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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纸窗揭破面满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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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启明公主殿下,不吝赐教!

空桐眸中寒若冬雪封山,万里无春,身后月影于掌心瞬间一握,右腿悄然微曲,即将出招的时候,面前之人却忽然跪地。

“木千青虽无翻天覆地之能,却也愿意为殿下,极尽一己之力,哪怕以身殉道,也在所不惜。”

他忽然地这一跪,打破了空桐原本杀人灭口之意。微微后退一步,空桐俯视着挺直了腰板,跪在自己面前垂着头的人。

手中月影重被安抚,可是空桐浑身的戒备不松。

“你这是何意?”她不点破木千青所言是真是假,只是一味引得他接着说下去,虽然她心中惶惶不安,不知听下去究竟对还是错。

但是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只因杀一人容易,处理杀人后引来的各种猜疑却是难的。

陆天奇才从千仙阁离开,见过木千青,若非万不得已,这木千青还是不杀为好。

“上月二十,酉时三刻,北襄城皇宫突起大火,火势汹涌,势不可挡,彼时仍是亲王的祁王殿下率领一府亲卫直冲皇宫。先皇殒身大火之中,而后祁亲王殿下昭告天下先皇身死前传位于他,逼他以公仪皇族名义起誓,护好山河百姓。”

“那又如何?”空桐苍白的唇在轻颤,她知道,可是她无法控制,说到底她不过十二岁。十二年的荣耀光辉,让她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忍过一分不快。

而这一段时间以来,不长,却叫她似乎受尽了前面十二年应受却未受的痛和恨,悲与不甘。

木千青依旧低着头,却在空桐一声回应里,不禁颤了一下肩臂。他知道再次说起这些,会让她苦不堪言,可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若是眼前的人是个洒脱的性子,洒脱到父仇国恨都能忘记,他必定携她远走天涯,让她平安无忧地度过完整的一生。

若是眼前的人是稍微愚钝的秉性,愚钝到察觉不出这陵南王府对她已经没有丝毫助力,他便会让她再多保留一份遐想,直到日后这恨渐淡,再慢慢地劝她,放下仇恨。

可是这些若是都不是真的,都不会发生。

他身前的人少有睿智,幼却能忍。即能够剑拔山河,笑着一张稚嫩的脸庞说着护卫家国的话,也能够忍辱负重,混入民间扮作低下奴才。

这个人,有着自己阻不了的心智。

唯一的办法便是陪着她,护着她,直到让她到达她想要到的位置,直到让她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只是新皇的昭示漏洞百出,先不说皇宫重地怎会无端惹来火神肆虐,单单是亲王府兵竟能直冲皇宫而无人阻拦这点,便叫人生疑的很。再则……”

他抬起头,目中带着崇仰的光芒,光芒中温润善良,偏执不悔,叫空桐被看得心中一滞,不明白又有些惶然。

“再则,先皇独女,此刻唯一拥有正统皇脉的启明公主殿下,如今情况,新皇至今未有言语。若是新帝登基顺理成章,启明公主作为嫡脉皇嗣,难道不应该出面一言,以安天下民心吗?”

这周遭的风极静,静得恍若不在人间。对望的两人,目中幽幽深沉,各有渊谷。

直到空桐双目睁裂,声音飘在尘埃之上,沉而静,森且迫。

“可是启明公主却只是公主,她不是皇子,没有最正当的继位之权。”

她从来不在乎这些,可是如今她好恨这一点。

若是她生而为男,那么她求兵拨乱反正,便不会如此受阻。若是她生而为男,母后生前便不会有诸多大臣奏请父皇纳妃充盈后宫,最后导致母后早早薨逝。

她果真是被宠坏了,作为一个女子,没有学好女红针线,没有明白女戒夫纲,却掌握了一身武艺,习得了满腹兵法,让她执着于恨念,永不能回头。

空桐猩红的目中空洞无底,人若木偶站立,浑身僵硬不知冷暖。

忽然间,一只手轻轻握住她不知何时垂落身侧的手,手心与手心的相触,冷暖分明。

她低头看去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却分毫不觉尊卑立现,她只觉得这个人纵使是跪着,却还是貌若皎月,眸如星子,顾盼间自有光辉,气质兰桂不可轻视。

