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恩怨情仇(1 / 1)
云阳宫金氏说,“您从前,是最宠阿栖的。”
绍卫“你看,朕怎么舍得将你换成她,那样一个弃妇。”贵人|李宜随人一同,也是鲜有的安静与依偎。确确实实踏过了每一个历过几朝几代的青阶,也确确实实看过了逍遥一匾,待入室时,便退了一应佣婢,止二人耳。
端铜盆来,浸湿手巾。在人身边坐了,促狭
香舌舐面,“陛下舍不舍得揩一揩?”
绍卫接来巾帕,覆面,静想着上次来的模样,陈设有变。一股醋味,不拭去,还留去元竹蘸饺子?
贵人|李宜反凑来人身前,赤裸裸的四目相对。
“不好。万一您以后看见饺子就想到李宜,又叫妾瞧着您与谁你侬我侬,给您蘸饺子。”
顺势就将脑袋偎在人脖颈处,声音几分软
妾想同您商量个事儿。“嗯…妾还是喜欢枕上阁。”
绍卫暗诽一句,带她入怀,点鼻尖问:“为什么不甚喜欢逍遥,因着前主妖艳做作,不及你清纯吗?”
绍卫笑搂着:“若是来气,罚她一顿便是了。”
贵人|李宜没绷住一声笑。
“清纯?”
双脚蹬褪了绣鞋,抬头便吻在人耳根处。
“您把妾这样一迁,连个由头也不给。却不知妾住惯了枕上,骤然来了逍遥,出门左右都分不清。”
索性垂目,藏着目光
“罚她一顿,妾也找不到南北东西。”
敬媛|李栖半扬颈倚榻,耳堵不上,瞎子装不得,索性纯做乐子,听个笑话,念她李生宜一句昏君得诛,斥的征地有声,可转头看去,媚上承欢,尽同旁人无两。
酒没了——原是尽献君王,原想待出了月,叩逍遥门,一醉方休的痛快。
挪了眸去,恰见茯苓红了眼,犹生不愉。
“哭什么!”
“腰板儿挺直了。”
嗤。
“半斤八两。”
轻轻的,呢喃。
“阿宜呐,咱们今后,谁也别说谁。”
她偎在怀中,仿佛乖顺。
绍卫打横抱起;“好,既是罚了也无用,那便罚她去。”
一双人进,一双人来,怀中偎着的,是她姊妹,这鸠占鹊巢的,也是她姊妹,亲上加亲。
抱着人进,不曾靴袜染尘,轻搁在一角案上,压着白纸墨迹,压着人伦世道。“春澜,睡得舒服罢。舒服久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两列宫人,有去抓她的久睡的肩头,又有扯那无用的双足。
贵人|李宜面色渐白罢,声音也渐飘渺了。背脊抵木案,也显得不痛不痒不难受了。反而扶上肩头去,闭眼,亲吻,甚至发狠的咬与舐,多好。
于是回想起初入宫的模样,甚至想起是否同她说过,谁都不是为了可笑的情爱而来。嗯,如今回想,到了一语成谶的时候,报应不爽。
唇舌缠绵悱恻,身边却一应不管。薄汗微起,凑人耳边。
嗯,您用妾罚她,妾想斗胆向您讨个赏。贵人位子待腻了,眼瞅着个个都将欺负到头上来了,怪害怕的。
“妾只想被您一个人欺负。”
敬媛|李栖猝不及防,惊斥。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缓了气性,不得不离榻,似雪中衣裹身,乌发泻肩如瀑,规正全礼,辱压不折傲骨。
“您喜欢,妾就让。”
“妾还尚于月中,您也不喜见,待着多煞风景,免坏您兴,这就立刻滚的远远儿。”
厌恶触碰,也懒看他二人,郎情妾意,你浓我浓。揽过凌乱小被子,百味杂陈的心,也是慌极了,逃也是的,先夺门而出,榻让给她们,春澜让给她们,我有什么都统统让给他们。
“去隔壁。”
“躲逍遥要睡。”
春澜殿欺面而上,揪襟撕扯一番,直露出润玉似的肩头,一掌覆过,任揉捻,任揉搓,滑溜的如同一条春水,潺潺而下。
半阖眼,看她意乱情迷,看她抵死相从,擒她双臂,一同压上额顶,深缠进去,汲她香津,扫夺齿贝。直至
李栖那毒妇夺门而逃。
离开那双瓣儿桃,沉声:“捉回来,绑回来也好,她自个儿选的春澜,死了也死在这。”
臂自臀下穿过,一手揽腰,带去榻上,仍有温热,哑嗓:“那,把她的位置给你可好?”
贵人|李宜春澜殿,横臂抵在二人之间,连自己也不知道笑的意味,大抵是有些薄怒了。
“逍遥也是她,敬媛也是她。是否兴到极致时,您仍要唤一声栖栖。到底李氏窝囊一个就足够,任求任与,妾不是她。”
喘息片刻,倏尔又缓了,又化成了汩汩柔色
“妾很贪,贪荣华贪富贵贪您宠爱贪您欢好,您却这样小气?”
