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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给你我的心做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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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背景音乐:《青春纪念册》可米小子

费曼日记:

三号宿舍楼下的一片空地上种着一排栀子花。每年的六月即将来临之际,整条路上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青翠而茂密的枝叶间点缀着洁白的花朵。一年年秋去春来,这片花丛已不知送走了多少人,只有路边的栀子花一如既往静静的开着。

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常常在清晨折下一两朵栀子花放在我们的课桌上,洁白玲珑的花瓣含着露水,绿叶那清新的色彩和花朵的芬芳一样让人愉悦。Joe批评我:“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贝儿却故作文艺范,把栀子花捧在手中轻轻抚摸,明媚而忧伤地说:“它一定在想: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认识她三年了,我可没发现这个女孩何时害羞过,但她的确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日夜夜把我们的青春灌溉。

十年前有一部风靡校园的青春剧叫《薰衣草》,里面的一首歌让我至今记忆犹新:“记忆是阵阵花香,我们说好谁都不能忘。”

然而每个人都会到这时候才明白,这些花儿终究会变成那些花儿,这年夏天终究会变成那年夏天。

只是那片花海永远绽放在我的心中,在柔和的清风里灿烂的阳光下徐徐盛开。

[2014.06.06]

陆语萱独自一个人坐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膝盖上摊着化学复习要点,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静静地望着窗外。洁白的窗沿,浅绿的帘幕,木色的桌面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卸去了整整一年的疲惫,突然有这样一整天可以完完全全由自己掌握,没有人规定你先看什么书再做什么题,没有铃声提醒你早上几点起晚上几点睡,真的让人有些手足无措。过惯了那种紧张的日子,突然放松下来,任谁都会不适应吧。

更何况身边一下子没有了那原本一直陪着你的人。

陆语萱被分到的十五中考点人是最少的,女生除了她就只有刘欣。田雨涵、曹元方和曹元园在水果湖高中,黄多多林晓萌还有杨阳洋在武珞路高中,而王诗灵蔡若兰和吴费曼在省实验。当考场的分配结果出来以后,贝儿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园园则在安慰了她一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被她满寝室追着打。

陆毅和鲍蕾毕竟是高考过来人,深知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就是保持情绪稳定,心态平和,所以他们住在对面的房间,留贝儿一个人在这边休息。鲍蕾昨天下午就开始在附近大小饭店各种踩点,致力于找出哪家的饭菜最好吃。

贝儿是什么都不用管的,待在舒适的空调屋里,她只管看书和静心,只是她翻开数学错题本时掉出的一张纸片让她一下子又忍俊不禁。最上面是她写的问题:“内心是什么”费曼在下面写:“心在体内,故称为内心。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内心是另一个自己。遵循自己的内心……”他写到这里就被贝儿抢走了纸条,贝儿在下面一笔一划地写:“我是问内心是中线的交点还是角平分线的交点!”

贝儿使劲挥挥手,让那个人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一抹淡淡微笑在自己眼前消散,又重新拾起了手上的书。

费曼悠闲地坐在床上,抱着一本生物必修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背后的枕头松软绵和,靠着很是惬意。他随手翻到了细胞结构那一节,看见植物细胞上面标示的各种结构,便再也没法集中注意力了。费曼回忆起高一时奇思妙想的贝儿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做的柚子细胞模型,那个清新脱俗的大细胞在一星期后终于寿终正寝——发霉了。他那被502粘着的手指倒是在两天后就打开了,但是双汇小香肠那香香甜甜的味道却一直挥之不去。费曼还记得有一次,贝儿在埋头做了一个小时生物作业以后抬起头来微笑着对他说:“线粒体基质,叶绿体基质,细胞质基质,合着就我傻。”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脑海中回荡的那阵清脆甜美的笑声在他耳边散去,试图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

吴费曼的腹黑毒舌比起陆语萱可一点儿不差,他那语气冰凉的吐槽每次都能一针见血,让旁边的人笑的肚子疼。可他从来没见过陆语萱这样的女孩,平时诙谐风趣才思敏捷,各种段子张口就来,调侃嘲讽技能如同开挂,江湖人称侃爷,可是没想到她笑点居然低到不能忍,时不时就笑的花枝乱颤死去活来,趴在桌上肩膀抽搐着起不来。贝儿一脸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笑点低,我是脑洞大。你们要是知道我每次笑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你们绝对笑的比我还狠。”

