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1 / 1)
夜晚,听见肖筱开门的声音,肖宁轻轻打开了房门,走进肖肖筱的房间,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肖筱端着水杯进来,抢过肖宁手里的药:“维生素片有什么好看的。”
肖宁直勾勾地看着肖筱:“别以为我不是学医的,就骗得了我。”
“别吃这个了好吗?你才刚开始吃,没有依赖性,很容易摆脱的。”肖宁将柜子上的药片放进瓶子里,用盖子将盖好。
“可是我睡不着,数羊,集中精力听着闹钟的“滴答”声,紧闭双眼努力放空自己,可是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醒,越紧闭双眼,越是清醒,也越是苦恼。”肖筱垂下眼眸,坐在床边,不断地揉搓着自己的双手。
肖宁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头柜,握着肖筱的手,肖筱反射一样挪开了手,而肖宁却握得紧紧的:“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唱的催眠曲,现在依然宝刀未老哦。”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肖筱的手纤细而柔软,就像艺芷小小的幼鸽静卧在他的掌中。在这静谧和温暖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紧握的手上,照在肖筱甜甜的脸上,肖宁痴痴地看着:“对,就是这样的生活,只要能平静地呆在肖筱身边,他就很满足,未来就交给时间吧。
一阵力量从后面拉住旖旎的挎包,她学着微博上很火的防盗奇招,立刻蹲下身去,死死地拽住包包,这样的话,如果是摩托车盗窃的话,就会被她的力量猛地拽下车来。
看着蹲在地上的,面目狰狞死死拽着包包的旖旎,欧阳宇拎着包包,歪着脑袋斜着看着她:“这是什么pose哈?”
旖旎站起身来,狠狠地踹了欧阳宇几脚:“要死啊,能不能正常出现啊。”
欧阳宇笑着躲闪,旖旎的几脚竟然都扑了空,旖旎无趣地向前走去,欧阳宇拦在了他的前面,刚才的笑容荡然无存:“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旖旎抬头看着他,近段时间来,欧阳宇眼里总是有陌生的影子,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在一点一点被侵蚀。
“肖筱在学校晕倒了,你知道吗?就在你去找她的第二天,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尽管带着疑问语气,但旖旎听出了质问意味。
“没说什么。”旖旎利落的说着,表情也没什么涟漪,但眼神一直盯着欧阳宇的嘴唇,这是她撒谎时的惯用动作,因为这样不容易被察觉。
欧阳宇用一只手靠在她的肩膀上:“欧阳旖旎,你真是个妖精!”然后用换上笑容:“看来我真得收了你才行,免得你害人害己。”
肖筱轻轻地敲了敲门,肖宁也温柔地回应着“进来。”肖宁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照片,日记,项链。
肖筱将手里的牛奶递给肖宁,看着满床的东西:“还不睡,干嘛呢?”
肖宁喝了一口,转身将杯子放在了柜子上:“我必须把他找出来。”
肖筱蹲在床边,随意拿起一张照片:“有线索了吗?”
肖宁拿起第二章照片递给肖筱:“你看看。”
肖筱仔细的看着:“她们好年轻,左边第二个是你妈妈吗?”
“你看看后面。”
“背后有玻璃门,还有彩色卷轴,隐约还能看到镜子的上缘。”肖筱扬起头,微笑地看着肖宁。
“对,这应该就是我妈妈当年工作的理发店,“#书街#6号”,我刚刚查过了,现在上海市区地图上现用名中只有“诗书街”,和“文书街”两条。”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我们不是兄妹吗?我们一起面对困难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旖旎出现在诗书街口,两旁的崭新建筑高低不齐,望着那直插云霄的楼盘,她的心却跌入了谷底。只有那街道两旁的大树保留了这座城市古老的气息,但粗壮的树枝上垂挂的流星灯又在不停地宣告着这是新时代。
旖旎昨天已经查过了,这条街上一共有两家理发店,旖旎观察着每一个店老板,她希望找到一些沧桑的面孔好让她询问那段沧桑的岁月。
““世纪精剪”,知名连锁品牌,当然小老板不应该可以混到如此大的规模,即使可能,那这些商业分支的尾端人群也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旖旎只好轻轻摇了摇头,往下走去,祈祷不是她想的第二种结果。
“嘉美理发店”,尤其是理发店的那位阿姨让旖旎倍感亲切,她走进店里,目光却始终挪不开。
“小妹儿,你头发真好,又黑又顺的。”阿姨将手陷进旖旎浓密的头发,按着她的头皮说。
“阿姨,你们这家店开多久啦?”