敬媛|李栖,“叫押回来,抱走的小被子跌染了泥,堂下跪着。”再抬眸时,泪眼盈睫,好不委屈。
金氏说,您从前,是最宠阿栖的。
咬的唇瓣发白,眼圈儿泛红。
“阿栖不记得犯了的错,可诚心想改。醒来的这些日子都乖乖的待在阁里,面壁思过,努力的想弄明白,想着盼着能赎罪,您能再来看看阿栖。”
泪珠儿来的很快,是忖起一双孩儿苦楚,长乐殁于春澜,皆为眼前天子,却换来这般无情无义,哀在心头,敛做梨花带雨。
“可您今日来了,带的却是旁人,也不是为着阿栖。”
水眸只将天子望住。
“阿栖受过烧屋放火,打骂欺负,为着还能活着向您赎罪,努力醒来,求您,能不能允妾一个机会,重新回到您身边。”
绍卫一时停住,眉间相结。再钳她手,臂过额顶,随是锦衣滑下,凌乱逶迤,与软被横去,很有薄情。“那你二人,换换?”
气粗,埋颈下去,一路啃舐,轻咬耳珠,声轻:“那样的毒妇,和你怎生比较?”
“宜,枕上你喜欢,枕下朕欢喜。切勿贪多,省的与她一个下场。”
指腹粗粝,搓磨那一点桃色,“惹朕生厌,厌的,连寒香都容她不下。”
人被捆来,生生按跪在地。与我想的她,不大相似。
指尖一路,捏着她的颔,“你看,朕怎么舍得将你换成她,那样一个弃妇。”
敬媛|李栖粗蛎绳儿勒腕骨,红痕惊心,压跪榻前,似叫人声惊着了眸,泪珠子砸的更大,嘤嘤。
“阿栖不是弃妇,您别吓阿栖。阿栖会乖的,贵人姐姐想要什么阿栖都愿让甘给。”
换了称,俯首。“忘了。”
“真假难说,您较真儿了。”
“很想忘却,难以忘却,是半分不容人忘却阿,不停的有人逼我,如金氏,如您。以毒字冠之,斥骂也受了,阿栖不解释,解释您不听,既您如此厌弃又何必携她来?”
李栖低笑浓讽。
“好看,真好看!一场活春gong?好陛下,我一穷二白,没有银子呀。”
双手被缚,任人宰割,故意激他,来求一解脱如愿,视死如归。
“有本事——”
轻蔑。
“你就放过她,冲我来阿!”
贵人|李宜
只觉得疼,剜在心口的一把刀。巫山也罢,欢好也罢。有时混沌成初,在想佛祖天神又如何将骨子里的七情六欲一一剔去。又有时清明太过,烈火烹油与鲜花似锦一一看过,谁能携得一缕香走,谁又带得一丝痛来。
人之初,性。石头缝里蹦不出血淋淋的啼哭来,女娲绳泥甩不出人间禁果来。哪一对躯体如此的相拥,哪一对躯体阴阳相合,哪一对躯体在往来深浅里先奔向极乐,哪一对可怜的情人先学会了亲吻。
于是便是那一极乐,咬住了他的肩头,几乎是泄尽了所有的情与恨,多想教白齿嵌入皮肉里吮血成魔,最后仍是倦下来,艳俗成话本与红楼中最甜蜜的片段,叫做红浪翻覆后的香汗淋漓与娇喘嘤嘤。
绍卫面上也笑了。
“宜儿,谢罚。”
事毕敞怀,衣襟散乱,血污连衫,褥铺黏湿,枕被如麻。
“放过她?”
倚柱仰头,一脚踏下床沿,颇为轻佻,开怀几声。
“李栖,你在说什么胡话?”
身旁有娇人,宫腰如胡枕,替她拭去唇边殷液。“继续装下去,指不定,朕就信了。”
嘲声余沉。
“栖栖。朕待你,还不算好吗?入主春澜,就叫你,这样向朕吠的?”
独听全听,念春以弗醉。
“朕有一瓶佳酿,是以取,南山巅甘露,佐桃花米,酵药都芽,酒曲如火色,非以不烈,非以不醉,那日,你登时便醉了,比长乐,还教朕喜欢。”
话毕堕身,转一好大,握沿而起,抬脚便蹬翻了她。
“朕闻听过你的啼哭,也闻听过长乐的,如今,也闻听过宜的。到底,是你哭的最难听。”
李栖鬓发散乱,肩呷吃痛,跌了地上,此时夜深也冷静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所以呢。”
不看绍卫,很轻的。
“那您还等什么?”
一如产子后的那日,面对他暴怒,一样的话,反有些释然。
“阿栖该谢您,谢陛下隆恩,全我李氏姊妹,九泉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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