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问君何所愿(1 / 1)
玄宁将马文才带回了住处,而马文才是将近酉时才慢慢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坐在一边漫无目的的摆弄杯盖的公孙玄宁,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原本温雅的脸更加温雅。
但马文才明白,她温雅的背后是如利剑般的冰霜。
公孙玄宁也发现马文才醒了还要坐起来,快步上前扶住了他,低声道:“你醒了。要喝水?”
马文才点头。
玄宁从边上的案几上端着碗就送到了马文才嘴边惹的他立时皱眉,偏过头:“我要喝水,这是药。”因为发烧,嗓子有些干涩。
“你发烧,把药喝了再给你倒水。”
马文才偏头不动。
玄宁只好先给他倒了杯温水,见他喝了又将药送到他面前。
望着黑漆漆、闻着就能感觉到苦味的东西,马文才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抬手推了推,根本不打算喝。
“你不喝怎么行?”玄宁坐在床边,面色有些不太好:“那么大的人,自己发烧也不知道,非得昏迷了才好,现在还孩子气的不喝药。”
“谁要你们管了。”说完隐晦的扫了眼玄宁的胸口,想起之前从柜子里摔出来的事,不知道是他烧糊涂了还是怎样。
玄宁被马文才哽了半天,才慢慢开口:“是,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是!你们都不该管!”
马文才突然发起脾气,玄宁顿时愣住了,这似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往日他生气多半是给她飞冷刀子,或者干脆不理她,什么时候这样直接过?
“我知道你们都不愿管我…我都知道,你们巴不得我死了!”
‘啪!’玄宁也不顾马文才身体虚弱,抬手就朝他脑袋拍了一掌,语气不善:“不管你谁在这陪了你一天?”
马文才捂着后脑勺很讶异的盯着玄宁,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拍过他后脑勺,这公孙玄宁…他怎么就是生不起气来呢…
“拍醒了没有?”
马文才痴愣愣的点头。
将药递给他,玄宁冷声道:“喝了它。”
被拍了一次马文才倒没有再闹腾了,玄宁撑着下巴点头:原来就是要打。
马文才刚碰到那黑糊糊的药,舌尖就开始苦的发麻,但瞧着玄宁撑着下巴认真看他喝药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干脆一口气灌了下去。
苦的了不得。
玄宁看马文才苦的面部有些扭曲的马文才,呆了一下,接过碗看了眼,一干二净,低声问:“真的那么苦?”
马文才面色不好,冷声道:“你喝下试试看,我真怀疑里面加了很多黄连。”
玄宁摆手讪笑:“没药了,我就不试了,感受不到苦味的。”
马文才突然狡黠的勾起了嘴角,认真道:“谁说没有。”
玄宁不解时,马文才就已经扑上来噙住了她的唇,攻势猛烈,势如破竹般的攻陷了城池,狠狠的吮了一下嫩滑的小舌。
公孙玄宁被马文才吓了一跳,在对方掠夺了城池时,浓浓的药味加着重重的苦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两个字:真苦!
等玄宁被吻的难以呼吸时才意犹未尽的缓缓放开,摩挲着她的戳,说话的气息喷在玄宁的脸上:
“苦不苦?”
玄宁喘着气恶狠狠的说道:“马文才,你变坏了!”
马文才不可置否的挑眉,他并不觉得他好过不是?
握着公孙玄宁的肩膀,学着之前玄宁的口吻,霸道开口:“公孙玄宁,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归我!”
“你爹可不要一个断袖的儿子。”玄宁勾着嘴角道,眼里满是打趣。
马文才一滞,似乎有些紧张,忙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想起上午和马太守说的那些话,眯了眯眼,拿开马文才的手,笑道:“还能说什么,总之不会是坏事。”
玄宁和马太守说:文璇郡主喜欢马文才,她是替文璇郡主看好夫君的才让马太守感恩戴德。
玄宁冷笑:至于文璇郡主是谁马太守想也不会知道。
玄宁复姓公孙,名玄宁,字文璇,封号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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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尼山书院都在谈论着王蓝田,昨日马文才被训斥的事已经过眼云烟。
“听说了吗?王蓝田昨天腿差点儿被人打断了。”
“是啊,还是后来兰姑娘在后山找到的。”
“活该,看他平日里狗仗人势,也不知道是哪个侠义之士打断了他的狗腿。”
“打的好…”
…
玄宁跟着马文才走去课堂的路上,听到这些议论弯起了嘴角,她没猜错的话该是王蓝田昨日想偷听她和马文才的谈话,被影卫发现,得她的令才下的手。
果真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文才…”玄宁抬头叫了一声。
马文才挑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才兄已经改成了文才了,不过听着还挺顺耳的。
“我昨天打了祝英台。”
“打就打了。”马文才毫不在意道:“她如果要寻事,我自有法子整她。”
马文才低头紧盯着玄宁:“不过…你既然知道她是女子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动手打人也太没气节了。”
听他意有所指的话,玄宁颔首:“说的是不错,但我偏偏不想要这破气节,你心疼她?”
“怎么可能。”
玄宁笑了笑,不再说话。
马文才一把揽了玄宁,二人悠闲的走着,丝毫没有即将错过上课时间的觉悟。
一进课堂,众学子的目光就聚集在了公孙玄宁和马文才的身上,有诧异,有理所当然,有疑惑,也走不屑和…担忧。
公孙玄宁眼尖的发现祝英台居然不在,梁山伯遗世而独坐着,见到玄宁缓缓起身叫了一句。
见马文才挑眉,玄宁颔首算是应了。
“玄宁…我们谈谈…”
闻言,马文才扣着玄宁的肩握紧了三分,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停下了脚步。
这个场景放在后世,绝对的狗血。
玄宁拍了拍马文才的手,见他果真松开了,一才点头:“你说。”
众目下,梁山伯看了眼马文才,直白道:“你和马文才不是一路人,你和他为伍不是良法。”
马文才抬手就要给梁山伯一拳,却被玄宁给拉住了,有些怒火:“梁山伯,公孙玄宁和谁为伍是他的自由,说这么多,你就是找死!”
“山…梁山伯。”玄宁虽矮了他近一个头,但并不显弱势,只见她勾了勾嘴角:“我和文才就是一路人,差不多的家势、差不多的能力、差不多的性格、差不多的处事方式,这些还不足以证明?”
“祝英台不在,她在一定会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我是和马文才一个世界的人。”
梁山伯不甘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笑里含刀?”
玄宁为了改正梁山伯的三观,直接告诉他:“都是假的。”
“那你说的三妹…”
这还是曾经为了破坏祝英台和梁山伯的关系在后山凉亭和梁山伯说的,没想到他倒记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言所谓何,但玄宁还是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道:“我家小妹已有婚约,已有所爱。”
所爱者,姓马,名文才,字佛念,杭州城马太守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