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男人给你钱，是为了将来可以毫无愧疚的转身离开，没有负罪感。对于你来说，钱和爱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你不要钱，他绝不敢跟你继续，因为未来将是一场灾难。
2016 旧金山
“姐，他说要给我钱，我不想要。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不是用钱换的。再说，我收他钱，不是真成出来卖的了吗。”黄月今晚又赖在孝熙床上。
“男人给你钱，是为了将来可以毫无愧疚的转身离开，没有负罪感。对于你来说，钱和爱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你不要钱，他绝不敢跟你继续，因为未来将是一场灾难。”
“姐你说对了，我说不要钱，他说不要钱，就结束我们的关系，因为他不能给我未来。我既不想要钱，又不想离开他，姐你说该怎么办？”
“收钱吧，然后捐给慈善机构。”
孝熙搂着黄月望着星空：“宁可相信钱，也不要相信男人。男人和钱相比，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反过来说，女人跟钱相比，最大的缺点就是贬值太快。二十五岁前是最好的年华，以后逐年贬值。很多过了三十岁的女人还嫁不出去，是因为她们有‘货币幻觉’，以为自己还没有贬值。”
2011 北京
孝熙顺利拿到美国W商学院录取通知书。
“不爱的，把你身份证和护照给我，我给你开个海外银行账户和投资账户，每月给你存点钱做将来的学费。”明岳说。
“你已经每个月帮我支付我妈的医疗费用，我不想再要你的钱了。”
“就算我投资你这个人，等你将来成功了，把这些算股份。”明岳开玩笑说。他是做风险投资的，风投主要是看人，投的也是人。
“你是让我一辈子都卖身给你呀，永世不得翻身啊，你这个杨白劳。”
明岳拿来一摞文件，全是英文的协议文书，让孝熙签字，说是投资协议，授权明岳的公司为她投资和管理资产。
孝熙也懒得仔细看，一边签字一边问：“这不会是卖身契吧？”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卖身契。”
明岳看着孝熙的身份证：“原来你不叫刘孝熙，本名是刘小溪啊。”
“原来的名字太土，我改了，不过身份证户口本和护照上还是原来的名字。”
“刘小溪这个名字很好听啊。咦，你是溪水村人？”
“怎么了？”
“你看看我。”
孝熙正在网上查资料，扭头看明岳，一副坏笑的样子：“你还是笑我的名字还是笑我们村的名字？”踢他一脚。
看明岳又在看自己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大学报到时拍的照片，很傻的样子，一把抢过身份证：“不许看我身份证的照片。”
明岳拿了一张A4纸，用笔大大地写了一句英文“I LOVE YOU”递给孝熙：“念一下这句英文。”
孝熙看了一下，用眼睛瞄了一下明岳：“你想让我先说这三个字，然后永远的离开你，是不是？我才不上这个当呢。”冲上去拧明岳。
“下一场角色扮演，你想演什么？”明岳问。
“你说我演失足妇女怎么样？”
“不用了，你已经是失足妇女了。”
孝熙踢他一脚：“说真的，如果我将来写个小说啥的，卖身肯定是很好的经历和素材。”
“别，那是犯法的。”明岳看她似乎是认真的，“不过，你可以试一下夜总会的陪酒女郎。”
明岳一个发小从小认识一家夜总会的妈妈桑，带着他们去了北京一家有名的夜总会。里面富丽堂皇，孝熙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陪酒女郎个个身材高挑，妖娆妩媚。
客人要选陪酒女郎了，妈妈桑让孝熙跟一批陪酒女过去，第一轮没人选孝熙，第二轮还是没人选。孝熙灰溜溜地：“不爱的，你说我是不是不够性感，缺乏魅力？”