“小妹儿,你放心,别看我们店面小,我们这里的师傅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我和我老公在这里开了二十多年的店,周围的房子拆了又修,邻居们也来了又去,不管,他们就是信赖我们家男人的手艺,好多都坐着车回来理发呢。”
“那阿姨......”
“好啦”阿姨用毛巾替旖旎包好头发,领着她都椅子上坐好,示意旁边顶着一半长发,一般剃平的理发师给旖旎理发。
“你想要什么发型?”理发师用两只手将在旖旎的头两侧比划着,像是在量一件精美的文物。
旖旎指了指右边理发师旁边坐着的女生,又转过头去问阿姨:“那阿姨你们以前的门牌号是多少呀?”
理发师指着旁边的理发师再次确认道:“真的剪得和他一样,是啊,你放心剪吧。”
阿姨一边和别人洗头,一边说道:“以前吗?最开始是26号,后面是128号,现在都245号了,上海真是发展得太快了。”
理发师再次看了看旁边的理发师,“咔嚓”一刀,可惜旖旎集中精神去和阿姨说话,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那你还记得你们以前有过叫韩露的学徒吗?”
“韩露,我想想。”
放在遮挡布的手不禁喜悦的握在一起,旖旎扫视着地下的碎发,静静地等待着。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长得多漂亮的妹妹。”
旖旎立刻转过头,像是守候神圣的光芒。
“小王,前两年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不是叫韩露吗?”
旁边洗头的是帅哥回应道:“啊?人家叫何璐。”
旖旎失望地低下头,像是霜降过后的茄子。
“好了,看看吧。”
“啊!”旖旎不禁叫出了声音,眼前的这是谁啊,三七分的头发,左边有层次的垂到下颌线一下,可是右边这剃得短短的是个什么鬼。
“怎么样?够新潮的吧,他的太短,所以我把你左边的头发留得长一点,这样新潮又不是女人味,对吧?”理发师得意地说道。
旖旎咬着下嘴唇,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真的,是,太新潮了。”
肖宁和肖筱来到文书街,伫立在街道中央的附属小学庄严肃穆,校园外蔓延开来的小商铺,整齐和谐,只是老旧的楼房和那刚刷新的招牌显得有些不相称。
他们走进一家小卖部,肖宁不苟言笑地看着老板:“你好,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一下,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
老板一脸茫然的看着肖宁,肖筱眼看着老板脸上逐渐显露的愠色,连忙拉开他,跟老板赔礼道:“不好意思,他是学法律,问起话来总有些臭毛病。”然后拉着他走开。
“等一下,你不要说话,我来问。”肖筱一脸嫌弃地说。
“我问得,没有。”看着肖筱表情,本来成串的话变成一个个符号抖落出来:“问、题、呀;这、不、是、很、正、常、嘛。”
话音未落,肖筱已经走到另一家店前面,拿起手边的零食和老板寒暄起来:“老板,店里新装修了吧?”
“是啊,政府出钱给弄的,说是要整体规划。”
“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样子,有小时候的气息,咦,大伯,我们这条街是一直都叫“文书街”吗?”
“不是啊,以前这里叫“府街”。”
旖旎看到肖宁转身落寞的瞬间,连忙付了钱,追了上去。
“给。”
肖宁接过肖筱手里的东西,低头看了看这个叫“大刀肉”的东西。
“别灰心嘛,我们还会有线索的,尝尝,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看着旖旎的走进饭馆,肖宁一下子喷出了嘴里的饭,欧阳宇则笑得直不起腰来。
“发型够新潮的呀。”
“吃你的饭吧。”旖旎伸过手去,一手掌盖在了欧阳宇的脸上,然后又看着直愣愣看着自己的肖宁:“你也是。”
肖宁眼下嘴里的剩余的饭,低头忍不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