有时贝儿给费曼讲了老笑话他不笑,她就会有些挫败感,嘟着嘴说:“我怎么有一种周幽王上身的感觉。”费曼脑袋里人物关系转了好几个弯以后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甜甜的痴汉笑。“贝鹅你要不要试一下呀给你一次机会,务必要把我逗笑。”费曼说着得意地挑着眉毛。贝儿没多想,淡淡的开口:“我昨天晚上在寝室特别开心的说:盖着空调吹被子真是太舒服了!”费曼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然后便笑得前仰后合:“贝鹅你怎么这么逗,哈哈哈哈哈哈哈!”

费曼把课本合上,放回书包里,整理好枕头躺下。空调的制冷效果极好,他钻在被窝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对着天花板笑的像个BBgirl:“盖着空调吹被子真是太舒服了!”

[2014.06.07]

陆语萱昨天晚上其实根本没怎么睡,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脑子里却想走马灯一样完全静不下来。她把自己喜欢的诗词在脑海中过了个遍,又闲不下来地想作文会给什么主题,自己应该怎么写才能隔着屏幕亮瞎阅卷老师的狗眼。她的眼前浮现出老师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往事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着。她低低地唱起了蔡琴一首歌:

推开记忆的门

我在心里看见了看见了

远去的人

是他和她曾陪我走过

生命里的淡淡早晨

推开记忆的门

尘封往事一幕幕一幕幕

似幻似真

有悲有喜有爱有恨

酸酸甜甜消磨了青春

感谢那些事感谢那些人

感谢那一段段奇妙的缘分

啊人生原来就是

和那些事那些人

相遇的过程

然而今天早晨,陆毅打电话把她叫起来时,她依然精力充沛。贝儿后来才知道,陆毅在她考试的那两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熬着通宵盯着时间,生怕贝儿起早了休息不好,起晚了耽误考试,他甚至找了三个朋友分别在6:55,7:00,7:05打电话提醒自己。

陆语萱到达十五中时,离正式考试开始还有40多分钟。她一眼就看见了身穿红艳艳送考服的华师一老师们。“娜姐!亮亮!”她一看见谢娜和田亮就开心的跑了过去,到了那里又被背着手站在一边的李锐吓了一跳。李锐今天倒是和颜悦色,笑眯眯的样子十分亲切,一身红衣服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几岁,好像也是个50多的人了。田亮看26.27班的同学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就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别的话也不用田老师跟你们多说了,你们记得进考场第一件事是什么吗”刘欣很快说:“检查文具。”田亮摇摇头:“不对。”王致远自信满满地说:“回忆重点。”田亮皱着眉:“错了。”蒋子睿有点犹豫地说:“屏气凝神。”田亮苦着脸:“你们啊,把我说的话全忘了!”这时,陆语萱眼睛一亮,惊喜地叫着:“我知道了!”田亮笑眯眯地看着她:“贝儿你说。”贝儿胸有成竹地说:“应该迅速找到田老师的方向,然后面对那边,右手高举,奋力呐喊:田亮,给我力量!”这正是五月调考前田亮给大家鼓劲动员时说过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亮刚嘿嘿笑着点点头,就听见谢娜在后面笑的毫无形象死去活来,就连李锐也没忍住。石头不忍直视的单手捂住脸:“田老师,你确定我们不会被赶出来?”

直到坐在了语文的考场上,陆语萱还有些恍惚,她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她的高中三年就这样结束了感觉中考都是没多久之前的事呢。

湖北卷的作文题目一如既往的变态,陆语萱的文章一如既往的文采飞扬又别具一格。

下午再来,送考老师已经换成了维嘉,老师们总是要在四个考点轮番转的。李锐和大家打了个照面就马不停蹄的赶往水果湖高中。贝儿见到何炅很是开心,也和他聊了一阵子。

数学说不上多简单,但也不算难。陆语萱做完除了除了最后一问以外的所有题目以后,确信自己绝对能上140。

只有经历过高考的人才知道这一天的时间过的到底有多快。

可是贝儿有一件事很心塞。

“怎么了宝贝”鲍蕾问她。贝儿苦着脸闷闷不乐:“我刚刚问了何老师明天送考老师的安排情况,黎老师还是不来这里。”陆毅想问题十分直截了当:“你打个电话问问她能不能来呗,可以跟别的老师换个班。”“好嘞!”冲向手机的贝儿瞬间满血复活。

