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第十七章】
一大早，秦雪就把谖草叫到了办公室去。
“我看你最近真的是太闲了，我这里有一些文件，你处理一下。”
“是。”
谖草拿过来看，发现是其他部门的文件。
“可是，这个部门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谖草小声争辩着。
“我们公司的员工应该熟悉公司的每一个部门，这样才能更好地协调工作。何况是你。”秦雪冷这个脸，“不熟悉，那就好好去熟悉。”
“是。”
“出去吧。”
谖草抱着一大堆的文件出来，堆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从那个时候起，秦雪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刁难谖草。除了忽然加大莫名其妙的工作量之外，谖草送去的文件故意拖着不签，谖草经手的合同非得重做，只要是和谖草有关的，她统统地都不满意。
谖草每天成了来公司最早的，最后一个走的。
有的时候甚至加班到了深夜。
可是秦雪却说，工作效率低下的人才会无休止地加班。可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那些工作量，即便是能力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上班时间内做完。
这样，谖草应该就没有时间在去和那个周雨见面了吧。
确实，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少了不少。
一方面是因为上次谖草提过之后，周雨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既然谖草说在意，那就是她周雨在意的东西，不过是隔几天不见而已，她忍忍就过去了。不是因为流言蜚语，而是因为她喜欢的人说她在意。
另一方面，谖草确实也没有一点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放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上。秦雪给她的工作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加上一些似有若无的刁难，这让谖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可是，只要是秦雪让她做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尽量做到，尽量做好，尽量让秦雪满意。所以无论加班到多晚，无论周雨说多想见她，可是工作没有做完，就不会出公司的门。
直到有一天，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半了，谖草才从公司里出来，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已经让她有些承受不起了。
一出公司的大楼，就看到了周雨。
这段时间周雨约不到她，就开始每天晚上在她们公司楼下等她，她知道谖草要加班，就给谖草准备了吃的。不上去打扰她，就只是在下面等着。
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
“我不是说了么，太晚了就不要等了。晚上气温低，感冒了怎么办？”谖草看到周雨每天这样等她，心里反倒不忍起来，“要是实在要等，你看到这么晚了，不知道上楼去找我？里面好歹也比外面暖和一点。”
“我上去怕打扰你工作嘛，搞不好还会延长你加班的时间。我在车里等你就好啦，不冷的。”
“小雨，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对我，我不值得……”
“你看，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是说了嘛，能为你做些事情我很开心的，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让我做吧？”
“可是我不能为你做什么……”谖草心里有些不安。在她的记忆力，好像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周雨这样，这么在意她，这么对待她。
“那你就乖乖把这碗鸡汤喝了。”谖草说着就把鸡汤端到了谖草面前，“我看你要是再这么工作下去，身体迟早要垮掉的，营养一定要跟上。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喝完之后就赶紧回家，然后抓紧时间睡觉。”
其实，周雨也生怕自己占用了谖草宝贵的休息时间。像她现在这样工作，最需要的就是营养和休息。说话之间，不免要为谖草担心起来。人的身体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休息的。再说，我哪里就那么虚弱了，年轻就是应该经得起折腾。”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鸡汤，一股浓浓的鸡精味儿。”
谖草摇了摇已经空了的碗，说：“这儿呀~”
“拜托，我这是货真价实的鸡汤好不好！”
其实秦雪也不是不知道周雨每天这样等她。她认得周雨的车，秦雪下班下得晚的时候，会瞥见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停着那样一辆车。
这让秦雪大为光火。
可是再大的火也只能在自己肚子里憋着。
这天，和周北安吃晚饭的时候，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红酒。
她说是因为她太高兴了，可是周北安又不是瞎子，他知道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可是秦雪不愿说，他问也没有用。
等到她想跟他说的时候，她自然就会说的。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静静陪着她，她要喝，那就由她喝，她喝完了，他就送她回家。
