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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番外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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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杏花满江南,墙头红杏招摇,仿佛叫着“春来到”“春来到”。一户人家的杏花开得好,在风中纤纤袅袅,不设防折在了路人手。

那人跃起落地,邀功一般执着那枝杏花探进马车里,笑道:“闻闻看,香不香?”

车里那人低低回说:“花开得好好的,何苦折了它?”

折花的人一把撩起车帘钻了进去,顺手将那枝红杏插在车中缀饰的穗子里,又将另只手肘夹着的红绸盒子放在几上,笑意盈盈:“我高兴啊,花开着便是喜庆,在树上开,在那人家的院墙外面开,在我手里头,都好看。我带它来,再看看更好看的。”他捏上身侧那人的脸,“花啊花啊,你莫招摇,也莫招惹洛郎君。罗敷有心,使君有妇,可比你美得多!”

赵攸宁摘下他的手,似笑非笑:“杏花无辜,世人总说她轻佻,可见世人看不清。再比方说,人皆称颂的大侠洛星河,谁知道是这副模样?”他声音渐低,语调里渐生出一丝风流的味道,“谁又知道,他也和花一样,又香又甜?”

洛星河扑向他:“谁又香又甜?我来尝尝!”

赵攸宁掰过他:“不像话,这是街上。”

洛星河硬凑上去轻咬了一记他的唇瓣,随即松开,不满道:“是你先招的。”他坐直,把红绸解开,黑漆漆的乌木盒子里摆着两支虬枝密布的千年山参。

赵攸宁瞧了一眼,轻叹道:“我全副身家尽献了出去,亏得家里有个小公子,花钱不眨眼,不然哪吃得起这么多珍奇药材?”

他手里擎着一支和田玉如意,润泽剔透,是他遁世重生前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乃生母遗物。他每日里摩挲把玩,这时也是,反反复复磨过那柄身上“御造”二字,似乎想把这两个字磨平了。

洛星河合拢了盒子,仰靠在厢壁上,扭过头凝视着他:“我虽说生来便没短过衣食,但在外多年,实则家里那些费银子的做派已经不大会了。对我来说,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过法,可我现在心里头特别笃定,从没这么觉得有钱是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我要是叫你活得糙了,心里不知道得有多难受,幸好,我有花不完的银子。”洛星河语气轻快,“只是辛苦堂兄表兄们,操持经营。他们厚道,不和我计较。”

他探过身子撩起窗纱往外张望,喃喃道:“托表兄们为我留心这些东西,只是他们大忙人,我许久未见了,都不能好好道声谢。”

正这么说着,他突然诶了一声,又止住,坐回去和赵攸宁说道:“我居然瞧见玉鸣表兄了,他也瞧见我了,真的是巧了。”

他弯腰起身,撩起帘子跃下马车:“正到这话头,我去谢谢他帮忙。”

赵攸宁阖目养神,不说话。

他静静地坐在马车里,耳边掠过市井中叫卖声,孩子的哭声,墙内人家汲水的声响。许久,他睁开眼,伸手摘下那枝杏花,嗅了嗅,春天到了啊。

五年前的三月,他命悬一线,那道箭伤似乎现在都没好全,蛰伏在胸口,时不时作痛。他想,或许不是皮肉之痛,而是心病。

这支暗箭,他没有追查。是马氏余孽,是伏辛,亦或是皇帝太后,甚至是沈氏,都无关紧要。他带着西北大捷的巨大胜利和晋王在朝在野的遮天声望回京,谁都想要他死。

西北一战,为的是王土寸土必争,为的是江南丝路,也是为了皇兄未竟之愿,他才力排众议决意发兵,他也是必须要到战场上去的。

败,则晋王死国,胜,则晋王死社稷。

因着洛星河这个变数,故才晋王虽死了,赵攸宁却还活着。

可是,赵攸宁活了五年,能不能活十年,二十年,活得更长一些?

他望向那个盒子,抚过那片红绸,笑了笑,自然要活得更长一些。

洛星河久久不归,他扣了扣几案,一手摩挲玉如意,留心起了外面的动静。

这时,一个身影透过纱窗隐隐绰绰。

“经年未见,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小人?”那人声音低沉。

赵攸宁不语。

那人便继续说道:“是在下糊涂了,不过是问一声安罢。”

赵攸宁开口道:“星河在哪里?”

