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第二十二章】
那天一直没有接到谖草的电话，心里空落落的。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期待那个冷冰冰的电话。
守在电话旁边，不敢闭眼，打谖草的手机，也没人接。
以前即便是谖草不舒服，也一定会打电话给秦雪的。可是这次……不由得担心起来。
果然就接到了安的电话。
了解情况之后，心里居然有些窃喜。自上次从分公司回来之后，分公司的业绩大大提升，根据发过来的数据和报告来看，根本就没有去的必要，即便是要去看看，也用不着她秦雪亲自过去了。
何况，上次谖草的反应一直横在她心里，总觉得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可是，这次总算是有个借口飞过去一趟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勉强，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再说，我秦雪想要见的人，哪里还要找什么借口？！给自己提了口气，然后就上了飞机。
在医院的这几天，安也会来看谖草，来的时候都会带着自己炖的汤和做的一些家常菜，担心谖草吃不惯医院的伙食。
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看到秦雪守在旁边。这个时候她总是和她们说几句话，然后把饭菜留下，然后就自己走了。下次来的时候就用新的碗装着，把上次留下的碗带走。
剩下的事情，当然是要让秦雪做的。安走了之后，秦雪就会小心喂谖草吃饭。
出院那天，谖草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来这一趟的，这只是个小手术。你走了，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公司没了我又不是就不运转了。再说，我这次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你的事情，分公司的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理。”秦雪嘴硬，看着出租车外的风景，窗户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谖草的侧脸。
哎，虽是小手术，可是动在她心爱的人身上，哪能不心疼呢？
“可是，你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在医院吗？”谖草疑惑不解。
秦雪觉得谖草一定是脑袋变傻了，这么明显的掩饰居然都看不出来，还要拆穿。只好随口扯道：“前天你睡觉的时候我出去了一趟。”
“哦。”
“那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谖草又问。
“嗯，办完了。”秦雪看着谖草，“怎么？要赶我回去？”
“不不不……”谖草把头摇成拨浪鼓，“只是，我现在也已经出院了，你离开公司这么久，没关系吗？”
已经到了，秦雪扶着谖草下车，站在楼下一抬头，秦雪就能知道房间的位置。
“我不是说了吗，没关系。”
谖草看秦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连忙闭了嘴。
打开房间之后，秦雪迅速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除了她买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的东西，基本上什么都没添，空荡荡的。
墙壁上，也是空荡荡的。
“怎么你自己都不添置一些东西？这房间这么空，都不像是有人住的。真是白给你买了。”
谖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买……的？”
“不然呢？”
“我一直以为是租的……”
“看到这里地段和环境都不错，就买下来了。”秦雪轻巧地说着，坐在了沙发上。
真是，一秒变回大小姐的样子啊。
谖草给秦雪到了杯水。
“你房间里就只有这个？”
“嗯……”谖草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秦雪打开冰箱，几乎是空的。把冰箱门关上，秦雪看了一眼墙壁，问：“你墙壁上的画呢？”
“搬家之后，就没怎么画了……”谖草确实是没怎么画了，贴满画的墙壁，会让她想起那个晚上。所以即便是之前的画，一张也没有贴出来，都锁在了箱子里。
“站着干嘛，坐着休息呀。”秦雪看谖草一直不安地站着，只好下命令让她坐下。
谖草坐在了沙发上，秦雪就很自然地做到了谖草旁边，打开了电视。
不一会儿，秦雪就睡着了，靠在了谖草肩膀上。
这段时间，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不是因为在医院照顾谖草累，而是，心累。
是好久不见终于再见的兴奋，是谖草刻意保持距离的失落，是眼前人爱而不得的悲伤，是不能做进一步亲密举动的无奈。
她们之间，什么时候隔了这么多东西了？
更要命的是，秦雪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即便是坐在谖草的病床边，都让秦雪感觉两人之间隔着的是一条银河的距离。
现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秦雪总是会看到一半就睡着。
所以当秦雪靠在谖草肩膀上的时候，谖草故意换了个台，趁着电视黑屏的瞬间看到了秦雪的脸。