得到了黎昌林“我尽量安排,好好休息”的回答,贝儿睡得格外香甜。

[2014.06.08]

陆语萱一大早就醒来了,吃着牛肉粉和虎皮鸡蛋的时候,陆毅微笑着问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贝儿一口鸡蛋差点噎住。鲍蕾笑着解释道:“黎老师六点时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学校安排的送考分配不能改。”“唉……”贝儿一下子无精打采起来。鲍蕾眨眨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所以黎老师决定在早上先来看看你,给你加油鼓劲,再去省实验。”贝儿听的有点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真的!”陆毅瞥了她一眼:“所以呀,你还不快点吃饭”

贝儿开心地答应着,旋风一样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餐。她吃完时陆毅看了一下短信:“黎老师还有十分钟到。”贝儿略微思考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黎老师是去省实验”她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迅速跑到角落里翻出作业本来撕下一张纸,略微思索以后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黎昌林真的很拼,七点半就赶到这边来找陆语萱。鲍蕾一告诉她黎老师到了楼下,贝儿就飞一样地拿着纸条冲向了电梯。陆毅哭笑不得地对鲍蕾说:“你看看,妈都不要了。”

黎昌林亲切的关怀和鼓励,让陆语萱更加信心满满。她临了要走之时,贝儿拉住了她:“黎老师,你待会儿去省实验能帮我带个东西吗……”

当吴费曼找到班上的同学时,他们正把黎昌林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聊着天。“费曼过来!”黎老师把他叫到一边,递给他一张折起来纸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费曼满心疑惑地打开,几行他再熟悉不过的可爱而稚拙的字体映入眼帘,贝儿在上面细心地写了几个生物的易错点,都是考试频率很高而又容易忽略的地方,而且还是他的薄弱项,费曼一看顿觉得醍醐灌顶。纸条的最下面写着:“费曼,费曼,费曼,你还在看吗?我们一起加油哦!”

费曼走进考场时高昂着头,青春的脸庞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他找准了田亮所在的方向,然后高举右手,大喊一声:“田亮,给我力量!”

今年理综卷一拿到手,陆语萱就觉得自己高三一年理化生白复习了,这样奇葩的题型真的是从未见过。然而尽管这样,她还是不紧不慢地做完了,检查答题卡时她觉得自己简直开心的要飞起来了。

英语试题倒是不能更平稳,尽管贝儿每次做英语卷都有慢性自#杀的感觉,她这次也感觉做起来很顺手。考前一个月突击背下的句型在作文里用了不少,当然贝儿没有再用那个烂大街的“ there is no denying that ”,这个句型由于百搭又好记而在考生中广为流传,有时交一次作文可以看见十几篇开头都是它。然而让人最印象深刻的还是杨阳洋有次写“polite words”主题作文时创造的名句: there is no denying that “excuse me、thank you”are polite words.

出人意料,高考专用的文具比陆语萱想象的要好用很多,虽然理论上来说答案不能带出考场,她还是把选择题的答案都抄在了橡皮上面。当贝儿落笔写下作文结尾段的最后一个单词时,她的手终是顿了一顿,字母的小尾巴上多了个不易察觉的墨点。

贝儿想起来,之前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贴子:考试时什么事最让你想哭

下面有好多好多搞笑的回复,比如说选择题填答题卡到最后发现多了个空,比如说模糊地记得这道题讲过但清晰地记得自己没听,比如说一道选择题轻易排除了两个错误选项以后总是在剩下那个里面选到了错的那个,比如说古诗只给下句让你填上句……

可是陆语萱此时此刻才明白,最真的答案应该是:写完这篇英语作文,我们就要说再见了。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贝儿心中百感交集,有一种被囚#禁了十二年终于刑满释放的欣喜若狂,却也有心里突然空了一块的怅然若失。她冲出考场时见到刘欣就扑上去抱住她,激动的又哭又笑,把刘欣吓的不知所措。“我们考完了,我们毕业了……”贝儿语无伦次地说。

