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夜半有人来(1 / 1)
“住嘴。”谢道韫望着那渐渐远去的月白色身影,心下已经知晓了几分,看山长和山长夫人已经在等候,略了神思,抬步走向了山长和山长夫人。
谢道韫一进书院的大门,秦京生就已经看直了眼,痴愣愣的拍了拍王蓝田:“王蓝田,她可不向你说的那般会没人要啊。”
王蓝田也已经看痴了,只能点头说是,想要和马文才说什么,转身却看着边上刚才还站着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主子,现在可怎么办才好?”纪琊快步的赶上了公孙玄宁,语气中带着些许难觉察的焦虑。
“还能怎么办?”因为走的有些快气息不均,公孙玄宁停下脚步歇了会,道:“现在她和山长、师母在一起是不能去找她了,等晚点吧。”在此之前,先避着。
“主子怎么会想到来这,还要掩着身份,倒不如到尚学去。”尚学是专门为皇族贵子所设立的书院,男女分开学。
公孙玄宁直起身子侧头告诉纪琊:“我来这自有我要办的事,也有我要完成的心愿,这样的话下次不要再说了。”说着朝朝学宿走去。
路上纪琊还是忍不住问着公孙玄宁的心愿是什么,还有什么心愿要她冒着风险来这之类的话。
看着走远的主仆二人,马文才从角落缓缓走了出来。
他原本看公孙玄宁那么慌张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想来看看,却听到这不清不楚的几句话,他没记错的话,尚学并不是一般人所能进去的。
之前见公孙玄宁的身手和那身气宇就觉得对方不会是什么简单之辈,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冒着风险来这里,即便贵族子弟来此,又能有什么风险?加之他的心愿,又是什么心愿能让他冒着风险来?
马文才俊颜紧绷,神色深邃,这公孙玄宁倒还真有些谜团啊。
傍晚将近,听说山长要为谢道韫接风洗尘,看样子只能明天去找她了。
公孙玄宁一个人走在小道上,眺望天际渐渐泛红,迎面就看到了稳步走来的马文才。
“文才兄好巧。”公孙玄宁笑着打招呼:“倒是不常见马统在你身边伺候。”马统是马文才的书僮。
马文才淡淡点头,也不说马统去了哪里,问:“你那书僮也很忙啊。”
有什么忙的,估计这会还在为谢道韫来这的事着急,想着之前进宫向皇舅请旨的承诺和赌约,公孙玄宁叹了口气,现在想想也悬啊。
“怎么了?”
抬头看着马文才的脸,夕阳照耀下,平日里显得刚毅的脸,现在也柔和了两三分,或许暮色能让人更感□□,公孙玄宁移开眼看着马文才的身后,微微摇头:“还能怎么,闲着无聊瞎晃荡罢了,文才兄倒不像这么闲适的人。”
哪知马文才莫名的乐了,看的公孙玄宁一脸诧异。
“难不成我该和陈夫子那样才正常了?”马文才收了笑,嘴角却依旧漾着暖意。
公孙玄宁眨了眨眼,还是有点难反应,对于玄宁这副表情,,马文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受用,颇有一种公孙玄宁和他是一路人的感觉,遂伸手拍了拍玄宁的肩膀,问:“还继续晃荡吗?”
今天马文才是怎么了?公孙玄宁摇头。
马文才一把揽着公孙玄宁的肩,自动忽略了他突来的僵硬,淡淡的说了声:“那就回去吧。”都是大老爷们,尴尬个什么劲儿,马文才心下微疑,但想或许是他不习惯吧。
如果用后世的词来形容现在公孙玄宁,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死机加懵逼吧,但感觉离马文才近了些,莫名的嘴角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夜下,谢道韫所住的画岚中。
昏黄的烛光下,美人握卷,恬静淡雅,侍女轻轻的走过来又剪去了一小节灯芯。
“小姐,现在天色晚了,夜里看书伤眼。”
闻言,谢道韫执书浅笑:“晚点无碍的。”目光却移向大门。
知道拗不过她,侍女只得作罢,不觉又想起白天的事,疑惑道:“小姐,今天我们在书院门口看到的那人好像是…”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敲门,一道身影印在窗纸上,见此,谢道韫笑意深了几分:“筱莞,去开门。”自己也起身,手中的书已经搁置了桌上。
筱莞这才明白,小姐这像是在等人,可大晚上的又有谁会来这?
筱莞抱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去开门,看到来人却猛的跪了下去。