乎交由冷意负责,她就安心在宫中养胎。
寻找云折的人马没有带回鼓舞人心的消息,反倒东里忠和云墨两人在云朝边境捉获了乔庄的随然,算一下日子,今日就可带到宫中。
太后与皇后闻讯赶来,其他的妃子也都各怀心思早早聚集在云深宫。沐遥忍住心口的不适,对着妃子们吩咐,“你们都散了吧。这事交由我和太后处理便好。”
楼贵人不乐意,沉着脸,“关乎万岁爷的大事,我们也想听一听。不能只顾着娘娘你关心万岁爷,不考虑我们对万岁爷的心。”
“你们在这能帮上忙吗?”念夕嘟着嘴,摇头晃脑。
“可是我们好歹也是宫中一份子。”楼贵人不甘心。
“够了。”沐遥冷冷一笑,“别在这里惹我烦心,现在各自回自己宫中。”
太后斜晲一笑,“华妃你也太会树立威严了吧。”
“如今,这个宫中谁当家,你们不是不知道。”沐遥淡淡地扫视一眼沉默的妃子,冷冷一笑。
太后未多言,妃子退下,云深宫顿时宽敞起来。不久,东里忠带着随然进入了云深宫。
“还不跪下!”太后怒视着随然。
随然目无中人,看着柱子,不理会太后。
沐遥走近他,轻轻一笑,“想不到锦衣玉食的随然大人竟然落魄到这样子。”
“哼,风水轮流转。”随然瞪着她,“别想从我口中探听到什么。”
“风水轮流转这话好,可是随然大人还没有看清局势吗,如今的风水转到了我们,你已经是阶下囚了。”
太后勃然大怒,“哀家问你,皇帝在哪里?”
随然整理衣袖,不屑地耸耸肩,“我说过,别想从我的口中探听到什么!”
东里忠架住他的肩膀,“死不悔改。”
沐遥与随然只隔半步距离,不过因为随然被控制地不得动弹,所以,沐遥并未在意,以一种幽幽的冷酷声音说着,“随然,是想品尝一下酷刑的滋味吗,你这身体,经受得住吗?”
随然眼眸阴森恐怖,挑衅道,“怎么,你是想让我加诸在云折身上的一一还给我吗?”
“混账!”沐遥咬牙说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说出陛下的下落,我们可以既往不咎。”皇后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要云折的下落,有本事自己寻找。现在我要一座府邸,有二十个下人服侍,还要五个厨子。”随然一脸春风得意,仿佛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还以为你是家财万贯的主子?”沐遥不屑道。
随然略微躬身,一个血玉镯子从他衣袖那落了下来。
太后眼尖,诧异地盯着血玉看着。
“那是什么?”皇后循着太后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那是卓儿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太后向发疯似的向随然咆哮。
沐遥叹了一口气,“把随然暂时送往将军府看管,这事从长计议。”
太后揣着这个血玉镯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云深宫,其他人也一一散去。
东里忠最后一个离开,语气愧疚,“对不起,娘娘,本该我再搜查仔细的。”
“没事,随然这个人鬼点子本来就多,而且多多少少会障眼法。你好好的看住他就行了,不要他跑了就好。”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