维嘉,还有刚刚坐完月子就跑来给大家加油鼓劲的吴昕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地拥抱身边的同学们。

吴昕和颜悦色地对大家说:“不管考的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们都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而武珞路考场外,杨阳洋黄多多林晓萌他们几个一出来就碰了头。大家正兴高采烈地嬉戏打闹时,立方突然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我爸妈定的房间只到今天中午就退房了!”多多忍不住笑着不轻不重打了他一下:“要被你蠢哭了,不知道明天还要返校吗?”立方瘪着嘴一脸生无可恋。Kimi笑了笑提议道:“小羊反正你们也要再定酒店,你跟着爸妈一起还要多开间房,不如今晚去我家,咱们叫上Joe和费曼还有石头一起玩,明天再一块去学校吧。”立方眼睛一亮:“好呀!我待会儿跟我爸妈说一声。”Kimi开心地点点头:“那我联系一下他们俩……哎多多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对小羊没意思。”多多被他噎的一句话说不出,只是静静地摩拳擦掌,骨节间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林晓萌便把人都拉到了自己家。

“什么玩麻将”杨阳洋瞪大了眼。Kimi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理所当然地说:“怎么小羊,你难道不会吗?”费曼看了他一眼:“我也不会。”Kimi的嘴张成了O型,把目光投向石头,石头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理所当然地说:“怎么Kimi,你居然会”Kimi的嘴扁了下来,一脸无奈。Joe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都是好孩子。”

麻将都不会,UNO这种新潮游戏就更不用说了,狼人人少了玩不起来,飞行棋人又多了,于是……

“炸!”“……”“哈哈哈,我赢了!”五个人打着升级版的斗地主三对二,或者叫“打狗腿子”。这局的狗腿子杨阳洋和蒋子睿输了,而杨阳洋手里剩的牌最多。费曼勾起嘴角:“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小羊憋了半天做出艰难的抉择:“大冒险吧。”有的事,最先知道的不应该是他们几个。

“好,”Joe满意地点点头,“Kimi你说让他干什么。”Kimi淡淡一笑,像个阴险的大灰狼一样向小羊投去不怀好意的目光。

“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这就是十二个生肖。这就是十二个十二个十二个十二个…… ”黄多多正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悠闲自得地看电视,突然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只是她一看见来电显示那一栏的名字,就愣在那里半天,一直到王力宏的歌声到了最魔音穿脑的部分才连忙接通电话。“小羊”电话里传来杨阳洋软糯的声音:“多多……”多多语气很愉悦:“大晚上的还不睡,什么事啊?”“多多……我……我想说……”多多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立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出口:“你一定要等我,如果我们没有考进同一所大学,四年以后我一定回来娶你……”

多多其实刚刚接到电话听见立方吞吞吐吐的语气就有了隐隐的预感,可是她一方面又不太相信,毕竟小羊平时都是那么腼腆羞涩,最怕别人看穿他的内心,有些话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的。可是他居然说了,而且还说的这样直接而率真。她一时心里涌起满满的感动,千言万语却梗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她酝酿了好久情绪,正要开口回答,却听见杨阳洋哆哆嗦嗦说完了后面两个字:“小命……”

黄多多沉默了半晌。

杨阳洋心里没底,试探地叫了一句:“多多”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这样啊。”然后嘭的一声电话就被挂了。

多多气呼呼地坐在床上,眼前电视上播的什么她一点也看不下去,手机闪啊闪的显示有短信,她瞟了一眼,发件人是杨阳洋:“多多对不起(>﹏

[2014.06.09]

迎面而来的微风吹散了绿树葱茏间的声声蝉鸣,羽翼丰满的小鸟从头顶飞过,冲向碧蓝的天际。博雅湖的一汪碧水有几分清澈,水面倒映着小光谷洁白的棚顶和教学楼朱红的墙壁。阳光明媚,直射在连接六号楼二楼和西科技楼那条斜走廊的红地毯上,比往常更加鲜艳。