再多的温柔，只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周北安不怕自己的这些温柔会耗尽。因为他喜欢着秦雪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只是害怕，这幸福有一天他会抓不住，从自己手中溜走，这个人，有一天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他喜欢她一切的一切，也包括这颗偶尔让他怎么猜不透的心。
谖草回来的时候，秦雪醉倒在自己的床上。
可能是听到了声响，就到谖草的房间里看，床上没人，推开浴室的门，正好看到谖草在洗澡。
这个身体……在热气的包围下，秦雪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似的，打量这谖草。最后一次两个人一起洗澡，还是在她刚回国的时候呢。
谖草快要洗好了，看到秦雪站在于是门口，连忙关了花洒，拿了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以后洗澡的时候，记得锁门。”秦雪故意用一种生硬的语气说话。
“您忘了，这个房间的门是不上锁的。”谖草微微一笑。
秦雪让开了一条道，让谖草出来。
“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才回来？”秦雪忽然想起周雨的车，质问起谖草来。
谖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苦笑着说：“加班。”
“加班？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是和周雨见面了吧？！”
“她只是在楼下等我……”
“怎么，在忙都不能忘了见自己的情人是吧？”
“她只是我朋友。”
“朋友，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我和什么人见面是我的私事，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上班时间了，况且，我已经加班完了……”
“你是公司的人没错，可你也别忘了你也是秦家的人。”
谖草叹了口气，“我们只是在车上……”谖草想说，我们只是在车上说了几分钟的话。
可是秦雪却突然暴怒起来，“在车上？！你已经这么难耐了么？已经可以不分时间地点了？！折腾到现在？！她周家的小姐可以，那我看看，我行不行！”
秦雪还没等谖草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就过来要亲谖草，谖草倒在床上，拼命反抗。
“不，不要……你放手……”
只是秦雪在谖草发烧的时候听到的呓语，这反而让秦雪的动作更加粗暴了。
“小姐，秦雪小姐……”
干脆，谖草放弃了抵抗。
秦雪吻了上来，可是，却听到了她叫她秦雪小姐。
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么？多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了？
那既然都这么叫了，我就好好享受我这个做主人的权利！
可是，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秦雪看到躺在床上的谖草，忽然从谖草的身上离开了。慢慢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谖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伸手把浴巾整理好。然后意识到要换睡衣，才起来把睡衣换了。
秦雪，对不起……
谖草无声地笑了笑，果然，秦雪不会喜欢上她的，这个和她同构的身体，只会让她厌恶。
她不是早就说了吗，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了。刚才居然还会抱着那么一点可笑的幻想。这真是，实在是太可笑了。
断了线的风筝终于可以不用再空中飘零了，终于要开始坠落了，可是，却下坠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无边无尽，一直下坠，可就是没有尽头。
谖草感觉，这个毫无生气的躯体，就在刚才，又彻底地死了一次。
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幽灵，徘徊在没有黎明的深夜，再也不敢奢望破晓的出现。
秦雪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进了浴室，把花洒打开，淋下来的是冰冷的水。
她需要冷静，需要清醒，需要极度的克制，甚至不惜拿出十二万分的冷漠来抑制住刚才的冲动。
水流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封锁着从未有过的欲望。皮肤上有多压抑，皮肤下就有多疯狂。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不，不可能。即便是喝了酒，可是还没有到意志如此不清醒的地步。
那，刚才的自己……是……
本来只是一种由于面临失去而带来的嫉妒和愤怒，可是后来，居然变成了一种原始的欲望。那个欲望从腹部升起，迅速攻城掠地，理性变得不堪一击。
所以……刚才是……真的……
任由水淋着，脑袋里浮现着在浴室和床上的场景，水越冷，皮肤底层的火却烧得越旺。
终于，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秦雪从浴室里出来，连衣服也没来的及换，就给负责正在开拓海外市场的经理打电话，询问海外分公司的情况。
即便是半夜被叫醒，那边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怨气，毕恭毕敬地说：“秦总有什么吩咐？”
“我要安排个人过去，你空个位置出来。要事务多，锻炼人的，不要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