妈妈桑在旁边看着，笑嘻嘻的：“小姑娘，你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可惜这套行头不行。信得过我的话，我帮你改下。”
从化妆间出来，明岳差点不敢认孝熙，脸上画了妆描了眉涂了口红，胸口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里面酥胸若隐若现，孝熙胸小，妈妈桑把她的文胸紧了又紧，硬是挤出了一道诱人的□□。明岳心道，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她的事业线呢。再看下身，原来过膝的中裙，被妈妈桑剪掉三分之二，变成了超短裙。妈妈桑还借了她一双黑丝袜和黑色高跟鞋。身上还喷了一种诱惑人的香水。
“不爱的，像不像？”孝熙兴奋地说。
“不是像，你骨子里就是失足妇女。”又挨一脚。
第三轮进去果然立刻被客人选中。明岳和发小坐到隔壁包房聊天喝酒。明岳刚坐下没两分钟，就起身走到隔壁房门口，透过门口上小窗口往里看。“啊，那个男的搂着她。”说完就要开门往里进，发小赶紧拽着他回去：“陪酒当然是要搂搂抱抱啊。”
没两分钟，明岳有冲过去看：“那人摸她大腿。”又要往里冲，发小费劲把他拉回来：“哥，你玩真的啊，动真情了？”
“我才没动感情呢。”明岳装着不在乎，可是心里总是七荤八素的难受。
发小坐在旁边，看明岳坐立不安的样子，嘿嘿的笑着：“我有个办法。”找妈妈桑点小姐，一会儿排队进来七八个陪酒小姐，发小先挑了一个，让明岳也挑。
明岳不高兴：“我又不是来找小姐的。”
“听我的。”发小帮明岳挑了一个小姐。
小姐坐到明岳旁边，明岳本能的向旁边让了一让，和小姐保持一点距离。小姐扑哧笑了一下，又靠近明岳一点，明岳别扭的又让开一点。
“哥，装清纯是吧。”发小过去把明岳推的靠近小姐，拉出明岳一只手臂搂住小姐，“听我的，我有办法让你的小情儿回来。”
发小对着妈妈桑耳语几句。
果然不出几分钟，房门就被打开，孝熙冲进来，看到明岳搂着小姐，不由分说，把明岳推开，挤到明岳和小姐中间坐下。
孝熙斜眼看了小姐一下，对明岳说：“不爱的，你的审美水平真成问题。”
那位小姐正要发作，妈妈桑赶紧上来解围，把小姐带出房间。
明岳笑嘻嘻：“就是，我现在看着你特顺眼，看来我的审美水平真有问题。”
孝熙拧他一下：“我好好的一场失足体验就被你搅黄了。”
“你反正都要失足一次，在别人那儿失足，还不如在我这儿失足呢。”
孝熙刚才在隔壁就喝了很多酒，这会儿又和明岳及发小碰了好几杯，一会儿酒醉到在明岳怀里。明岳叫了一个代驾开车回家，路上明岳抱着喝醉的孝熙，发现小丫头喷点香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怎么以前没想到给她买香水呢。轻轻地把她额头几根乱发理到脑后，温柔地抚摸孝熙的额头和头发。
到了公园停车场停好车。明岳背着孝熙，走过那条大马路，钻过几百米的胡同，走回到他们温馨的小窝。一路上听着孝熙的呼吸，脖子痒痒的，还是古人的词有水平，吐气如兰。
孝熙没有告诉明岳，她其实没醉，是装的。她很喜欢明岳在车上搂着她，抚摩她额头的感觉。她更喜欢明岳背她的感觉，宽大有力的背膀，闻着明岳脖子里的男人的气息，是那样让人陶醉，她真希望回家的路能更长一点，背的时间能更久一点。
对着明岳的脖子吹气，她也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心里痒痒的。
孝熙知道明岳没有练过摊儿，这次明岳的角色扮演，孝熙布置的任务就是去摆摊卖水。周末早上起来，孝熙在明岳的衣柜里翻来翻去，没有找到一件适合练摊儿的衣服，最后找到一件棕色的看起来有点旧的T恤，拿剪刀剪了两个洞，让明岳穿上。明岳心中暗痛，这件衣服是件国外品牌，一千多块钱呢，就这么废了。