这个夏天,他们毕业了。

走廊的尽头楼梯口东边这间教室是27班高三待了一年的地方,华师一的楼之间都是互相连通的,这里前通五号楼,后有西科技,对面23班旁边也算上的话,前前后后一共有四个厕所,这个位置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因为它在拐角处,所以李锐可以站在走廊上把班上同学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因为它里西科近,所以大家晚自习课间都喜欢从那里直接下去或者绕行政楼去博雅湖,走在夜风微凉的湖边说着自己的话。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这间教室里了。

见面,问候,留言,合影,欢笑,哽咽。

一切都是这么循规蹈矩,任何人的离别都不会有所不同。

“多多。”黄多多一听见杨阳洋叫她,便什么话都不说径直抓起书包往外走。立方急了,连忙追了出去。

“多多!”杨阳洋一直喊,黄多多一直走,一直到厚德广场的国旗杆前才停下脚。她没好气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立方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说话都没有底:“对不起啦,我昨天不应该……”多多不等他说完,转身又要走。立方看多多是真的动了气,连忙叫住她:“多多,就听我一句话!”多多果然半信半疑停下脚步,淡淡地说:“说吧。”杨阳洋马上得寸进尺:“两句话你听不听”黄多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立方又急了却连她的衣角都不敢碰,只能拉住多多的书包。多多果然停下了脚步,立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表情,而她却始终微笑着,态度比刘和珍君还温和。可这却让立方更加毛骨悚然,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如果下一句不说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出来,面前这个跆拳道黑带大神就会把他当西瓜一手刀劈成两半。杨阳洋深吸一口气,酝酿许久,终于把自己想说的浓缩成一句话:“多多我喜欢你!”说完连忙补充:“这次不是真心话大冒险,不对不对,不是大冒险,是我的真心话……”“噗嗤~”多多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立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抬起头满眼期待地注视着多多,等待着她的回答。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三年。

多多漫不经心地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从来都没有追过我。”

杨阳洋听的愣住了,自己心里一琢磨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自己长期以来确实过于羞涩腼腆了,每次永远都是打着问题目或者讲题目的旗号去找多多,再不就是扔个球或者自学交流点个名而已,从来都是暗戳戳的,不愿意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毅然抬起头,认真地说:“那多多你跑吧,我追你!”“哈哈哈哈哈哈!”多多终于被呆萌的小羊逗的大笑起来,她把书包随手往升旗台上一放,迈开长腿跑了起来,甩下一句:“那也要你跑得过我。”杨阳洋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追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跑了过去。

当你漫步于厚德广场,看五星红旗随风飘扬,试问你可曾想过如何测出它的高度当你登高西科技楼,眺望博雅湖。你该如何测它的湖面宽度?解答第一个问题,你可以直接用学过的三角函数知识得出答案,而要解答第二个问题,就有必要学习两个重要的定理……

当远在汉口三环的陆语萱在捱过了大堵车终于来到班上时,十点多的教室已经空了大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教室里被清扫的一尘不染,椅子整齐划一地反摞在课桌上。大家一看见贝儿来了,非常默契地一起往外撤。贝儿有点奇怪:“园园恬恬你们去哪?”王诗灵笑着说:“我们去找森蝶啊。”Kimi走过来到她身边:“找到天天森蝶以后咱们就去光谷是吧?”园园欢欣雀跃地说:“哥,今天嫂子也会来吗?”贝儿看大家都要抛下自己,急得欲哭无泪:“哎你们……”Joe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人等你呢。”说完又深深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掉。门虚虚地掩上,一寸阳光从其间透出,洒在天蓝色的课桌和大理石的地板上。

贝儿的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她低头看着地面,一步一步往自己靠窗的座位那里挪。耳边的几缕发丝垂下挡住了她的脸颊,爽滑的头发像捕捉不住的风。她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可是那张粉嫩的小脸却好像几年来都没有变过,就像费曼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 正嫣然一笑的小女孩一张小脸圆润白嫩,小巧的鼻翼与娇嫩的樱唇都精致可爱,然而最让人一见不忘的就是那两只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仿佛含着露水,又长又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像一双蝴蝶。整个人娇小玲珑,身材已有曼妙的曲线却不像脸颊那样丰满,一双长腿尤其纤细。她笑的甜美而舒心,左边嘴角下方绽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越发显得那双明眸流光溢彩……

