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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过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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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童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十一点,房间里漆黑一片,也没有任何声响,寂寥空旷,犹如坠入深海百年的沉船。

他坐在黑暗里发了会呆,然后光脚摇晃着的去开灯。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倒了一杯水,窝在沙发里饥渴的喝着。室内光线明亮充沛,时间久了眼睛就受不了,等到嘴里尝到咸涩味,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穿上鞋,他想出去走走。

外面下着小雨,雨丝细弱,风一吹就直接飘到脸上,清冷,却有种缠绵的意味。路灯昏暗,四下静寂,所有的人都已入眠。

他走出小区,站在宽阔街道上,很饿,想找一家店,吃饭也好,和陌生人说说话也好。

临街的店铺都关门了,只一家经营到十二点的药店还亮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走了过去。

药店灯光是暖暖的色调,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柜台里看书,是个很英俊的男子,单眼皮,眼睛细而长,带着点清冷,执书的手指白净,指甲圆润。

看有人走进来,男人放下书,微笑。

顾童一路走来,从黑暗过渡到明光,内心荡漾,有些晕眩。

男人站在柜台里,也不催促,只静静看着。

待顾童恍过神来,表情闪过一丝惊慌,然后慢慢伸直双臂,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垂眸,摸了下那白皙皮肤上突兀的点点红斑,轻声问:“痒吗?”他的声音很好听,柔软,带着一点暗哑。

顾童点点头。

“最近是否外出了?”

“恩。”

“多久了?”

顾童想了下,“一个星期了。”

四月十六号,他去了城郊,傍晚方归。到了夜里,挣扎着醒来,两只手臂从手指到肩头都长满了红斑,瘙痒难耐,一抓,便会红一片,然后生出透明的白色水泡。

“是花粉过敏。”男人对上他的视线,言语温和,“最近城市里的花都开了,很香,却也很麻烦,出去的时候记得穿长袖,戴上口罩。”

顾童呆呆的应下。

“先拿药膏涂着,不要用手抓,不要接触热水,过几天就会好。”男人一边耐心详细的说着一边弯腰在药台上拿药,身体形成很好看的弧度。

接过男人接过来的纸袋,顾童摸了摸空落落的口袋,露出尴尬的表情,“对不起,我忘记带钱了。”

“没事,你先拿回去用吧,身体最重要。”男人盯着他的眼睛,语带笑意,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如何,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顾童恍若无闻,小声的说,“我明天会把钱送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面带疑惑,试探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轻声笑了出来,幽黑的眼眸熠熠生光,说:“见过,我叫林敛,住你对面。”

顾童哦了一声,抱着药袋小跑着走了。

林敛是在一月底搬到顾童对面的,很不巧,他搬来的那一天,顾童母亲出殡。他上楼的时候,顾童正拿着母亲的遗照下楼。林敛避让在角落里,并对遗照鞠躬。顾童穿着素白的丧服,神色凄苦,面色苍白,像是没有看到林敛,自顾下楼。

在他经过的瞬间,林敛呼吸一窒,失神良久。

之后的两个月,林敛忙于药店开张,整日早出晚归,再没有见到顾童,对面房间也安静的好像没有人。到了三月底的一日,林敛深夜莫名惊醒,他打开房门,站在楼道里,听对面房间传来年轻男子哭泣声,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细碎的缀泣,哀伤而脆弱,直直砸在人心里。持续了好久。

他就默默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过了好久,声息渐弱,年轻男子像是哭累了睡去,然后,他带着一身寒气回去。

次日,他放了一份米粥放在对面,敲了敲门铃,离去。到了晚间归来,米粥早已冷却,未动。第三日,他又放了一份,归来,依旧未动。如此反复,没有人收下那一份温热,他也未放弃。

到四月十六日,他半夜归来,米粥不见了。翌日,他看到已经被洗干净的饭盒,笑着拿回屋,盛满,依旧放在门前,连续一个星期,他送出的是香甜米粥,收回的是干净的饭盒。

今日,放饭盒时他还在想,什么时候这面门会打开,到了午夜,他便见到了顾童。

顾童比一月的时候瘦了很多,整个人套在空荡荡的衣服,隐约可见瘦俏的腰肢,皮肤很白,是那种不见天日带着灰的白,神情很落寞,眸子黯淡无光。

抑郁,清瘦,苍白,像是棵没有生息的植物,兀自压抑着成长,却依旧让林敛惊艳,胸腔滚烫不止,一如初见时的那份悸动。

他默默想,以后不用再放饭盒了。

第二日夜间十点的时候,林敛再一次见到了顾童。

顾童穿着长袖,径直走过来将昨日药费放在桌上,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林敛在后面叫他的名字,声音轻柔的如同爱语。