“贵人如今,连一句话都不愿同我说了?”

“贵人转身江湖,何其潇洒?我若说当家难,处世难,贵人定是觉得污了耳。可我虽知多说无益,却解不下这桩心事,我说,您听,说过了,听了没就不论,好不好?”

赵攸宁回道:“人死如灯灭,万般皆休。你我之间,没到瓜葛的地步。”

那人轻笑起来:“那是,贵人是九州之月,万方星辰,我嘛,萤虫之光。”

“将洛星河送回来,以后这山参,也不劳你大驾了。”

“这千年山参,价逾黄金,我一分一厘没错漏,尽数问璨辰要了,贵人不必觉得是承了我的情。”

话说到这份上,赵攸宁笑了笑:“便是不承你的情,我与你也无话好说。譬如昨日死,今日我认得的,唯一个洛星河。”

“好,真好,洛星河……”那人低下声,“他杀了你的手下,勾结别人害你,昔日雷霆手段的晋王殿下,居然能一笑而过,居然能……”

“贺璁!”赵攸宁扬了一声,“我和他之间,容不得他人说半句,你退下!”

贺璁在车外轻笑一声:“如何就昨日死了呢?殿下叱人的口气还是一模一样。”

“祖父疼姑母,疼他,贺家五台织机里便有一台是他的,铺子和地有祖训,不传外姓,他便占了三成的租和利金。他自小离家,不事生产,却在江湖上博得了千金散尽的豪侠之名,靠的是什么?殿下凭心论一句,他若是做我这个当家人,他会怎么做?”

“便是见到了殿下的条子又如何?便是西北这仗我贺家能得益又如何?贺氏如何能盘踞江南?无非是喂饱了从上到下一张张口,我们赚小头,大人们赚大头。殿下也懂这个道理,不然,”他顿了顿,狠下心来,“要私库做什么?”

赵攸宁打断他:“你不必为自己不平,命数天定。洛星河生得眷顾,何容你置喙?他说,你待他不错,原来是这个不错法。这个傻小子,”他笑了笑,“大愚若智。”

“贺璁,你安心经营你的产业,江南铁板一块,敲不碎割不断,你们几家同气连枝,没人会动。你说得对,你们是赚的小头,可毕竟是赚。丝路复通,一年带给你贺家近百万两的进项,还不够?至于那些沿路吸血的,你能护住自己多少,那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说来,我还是要谢你,当初替我清了不少路障,才叫曹景春他们干得下去。也要谢你,暗地里保了洛星河,否则,他早被我斩了。”

贺璁透过窗纱想看清里面那人的神情,他冲动地想撩起那层恼人的隔阂,手刚伸出,一柄玉如意便抵在了窗纱边沿。

“你今日若见到了我,便活不到明天。”赵攸宁语气淡淡,却透着冷意。

贺璁干笑:“我敢来相认,便已不惧死。”

“言不由衷,还惦记着洛星河那台织机,算什么不惧死?你是个有经纬之才的人,有个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懂,生了妄念就要忘掉,生了邪心就要正回来,不是人人都是洛星河。还不放了他?”

“我怎么困得住他,只不过寻到了一个神医,他见之大喜,怕是一时不会走。”

贺璁转身,佯笑,却带着涩意:“我倒要看看,能圆满到几时?”

赵攸宁不再理会他,手底下摩挲着那柄玉如意。

洛星河跳上车的时候风风火火,一把搂住赵攸宁:“我延请了一位神医去小闲庄小住,叫他替你调理身子。那位神医精通医理言之有物,我看能行。”

赵攸宁反手抱着他:“你放心,我定会活得好好的。”

洛星河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你是金贵无比的命数,我也是高僧批过的福相。天涯海角,我们要一一走过。”

赵攸宁点点头:“你不嫌我闷就好。”

洛星河嗤得笑出来:“你便是像尊玉佛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我都能目不转睛看上一天。”

他说着还来劲了:“菩萨菩萨,快渡渡信徒罢!”

赵攸宁扣手将他按到了腰间,玩味道:“怎么个渡法?”

洛星河干脆一把搂住他的腰,咕哝道:“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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