费曼半倚着窗沿站着,迎面拂来的清风掠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阳光透过窗口洒在他的侧脸上,让那线条优美的轮廓变得柔和,给他俊秀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柔的金光。身上的夏装校服白衬衫依旧干净整洁,正如贝儿记忆中他最初的样子。

…… 一个清朗俊秀的身影突然闯入了贝儿的眼帘,白衬衫理的一丝不苟,清晨煦暖的阳光点点洒在他的身上洇染出淡淡的光晕,映衬的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精致的五官美好如画,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周围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苏世独立,卓尔不凡……

贝儿轻挪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自己的座位。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望向费曼,前方的清逸少年仿佛与记忆中那个身影再次重合。

…… 舞台上夜幕般漆黑沉寂。蓦地,两束追光分别向左右两端打去,清逸的少年与明丽的少女遥遥相对的一双身影映入眼帘。简洁的夏季正装穿在他们身上,越发显得那两张有几分稚嫩的脸庞清纯干净。费玉清《屋檐下的思念》伴奏音乐响起,叮铃铃的前奏如雨点敲窗,又似风铃阵阵,带着一分烟雨江南的韵致。头顶的灯再次亮起,吴费曼和陆语萱面对面站在舞台两端,互相脉脉含情地凝望着,对着彼此伸出自己的右手……

费曼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贝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眼前少女的面貌与脑海中那个甜润的声音仿佛叠加了起来。

……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像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只像泉源,为你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只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巍峄……

贝儿已经抬起了头,她唇边梨涡荡漾起一个甜甜的笑容,灵动的眼波微微流转。

……

夜幕中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

月下的你携来满身繁星柔光

窈窕身影舞动了夜色未央

似一汩如水月色流进我的心房

……

费曼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薄唇轻抿,嘴角向上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 你从我的笔尖静静流泻而出,氤氲着乍暖还寒的芬芳,如林间淌过青草地的小溪水,盈沁了紫罗兰若有若无的暗香,汇入我的掌心一股清流,温润而煦暖。阳光点点飘落在窗前,似你一如既往恬淡的浅笑,毫不经意地融化了阴霾,灿烂了我的整个晴天。

你在悠悠清夜的皎洁月光中翩翩舞动而来,淡淡的光晕柔和了泛黄书卷的棱角分明。岁月没能在你脸上刻下年轮,反而沉淀出了你眼中更典雅的光彩。你时而云淡风轻,或倦倚罗浮月夜的白梅,或独坐幽篁丛中静听松风,一派笑意吟吟;时而浓墨重彩,像是满庭凝碧的叶中窜出的一枝灼灼夭桃,和露而种,倚云而栽,那是旖旎□□中最艳丽的一笔 ……

贝儿走到自己的桌前,走到费曼的跟前,一句话都没有说,费曼也这样静静地望着她,就像那个下雨天。

…… 一把伞,两个人。

贝儿和费曼站的很近,面对着面,她要微微扬起下巴才能对上费曼的目光。费曼就那样举着伞站在那里,静静地低头凝视着她,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外面的大雨仍在滂沱地下着,可那哗啦啦的声音仿佛与伞内的人无关,他们的世界由一把不大的伞被隔绝开来。

贝儿听不见周遭嘈杂的雨声,她只能听见费曼深深浅浅的呼吸。

费曼看不见伞外厚重的雨幕,他只能看见贝儿近在咫尺的脸庞……

时光仿佛静止在这一刻,这一刻又仿佛轮回了无数的时光。

“贝鹅。”费曼的声音像是从云淡风轻的天际传来,像是从莺歌燕语的花间传来,像是从惊艳的时光温柔的岁月里传来。

“吃早饭了吗?”“吃了。”“这些资料装起来。”“嗯。”“看看黑板上写的通知。”“……嗯,看完了。”费曼点点头,抓起贝儿的手腕:“走吧。”

吴费曼拉着陆语萱到了艺术楼与西科技楼交接处的走廊那里,拿出车钥匙打开了一辆黑色自行车的锁。贝儿睁大了眼睛,凑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这是亮亮的车,高一物理课时他把这个搬到讲台桌上过。”费曼笑了笑:“我找他借的。”说着把车推出来自己坐在前面,转头看着贝儿:“还愣着干什么?”

