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马太守(1 / 1)
‘叭’…
玄宁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眸中聚满了暖意,慢慢的,合上了眼帘。
这厢马文才望着就这么吻上自己的人,怔愣着,脑中尽是唇间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触感,心下顿时跳动如雷,睁着眼看着对方长长的睫羽,细嫩的皮肤。
玄宁轻轻的吮了吮马文才略显冰冷的唇,在对方回神之际,缓缓离开,十分认真的盯着错愕的文才兄,轻声道:“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无论将来我去了哪,你要记住,从今日起,马文才,你归我!”
“你…”
见马文才一脸的惊讶,玄宁眯了眯眼,转身走了出去却被马文才给拉了回来。
“文才兄?”
马文才目光冰冷,凉凉开口:“轻薄了我就想走?”
玄宁笑了:“我怎么会走?”说着反手握住了马文才的手,眼中融融之意。
一个冷面俊雅,一个温尔如玉,相顾不言。
最先打破沉静的却是门外的马统的叫嚷声,马文才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眼玄宁握着他的手,玄宁微微一松马文才就将手收了回去,下意识的握成了拳。
马文才寻声走了出去,玄宁则坐回桌边,拿起刚才的杯盏又倒了些水,一口饮尽,望着大开的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马文才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对她大打出手,反而痴愣愣的,想到这,嘴角的笑意漾的更深了些。
“马统在叫嚷什么?”见纪琊走了进来,玄宁点着杯沿问。
纪琊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边回答:“说是马太守来尼山书院了。”
马太守?马文才的父亲?
“呵…”
马文才刚出门,听着马统的叫唤心下窜着火气,现在又听马统把他爹招来了,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踢了过去。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把我爹叫来的?!”说着不解气的又踢了一脚:“他人在哪儿?”
马统眼角带泪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腔回道:“太守现在山长那里,公子…老爷再不来…马家…马家要绝后了…”
马文才上去又来一脸:“你乱七八糟说什么!”
“他说的不对么?”一个声音穿插而来,打断了马文才教训马统。
马文才看着阔步进门的马太守眼里盛满了冰渣子,冷笑着叫了声爹。
马太守也不答应,直接开骂:“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看你在尼山书院干的好事!和同室同窗搞断袖,你这个孽子!你要我马家脸面往哪儿搁!?”
院里声音太大,玄宁在里面就已经听到了,如今见马太守一来就劈头盖脸的斥骂马文才,想也不想重重的搁下杯盏就走了出来。
见马太守一身蓝色官锦着身,蓄着胡子面色严肃,眉眼和马文才有些相似,看着就有一身官威。
玄宁打量马太守时,马太守同样在看着她,一身月白色院服本该温和如玉,但现下竟生生穿出了盛气凌人,看其身后书僮的着装,马太守眯起了眼。
“你就是那个公孙玄宁?”马太守口气不善的先声夺人,语气十分傲然,听的马文才皱紧眉头。
玄宁微微一笑,什么样的官她没见过,区区一介六品太守在京都根本就不够看,加之他对马文才的态度,如果他不是生养文才的父亲,玄宁早就让影元将他扔出去了。
玄宁强压着冷意,笑:“马太守久仰大名了!远道而来,里面请。”
马太守对坑害他而已成为断袖的人毫无好感,冷哼一声进了门。
公孙玄宁见马太守进去了,转身看了眼神色莫名的马文才,却是冷冷的扫了眼马统。
“你和文才同室同床,你们都是儒学子弟可知分寸二字?”
马太守开门见山,玄宁不以为意,道:“ 说文解字有言,分,卷二八部,分,別也,从八从刀,刀以分別物也,甫文切。而寸,说文解字中卷三、寸部,寸,十分也,人手却一寸,动,谓之寸口。从又从一,凡寸之属皆从寸,苍困切。意指说话做事的标准。”
玄宁也坐到一边,淡笑的看着被说愣的马太守问:“马太守,我说的可清楚?”
马太守咬牙问:“那你和文才行事的分寸在哪?妄你还读了圣贤书!”
“爹!”马文才厉声打断:“你仅听马统的片面之词就如此大动干戈侮辱我同窗,未免过分了!”
“孽子!”马太守拍案而起:“你是我马家独子!现如今如此伤风败俗!还敢说我过分!”
伤风败俗四个字听的玄宁身后的纪琊忍笑忍的好痛苦,伤风败俗?怎么是感觉自家主子对马公子做了什么不负责任的事?伤风败俗…真是笑死人了!
“马太守!”
玄宁看着马太守心中冷笑连连,什么马家独子,当初逼着马文才读书习武动辄打骂他们母子、毁了马夫人容貌、在外宿花街柳巷逼死马夫人的薄情男人现在竟然还有立场斥骂马文才?还有颜面以父自居教训他?
不知死活!
眼见着马太守握着刚才玄宁放在桌上的茶杯就想去砸,玄宁冷声道:“这是台城碧玺制的杯盏,一千两银子一套,马太守可要仔细了!”
“碧玺制?”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马太守听了这几个字心中一震,侧头盯紧了公孙玄宁,倏尔哂笑,放下杯子:“你是什么人?”
“普通人。”
“普通人?”马太守回味这三个字:“普通人能用的起这碧玺制的杯盏?”
玄宁抬头看向马文才,见他已经徘徊在怒火的边缘,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说话。
马文才皱眉点头。
马太守注意到二人的动作看着玄宁眼里多了几分杀意,被纪琊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就冷了脸:想杀她主子,先看你马太守有几颗脑袋!
公孙玄宁自然也注意到了,依旧面色清冷,给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公孙玄宁!老夫奉劝你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马太守,你可信过你儿子?”云宁谈谈开口。
“文才的品行竟比不上一个奴才的编排。马太守果真是个慈父!”
马统一听,当即就跪了下来:“老爷,奴才不敢。”
马太守冷哼一声,“我□□出来的奴才我自然相信。”
“那你生的儿子,你为什么不相信?”
“你放肆!”
玄宁冷笑:“马太守过奖了。”
一直沉默的马文才听着玄宁和马太守的你来我往,看着那张清冷的脸,不知为何,心下却觉得十分温暖。
“我在书院自有我的打算,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马文才站了起来,冷声开口:“管好你外面的那些花花草草就够了!”
公孙玄宁也站了起来,道:“马太守,您居太守之位,不辨是非,我同马文才止乎于情发乎于礼,清清白白。”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