谖草也累，可是谖草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忍睡去。这样美好的场景要一分一秒都不能放过，这样以后回忆起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是时间好像又长了一点。
秦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谖草的肩膀都有些发麻了。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虽然很想吃谖草做的饭，可是她刚出院，秦雪怎么舍得让她做饭。
“附近……”这个谖草确实不知道，面露难色。
看到谖草的表情，忍不住叹气：“所以你连附近有一家中国餐馆你都不知道？”秦雪当初选地方的时候，特意留心了这个问题，就是担心谖草什么时候不想做饭或者是没时间了，可以吃到中国菜。
“知道……只是没有去过……”谖草有次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当时想的是以后有时间就去试试，可是因为要匆匆忙忙回来给秦雪打电话，回来之后就不想出门，所以居然从来都没有去过。
“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去吧，今晚到那吃。”
“嗯。”
吃饭的时候，秦雪一直往谖草碗里夹菜。
“来，你试试这个，还比较正宗。”
“这个肉做得还不错，不油腻。”
“嗯，这个份菜太辣了，你不能吃。”
谖草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谢谢。
很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也不是没有设想过，只是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现在又坐在一起了，不知道是来的太突然，还是来的太迟了。
有的时候几乎就要放弃了，可是刚要放弃就会本能地不舍。
这个人就像蚕丝一般薄薄的绵密的盘围住了自己的心，以为自己忽略掉了，它就会缩进，提示着心脏自己的存在。
低头默默吃饭，秦雪总是在她要伸筷子之前，就把菜送到她碗里。
晚上谖草洗完澡，秦雪就帮谖草吹头发。谖草不经意地就走神了，仿佛回到了秦雪刚回国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站的的人是她而不是秦雪。
及腰的长发早就没有了，谖草来到澳大利亚的第二天就把头发剪短了，然后就一直留着齐肩的短发。
“怎么把头发剪了？”秦雪上次过来的时候就想问的，她一直很喜欢谖草的长发。
“没时间打理，就剪掉了。”
“嗯。这样也很好看。”秦雪是真的觉得好看，无论什么样的谖草，都是好看的，“吹好了，上床睡觉吧。”
谖草坐在椅子上，不动。好一会儿才说，“那我把客房收拾一下。”
说着就要起来，秦雪拉住了她，说：“不用收拾了，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害怕谖草拒绝，又说了句：“和小时候一样。”
秦雪的说话的口吻，让谖草无法抗拒。
秦雪就真的是像小时候一样，抱着谖草睡觉。秦雪尽量让谖草感到舒服放松，可是肢体的接触让谖草控制不住地紧张。
“这个地方，还疼吗？”秦雪的手隔着薄薄的睡衣，摸到了那条崭新的伤疤，手指在上面打着圈。
这个动作弄得谖草浑身都紧张起来，耳边又传来秦雪呼出的热气，好久之后才用喉咙发出了声音：“不疼了。”
“可是我心疼，我是真的心疼。要不是安排你到这边，又怎么会遭这些罪？”谖草知道，秦雪指的，不仅仅是那条伤疤。
秦雪的手臂一用力，把整个谖草都抱在了怀里。
“秦总……放手……”谖草想让身体出来，却僵住了。
“叫我的名字。”
“秦雪……”谖草的声音颤抖得更加明显了。
本来以为秦雪会把手放开，却没想到把谖草抱得更紧了。
胸口贴着胸口，心跳感受着心跳。
谖草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了。”秦雪把手放松了一点，谖草缓了缓气。
“啊？”
“反正最近我是不回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秦雪说的是真的，两年多来她几乎就没有休息过，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减少自己想着谖草的时间，只有这样把自己弄得很累很累了，晚上才能睡得着觉。
她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即便这次谖草没有去医院，她肯定也会找个借口过来的。
“可是……”
“别可是的了。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把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好了。再说了，公司的人也好久都没有休息了，正好我不在，他们可以喘口气。”秦雪不可能不知道公司员工的状况，这两年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谖草一想到秦雪手下的人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
“你笑什么？”
“我只是同情我那些在国内的同事。”
“切……我秦雪又不是没有付工资给她们……”
谖草自然而然就放松了，秦雪又抱了抱谖草，像小时候那样，整个晚上都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