自行车摇摇晃晃穿过了艺术中心门口的空地,到了旁边的敏行环路上,绿树葱茏掩映之下的地面一片阴凉,迎面拂来的清风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带来了一丝清爽。

贝儿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小心地抓住坐垫的边沿好不让自己掉下去,费曼很是无奈:“贝鹅你别抓车,抓着我。”贝儿犹豫了一下,小手终于抓上了费曼的衣角。费曼摇头笑笑,继续往前骑。

高三的学生在这个点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高一高二的学生还在上课,寂静的校园仿佛空无一人,只有树上的蝉鸣和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还为这景色带来一份生动与鲜明。费曼骑着自行车带着贝儿悠闲地在林荫笼罩的小路上前行。艺术中心出来的这条路是大家从北门出去的必经之道,周末时同学们经常从这里到北门外去外面大吃一顿,不远处的陪读村楼下的两家牛肉面馆味道都相当不错。陆语萱常常在周末跑到田雨涵家里去蹭饭,叶一茜说森蝶:“你看人家贝儿吃饭多香,我这个做饭的看着就开心。”

“唉,高三一年好多人都出去住读了,寝室里以前热热闹闹的,后来一下子就空了。”听到贝儿的这些话,费曼也不禁感叹道:“贝鹅你还记得吗我们高一刚开学时一个班有那么多人,可是前两天高考时只剩下48个了。高二文理分科就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后来陆续有人出国转学……今天返校又有几个人没来。”见贝儿不说话,费曼装作不经意补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也不会来了。”贝儿轻轻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是很温暖,柔柔的:“我肯定会来的。”费曼笑了笑:“你要是再不来,我还以为你又睡过头了呢。”贝儿明媚地笑着,不轻不重的在他背上锤了一下:“哪有!”

自行车绕过艺术中心背后,眼前是教职工的停车场。贝儿惊喜地往那边一指:“费曼你看那是李李锐的车吗”费曼放慢了脚下踏板的速度,顺着贝儿的手看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那辆黑色越野车,然后肯定地说:“这个车和他的是一个型号,不过不是他的,车牌号不一样。”贝儿噗哧一笑:“你还记这个呀。”费曼低头笑道:“要不然偷偷跑去吃饭时怎么知道躲哪辆车呢”贝儿陷入了回忆:“其实我们班好多人都坐过李锐的车,他带多多去看病,带刘欣去配眼镜……”费曼补充道:“还带石头去补牙。”“哈哈哈哈哈哈!”贝儿一下没忍住就笑了起来:“就是四月那次你们打篮球结果把石头的牙打掉那次”费曼也幸灾乐祸:“后来他拍毕业照时牙齿还漏风呢!”“李锐其实对我们真的很好啊。”“是啊。”“虽然严了点。”两个人默不作声了三秒然后异口同声地笑着说:“是太严了点!”

前面是一片葱茏的草地,靠近外墙的位置点缀着几座假山,再往那边就是笃学亭了。亭子近水,立在博雅湖的边缘,狭长的水面一直延伸到校园的最南边。贝儿不经常来这个离教学楼最远的偏僻亭子,除了和嘉莉谈心的那一次。她突然想到:“从这个暑假开始,嘉莉要升高三了呢。”费曼问她:“你们文学社又换了一拨人”贝儿点点头,想起费曼看不见又说:“是呀,我们的信物要一代一代传下去了。”费曼不无揶揄地说:“不知道是谁当初要拿钟当文学社的传家宝。”贝儿不好意思的笑着,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湖边青翠的树木掩映着洁白的拱桥和古色古香的亭子,微风拂过水面,带来炎夏的清凉,吹出一圈圈螺钿的波纹。费曼望着知行亭两边的大理石拱桥和五彩缤纷的铁栏木板桥,侧头问贝儿:“贝鹅,这哪一个才是多元巧啊”贝儿认真的想了想,又伸着头看了一下,最后肯定的指向左边:“这个。”费曼点点头:“可是那边的白拱桥叫什么呢贝儿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费曼远远望向河水那边的小光谷,不由得触景生情地说:“我们真的好久没有来这里了,除了拍毕业照那次。”贝儿出神地望向远处:“记得那时我们在这里朗诵《致橡树》,在这里开哲学组的讨论会,在这里排话剧,在这里练习唱歌……费曼你还记得我们的诗吗”费曼淡淡地笑着:“你是说在这里念的还是在草地那边念的”听到这里,贝儿猛的一抬头,果然看见了那片足球场的草地,外围陈旧的铁网然没有被翻新,里面的青草却是又绿了一个春天。