“不要这么说,天宫澄净,陛下与皇后必定是看着听着的。殿下若是如此,不是让双亲心寒心疼吗?”他的眸中星子温暖,话语在红唇皓齿间游走,叫人好是被惑。

可是回神的空桐,静静地将视线调整,缓缓地落去木千青的面庞上,看着这看杀卫玠的姿容,前一刻还是宛如木偶的空桐,骤然出手。

她一手扣住木千青细长的颈项,这白皙的肌肤触感极好,温滑而柔软,可是这肌肤下的血管却因空桐一寸寸的收紧,而血脉具张。

木千青的头因着空桐残暴的动作,不自禁地仰起,柔顺乌黑的发一刻倾泻,披落了一地。

怎样的美人才能美到如此地步,哪怕是生命最后一点点的喘息,都美的叫人不忍移目,没有丝毫狼狈。

空桐半跪在木千青的面前,她阴蛰着贴近了木千青的脸庞,目光一寸寸地在他面容上游走,似要撕碎了这层皮,看去他的骨子里。

他早有预料这样的情况,本就抱着可能因她的猜疑而死在她手下的决心而来,是以此番他毫不挣扎,不胆怯,不退缩。

“千青,你对我如此好,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这个人,图的到底是何物?钱财?权利?自由?还是……感情?”

木千青浑身一震,他从未想过空桐如今已经会联想到感情,会在利益之外,再赋予接近她的人一种企图。

他双颊通红,在空桐瞧来是自己下手过狠了。

不见木千青有丝毫挣扎,而空桐又是认定了他是会武的,此刻便犹豫了起来,不知这人的束手就擒究竟为何。

握紧美项的手,不禁放松了一分,空桐阴郁的眸中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困惑不解又心烦意乱。

瞧着空桐的手劲略松,木千青的视线又重新归到了地上去,他不敢看空桐,只是低低弱弱地,勉力说道:“千青自幼孤苦,身份的低微从来叫人看不起,是以希望公主大业成后,许千青荣华富贵,子孙尊贵。”

他说的毫无情感,如同照纸宣读。

空桐怒气勃然而起,手上的力道又是一紧,更是向上一提,直接将木千青的身子提得微微悬空。

“木千青,你莫真以为我念你救我一命,便不敢杀你?一次次用拙劣的谎言欺骗于我,当真认为我这双手是不曾见血的吗?”

到了这般时候,他竟然还要在她面前隐瞒,究竟是怎样的缘故,让他这般忌惮将真实的自己曝露在她面前。

他根本不是一个爱慕权利财富的人,真当她年幼无知或者愚笨不堪,如此叫他戏耍?

木千青痛苦地闭紧双目,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女,她贵,贵不可言,可是她杀人,且杀的毫不手软。

她有历经沙场磨砺而出的将军的胆识魄力,却本该是天下最被呵护的明珠。

“千青从不敢欺瞒于你。”

他挣扎着回答她的话,不是没有看见她眼中的苦痛狰狞,想要安抚她,安慰她,却没有办法,没有资格。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无用,好失落。

许是江风太冷,或是木千青颈项弯折的模样太过凄美,空桐听罢他的话后,只觉心中堵着的一口就要塌陷,而塌陷的出口,汹涌的悲痛将从眼眶流出。

她刹那松开扣紧木千青颈项的手,骤然转身,面对着暗涌诡谲的江水,不在乎地将后背留给了一个自己不甚了解的人。

“你今日的话,我只当从未听过,没有什么公主先皇。你我从此陌路,不记恩仇。”

方方落地,尚未喘息过来的木千青浑身一滞,他怎么听不出来她话中的决绝。水晶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珠子,此刻怔妄无神地望着前方,前方一块衣角是空桐的,那是他亲自选的衣料。

他还记得自己选衣料时窃喜的心情,原来真的没有喜从天降一说,从来都是痴人的梦语。

木千青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身若无骨,长发遮去了大半边的面庞,浅月疏星下,如此一身寂寥的木千青叫人看着心神不宁。

他早知她是个一意孤行的性子,更知自己话语微薄,她不太可能会听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出卖了尊严,放弃了生命,在她面前,他也依旧是个可有可无,今朝聚散自随意的人。

竟然这般无足轻重?

“公仪空桐,你要走,又能走去哪里,能走多远呢?”

这声音莫名的空幽寂静,全不是空桐往日听见的温软细腻、宁静安详。这声音里似乎藏纳了一府幽冥鬼魄,一地森迫白骨,没有感情,又像是感情偏执到了极致。

空桐皱眉心慌地转身要看去,却忽然天地旋转,最后一点清明,是木千青温柔漂亮胜过满月的眼眸,含着倦倦情意,浓若墨潭。

星月疏离,夜幕空空,冷月秋寒的码头江岸,枯枝无声而动,风声寂静里,唯有一道纤细的淡影幽幽移动。

一头乌发披落满背的人,身姿玉桂,气质温和,怀中抱着一个娇小柔软的少女,从空寂无比的码头,朝着城内而去,一步步都踏的轻慢稳健。

他时不时低头看去怀中人安静的面容,便会绽放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

那笑容,有人将之媲美仙子,有人将之视作鬼魅,也有人明白……那不过就是个疯子。

情到深处,便已病若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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