到批发市场批发了两箱水，用个小拉杆车拉着，到动物园门口卖水。
刚开始，俩人叉着手杵在那儿，没人知道他们在卖水，所以一瓶水也没卖掉。孝熙掐明岳一下：“不爱的，要吆喝，练摊儿一定要吆喝。”
明岳张张嘴，没勇气，再张张嘴，还是没勇气，始终吆喝不出来。往远处望望，有主意了，到远处的小卖店买了纸币回来，写了“每瓶1元。”贴到装水的纸箱外边。这下来来往往进动物园的人们就知道了，进去前顺手都买了瓶水，一会儿的功夫，就卖掉一箱。
小卖部的老太太不乐意了，过来训斥：“哎，我说小伙子，这水我那儿卖两块钱一瓶，你这儿卖一块钱，让我还怎么做生意。”明岳连忙道歉，把纸片上改成“每瓶2元。”
因为他俩站在动物园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多，一转眼，又卖掉几瓶。正高兴呢，一抬头城管来了。城管把剩下的水和小推车都没收了。孝熙要上前理论，明岳知道自己理亏，把孝熙拉回来。
孝熙很不开心：“本来想赚点外快请你去动物园玩儿的。”
明岳正想说，那还不简单，我去买两张票不就得了。
孝熙突然眼睛发亮，看着明岳：“不爱的，你说咱们翻墙进去怎么样？”
到远处没人的墙边，旁边有几棵树，孝熙从小就经常爬树，轻轻松松爬上树，然后翻到动物园的墙上。明岳没爬过树，哼哧哼哧半天爬不上去。孝熙力气有比较小，拉不动明岳。明岳只好从远处捡了些砖头垒起来，勉强爬上墙头。
翻进了动物园，孝熙很开心，每个动物馆都看得很仔细。在长颈鹿馆，孝熙举着草喂长颈鹿，长颈鹿刚过来，还没吃到，孝熙就吓得大叫一声，扔掉草就跑。
明岳呵呵笑：“不爱的，你平时是属熊的，怎么还怕长颈鹿。”
“我有那么胖吗？你才属熊的。”第二次重新壮着胆子才喂到长颈鹿。
到熊猫馆，大熊猫脏兮兮的一动不动地坐着休息，好像得了抑郁症。孝熙说没有电视上的好看。旁边可以抱着出生不久的大熊猫幼崽照相，孝熙很兴奋的抱着熊猫幼崽，摸来摸去，照了很多照片。
水母馆，在各种颜色灯的光线下，水母在水中散发出各种颜色迷人的风姿，把孝熙看得如痴如醉。每个水母婀娜的舞姿，就像二次元动漫里美少女的舞姿。
孝熙：“不爱的，你说我这么好的身材，不跳舞是不是有点浪费？”
“你那水桶腰，跳熊大熊二的舞还不错。”
海洋馆有个水池，可以摸水里游来游去的魟鱼。明岳故意吓她：“这鱼叫魔鬼鱼，尾巴上的刺有毒，被刺中马上呜呼哀哉。”孝熙看到旁边的小朋友都敢把手伸到水里摸鱼的背，鼓起半天的勇气，伸手去摸，刚摸到魟鱼背，就大叫一声缩回来。明岳吓一跳，拿起孝熙的手仔细看：“被刺到了？”孝熙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吓死我了，魔鬼鱼的背滑溜溜的。”
明岳看着孝熙在动物园开心的样子，想起儿子小时候。儿子三岁起，明岳就带他去全世界看动物，去肯尼亚大草原看动物迁徙，看狮子捕猎角马，去大溪地海里抱着柠檬鲨游泳，把小鱼直接喂到魟鱼的嘴中。去毛里求斯追着海豚跑。去夏威夷看鲸鱼摆尾。去大堡礁看毛利鱼。去帕劳看无毒水母。而孝熙好像很多海洋生物都没见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去大海里看看。
孝熙回到家，随手把今天的感受画下来，夹到上次明岳给的金融书籍里。孝熙从小有个习惯，开心的时候就把今天的感觉画下来。
孝熙没有告诉明岳，今天来动物园，是她谋划已久的。她从小在农村长大，从来没有来过动物园。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动物园，第一次近距离清楚地看到这些可爱的动物，今天还看到了很多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的动物，她很兴奋，也很开心，还很幸福。但是她不知道这种幸福以后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