“贝鹅,我们的27班到了。”费曼的声音把贝儿从那个草地星空流萤飞舞的夜晚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猛的抬头一看,眼前是四号教学楼,二楼最中间那个教室就是他们曾经一起待了两年的地方。“一年前从这里搬走到高三(27)班时就好舍不得。”费曼接过贝儿的话,悠悠地说:“现在想来,那也就是不久前的事。”贝儿的声音也逐渐变得空灵,仿佛从远处传来:“三年前刚刚来到华师一,好像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费曼蹬着自行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厚德广场,离前面的体育场越来越近,那是他们军训的地方,也是这三年来一切的开始。他忍不住开口问:“贝鹅。”“啊?”“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贝儿埋下头组织着语言,终于简洁明了一针见血地给出了答案:“防晒霜没擦匀!”费曼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把自行车撞在柱子上,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谢谢你没说BBgirl啊!”贝儿坐在后面格格笑个不停,她反问回去: “那你呢,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费曼显然是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说:“金马影后。”“烦不烦啊你!”贝儿娇嗔着,又气又笑地作势要挠他,费曼连忙求饶:“贝鹅我错了,不过你手要是再不老实的话咱俩都得摔。”贝儿这才放过他。

自行车悠悠然地在林荫路上兜着圈子,阳光从头顶的枝叶缝隙间洒下来,细细碎碎如点点星辰。一阵清风拂过,掠起了费曼白衬衫的衣角,也吹动了贝儿的裙摆和她的长发。

“贝鹅。”“嗯”“我今天早上对了答案,应该是630多分。”“哈哈,我也差不多。”“你想要去哪里?”“既然分数够得上武大,当然就是它啦,哲学系,之后能考进国学实验班最好。”“我想去心理系……当然也是武大喽。”“其实我之前有个想法,想去北师,然后回华师一教语文,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发现,我真的一刻都不愿意离开这里。”“就这么喜欢武汉”“是啊,不仅是这个城市,还有城市里的人。”“嗯,等成绩出来以后大家一起去旅游吧”“真的!哪些人?去哪儿?”“就是我们几个去打呀,去大家想去的地方。”贝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费曼看不见。

“这是我们一起跑了三年的跑道。”“这是我们一起待了三年的校园。”“贝鹅,我校园卡里还有50块钱呢,到时候我们回学校玩时,我请你吃食堂。”“只请我一个人”“请不起全班。”贝儿忍不住乐了:“那他们肯定说你……”费曼不动声色的接过话:“重色轻友”贝儿用沉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两个人又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贝儿想起来什么,突然间问道:“费曼,我给你的那个风车呢?”费曼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回答:“在我的书桌上。”贝儿轻轻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费曼脚下骑自行车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他的声音清清浅浅,和风一起柔柔的吹过来,在贝儿的耳边响起:“贝鹅贝鹅,费曼喜欢你,你喜欢他吗”贝儿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嘟着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喜欢费曼,可是我好怕费曼。他把篮子扣到我的头上,他和我抢巧克力蛋糕,他每天都在黑我,他每次抓到我以后都紧紧的攥着我的手不松开。”费曼垂下眼睫柔软地笑了笑:“那是因为费曼怕你跑掉啊,谁让你腿那么长,跑那么快?”贝儿没有说话,她伸出双手紧紧的环住了费曼的纤细的腰,然后把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她看不见费曼脸上那甜到心底的笑容,费曼也看不见贝儿眼中那流溢的光彩,满满的都是幸福。

自行车依然平稳地前行着,费曼抽出一只手,缓缓覆上了腰间贝儿的左手,两只手的温度渐渐交融在一起,直至十指相扣。

费曼的嘴角微微扬起:“我不会放手的。”

贝儿在身后将他拥的更紧,甜甜地笑着:“我也不会。”

费曼转过头来,对上贝儿含笑的目光。

六月的空气中飘散着栀子花的香味,自行车和车上的一对身影在林荫路上渐行渐远,一点点消失在前方转角那片无尽的绿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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