顾童犹豫着停下脚步,却没转身,低头用力抠手指。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些不安,努力抑制住想要跑的冲动,闭上眼,衣袖被缓缓拉上去,扯动了伤处,传来一阵刺痛。

林敛盯着那被抓破流着血水没有一处完整肌肤的手臂,眸色瞬间暗沉下去。顾童闭着眼,敏锐的察觉到那落在皮肤上的灼热目光能将他烧伤,忙急拉下衣袖。

“你没有涂药。”林敛沉声开口,是陈述也是责问。

顾童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最终眼睑缓缓垂了下去,保持沉默。林敛把他按在椅子上,拿来棉棒、消毒水和药膏。

顾童扭头看着门外。夜已深,路灯晦暗,没有行人,寂静的让他害怕。

林敛半跪在地上为顾童上药,神情专注,动作温柔,细长的眼眸满溢着柔情。之后,顾眠便走了,来时他想问林敛为何不再每日为他送粥。

现下,如此情形,自是不需再问。

又过了几日,林敛关了药店回到家已经是两点。他洗刷干净,准备入睡,听到敲门声,很轻,间隔长,却很执着。

是顾童。他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冰冷水泥地上,四月份的深夜依旧寒冷。林敛将他拉进屋按在沙发上,拿了拖鞋跪在地上给他穿上。

过了会,头顶幽幽传来顾童的声音,他恍若还在睡梦中,近乎呢喃,“林敛,我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话语里有哀伤、脆弱和挣扎。

林敛愣住了,放低放轻声音,“很痒?”

顾童用一种很缓很慢的声息说着,眸色迷茫,“很痒,还有别的什么,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爬进血液骨髓里。”恨不得拿刀割掉。

林敛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会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冰块,让顾童伏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被一双大手慢慢解开,微凉的触感,很舒服,顾童闭上眼。

明亮灯光下,所有伤痕无处可躲。

红斑从手臂蔓延到脖子、后背、腰腹,乃至这个身体的每一处。条条抓痕,水泡,破皮,凝固的血斑,溢出的鲜血,密密麻麻聚集在凝脂皮肤上,恍若上好的白玉缀上点点红花,触目惊心,也生出扭曲的魅色,蛊惑人心。

林敛呼吸不禁加重,拿着冒着寒雾的冰块往贴了上去。冰块甫一贴上来,顾童瑟缩着身体,忍不住惊呼。

他过敏的厉害,也没有涂抹药膏,心知无效,又无法忍耐,眼角冒出戾气,心中生出狠烈,便放任似的用力抓,抓到破皮,抓到流血,抓到疼痛盖住瘙痒,直至血痕累累。

他享受这种疼痛,像是一种无声的慰藉,让他暴躁的心得以片刻的宁静。

此时光裸的后背微微颤抖着,皮肤火灼般涨热,一种莫名的浓烈情绪几乎逼得他落泪。林敛拿着冰块在他背上来回滚动,一处处火灼,一处处冰冷,寒意最终压制住火热。

顾童舒服的直叹息,一声声,恍若呻|吟。

房间内灯光昏暗,顾童脸埋在沙发里,只看见眼角的湿润,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敛笑了,手中的冰块已经融化,自然而然的摸上他的腰,凑到他耳边,“自然对你有所图。”

温热而又带着冷意的手指在脆弱的腰间细细抚摸着,顾童难以自已的发出□□。他本就敏感,过敏后身体更是感性到极致,微弱的气息都能让他止不住的轻颤。

他绷直脚尖,忍住那渗入骨髓里的酥麻和甜美,睁大眼睛,坚持的问,“图什么?”

林敛将他翻过来,在虚空中认真的描绘那让他沉醉不已的眉眼,“自然是图你的人。”

顾童眨了眨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悠悠,眼角蓦地染上水意,笑的开心,娇憨任性,“那我就给你。”

林敛痴痴的看着他,落在他薄唇上的手竟有些颤抖,良久,附身下来,眸子明亮如同日灼。

顾童闭上眼,心里前所未有的平和。

他想,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了亲人,也没有朋友,好似谁也不需要他,他也无需依靠他人而活。可是,孤独,寂寞,绝望,抑郁如影随形,无处不在,让他无法呼吸。

如果,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对他有所期待,他自然心生欢喜,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乃至整个心都给他。

如此,被人爱,去爱人,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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